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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微醺

收拾完东西后,他们互道晚安,段彦回去隔壁。

宋榆安先是蹲在露营车旁边看段彦给他买了什么零食,松露巧克力、薄脆薯片、樱桃酒、果汁糖……都是他爱吃的,继续往下翻,在底下翻出了个不像零食包装的黑盒子,盒子表面印了个英文单词,他拆开丝带,里面是条银链。

他将手链勾出来——这长度是手链无疑了。怎么还有手链,不是就零食吗?宋榆安再往下捞,掉出来的零食被他放到一边。

又翻出个白盒子,这回他看出来是香水了,他之前有买过这个牌子,挺喜欢的。

护手霜、胶片机、耳钉、加湿器、卫衣,还有一只抱着汉堡包的棕熊,这些是宋榆安把露营车翻了个底朝天的收获,他抱着棕熊,上面还贴着张便利贴,写着“已经洗过了^v^”。

礼物之下还藏着真正的惊喜,要不是自己心血来潮,还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才能发现。宋榆安惊叹于段彦招数之多的同时,忍不住把脸埋在玩偶上蹭了蹭,闻了一鼻子洗衣液的香味。过了几秒直起身,把便利贴贴在茶几上,抱着隐藏礼物回房间,棕熊放在床头,加湿器护手霜放在床头柜上,耳钉手链香水收到抽屉里。

得,自己真被段彦的东西包围了。

他洗漱完靠在床头,摆放在床头柜上的除了刚才那几样,还有段彦亲手交到他手上的礼物。

袋子很精致,提起来不重,宋榆安永远猜不到段彦会送他什么。

礼物盒上包着精美的蝴蝶结,他轻轻将包装拆去,仿佛对待什么贵重物品。打开看,是一棵造型独特的圣诞树,他将差不多有他手掌大的圣诞树置于眼前。树身由许多条晶莹透亮的丝环绕而成,像极了用丝线缠绕成的三角塔,里面镂空,让他想起了小时候吃的麦芽糖,糖凝固在罐子里,想吃的话就得拿勺子戳进去一直转,让糖黏在勺子上,提起来的时候会拉出好长一条糖丝。

周围点缀着各色的小圆石,最尖上的那颗星星不是常规的明黄,而是水波纹般蕴含融合着绚烂的色泽,琉璃一样透亮的材质在灯光下折射出梦幻的斑斓。

这……好像是玻璃制品,他在网上见过这种手工制作过程,是用火枪一点点烧出来的,很难,需要很多的耐心。

顶上的星星远看挺饱满,近看有些耐不住考验,从侧边看会发现细小的凹陷,看着丑萌丑萌的。他已经能想象到段彦做手工时手忙脚乱的画面了,段彦的手只适合打篮球和做题,从不擅长这样的精细活儿,他还是坐不住的性子,这估计是他最好的一个作品。

宋榆安犹豫了一下,把圣诞树放到鼻前轻嗅,想不到香味还真是圣诞树发出来的,有股清冽的香气。

他歪过身子倒在床上,举着手把圣诞树放在灯光下瞧,光透过玻璃,整棵树都亮了起来。

他嘴上带了笑容,把礼物放在胸前,过了几分钟才直起身,小心翼翼把圣诞树放在床头柜上。

在他拿起礼品袋和盒子想收起来时,晃荡下盒子里有硬物碰出响声,礼物盒里面似乎还有东西。宋榆安把那层黑色的海绵拿开,有个圆盘底座,中间还镶着个小灯泡。

他把底座和圣诞树凑到一块,若有所悟地将树放在底座上,接着把底座边缘的小按钮按下,圣诞树立刻通了电一样亮了起来。

看了良久,他躺回床上,把屋里所有灯关了。

在离家万里的北方,在18岁凌晨的冬夜,这是他第一次把灯全关了睡觉。

床头散发微光的迷你圣诞树尽职尽责当着他的骑士。

晚上宋榆安带三个舍友去了这附近最好吃的一家火锅店——他和段彦亲自认证的。

在座诸位都是食肉主义,口味很合拍,点完单后宋榆安就知道这宿舍他来对了。这个年纪的男生还在发育,需求量大得和牛一样,点了好几盘荤菜,全被炫完了。

光吃不过瘾,冰柜可以自取饮品,宋榆安眼见看到有酒,嘴里自动分泌唾液,瞬间馋了。

他不爱喝啤酒,但冰柜里的是果啤。应该是果味的吧?他没喝过想尝尝,于是拿了罐。其他三个见他喝酒,有样学样地凑热闹,拿精酿的拿精酿,拿鸡尾酒的拿鸡尾酒,毕竟喝酒是很多大学生都会尝试的事,这就像一种成人的象征。

都是低度数的酒,喝不醉,只是有些微醺加上头,效果就是说话放肆了很多。

季长霖给自己开了第二罐:“哇,老四你成年第一天就喝酒,是自由的味道。”

宋榆安醉了不讲话,但这会儿微醺着呢,还没到那程度,晃了晃食指,说话飘飘然:“我没成年也喝,这酒喝着还行,我在酒馆喝过更好的……段彦,你给我倒点你的精酿尝尝。”

段彦犹如无情的倒酒机器,给他满上一小杯。今天宋榆安生日,寿星最大,寿星想让他干嘛他就干嘛。

反正有他看着,出不了什么事。

宋榆安捏起杯子,嘴里嘟囔:“这杯子不够大。”抿了口酒,舔舔嘴唇尝出味了再实打实喝了口。

苏繁喝酒上脸,脸蛋红扑扑的,他托着发烫的脸颊:“你怎么跟个酒鬼一样,你家是不是很多酒。”

“还好吧,就一柜子而已,我就尝个味。”宋榆安说,“段彦他会调酒,可厉害了。”

“别。”段彦怕他把自己往天上吹,自己那点小打小闹的技术也就宋榆安会说好,说出去他自己都羞,“我不会调,就会点皮毛,翘了不少调酒课。”

“哇,还有调酒课,”邓一小小的羡慕了一下,“我下学期想选我们学校那门茶艺课,泡茶好有趣。”

“你可以的,你肯定能泡出一杯好茶。”宋榆安对自己的舍友兼午饭搭子的理想表示支持。

段彦想起家里周身散发着茶味的养生老段,又想到了堆满柜子下辈子都不一定喝得完的茶叶茶饼,决定擅自替他爸处理一下他的茶叶:“我家有很多茶叶,根本喝不完,下学期给你带一些。”

“好啊好啊,谢谢!我对茶艺非常感兴趣。”邓一举起啤酒。

段彦和他碰了一下。

吃到后半程,大家明显有些迷瞪了,喝酒吃肉都是帮凶。邓一出去接了通电话,回来的时候手上捧着个蛋糕,另外两人收到信号不约而同坐直了身。

门口的方向和宋榆安面朝的方向不一致,看不到邓一靠近。坐在他身旁的段彦一扫对面二人,就知道要发生什么,若有所感偏过头。

邓一的蛋糕就是这个时候端上桌的,火苗在蜡烛上不停跳动,有要熄灭的趋势,吓得离蛋糕最近的季长霖伸手挡住周围。

“祝你生日快乐——”三人用一点也不整齐的嗓音唱完一首生日歌,各有各的风格和节奏。

宋榆安笑着,再次许愿,许的还是之前那三个愿望,许两次实现的可能会更高。等农历生日时再许三个不一样的,这样一年就有六个愿望。

在大家的注视下,他吹灭了数字“18”的蜡烛。

三个舍友变魔法似的掏出礼物递给他,纷纷送上祝福。“生日快乐!正式迈入成年大门!”“哈哈防沉迷解锁了,想玩游戏哥带你。”“大一岁也要快快乐乐。”

他们分完了蛋糕,等出了火锅店,他们才发现下雪了。前几日连续的阴霾看样子就是为这场雪准备的,吃得浑身热腾腾的他们出门撞上北风,吹了个透心凉。

几人在路口分别,段彦宋榆安回小区,三人回学校。段彦走前要了个袋子,给宋榆安装生日礼物。

“你看我像不像圣诞老人,包裹里装的都是你的礼物。”

宋榆安抿嘴笑了下,他今天笑了很多次,几乎都是无意识的,可能今天一整天都很开心。

段彦看他不算直的走姿,又瞧见他傻乐的表情,感觉太阳穴隐隐作痛:“祖宗,两罐啤酒又把您喝醉了?”

“没有没有。”宋榆安打死不承认,他没有留意段彦别样的称呼,鼻腔里哼了声,“微醺罢了。”

段彦就看他死鸭子嘴硬,身旁的人倏然脚下一滑,段彦眼疾手快扶住了踉跄的人,心差点跳了出来。

“地好滑,”宋榆安也被吓了一跳,脑袋刹那清醒,声音却还是含糊不清,“你扶我,我不想摔跤。”

情急之下段彦抓住的是他的手臂,闻言往下滑,握住了他的手腕。

“我也不想摔,大街上两个人一起摔个屁墩的场面一定很丢人。”

宋榆安出门忘记戴围巾,他其实不太喜欢戴围巾,觉得围巾禁锢住了他的脖子,就像他不爱穿高领一样,很窒息。锦城下了第二场雪,温度比平日降了不少,宋榆安身体打起哆嗦。

抓着他手腕的段彦自然察觉到了,停下来把自己的围巾脱下来给他一圈圈绕上。

不知是冷的还是怎么样,冬天让宋榆安的脸变得更白了,和因为吃火锅而更加红润的嘴唇形成鲜明对比,段彦动作一滞,把宋榆安大半张脸封印在深色围巾里。

“要被冻傻了。”声音闷闷得从围巾下传来,寒冷似乎没有因为围巾的出现而驱散。

“那怎么办?”段彦好整以暇把他羽绒服的帽子盖上,这下真裹成粽子。他开玩笑地抬起两个手臂,笑道:“这附近可没有让你躲雪的地方,要不我给你暖暖?”

由于帽子挡住了大半视野,宋榆安仰头的角度要比平时大,这样才能看到段彦,唯一露出来的眼睛雾蒙蒙的,不知道是不是冷的还是醉的。

在段彦收手的前一秒,他抬手拉住了对方的衣摆,朝他靠过去。

段彦两手愣愣地悬在那,感受着怀里的温度,后知后觉地虚抱着对方。怀抱里鼓鼓囊囊,像是被棉花塞满,他闻到了宋榆安身上的香水味,清冷的木质香,柑橘和雪松碰撞出的甘甜清冽,干净而纯粹。

——是他送的那瓶。

宋榆安不真切的声音从下方传到他耳里:“你挺适合挡风的。”

段彦笑声痞气,以前初中的时候完全就是个玩世不恭的二世祖,笑起来混不吝的,宋榆安很久没听见他这样笑,这会儿听得耳根子软。

“我也挺适合当男朋友的。”段彦甘心乐意接下了那句评价。

宋榆安裹得严实,让人分不清性别。他们像一对普通的情侣,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接受着过路人的注目,紧紧拥抱着。

段彦送他到家门口,盯着人进去才能放心,见他站在原地不动,提醒他:“拿钥匙开门。”

宋榆安目光低垂,盯着眼前的门,歪了歪头,“什么钥匙。”

“……行,你在这等我,别乱走。”段彦不想和醉鬼细究钥匙到底放哪了,宋榆安不一定会回答他。

等他从自己屋里找到备用钥匙出来时,就见宋榆安蹲在自家门口,把自己伪装成沉默的蘑菇。

段彦用钥匙开了门,俯身拍了拍他的脑袋,顺手摸了把软乎的头发:“起来,进屋了。”

宋榆安站起来,直愣愣栽在段彦身上,扑了个满怀。

段彦忙把他扶住,语气加快许多,“怎么了?”

他说了一堆:“低血糖?贫血?还是酒喝多了?”

宋榆安埋在段彦宽大的怀抱里不动,良久才咕哝说:“没事,就是起太猛了。”

段彦一手抱着他靠在门上,一手从兜里拿出个东西,剥开包装塞他嘴里。“张嘴。”

宋榆安下意识听从了他的话,嘴里被塞进个硬硬的方块,他尝出了甜味。

“哪来的糖?”

“火锅店拿的,觉得你应该会想吃。”段彦两只手把他揽紧,好让他站稳,或许里面也藏了点私心。

宋榆安半眯着眼,在段彦看不到的地方,嘴角勾起一点弧度,但紧接着浅淡的笑容僵住了。

落到太阳穴的头发被压下,碰到了眼角,轻得像错觉。他呼吸一顿,就感受到段彦慢慢放开了他。

段彦把袋子递给他,“你能行吗?”

他好像还没回过神,对段彦平淡如常的语气熟视无睹,盯着他手上那个装满礼物的袋子,嘴里还含着化开的糖。

甜味因为咬碎而变得浓稠起来。

直到段彦的声音再一次响起,宋榆安才抬眼看他,接过他手上的袋子,一冷一热的指尖一触即分。

当着段彦的面,他刮了下泛红的眼尾,什么也没说,走进了屋内。

-

新年晚会定在29号,元旦放假前夕,还有三天时间,各部门和表演嘉宾如火如荼准备着,光是大型彩排宋榆安就参加了两次,私底下三人的小彩排更是数不过来。晚会相当大型,作为一年收尾的大轴晚会,其重要性不必多说,届时不光有别校领导,其他校区的师生也会坐车过来看,过不来的和没抢到观众名额的人可以在校公众号上看现场直播。

邓一整天不是在学生会办公室,就是在奔赴大礼堂的路上,早出晚归见不着人影。

宋榆安这个表演嘉宾倒是几次三番见到他,邓一其中一项工作就是对接他们的节目,以及负责现场机动,简单来说就是块砖,哪有需要往哪搬,彩排的时候经常能见到他来回窜。

他人缘好,学长学姐对他观感好,看见他就会和他打招呼说上几句,然后顺理成章把他拐过去干活。

刚搬完东西趁机躲起来歇口气的邓一碰到了暂时没轮到彩排在摸鱼的宋榆安,后者递给他一颗棒棒糖,窝在角落啃棒棒糖的二人聊起天。

邓一说他其实想当导播,毕竟这是他们专业老本行,播控设备他老想摸了,实在不行负责现场摄像也行,但是今年无奈被分到机动组,作为新人要服从安排,等明年他再往上走就有选择的机会了。

聊完自己,邓一忍不住问他以后想做什么。

邓一明显是想往晚会综艺那方面走,宋榆安认真思考了一下,说想拍电影,来到这学校的人谁没个电影梦呢。

彩完排已经是六点了,宋榆安提前和段彦说了今天不一起吃晚饭,巧的是段彦刚好也有事要待在学校。

在食堂解决完晚饭,他背着小提琴回到家,洗完澡照旧躺在沙发上看电影。

闲下来就看电影是他的习惯。小时候家里没人,爸爸妈妈去上班,家里负责照看他的阿姨不会去打扰他,沉默地做一个透明人。无人陪伴的时候,他就会把电视打开放声音出来,为的是不想让家里过于安静孤独,制造一种热闹的氛围。

可开着开着,他不自觉被电视里的画面吸引,沉浸在虚幻的二维世界里,他见识到从未见过的山川风月,看到千千万万和他有着不一样生活经历的人物,他坐在沙发上,用两三个小时的时间品尝人生百态。

电影是他连接世界一个占比很大的通道。

原来还有这样复杂纠缠的故事和关系,原来不是每个人的道德三观都是一样的……他在接收事物时时常发出以上感叹。

他对类型没什么太多要求,基本上是播到哪部就看哪部。有时随机看了部血腥暴力的电影,四肢横飞血浆迸射,哪见过这种画面的阿姨见他看得直勾勾,晚饭后偷偷告诉他爸妈,问要不要限制他的观影类型。

彼时宋榆安就蹲在二楼栏杆旁,偷听他们讲话,他想知道父母对他看电影的态度。

父母对视一眼,一个说不用,一个摇头,在这方面他们理念一致,他们并不认为仅凭一部电影就能把人带坏。看电影是种娱乐方式,而玩耍娱乐是孩子的天性,看似是保护的行为本质上是阉割和打压,这是一种成长的剥夺,天性的扼杀。且不说宋榆安会不会因此不高兴,进而产生逆反心理,万一他真被带坏,那也是学校、家庭教育出了问题,和影视作品有何关系?

何况宋榆安又没有做什么,他只是看了部电影而已。

那只是一部电影。

虽说不禁止,但还是要加以引导,晚上梁思榆敲开宋榆安的房门,坐到他床边,细腻的手一下下抚摸他的头发,轻柔的声音像优美的音符:“圆圆,今天看了什么电影,可以告诉妈妈吗?”

宋榆安把被子往上提,盖到鼻子下面,眼眸明亮澄澈,他如实道出电影的名字,和妈妈分享里面有意思的情节。

“是你无意间看到的吗?”无意间看到的,和特地去找来看,二者性质不一样。

他点点头。

在此之前,梁思榆就搜过这部电影的具体内容,了解里面人物具体做了什么才让阿姨产生忧虑,难得的这是部以反派视角出发讲述故事的电影,“那圆圆觉得里面那个杀了很多人的主角怎么样?他做得对吗?”

宋榆安抿抿嘴唇,很有条理地说:“他是坏人,坏人做错事应该受到惩罚,他在最后也死掉了。”

“是的,他是坏人,就算他的过去再可怜也不能否认这个事实,他犯下的恶终究会报复到他身上。”

阿姨的担心虽是好意,但属实多虑。宋榆安有着清晰的逻辑,不会傻到黑白不分,去模仿里面不好的行为,爸妈不会疏于教导他这一点。艺术和现实不能混为一谈,无论是文学还是影视,都旨在展现而非引导,这是很早前他在书里看到的观念,他把这句话记在心里。

他沉浸在想象的世界里,里面每道语言都有着能撕开荧幕的力量,创作者的思想与情感会冲破各种隔阂,奔涌而来。不用理会其他,时间会如无人关注的落叶,悄然而逝。

正当宋榆安沉浸在观影中,忽然“滋——”的一声,眼前陷入一片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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