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向晚敏锐捕捉到林坤眼神闪烁的瞬间,立刻示意苏念安重点排查柜台区域。
苏念安从痕迹工具箱取出设备,探照灯扫过柜头后的博古架时,发现一处指纹重叠的异常按压痕迹。
她对架上青花瓷瓶起疑,戴手套试探性扭动瓶底木质托盘。
逆时针旋转毫无反应,反方向顺时针转动时,博古架突然发出轰隆轰隆的声响,左右分裂成两半,露出隐藏其后的密室。
苏念安连忙招手,顾云舒与宁向晚举着手电筒走进密室,只见里面堆满泰国邪物:
骨笛泛着青白光泽,铜铃系着褪色红穗,法事盆盂上刻满诡异符文。
深处祭坛供奉着一尊残缺的娜迦雕像,蛇身鳞片剥落,独眼镶嵌的黑曜石泛着冷光。
密室地面异常干净,显然刚被清理过。
“林法师,这雕像怎么回事?”宁向晚将林坤拽进密室,手电筒光束直射雕像。
林坤擦着冷汗强装镇定:“警官,这是骨雕师供奉的行业神像,信这个不犯法吧?”
他的解释苍白无力,却让顾云舒想起殡仪馆的怪物痕迹。
“你养过类似的怪物吗?”顾云舒追问。
林坤搓着手回道:“养过,没活成。这怪物母胎生的一窝才活十分之一,难养得很。不过攻击力强,认主人指令。”
顾云舒目光如刀般剜着林坤,问道:“既然认主,那操控这怪物得用什么邪门法子?”
他顿了顿,压低声音,说道:“操控得用血祭,怪物喝了主人的血才听话,活动范围超不过两百米。”
这番话让顾云舒了然:
凶手无法隔空操控怪物,作案时必须在殡仪馆两百米范围内。
她与宁向晚交换眼神,见密室再无其他线索,便带队退出。
林坤扭回花瓶底座,博古架严丝合缝复原如初。
宁向晚在笔记本上速记密室布局,摇头道:“他不是真凶,顶多是倒腾邪器的贩子。”
顾云舒临走前警告:“杨阿毛的事没查清前,别想脱身。”
林坤拱手赔笑:“我身正不怕影子斜。”
等警察离开,他瞥向墙角另一处隐蔽开关。
这密室其实有两个启动机关,花瓶底座是故意暴露的幌子。
林坤早在警方抵达前就已做好万全准备,他将密室里所有的键帽彻底清理干净。
那些承载着他特殊癖好的塑料键帽被他尽数焚烧,直至化为灰烬。
确保警方无论如何搜查都难寻踪迹。
收集键帽是他鲜为人知的个人爱好,每制成一件法器,他便会用键帽上的字母作为标记。
当他听闻殡仪馆案发现场竟发现了键帽,立刻敏锐地意识到这是有人故意栽赃陷害。
毕竟这一爱好极为私密,究竟是何人布下如此圈套?
林坤拧着眉头,他心中暗骂:“他爹的,到底是哪个狗孙想陷害我?如此处心积虑地布局。”
就在林坤低声咒骂之际,宁向晚突然杀了个回马枪,快步折返店内。
她一眼便捕捉到林坤脸上瞬间闪过的愤怒与惊慌,嘴角微扬道:“我签字笔忘拿了,回来取一下。”
说着,她看向柜台上的笔,露出一抹浅笑。
林坤迅速收敛表情,堆起笑容道:“宁警官,您也太不小心了。”
他双手捧起签字笔递过去,宁向晚接过笔,轻轻点了点头便转身离开。
待其离去,林坤的手不禁颤抖起来,嘴角抽搐着喃喃自语:“真没想到这宁警察如此敏锐,定是被她察觉了什么。”
随即,林坤拿出手机给小蝶拨通电话,吩咐道:“这几天务必让孙大壮闭嘴,用点药把他毒哑,省得警察再去找他问话。”
电话那头,小蝶刚将孙大壮服侍睡下,便退到走廊低声回应:“坤哥,这么狠吗?要不要像上次处理杨阿毛那样?”
林坤摇头道:“说到杨阿毛,警察应该很快就会找上你,你知道该怎么应对吧?”
小蝶心领神会:“坤哥放心,死无对证,我自有办法应付。”
林坤叮嘱道:“你这几天尽快把他毒哑,等拿到你想要的东西,就赶紧换个地方。”
小蝶轻抚着自己的小腹,语气带着一丝得意:“等我这肚子里有了孩子生下来,再把继承权拿到手,这孙大壮就没用了。”
林坤闻言笑道:“小蝶,你真是我的得力助手,我们合作愉快。”
此时,民宿二楼房间内的孙大壮醒了过来,嘴里不停地喊着小蝶:“小蝶,你在哪儿呢?赶紧过来。”
他如今对小蝶痴迷不已,仿佛被灌了**汤一般。
小蝶挂断电话,应声朝房间走去:“大壮,我这就来了。”
孙大壮万万没想到,自己精心设计让妻子刘倩命丧马尔代夫,而身边的小蝶更是一条毒蛇,正盘算着榨干他的钱财。
他搂着小蝶,听着新闻里播报马尔代夫冲浪遇难者刘倩的消息。
孙大壮脸上露出邪恶的笑容:“小蝶,那个黄脸婆终于死了!哈哈哈哈,现在再也没人管着我了,我早就厌倦她了。”
小蝶在一旁附和道:“是啊,刘倩现在沉入深海,再也起不来了。”
小蝶想到刘倩在世时在店里处处打压自己,从她进入这家民宿起就没给过好脸色。
小蝶心中的怨恨在听到新闻的这一刻仿佛烟消云散。
她转身拿起一瓶新开的香槟,哄着孙大壮喝下,而那香槟里早已掺入林坤给的泰国神药,足以迷惑孙大壮的心智。
孙大壮毫无防备地一饮而尽,丝毫不知自己已落入圈套。
看着他喝下香槟的样子,小蝶嘴角扬起一抹微笑,知道自己的计谋已然成功。
宁向晚、顾云舒与苏念安三人走出林坤的店铺,夜色已悄然浸染老街。
宁向晚故意遗落签字笔折返的举动,实则是为了捕捉林坤的细微反应。
方才那瞬间的惊惶与强装镇定,早已被她锐利的目光尽收眼底。
她摸出钥匙坐进驾驶座,引擎轰鸣中,顾云舒在副驾翻看着现场笔记。
后排的苏念安按捺不住开口,问道:“宁队,林坤那边有眉目吗?”
宁向晚换挡提速,径直说道:“他不是殡仪馆案的直接凶手,但这人绝对藏着事。密室清理得太干净,回答也滴水不漏,明显早有准备。”
苏念安点头附和:“那尊娜迦雕像和人牙风铃的来源,怎么看都不像正经生意。”
顾云舒揉了揉眉心,说道:“现在线索断在怪物操控者身上,我们必须重新梳理两百米范围内的监控。”
她们说话间已到饭点,苏念安指着前方霓虹灯招牌说道:“宁队,东大街那家东发道的叉烧绝了,去填个肚子?”
宁向晚打方向盘拐进路边车位,三人推门走进飘着蔗糖香气的茶点店。
夏季限定的自助糖水台前排着短队,穿旗袍的两名小姐姐服务生递来了菜单。
“我们要蜜汁叉烧饭、菠萝包、冻柠茶去冰。”宁向晚勾着菜单,念道。
苏念安接过菜单又加了白斩鸡跟丝袜奶茶打了下勾说道:“我看菜差不多了,先叫服务员上菜吧。”
三人今天忙了一天饥肠辘辘,宁向晚点头说行,随后招来服务生递了菜单。
顾云舒已端着两碗海带绿豆沙返回:“念安,我一双手拿不过来了。糖水台在那边,你要的话自己去加。”
苏念安应声起身,她拿着个公用勺子正舀着冰柜里的红豆沙。
苏念安一转头就瞥见邻桌电视正播放午间新闻。
画面里闪过马尔代夫湛蓝的海面,字幕滚动着中国游客冲浪失踪的简讯。
她指着屏幕,说道:“顾姐,你看。这不是孙大壮的老婆吗?”
顾云舒放下汤勺,电视里女记者的声音透过嘈杂人声传来:“当地警方称,遇难者刘倩的冲浪板被发现时,绳索有明显人为割断痕迹。”
宁向晚捏着菜单的手指骤然收紧,三人间瞬间弥漫起无声的凝重。
顾云舒用银勺搅着碗里的绿豆沙,忽然低声道:“这事也太巧了,刚从孙大壮关联的林坤店里出来,就撞上他老婆遇难的新闻。”
她舀起一勺沙冰送入口中,目光透过氤氲的水汽看向宁向晚。
苏念安将红豆沙推到桌边,摇头道:“我刚查过,向阳花民宿已经暂停营业了。孙大壮现在既没了老婆,又断了生意,算是双重打击吧?”
话音未落,服务员已将冒着冷气的丝袜奶茶和冻柠茶送上桌。
宁向晚捏着冻柠茶的吸管转了两圈,忽然开口:“你们不觉得孙大壮今天的表现很不对劲吗?”
“向晚,你也发现不对劲了?”顾云舒问道。
她啜了口冰茶,说道:“我们问话时,他反复强调自己怕老婆,那副战战兢兢的样子,怎么说呢,像演出来的。”
“哟,宁队,表情分析专家又上线了?”苏念安挑眉笑道。
顾云舒接着从公文包里抽出几张打印纸:“我查了他们夫妻的财务流水,大部分资产在刘倩名下,但她最近有几笔大额转账记录,收款方是个匿名账户。”
更奇怪的是,转账后没几天,现在刘倩就意外遇难了。
苏念安倒抽一口凉气,说道:“这听着是像卷款跑路的节奏啊?难不成孙大壮知道老婆要走,所以……”
顾云舒将文件收进包中,说道:“现在下结论太早。而且这属于民事纠纷,不在我们专案组的管辖范围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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