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林苓摇头过便离开进了厨房。
“你小子说实话,到底发生什么了?”宵储坐定在他身边忽然开口问道。
宵初河也不打算瞒他,把事情一五一十都告诉了。
“不过这事怨你,你总吓唬人家女生干嘛?要是我在……”
宵初河不屑,拐着弯骂他:“还真跟老妈说的那样,有你在就好了。”
“起码能看着你。”
“我真后悔跟你说。”
“那就别闯祸!”
“我闯祸?看来我在你跟妈眼里就没一点好阿。”
宵储解释:“不能只耐着你的性子。林阿姨刚才脸都黑了你没见?”
就听不惯宵储又在叨叨,不过提到林芹,宵初河:“阿姨真生气了?”
他又继续说道,“你没去,阿姨似乎挺失落的。林阿姨对你印象不错。”
宵初河凑近说:“班长也总是问起你,我都怀疑是不是对哥你感兴趣?”宵初河虽是大喇喇开口,却不像玩笑话。
“应该不会。”宵储思考半晌,郑重其事。
“我也觉得怎么可能?人又无聊又没劲的,要是我早避得远远的。”
宵储:“总算知道我为什么那么多人想打你了。”
“为什么?”宵初河明知故问。
宵储:“不过我是你亲哥,打在你身上,疼在我心里。”
这话说得好像真是在心疼自己一样。
宵初河并不领情。
“你也只能在妈面前装。”
他轻笑一声起身离开,这时手机上的消息才弹出,是余饶发来的。
告知自己现在的状况,只解释说爸妈担忧所以才着急去了医院。
余饶:对不起。
怎么又说对不起了,宵初河还未回复,顾林苓敲了敲宵初河屋门进入。
“初河……又在玩手机。”
宵初河头也不抬:“发消息。”
“谁跟你联系?是余饶发来的吗?”
“余饶脚有事么?”
宵初河直接让顾林苓看消息,也不搭话。
顾林苓总算松了一口气。
“还好,不然这次我也不好跟人说,虽然跟你林阿姨是很好的朋友。但毕竟是你带着人家去的,就要保护好她。”
宵初河垂下头,小腿的部分有一点点疼。
顾林苓注意到了,刚去厨房做饭时就瞧见宵初河似乎不太对劲。
忙拉开他的裤腿:“怎么会有伤?”
对此宵初河也一头雾水。
“伤成这样,你对自己一点也不上心!到底怎么了?”
“像是被什么咬了。”
宵初河受到提醒,突然想起来了。
“可能是被蜈蚣咬了,那蜈蚣大概有半米那么长吧。”
“咬这么厉害,不会有毒吧?”顾林苓此刻已经在隐隐后悔,当初怎会想到上山的。
“你这孩子怎么一声也不吭啊!宵储。”
等宵储过来,查了一番才说:“是有毒蜈蚣咬的,需要快速处理一下。”
“就一虫子,没那么可怕。”
顾林苓:“你别看就一小虫,可是有毒的,去医院处理一下吧。有没有很快能扼制这种毒的方法。”
宵储:“妈我解决就好,您不要担心。”
“初河这孩子。”顾林苓唉了一声叹气。
然后趁这时间先去换衣裳。
宵初河其实在下山路途中的时候就感到自己的腿被什么东西咬了。
开始有些疼,后来是一种酥酥痒痒的,说不出来的体会。
就没太在意。
三人去的也是靳城第一医院,刚好撞见余饶他们。
林芹还正郁闷的时候,看到顾林苓过来。
身后是宵储和宵初河。
“不是说让你不用来,承唤你怎么跟人说的?”
“余饶检查过没大碍了。”
顾林苓:“那就好。我来也是因为我们家初河。”
“山上蚊虫多还毒,可能是让毒蜈蚣咬了,他回来还没跟我说。”
林芹附和:“那赶快去看看。”
余饶眼神示意林芹说:“我想留下来。”
自己是让宵初河背回来的,心里面到底有些过意不去。
“绕绕听话,你得在家歇着,你在这儿行动不便让我们又操心。”
余饶:“他一直背着我回来的。”
“咱们先回。”
林芹嘴上虽这么说到,但内心已经转变。
自己刚刚的态度和说话口气是不太好的。
也是看到余饶脚踝又红又肿的,一下起了急。
.
林芹和顾林苓简单聊了几句。
林芹他们先回去了。
余饶走之前问宵储:“宵储哥哥,宵初河会没事的吧?”
宵储点头:“在家帮他稍微处理了下伤口。”
等回到家里,余饶关上房门。
一个人静了静,捏着手里的狐狸抱枕,一下又一下,她很紧张。
“饶饶,爸爸能进吗?”余承唤轻声敲门说道,“饶饶?”
余饶趿拉着拖鞋起身开门。
余承唤看她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问询:“还在想呢?”
“什么时候啊?我不知道他被蜈蚣咬了有多严重,会怎样啊?他没和我说,我也没看出异样。”
说完,余饶又陷入了回忆,上山还是下山时,咬伤了有多长时间啊。
余承唤拉了椅子坐过来:“这个得医生判断,把毒弄出来就没事。”
余饶:“开始我脚踝肿得很高,是他给我冰敷,才消了肿舒服了不少。他是看我走路不太方便才跟妈打电话的。”
“我想也是,但你妈那个脾气你也知道,总觉得人初河是坏孩子,说话处处针对。我倒真没觉得这孩子有多坏,就是淘气了些,像这个年纪的男孩大多都这样。我当初也是这么过来的。”
林芹刚把自己大衣挂到衣架上,还没进屋就知道余承唤会念叨这件事情。
“其实也怨我没搞清楚,看饶饶脚肿成那样,任谁不急啊?我肯定也害怕。”
余承唤:“现在知道了?”
“我是关心则乱,你别说我了。”
“这事翻篇,都不提了。”
林芹承认在这件事上宵初河做的不错。
“饶饶长大了也,有她自己的判断。”
林芹:“你总跟我讲什么大道理。”
“我一遇到事,也容易慌。”
林芹知道现在说得再多没用,当时的态度表明一切了。
.
余承唤见林芹出了房间,对余饶说:“饶饶别皱着眉了,不会有事。”
一个小时过去了,余饶忍不住还是发了信息。
这边收到短信的宵储:现在他没大碍了。
听这个语气不是宵初河。
余饶:宵储哥吗?
迟迟没再回复了。
咬伤时间过长,伤口有点严重。
宵初河吃了消炎药,医生帮他把伤口彻底清理好,宵初河一只手搭在宵储肩头。
“艹,真疼阿!”
宵储挖苦他:“这时候嫌疼了?”
宵初河:“怪了,咬完不疼,上完药反而剧疼。”
宵储:“心理作用也叫心理暗示。没发现时你不觉得有事儿吧?”
别说,他说的还真挺对。
现在自己算是成了瘸子:“我们两个都受伤了,这算不算是一种独特的缘分?”
宵储只笑笑不说话。
宵初河:“哎呦呦!慢点!”
要求还真多。
顾林苓缴费后拿完药出来。
真想不到宵初河还背了余饶一路。
要说自己也没教过他这招,挺会讨女生欢心。
顾林苓:“初河,你要是明天也难受,干脆先不去学校,请假休息。”
“妈我还没那么脆弱。”
“也是。宵储那你到校看好他。体育课可不能上。”
“明儿没体育课。”
“跑操什么的也不能。”
宵初河懒声懒调:“谨遵母亲大人教诲。”
顾林苓:“少来这套,知道就行。”
.
“哥,你都跟到我班里了。”
宵储:“没办法,你自己能走进去吗?”
“……”
跟他没话说,宵初河进班朝四周围瞧,余饶已经到班坐在位置上。
蒙许等宵初河一来,隔着大半个座位突然凑过身去:“初哥啥情况啊?你跟班长怎么了?”
就知道蒙许好奇心害死猫,宵初河:“周末锻炼做运动受的伤。”
蒙许故意压低嗓音:“哦。什么运动,这么剧烈?这不太好吧。”
“爬山。”宵初河无奈强调。
“是啊,那小树林。山上更隐秘。你们两人一块,教棍儿瞧见难免又要说。初哥,有句话我还是要说,得克制点,矜持。”
宵初河示意他离近点,对他耳朵聒噪:“你小子想什么呢?”
这一喊,直接把蒙许叫得耳朵快聋了:“初哥,耳朵我耳朵!!”
“看清楚了,我伤的是腿。”
“山上树枝划到的,也正常。”这话他听着怎么不对,话头还能这么接上?
宵初河彻底服气。
“放心,我肯定不会说出去。”
宵初河:“为什么看你笑,那么想揍你?”
蒙许瞬间笑容僵在脸颊,宵初河不是说真的吧,自己又说错了什么话么。
应该不至于,都是合理的猜测。
“我保证不会说。”
真想把他嘴巴缝上,宵初河解释:“班长是摔伤,我腿被蜈蚣咬的。”
“一脑袋黄色废料!”
难道不是么,蒙许还处于懵逼状态,自己没说错吧,要不然呢出现这种情况因为什么。
就这么简单,太不可信了。
“初哥,真的啊?”
宵初河气得身体发颤,狠咬牙:“假的逗你的。”
“我说就是逗我的。”
“……”宵初河沉默,摆了摆手让他回去。
“好。”
他意味深长地看了眼余饶又转回目光盯着宵初河看。
不住感叹:的确般配。
如果一个人的眼神可以杀人,蒙许已经不知道死过多少回了。
“小卖部走去呀!”
“厕所走吧!”
“食堂走起!”
宵初河瞪他:“你故意的吧?”
蒙许忙伏下身子:“我扶你初哥,慢着点啊。”
东芃看着余饶:“你实在不舒服的话,我帮你把午饭带回来吃吧。”
“嗯。”
宵初河正要起身,伸出的右腿又重新收了回来。
“帮我带饭。”宵初河将饭卡扔给他。
“行吧。”
东芃跟蒙许出了教室门。
蒙许:“一起吧。反正都得一块到食堂。”
“我不跟你一起。”
“一个方向的,那你去哪儿啊?”
东芃微笑:“去看不见你的地方。”
她是不是有点太过分了?
误会还没解开,真奇了怪。
自己有很烦人吗,不对不对,明明是她的问题。
他是受尽了委屈,让她先走,自己则是等她离远再去。
走路还得躲着,无语至极。
要是这时宵初河能在他身边就好了,起码有个替自己说话的主。
这是变相地把自己撵走,好单独跟余班长待在一起。
算了,他成全。
全天下再也没有像他这么好的朋友了。
等待的过程有点无聊,倒不如折返回去听听两人在说什么。
蒙许跑到教室后门,一个急刹停住。
他们的对话到哪里了,上次发消息说对不起,宵初河没回复。
后来自己手机让宵储拿走了,宵初河:“你没生我气就行。”
“哎,这下我们两个都成瘸子了!同病相怜。”
他还没有说完话,余饶忽然扑哧笑了出来,爬了回山,谁能料到是这种结果。
他倒是很巧妙地化解尴尬。
“原来蜈蚣会咬人的。”
“当然,不过有我替你挡着。”
初哥这甜嘴巴一套一套的,对自己为什么每次都凶声恶气的。
两幅面孔哎。
“班长,你的脚,不请个假?”
余饶现在走个路都不大方便,但也不能耽误了课程,课程安排得紧时,自己少上一天课,又要落下好多知识。
月考成绩不太如意,所以她得把知识巩固,不懂的还要做题恶补。
时间不等人,但宵初河呢,这对于他来说可是能够休息的好机会了,宵初河说:“班长都在坚持,我这一点小伤还用回家调养?早没事儿了。”
看宵初河的表情,余饶算是知道,宵初河多爱逞强。
“我这体格,还能打球能跑步。”说起运动又开始滔滔不绝。
但余饶不喜欢他这样折腾自己身体。
“你好好的,我才不用操心,宵储哥也放心一些。”
余饶看得出来,虽然宵储看似总是对任何事物不关心,实际上还是很暖的。
宵初河不适时,他的一双剑眉都不曾展开过。
宵初河不自然地撩了下搭在额前的发。
“知道了。”
余饶吩咐的话,他不敢不听。
看宵初河的反应,未来也是个怕老婆的主,蒙许意犹未尽地走开。
平时一到中午这点就困了的宵初河只和余饶二人待在教室,十分清醒一点困意都无。
十分钟后,余饶想去卫生间,她身体轻轻转到后方,对上宵初河的视线,原本是要从书包内夹层掏出一片日用卫生巾,但他直勾勾盯着自己看,余饶的手缩了回来。
“我拿个东西。”
“哦。”
“上卫生间用的,你可不可以回避一下。”
这就懂了,宵初河回转过身。
余饶快速拿出之后,装进上衣口袋里。
一只脚轻踮着地行走,她双手都扶住了桌沿,促使自己不摔倒的前提下,缓缓挪向前方。
虽然无大碍,但走着还是会有一点疼,治疗涂上脚踝的药物带有一定激素,今天穿鞋的时候,甚至肿得比先前更大。
不多时,余饶额角已经洇出一层细密汗珠。
宵初河没她那么严重,直接走了过去扶住她。
“班长要是再摔,得我负全责。”
宵初河扶她过去,停在女卫生间门外等着。
蒙许买饭回来一会儿工夫宵初河就不在班里。
刚把饭放下喊他,咦?女厕所前怎么有一道熟悉身影,咦,那难道不是宵初河?
“初哥你这是做嘛呀?在女厕,让人看了,不说是变|态就不错了。”
“我等人。”
等谁?话未出口,蒙许恍然还能是谁。
是那位班长祖宗。
“那也不能在这儿等,饭都来了。”
也是,宵初河想了一想,决定先回班吃饭,但这里没人看着不行,于是蒙许又成了那个最倒霉的。
自己站着杵着当门神啊?
蒙许心中吐槽却一点办法也没,自己不仅是军师,还是他们两个的爱情保安。
这就是自己的悲催日常……
眼泪快要落下来,又生生憋了回去。
东芃也是从教室后门进,没见着余饶所以着急。
那是谁啊?
又是蒙许,他在干嘛?
“蒙许!”
这边光线较暗,蒙许半晌没看出是谁。
“你在这里干嘛?”
“正好,班长在里面呢,你一会儿能等她一起,帮她扶出来吗?”
自己在这里当然是不方便,扶她宵初河哪里愿意,可算是找到救星了。
原来余饶在里面,那他在这儿……
“流|氓……果然是没看错你。”
“我等人怎么了?碍着谁了?”
东芃无语。
“你非站在厕所门口干嘛?不会直接告诉我吗?”
“我、我告诉你,你听吗?你不是见我就想躲远远的吗?再说了,你买个饭这么墨迹,我如何知道你什么时候回来,什么时候帮班长啊?”
东芃笑了:“拜托,你也太操心了吧。”
“我替谁操的心都,你了解状况吗你。”
自己也没说错啊!他怎么还理直气壮的。
“要不是为了初哥,我才懒得管这事儿!而且东芃我跟你说件事,你真的很爱给人贴标签扣帽子。我真无辜。”
话都吐露出来了,蒙许顿感心情舒畅。
起码不用总看她脸色。
被她用那种眼神看着,别提那滋味多难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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