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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初相识(1)

“常德街到了,需要下车的旅客请从后门下车。”

公交车到站的播报声响起。语音设备日复一日的播报声中逐渐老化,仔细听时还带着一点卡顿的电流声。

脾气火爆的大妈一声“河东狮吼”催促着开的像乌龟爬的公交车,震得人耳朵发麻。

靠在窗子上休息的小伙子猛地抬起头,一脸震惊地摇了摇头:“我靠,真牛,我耳机都被震掉了,这什么大嗓门啊。”

旁边的同伴推了推他,提醒他少说两句。

空气中浮尘的味道萦绕在鼻侧,潮湿黏腻的触感经久不散。

“嗡嗡嗡——”

手机铃声响了,在吵闹的汽车了并不显得十分突兀,楚忆白看着手机屏幕上妈妈两个突兀的大字,捏了捏眉心,连上了蓝牙后才慢慢接起了电话。

“喂,你到了吗?”林女士疲惫冷静的嗓音从手机里传出,失真的电流下的声音和平时比起来显得有一丝温柔,听得楚忆白浑身起鸡皮疙瘩。

他的妈妈自从和他爸离婚过后,从来没有给他好脸色瞧过。两人不是一见面就开始吵,就是在吵架的路上。

楚忆白有一瞬间的不自在:“还没有,在路上。”

周边的空气突然陷入凝滞,无端地让人感到一丝尴尬。

还好林媛在问候完后,就恢复正常了:

“转学的手续已经办好了,还缺什么自己准备好,不要这么大了还哭着找妈妈,我可没有时间和精力管你。”

楚忆白轻嗤了一声:“谁稀罕。”

他的声音不算小,但讽刺意味十足,刚好够那头的人听清。

林媛知道这是故意说给她听得,但是还是不可避免的被他激怒了:“楚忆白!你什么意思,你一天天的不吵架心里不舒服是吧?到底有没有人教过你怎么尊重长辈。”

楚忆白戴着一顶褐色的口罩,宽大的口罩很好地挡住了男孩的表情,他吊儿郎当地靠在座椅上,摘下的耳机在空中打了一个转,又回到了他的手中。

林媛只当他是在认真听她说话。

高分贝的女声穿透力很强,即使拿在手上还隐隐约约可以听见女人指责的声音。

“你一天天的就只知道惹事,能不能学学罗钰,少让我操点心。”

空气出沉闷地好像要滴出水来。

楚忆白无所谓地掏了掏耳朵,重新带戴上了耳机:“对不起,可能要让你失望了,我就这样了,可学不来他的两面三刀。”

林媛真的觉得他无可救药:“好吧,你自己烂泥扶不上墙,我还能说什么?。”

楚忆白可有可无嗯了一声:“请便。”

嘟嘟嘟——

林媛很干脆地挂断了电话。

黑压压的乌云笼罩了整个天空,大雨仿佛下一刻就会倾盆而下。耳边传来喋喋不休的抱怨声,嘈嘈杂杂地惹的人心里格外烦躁。

“操—”楚忆白心情不虞,只能用外物来发泄,一拳打在旁边的座椅上。

公交车的座椅是一种偏硬的塑料,人肉做的拳头自然没有公交车座椅硬,楚忆白一拳下去把人都震麻了,一点也没讨到好。

果然还是不能用暴力解决问题,不仅疼,还没有屁用。

“下一站,解放路,请需要下次车的旅客提前做好准备。”伴随着公交车播报声重新启动,蓄积已久的雨水终于掉了下来。

“啪嗒……啪嗒……”

一两滴雨落在了窗户上,发出清脆的响声。街上的行人都不自觉地加快了脚步。

声音嘈嘈杂杂,忽远忽近,手机里林媛高分贝的声音好像被糊了一层膜,听不真切,有一种一脚踏空的虚无。

楚忆白脸上的黑框眼镜大的过分,遮住了他那双凌厉的身影。

旁边挺着啤酒肚的中年人小声地和他商量:“可以往里面坐一个吗?”

楚忆白回过神,胡乱揉了揉自己杂乱的头发。

手机还停留在林媛挂断电话的页面上。

他站起来准备下车。

公交车应该有些年头了,看着有点破旧,通风系统也没有太大的作用,离开靠窗的位置,一股经久不散的霉味在鼻子里徘徊。

司机被外面的东西分散了注意力,差点错过站台。

一脚毫无预兆地急刹车,公交车摇摇晃晃地停稳,楚忆白都害怕它散架。

“解放路到了,请需要下车的旅客从后门下车。

公交车下,磅礴的大雨随着震耳的雷声一起落下,远处偶尔闪过一道白色的闪电。风无情的呼啸而过,夹杂着冰冷的雨水。豆大的雨滴一颗一颗,毫不留情地从天空中砸下。

冲出家的时候太急,导致他忘了带伞。

楚忆白极其不爽地冲进了雨幕。

糟糕的天气让人寸步难行,所幸路边有很多没有开张的店面。

公交车站旁边是一个已经倒闭的鲜花店。蓝色的卷闸门上贴着巨大的“转让出租”四个字,下面还有联系人的电话号码。

“嗡嗡嗡—”裤子里的手机震动,发出暴雨橙色预警,提醒居民带好雨具。这条消息发实在是太迟了,如果在提前一个小时,楚白也不会陷入这样的困境。

真倒霉,出门之前应该看看黄历,今天就没有一件事顺心。

坐了一上午的车回青城一中拿转学材料的时候碰到了一群傻逼找茬,临近下午回家又碰到了那个让人厌烦的弟弟,被莫名其妙指责了一顿。

真的糟糕得让人想发疯。

直到现在,楚忆白的理智岌岌可危,无处宣泄的情绪濒临爆发。

不爽两个字快要从楚白的脸上溢出来了。他烦躁地拿出手机,看了下时间。恰巧楚熙发了一条消息给他,他抱怨地回复了一下。

现在当务之急是怎么回他的小出租屋。

眼前荒凉萧瑟的街景勾起了他心里最阴暗的回忆。

斑驳的墙面,老旧的街道,丛生的杂草给周围的巷子平添了一丝荒凉。在大雨天的衬托下,显得更加可怖,像一头随时准备吃人的怪物。

积攒了多日的大雨倾盆而下,越来越急。

密密麻麻的雨滴无声地逼迫着楚忆白作出选择,他烦躁的踢了一脚旁边的垃圾桶,这令人无语的一生。

楚忆白把眼镜摘下,揣在裤子兜里。

冰冷的雨水拍打在身上,刺骨的寒。尽管有外套提供了遮挡,也仅仅只是九牛一毛。T恤沾了水,黏腻的感觉让人无所适从。

楚忆白是轻度近视,眼镜戴不戴没有什么太大的影响,只是上课看不清黑板,戴习惯了。

黑沉的天气让能见度下降,灰蒙蒙的的巷子好像没有尽头。模糊的视野极大程度上降低了楚忆白的耐心。

这是楚忆白第N次后悔出门没看黄历。

脚下不知道绊到了什么东西,视野颠倒,周围的一切都好像成为了电影结尾拉长的慢镜头。

楚忆白在“彭—”的一声中,不负众望地摔倒了。

掌心被尖锐的石子蹭破了皮,没出血,但是也绝对称不上好受。楚白狼狈不堪地趴在地上,小腿被什么温热柔软的东西抵着。

楚忆白这才反应过来,把他绊倒的居然是一个人的腿。

他的心情烦躁到了极点,也不知道这位仁兄什么毛病,大雨天的躺在这里。

楚忆白挣扎得想要站起来,膝盖却在用力的瞬间在他的神经中枢里发出了尖锐爆鸣声,估计已经被磕得青青紫紫的。

这让他原本就不美丽的心情雪上加霜。

“喂!”旁边突然传来仁兄的声音。

楚忆白抬头,眼里的不爽没有眼镜的阻挡清晰地露出来,还没有来得及收起眼睛里的情绪就对上了江北翼黑沉的双眼。

江北翼靠的位置比较凑巧,巷子两旁老旧的居民楼恰好留下了一个凹槽,无论从那边看,身形都被隐蔽在里面。也难怪楚忆白这个没有看见他。

仁兄狼狈地躺在遍地污水的地上,宽阔的脊背无力地依靠在巷子两边的墙上。衣服上全是黑黄的污渍和淤泥,看不出来哪里受了伤。

尽管这样,他的眼神中还透着一股子不服输的劲儿,好像下一刻就要扑上来咬断一个人的喉咙。

楚忆白眼神扫过他全身上下,心道这人不好招惹。

但是配上此情此景,他不过是只拔了牙的老虎罢了,自身难保,再怎么虚张声势也屁用没有。

看见的人很难生出什么敬畏心。

江北翼不悦地皱了皱眉,眼睛半眯着,带着些许不悦,在楚忆白的眼里就是虚张声势的表现。

“喂,你刚才踩到我了,不道歉吗?”

楚忆白听见眼前人声音沉沉地开口,一说话就是一股高高在上的姿态,像极了刚刚在电话里的人。他自然也很难给出什么好脸色。

摔倒的苦主还没说什么,这人倒是先委屈上了。

楚忆白从来就不是什么心地善良的好人,他闻言轻嗤了一声,用脚轻轻踢了踢刚刚把自己绊倒的东西,面上带了一点挑衅的神色:

“对不起啊,我不知道你这么有兴致,躺在地上淋雨。”

楚忆白清亮上扬尾音带着一股阴阳怪气,尽管被瓢泼的大雨声削减了几分味道,但还是让人听着不爽。

雨水一滴一滴地砸在江北翼的脸上,苍白的脸上带着病态的红晕。

他仍然狼狈地躺在简陋的巷子里,但是眼神却变得愈加凶狠。狼狈的情境加上锐利的眼神无端地为他增添了几分病态的动人心魄。

江北翼的声音因为发烧带了几分沙哑,话里的不客气也没有被削弱半分。

他轻轻嗤笑一声:你也挺有兴致的,大雨天的迫不及待地想要来陪我,来陪我之前在泥潭里洗干净了吗?”

楚忆白倒是没想到这人还有犟嘴的力气。

他不管膝盖上传来的青涩的疼痛,缓缓蹲下身,从容不迫地盯着江北翼,开口说道:“我有没有兴致不重要,但我知道你肯定有兴致极了,不知道还要躺多久呢。”

楚忆白看着江北翼脸色逐渐变得难看,心里总算是舒坦了几分。

他果然是一个卑劣小人,一个靠吸食着别人的痛苦取悦自己的卑劣小人。

楚忆白知道江北翼这人如果处理不好恐怕是个大麻烦。

平时的楚忆白不会招惹这样的人,今天是个意外,一时没有压着火,得罪了人,也不好就把人扔在这里自生自灭。

楚忆白没等江北翼反应过来,又不紧不慢地撑着膝盖站起,难得大发善心地想要施舍点帮助:

“帅哥,需要我做些什么吗?”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江北翼没有一点反应,让人误以为他已经晕过去了。

楚忆白不由得催促道:“快点,我今天心情不好,时间有限。”

江北翼的拳头握了又松,松了又握,终于还是像现实妥协了,语气不善地开口

“帮我打一个电话,然后你就可以滚了。”

楚忆白爽快地答应了:

“行,看你求我的份上。”

听见这么容易实现的要求,不知道为什么一直有种不好的预感萦绕在楚忆白的心头。

楚忆白从湿透的裤子里拿出手机,纯白色的手机外壳在昏暗的的雨天显得灰扑扑的,丝毫没有意识到他的手机因为刚才他摔到泥塘里,进水报废了。

人不能总这么倒霉吧?!

事实证明还有更倒霉的在后头。

楚忆白摆弄着手机掩饰着自己的尴尬,状似不经意地开口:“你自己的手机呢?干嘛要用我的。”

江北翼沙哑的咳嗽打破了空气中寂静,好像被呛到了,可是这里那里有可以喝的水呢?

他同样尴尬地开口,气质一下子变得接地气起来:“在学校被抓住了,老师给没收了。”

江北翼语气不爽地开口:

“你的也不能用了吗?问我干嘛?”

这个“也”字用得十分灵性,生动形象地揭示此时上不上,下不下的尴尬情境。

四目相对下看看还夸下海口准备施舍帮助的楚忆白一下子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江北翼没有想到自己居然一语成谶,刚才的忍辱负重成了一个笑话。

“手机都没有,要你有什么用?”

楚忆白嘴角瞬间不高兴地往下一撇,眼里的暗光带着几分对眼前人的不满,他用脚轻轻踢了踢对方的搭在地上的手道:

“麻烦搞清楚状况,是你在求我。”

楚忆白有一瞬间不想管这个躺在地上的混蛋玩意儿,但是这条小路本来就偏僻,再加上下雨,更不会有人来了。淋雨淋久了容易失温休克,总不能真的看着他去死。

楚忆白耐着性子道:“现在怎么办?我给你送回家让你爸妈照顾你?”

冰冷的雨水顺着江北翼的脸颊流下,帅气的面容中带着几丝脆弱。只是眼前的人除了眼下狼狈的境地,脾气怎么都和脆弱搭不上边。

江北翼嘴巴开开合合想要说话,不知道怎么回事吐不出来一个字,索性闭眼不看楚忆白,摆摆手:“算了,你滚吧,我等下一个人来帮我。”

江北翼靠在墙上,不算小的块头委屈地缩在两墙之间的空隙,显得有点可怜。

楚忆白不是什么心软的人,但是见到此情此景却怎么也迈不开腿。

同情心泛滥的似乎不是时候。

楚忆白叹了一口气,心道自己是造了什么孽,认命地开口:“等下一个人来你尸体都凉了,赶快起来我扶你走。”

江北翼睁开眼,无语道:

“我要是起得来,还用你说?”

楚忆白蹲下用江北翼的衣服稍稍擦了擦手,江北翼的背后瞬间多了两个黑乎乎手掌印。

他把江北翼手臂搭在他的肩膀上,把人慢慢拉起来拉起来,江北翼整个人靠在楚忆白身上,这让楚忆白觉得自己好像背了一座山。

路上充满了江北翼絮絮叨叨地轻哼。

“疼疼疼,你轻点,你是不是故意报复我呢?往我伤上摁。”

“你说你怎么这么小心眼啊?我不过就说了你几句,你就故意往我伤上扯,睚眦必报,小肚鸡肠。”

也许是发烧的缘故,江北翼觉得此时此刻的自己一点也不正常,嘴里念叨着些平时自己不会说出口的毫无意义的话。

这条巷子太长了,也太冷了,江北翼独自走过无数次,却在今天和一个萍水相逢的人作伴走完了后半程。

巷子还是那么长,也还是那么冷,却总算没有孤寂到让人发狂的地步了。

楚忆白承受着两个自己的重量,累得实在是不想说话了。他不搭腔,江北翼也慢慢停了下来,空气中逐渐弥漫着寂静的味道。

除了雨声,什么也听不见。

有点过于寂寞了,就像小时候怎么也走不出的迷宫。楚忆白觉得自己真的是贱,别人絮叨的时候觉得人吵,一安静下来又觉得太过寂静了。

江北翼过了一会开口问道:“我以前没见过你,你住这附近?”

楚忆白:“嗯,刚搬过来,租的房子。”

之后又是一段无意义的对话。

江北翼问:“你叫什么名字?”

楚忆白答:“雷锋。”

“驴我呢?问你什么名字?”

“反正以后又见不到,问那么多干嘛?查户口呢?”

江北翼心道这人不识好歹,自己被他那么欺负都打算不计前嫌了,他居然还嫌弃自己。

楚忆白看穿了江北翼的想法,随口敷衍道:

“不是不识好歹,本人就是雷锋本锋,做好事不留名。”

江北翼扯了扯嘴角道:

“呵呵,如果不提你踢了我几脚,讽刺了我几句,可能算是吧。”

楚忆白惊讶地看了他一眼,脸不红心不跳地道:

“怎么会?你记错了吧。”

江北翼语塞,一句话卡在喉咙里。

小巷里的路不好走,坑坑洼洼的,路上还积了水,楚忆白不熟悉这里的环境,再加上脑子里想着事,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闷头踩进水坑里,带的江北也身形一晃。

“喂喂,你小心点,可别把我给摔了。”

楚忆白把江北翼往上提了提,答:“哦,好。”

江大小姐被他猝不及防的动作弄得差点摔倒,嘴里不客气的挑剔道:“你动之前能不能知会我两声啊?”

楚忆白不爽地看了他一眼,似乎是觉得这人多事:“知道了。”

“你走慢点。”江北翼挑剔道。

楚忆白敢肯定这人就是故意折腾他的,当做刚才的报复。

仁兄还是不说话的好。楚忆白一开始的心软在江北翼的咋咋呼呼中变成了后悔,他就不应该心软的。

楚忆白忍无可忍:“有人说过你很烦吗?”

江北翼压在他身上,无所谓地回答:“没有,你是第一个。”

楚忆白认命地把他往上提了提。

这段路什么时候走到头啊?

呜呜呜~新手作者可能写得不太好,大家将就着看吧。谢谢大家的支持!更新不定,作者是个拖延症晚期患者,可能三五天或者一两个星期才更一次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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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初相识(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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