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饶又成哭包了,脆弱的一面叫宵初河看见,他一副摸不着头脑的样子,疼哭了还是让吓哭了。
其实连余饶自己也不知道,就是满腔的委屈无处发泄而已。
宵初河真不懂怎么哄人,只好帮她擦眼泪,手刚过去,余饶躲了一下说道:“我没事,是想回家了。”
原来是想家了,怨不得小声啜泣着,眼圈都泛红了。
“这样,班长叫我句初哥哥,我就背你回去。”宵初河懒声懒气笑道。
山上天黑得快,余饶一直待在这里不是个办法。
眼见天色渐暗,四周已经拢上一层雾气,白雾罩顶,人也少了许多,余饶只好嗫喏着嗓音道:“初哥哥。”
“声音太小,我没听见。”
余饶又叫了一声,宵初河这才作罢。
“要不我扶着旁边走吧。”
“然后走一会儿再跳进我怀里?”宵初河轻挑下眉反问。
跳进?哪有那么夸张阿!自己不是解释说过那是意外吗?
“我绝不会让你摔倒,班长,再不上来天黑了会有野兽出没。”
现在她可不觉得宵初河是在吓唬自己了,山上毕竟什么都会有,所以乖乖地趴在他肩上,嘴里问道:“宵初河,真的会有野兽的话,我们该怎么办啊?那你到时候就别管我了,直接跑吧。”
“我是那种会弃你不顾,撒腿就跑的人吗?”
“我知道你不会,但我不想拖你后腿。要不然我们都走不了。”余饶想得很全面,实在不行,就她先引野兽离开,然后他就能安全下山。
说到底还是自己不好在先的,登山还能受伤,害得宵初河得和自己一起,速度越来越慢。
余饶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四周围,十分警惕。
感觉没过多久,竟已经是下午四点了,雾气渐渐消却,远处的山裹了一层浓厚的黛色,一束光斜刺在他们身上。
“累吧,要不我们停下歇一会儿。”
“怕我累着,担心我阿?”
余饶十分郑重说道:“万一野兽来了,我们就都没有体力了。而且是要准备一根木棍吧!”
“拿木棍作为趁手的武器?”宵初河笑她,“没太大用,它会咬断棍子扑过来,像班长这样细嫩的胳膊,啧……”
话音未落,身后的小姑娘就抖成了筛子,怕得要命。
“粗树枝呢?或者扬沙土扔石头,一般这么做它们也会感到害怕,就不敢过来了。”
“有点道理。那我们遇到了试试?”
余饶嗯了一声又摇了摇头说:“最好还是不要遇见了。”
抖成这样,是源自内心深处的恐惧,宵初河没想放下她,稳稳地背上她下山。
自己该怎么跟她说实话呢。
实话说出,余饶会不会不让自己背她了……
思及此,宵初河决定下山再告诉她事实。
听到一点点异响,余饶就心思活跃起来,感受声音的方向。
直到下山前,她都紧绷着神经,又在一处停下休息。
宵初河离开自己的视线一阵,余饶又开始乱想,他不是去买水了吗,怎么还不回来。
坐在一块大的石头上,周身都染成冰凉的。
等了大约半小时,他仍旧没回,余饶喊着他的名字,心中异常焦急。
.
忽然不知从哪里传来一阵狼嚎,余饶霎时把自己的头埋在蜷缩的□□,眼睛也不敢睁开,宵初河呢,现在她还不是在担心自己,而是担忧宵初河的安危。
他还好吧,会不会正面遇上狼,遇见了怎么办呢,她争取站起身,向四处看,有没有工具可以利用。
且不说可不可以救人,至少能拿来自保。
林里沙沙作响的是脚步声音,余饶壮着胆走了过去,只能自己保护自己。
“宵初河你在哪儿啊?”
她嘴巴里嘟囔着,声音结巴。
等它完全走出,余饶看也不看,直接抄起手中的粗树枝就朝前方砸去。
一着急直接把手中的粗棍脱手扔掉,急得余饶上手捶打,狼总有软肋,脖子应该是最脆弱的地方。
只听前面闷哼一句,还没反应过来的余饶扔在大声喊着叫着。
只能自求多福会有人来救她了。
宵初河被她勒住脖颈动弹不得,没有想到刚才自己的狼叫装得挺像,她来真的了,自己快箍得喘不过气,立马求饶:“班长救命!!错了错了。”
余饶只顾着哭喊,哪里听得到。
双手叫他钳住背在身后,这才眼泪汪汪抬头:“宵初河你还好好的。”
刚说完话,由于一只脚没有穿鞋导致她失去了平衡,跌倒在宵初河坏里。
她真的不是故意的,但此刻自己还不能想这件事。
“你是不是听到了什么?有狼叫所以真的有野兽。我们还是快些离开吧。”
宵初河买来冰水打算给她扭伤的脚踝冰敷,叫她乖乖坐着别动。
“冰镇很管用,希望只是扭到,骨头别受伤就好。”
余饶抬眸,他不怕还是真的没听到。
“刚刚我没看到是你,还以为是……是狼来了。但是也不能完全掉以轻心,万一它在寻找食物,我们就危险了。这里没有掩映的地方很容易就被发现了。”
现在余饶依旧心有余悸。
好了不吓唬她了,看她的脸色惨白,自己实在过意不去。
宵初河全盘托出:“刚才不是狼叫,这里又不是荒山,都是人为开发过的景区,哪来的狼?”
余饶似乎明白了:“是你装的?”
宵初河沉默不语。
还真叫她猜准了,说那些就是为了吓自己而已,她艰难起身悻悻道:“不用你背,还剩几百米的路我自己走。”
完蛋,这下把她得罪了。
“班长,我没想吓你。”
“很好玩么?”余饶几乎是质问的口气,“我把你当成真朋友才会信你说的每一句话!”
“哎哎!逗你玩的你认真了,下次不会了。”宵初河保证。
“我可不会再信你了。”一次两次都这样,余饶想想自己因此像个树袋熊一样挂在他身上又怕到崴脚受伤。
种种都不可原谅!
把她惹了之后宵初河再不敢说一句话,觉得她应该是对自己生厌了。
上次惹她生气的时候,她气得脸颊鼓鼓的,像是发怒的河豚。
之前都还好说,这回不同了,在回程的路途余饶愣是没跟他聊上一句,也不让自己扶她。
眼看伤势厉害,脚踝处越肿越大,她只接过冰水,敷了一阵确实减轻了疼痛。
似乎也没有那么肿胀难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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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楼下,宵初河给顾林苓联系上说明余饶此刻情况。
林芹一听是宵初河的声音,又得知宵储压根没去,正愤懑之时,谁想余饶脚肿了。
林芹以为这事不能再耽搁,让余承唤即刻开车把余饶送往医院。
等宵储下来询问发生了什么,宵初河搔了下头,无奈把事全部说出。
顾林苓认为是宵初河没能照顾好余饶,心怀歉意要一同前往医院瞧瞧。
走时特意叮嘱宵储看好宵初河:“你别去,在家待着,回来找你算账!”
.
林芹和余承唤去往医院。
余饶认为小题大做了,自己真没什么。
林芹却在担忧:“总得检查一下骨头有没有事,你姥姥以前就是崴住了脚不当回事,结果发现骨折了,得检查一定得检查。”
余承唤:“饶饶,这你可得听你妈的。”
手机铃声响起。
余承唤看了眼林芹:“顾林苓的。”
林芹:“接吧,你叫她不用来了,我们在就行。”
“宵储没去的事是临时决定,你不要和人闹不愉快。”
林芹:“就你会说,我知道。这事儿我不赖她,主要是那个宵初河,一小混混跟咱女儿待了近一天!”
“人家不是混混,你话说得有点难听。”
林芹纳闷:“你到底向着谁?不是你说暗巷里那些不三不四的人让饶饶离远点吗?”
“他也不是啊。”
林芹不想搭理他,让他专注开车。
到医院检查过后,余饶没有骨折,脚踝处软组织挫伤,伤得不重涂抹点药膏加速痊愈就好。
余承唤舒了口气:“还好没事,咱回去吧!饶饶以后走山路一定小心一点。医生说你最近几天得多休息,不要活动了。”
林芹:“你跟妈说,是不是那个宵初河害得你受伤?”
余饶回答:“不是,是我自己没好好走路。下山的时候非要跑才这样的。”
其实仔细想想,也不是宵初河的问题。
自己磕到是因为她害怕脚下的虫子又不想让宵初河抱她所以才急速跑了下去。
虫子是真实的,也不是宵初河编造的。
自己当然不能怨他。
她甚至后悔跟他赌气,拿起手机上下划了半晌,迟迟没打字过去。
这边,宵初河瘫在沙发上,听着顾林苓的悉心教导。
“跟你说的你都不听,不往脑里记!出门在外护好她,早知道就也一块让宵储去,他去我还能放心一些,至少不给我惹事儿。听见没有?”
“听—见—了。”宵初河拖长声音,回应。
“真不叫人省心。非要气我!”顾林苓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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