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浇灭了洛初华刚刚膨胀的少女心。
她做错了什么，好不容易在梦里见了暗恋多年的姐姐，姐姐却说她心里有别人。
孟禹珠有初恋？这一秒的迟滞里，洛初华把上学时所有靠近过孟禹珠的女女男男都过了一遍。
没见过孟禹珠和谁走得更近啊。
身上的蛇尾振动了一下。
粘腻的液体留在洛初华皮肤表面，凉意被分割成一丝一缕，埋进洛初华心底。
她随着蛇尾的动作一块儿打了个激灵，余光瞥见自己的身体，这才明白为什么她能如此清晰的感知到蛇尾表面的鳞片。
她这会儿穿的可不是什么正经衣服。
抹胸还露脐，背上空荡荡一大片，白成一团花。
裙摆短得刚刚遮住身体，而孟禹珠的蛇尾恰好卷着她的大腿。
差一点点就要掀开危险地带。
那蛇尾很长，打着卷儿，偶尔点在腰部，戳得洛初华好痒。
她不禁伸手去摸。
洛初华还没有完全适应梦的光怪陆离，满脑子都是她和孟禹珠过去的点点滴滴。
而手上的触感恰到好处的传来，几乎打碎了她的清醒。
孟禹珠毫无疑问是人类。
就像她洛初华也不可能凭空长出这么一条偌大的尾。
她的世界没有超自然现象，更不会有长着动物特征的人类。
所以，这儿毫无疑问是梦境世界。
意识到这一点时，洛初华忽然动了。
“当着你的面想别人，你不会不开心吗？”
一句话好像是她说出来的，又好像有什么存在暂时接管了她的身体，替她说出这么个走剧情的话。
洛初华定了定神，脑海里忽然多了一个句子。
——越糊涂，越沉沦。越清醒，越可控。
她默念着这句突然出现在脑海里的话，稍稍离开了梦境世界的掌控。
孟禹珠嗤笑了一声。“怎么可能。”
她的蛇尾骤然紧绷，洛初华能看见奇怪的血管凸起。
在一片冷光泠泠的鳞片中突然隆起一条经脉，任谁都会多看一眼。
洛初华想着，这是梦，不是现实。
现实中孟禹珠大概没有初恋，也不可能和她……或者和任何的谁，签订这样荒唐的协议。
彼此把对方当别人的替身，还心知肚明的在一起做这样的事取乐。
任何一个三观正常的人，都不会这么做。
遑论她文雅秉正的孟姐姐。
这梦编造的还挺离谱。
不过，既然梦境给予了她一个“孟禹珠”，那她是不是可以大胆一点？
比如——捧住她的蛇尾。
洛初华不清楚蛇尾于眼前的孟禹珠而言，是什么样的存在。
只是她捏住的时候，孟禹珠有明显的停顿。
方才还有些桀骜，手都不肯抬，动都没有动一下。
要和自己说话，也只是拿蛇尾懒懒的勾一下。
这会儿孟禹珠却如同被人捏住了咽喉，极力想要让洛初华松手。
洛初华有些明白那句话的意思了。
越清醒，越可控。
起初她被孟禹珠吸引，意识到这是梦时，她的灵魂好似离体，被谁牵着说出了符合她本意，但绝对不是她那种情况下想说的话。
这会儿她明白这是梦，却不再受到梦中事物的吸引，抽离出来，清晰的看着自己的一举一动，她便能掌控……孟禹珠的作为。
都是意识到是梦。二者的区别大概类似于鬼压床和清醒梦？
洛初华稍稍侧身，躲开孟禹珠的抓捕。
“我们这么久了，还不能让我摸一摸？反正你想的也是别人。就当是那个人在摸你，如何？”
她渐渐掌握了主动权，把蛇尾捏在手里，空着的手还有空去扯孟禹珠本就松垮的衣领。
蛇尾很黏很腻，滑溜溜得像一条鱼。
鱼是不会被人徒手捉住的。
它太滑了，摩擦系数极小。
洛初华曾有幸捉过鱼，那鱼捏在手里就和在捏润*液一样。手怎么可能拿得稳润*液？
洛初华意识到这一点时，蛇尾成功溜出了她的掌心。
孟禹珠把蛇尾抽回来，脸蛋都红了，耳根热得能袅出蒸汽。
配上凌乱半敞的衣领，皮肤、衬衣上的酒渍，好似喝醉。
又好像……吃了某种迷情的药丸。
所以，孟禹珠刚刚不是因为被捏了咽喉想逃，而是因为被碰了敏..感带，受不住才想逃？
洛初华俯身想要确认，几乎是伏到了孟禹珠的身前，帮她遮挡光也遮挡了视线，近乎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不可以么？姐姐。”她想试试，在梦里喊孟禹珠姐姐，她会不会有什么反应。
就像她们曾经。
五岁的洛初华跟在七岁的孟禹珠身后，整天姐姐姐姐的喊。
孟禹珠烦得不得了，每次又都会被一句姐姐喊得没办法，不得不陪她捣乱。
比如过年时偷走烟花，两个加起来没到十八岁的小朋友小心翼翼的点火，在远处看烟花腾飞。
洛初华不记得烟花的颜色，还记得孟禹珠被照得橘黄的脸。
思绪游走时，孟禹珠动了。
她的掌心抚过洛初华的脸，声声叹息扑进洛初华的耳。
而孟禹珠的吐息果然很热，烫得洛初华感觉自己要掉一层皮。
酒气呼到洛初华的鼻梁。她吸进酒气，感觉自己也有些醉了。
“真乖……你越来越像她了。”孟禹珠没有被洛初华方才颇为大胆的作为激怒。
其实从主次顺序就能看出，如果这个协议还有附加条件，那一定是孟禹珠这个上位者，要给洛初华这个下位者什么好处，比如钱，比如资源。
而洛初华以下犯上的行为却没有被阻止。
——因为她像“孟禹珠”的初恋。
洛初华轻笑一声，正准备再说点什么。她已经看懂这个梦的逻辑了。
而孟禹珠突然暴起，动作极快。
蛇尾完完全全的缠住了洛初华，把她囚在身下方寸之内，好似在进食。
蛇尾黏糊糊的游动着，这会儿越来越紧，成了束缚的绳索，吞噬的巨口。
洛初华挣扎不成，反被孟禹珠回敬着揪住了衣领。
而想象中的处.刑没有到来。
洛初华的唇瓣上，落下一个柔柔的吻，带着酒精的迷醉与甜蜜，腻得好像不断在身上收紧的绳索。
美好，却致命。
这蛇蝎女人定然是吞噬精魄的妖怪。
只吻了浅浅一秒，洛初华便觉得四肢酸软。
洛初华猛地睁眼，骤然清醒。
霎时间天地再次翻转，洛初华感觉头脑天旋地转着，脏器翻腾难耐。
她再次睁开眼，坐起来的动作快到谁也看不清。
她捂着头，忍着恶心感，眼前一片一片的花，还不敢闭眼，怕即刻坠入方才害人的世界。
没有经验的白纸哪里明白亲密的事该有什么样的反应，洛初华到现在都以为她要被吃了。
五分钟后，眩晕感浅了不少，洛初华放松了警惕，骤然跌倒在床上。
她出了一身汗。
只是个梦而已，怎么会这么恼人？
洛初华咬着唇，又缓了一会儿，爬起来去洗澡。
她看了眼时间，现在是凌晨四点十四。
……
洛初华脸蛋控制不住的爆开了红。
她逃似的拿水冲了三遍，直到有些疼了，才停。
躺回床上，她怎么也不可能睡着，只好拿着手机搜索自己到底怎么了。
咚一声，手机砸在锁骨上。
洛初华牙酸。
手机屏幕上方方正正的写着几个打字。
——题主，你这是做春.梦了啊。
* * *
她不得不洗一次冷水脸，喝一杯冰水，还得开个窗，让秋日的冷风吹五分钟头。
这才冷静了下来。
但凡昨夜那个梦换一个人，洛初华都不至于这么狼狈。
可偏偏她梦见了孟禹珠。
梦见和孟禹珠做那样的事，她还说了那种话。
洛初华瘫在工位上，无意识的画着图。
她只庆幸现在的她和孟禹珠已经没有关系了。
要不然，她该怎么面对孟禹珠？
洛初华神游的状态一直持续到了中午。
打饭的时候，洛初华嫌公司热，干脆去了楼下，想吹着风吃。
再不调整好状态，她项目也别要了，回家专心致志的做春.梦去吧。
“好久不见。”一个熟悉的声音传入洛初华耳畔。
洛初华动了动耳朵，某种直觉提醒着她。
她把饭盒关上，躲在了树后面。
而后她看见宋骋风跟着一个女人，两个人几乎贴着彼此，密友似的，散步聊天。
那个女人不是别人。
正是被洛初华梦了一宿的孟禹珠。
洛初华下意识想逃。现实里的她哪儿有梦里大胆？
毕竟现实非梦，尴尬发生就是发生了，能让人尴尬一辈子。
而她的动静惊到了散步的两个人。
孟禹珠侧头，朝洛初华的方向投来一瞥。
冷冷的一瞥，冻住洛初华的血液。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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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双倍替身（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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