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上卖午餐的地方不算多,只有一两处,还都贵得要命。
一瓶普通的矿泉水就要30块,午餐的话有50有80块的,别提多坑了。
不过景区也就是这价位,余饶心想算了,为了填饱肚子,花多点钱也没办法。
看她挑个盒饭都出现了选择困难症,宵初河推荐:“肥牛饭或者是鲜虾饭。”
“为什么?”
“起码外表看上去不错。”
好吧,这么随便的一个理由,居然把余饶给说服了。
确实有些道理,余饶买了肥牛饭,盒饭里面装有米饭、肥牛、西蓝花,青菜和点缀用的小西红柿,食材还算得上丰富。
喝水润了润嗓,余饶开吃。
可能是爬山真的很费力气吧,她饿得很快,特别饿的时候感觉自己可以吞下一头牛,吃东西的样子犹如风卷残云,以宵初河说的意思是:“班长饿惨了吧?”
他倒是买了份鲜虾饭,却没动筷,一口也没吃。
直愣愣盯着她手中的、碗里的,害得余饶一口饭闷在嘴巴里面,差点卡到嗓子眼里。
然后她十分有礼貌地把自己的饭盒朝他面前推了推:“你想吃这个?早点说我就和你换了。”
宵初河:“我不饿还。看你吃。”
他越看着,自己不知道该怎么吃饭了。
筷子没夹任何,用手拨弄着一张一合的很为难似的。
宵初河打开自己的盒饭开吃。
时不时也关注着她,她吃得油水沾到唇角,就抽出纸巾提醒她。
“哦,谢谢。”余饶掏出包里林芹装的小镜子,把油渍揩去。
她对宵初河总是客客气气的。
开始是这样,后来两人熟了之后,气氛变得好了一些,现在宵初河却觉得她和自己的关系渐渐疏远。
也或许是他的错觉。
.
下山时她有点恐高,明明登山的时候好好的,朝下一望,腿却发软了。
余饶忽然觉得这里的台阶又窄又小,走路异常谨慎,生怕自己不小心踏错,直接栽到下面。
宵初河:“需不需要我背你?”
“不用。我自己可以。”
余饶步伐缓慢,谢天谢地别让她看见蜈蚣就行,撞着胆子迈步真的需要勇气,余饶却也不敢朝前跑,宵初河接过她手中拿着的水,音调里带着丝笑意。
“班长别逞强。反正刚才都抱过了。”
“刚刚你不要误会,我就是害怕。”她急忙解释,当时那种紧急情况不一样啊,她只能环住他的脖子,像是抓到救命稻草一般。
“那——现在怕吗?”
余饶低头看了看脚底,又看了看四周环境,周围都是草丛,草从地面孳出,大约有半米高。
不会钻出什么东西来吧。
恐惧感占满了她的脑袋,总有一种阴森可怖之感萦绕,余饶不想在这里多待,但说什么也不能让宵初河抱自己了,余饶十分强硬地拒绝,一百米冲刺速度往下跑,心底一直默念不会出现虫子。
她可是最最害怕这种未知的恐惧。
只是草丛里一点风吹草动,她都吓得冷汗直流。
还有多久才能下山阿。
这样想着余饶忽地腿一软,左脚狠狠崴了一下,真的很疼。
她还能继续走。
不想宵初河见状没打算让她再单独一个人走开。
他蹲下身,双手轻搭在她的脚踝,将袜子轻褪至伤口处察看伤势。
左脚脚踝渐渐地出现青紫色淤血,高高地肿起一块,余饶疼得蹙起眉头,轻咬自己的下唇。
这下好了,余饶细声说道:“对不起啊,我不是想拖延下山进程的。我自己试着可以走,还可以用木棍做个拐杖就行。然后我会慢慢地走,一定不能再受伤了。”
她保证。
宵初河沉声:“我来当班长的拐杖。”
余饶执意在附近找木棍,树枝也行,可是符合大小高低合适的树枝也不是容易找的。
而且自己也不可能提着鞋子去找。
见状,他直接将她背起,拎起一只运动鞋。
他背起自己完全不费力。
很坚实很安心。
“放我下来吧,我能走的……”
“班长我现在脚下有好多条虫啊,但既然你说了就下来吧。”
真的有啊。
他不像是在骗人。
可万一呢?
刚刚说好的自己可以不用他管,结果又变成了现在这样。
走走停停,余饶也没来得及欣赏周遭的美景。
他比自己大不了多少岁,个头却远超她很多。
但是自己会不会很重,哎,自己的糗事总让他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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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长多吃点饭。”
“我还觉得会重。而且我吃得不少,可能是消化不好吧。”
宵初河接到顾林苓电话时,余饶还趴在他的背上。
挨得近所以什么都能听得很清楚。
“初河,你跟余饶到哪儿了?”
“下山。”
“这么早就下山了?到山顶了吗?你啊!得多跟余饶接触,多聊聊天。别傻愣着一句话也不说。”
“这种地方最容易培养感情,你得好好把握住机会。”
“妈,您说什么呢?”
“我的意思你还不明白?”
宵初河反问:“明白什么?”
……真是太迟钝了。
一点儿也没有他爹当初的风范。
“人小姑娘挺好的,你至少得让她的心在你这边吧。”
“你听妈说,你要是真喜欢她,千万别让她溜走。”顾林苓在听筒里面笑着,乐开了花一样。
她的话悉数钻入余饶耳朵里。
宵初河嘴上是不耐的态度,耳朵却出卖自己,烧得通红。
余饶听完,大致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看来他一开始或许并不是自愿想和自己交朋友的,如果只是电话里面说的那样,她倒不用过分担忧。
起码在私下接触中,他们都是不错的好友。
异性之间只要不超越好友界限,就没事的。
至于旁人的看法,余饶认为那没很重要。
具体情况自己清楚他也了解就好。
剩下的就是宵初河跟顾林苓唠了点家常,再无其他。
可惜宵储没能来,他还在埋头做习题吧。
虽然有他的联系方式,按理说可以发个消息问候,思来想去后便作罢。
余饶不想打扰到他,安安静静地默默支持鼓励好了。
.
让他背着走出一段距离,余饶叫她放自己下去,也不好意思一直麻烦他。
自己对宵储有很多话问不出口,每次见他总想躲着,此刻跟宵初河坐到凉亭中,她想间接问询也许是个不错的方式。
酝酿了一阵,开口问道:“你哥哥是个怎样的人啊?”
问出后她才松了口气,不过心中忐忑。
宵初河:“他?就一书呆子,我跟他聊不来,三句说完前两句就聊崩了。”
“但我觉得那很有意思啊,每天沉浸在书海里,人很阳光也很温柔……”
“嗯,你这么觉着?”
余饶忽然不知该怎么说话,怕他看出来似的,也不接话。
宵初河:“是东芃让你问的吧,你们关系挺好。”
余饶下意识地点头。
算作回答。
凉亭里没什么人,只有一位裹着头巾戴着老花镜的大婶。
宵初河坐下,距她更近只勾头对她笑:“班长,我跟我哥比,谁更好看?”
原本余饶还悬着一颗心。
怕他不信,但宵初河很快就转移话题,关键是这个话题让她很难回答。
两人虽是亲兄弟,但风格不同,样貌也不完全相像。
综合性来说,或者是余饶的个人倾向:“宵储——河。”
毕竟他人在这儿,不这么说不好吧。
宵初河再次凑近,为了让她看仔细。
这次距离近得她能感受得到宵初河淡淡的气息。
她坐下时膝盖蜷缩起来,因为害怕再扯住自己扭伤的脚踝,不敢往后躲。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换上休闲服的原因,没了肥大宽厚的校服,其实这么一看,宵初河的五官比宵储还要好看。
他不是幻想中的宵储,而是再真实不过的模样……
那位大婶看见两个人亲密得很,刚巧来个电话,接起开启吐槽模式:“我在山上嘞!马上回家,我快累死了,腿都要走断了。刚坐一会儿。”
“不过欧,现在的小年轻真是早熟,两个人谈恋爱腻歪着呢!我是待不下去了。”
谈恋爱?余饶从“梦境”中苏醒。
猛把宵初河推离,宵初河转头看了一眼大婶,她眼神一瞥,半是尴尬半是嫌弃地唠唠叨叨起身走了。
余饶左脚没法挨地,却想自己先去穿上鞋。
似乎肿得更厉害了,像炭烤猪蹄了。
“宵初河!”
她冷不丁冒出来一句,倒也不是在怨他。
宵初河开心地牵起嘴角:“知道我最好看,班长不用说两遍。”
什么时候他变得这么厚脸皮了?
但是自己为什么要答应林芹爬山啊呜呜呜!!!
自己走不下去只能让宵初河背着吗?
倔强坚强加油哇,但是脚好疼啊!肿得连鞋子也穿不进去。
她索性摆烂,既然如此,她直接弯腿侧躺在亭子内。
她不走了,原地休息。
后知后觉感到肿胀的难受,余饶想哭就真的哭了。
一点不加掩饰地吐露情绪。
在宵储面前她会紧绷着。
在宵初河面前,却能放松一些地做自己。
爬个山还能把自己爬崩溃的,应该只有她一个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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