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垚动作很迅速,微博很快就恢复了平静。
喻舟舟却怎么也睡不着。
夜色如墨,喻舟舟侧躺在床上,指尖又一次抚摸上唇瓣。
结痂的伤口被反复抠弄,直至渗出细小的血珠,铁锈味蔓延至舌尖后,喻舟舟才感到一丝诡异的安心。
这是傅燎意留在他身上的印记。
他没有再戴项圈了。
可好像被什么东西更强烈地给禁锢住了。
扔在一边的手机屏幕在黑暗中亮起又熄灭,两条未读消息悬浮在锁屏界面。
“词条已经封了。”
“明天工作结束后,我来接你。”
喻舟舟用被子蒙住脑袋。
任凭热度在身体中一点一点地攀升,他的脑海中浮出很多画面,前世被傅燎意压在墙壁强吻,这世被傅燎意困在车座亲吻,以及,更多无可描述的想象,梦境里,傅燎意的手正沿着他的脊椎不断下滑,最后强势地分开他的口口,骨节分明的指碾在他温柔口口,接着,又开始变得粗-暴。
他知道这样是不对的。
他死过一回,按理说不该再对任何人有期待,可唯独傅燎意是个例外。
他会反反复复在梦里同傅燎意,同一个前世他名义上的小叔亲吻作-爱。
喻舟舟半夜惊醒时,身上汗**,他涣散着双眸盯着上头的污物看了很久,才抿唇脱掉,起床准备去洗衣房洗掉。
他不愿意让其他人窥探到这无可告人的秘密。
郁云兰今夜并不在家,佣人阿姨也不住家,三百平的大平层只有他一人居住,可路过客厅时,喻舟舟听到浴室里传来了极为细小的声响,他僵在原地,怔怔看向那间亮着灯的浴室。
水声很快戛然而止。
磨砂玻璃门被推开,秦正丰赤着的上身蒸腾出热气,一些未擦干净的水珠顺着他结实年轻的腹肌滑进裤腰,他轻车熟路地打开灯,却在看到喻舟舟时,目光瞬间凝固。
喻舟舟没有穿内裤,上身的睡衣太短,根本遮不住,双腿还因着方才的梦境而微微抖动,从秦正丰所在的这个角度,刚好可以看到一点翘起的光洁tun肉。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你怎么会有我家钥匙的?!”
“你,别,别过来!”
喻舟舟连连后退几步,继而转身就朝卧室跑,秦正丰大步追上,用腿卡住卧室门,把喻舟舟给堵在外边。
“我会报警的!你私闯民宅,这是犯法的!”
“我没有私闯。”
秦正丰笑了笑,“是你妈妈给了我钥匙。”
喻舟舟彻底惊住。
而就这么一个空当儿,秦正丰的手已经摸上了他的腰身,一路下滑,“倒是你,郁周少爷,你晚上不睡觉是不是太寂寞了,既然如此,身为你的保镖,我有责任替你排解。”
手指狠狠捏住。
“唔…”
喻舟舟挣脱不能,他落着泪,拼命想要推开秦正丰,却被秦正丰更用力地抱住。
上衣下摆被掀开。
“我只是想帮帮你,郁周少爷,你这么乖,应该还没有交往过女朋友,或者是男朋友吧,你瞧瞧你都口口了,这样会很难受的,我教你怎么好不好?”
不,不是的。
两人抱在一起的身影恰似前世在面馆后厨中秦正丰的每一次施暴。
可那个时候,每一欺负过他后,秦正丰都会给他带来蜂蜜面包吃。
喻舟舟蜷在钢丝小床上,他的身体被秦正丰又捏又咬的玩了一下午,因为没有洗完碗,舅舅不给他吃晚饭,他饿得要命,胃里翻江倒海地在疼,而秦正丰给的那块蜂蜜面包却犹如救赎一样,恩赐在喻舟舟面前。
面包不打折时的售价是15块。
是便利店里最贵的那一种。
“好不好吃,小傻子?”
喻舟舟小口小口啃着面包,他吃得很急,生怕秦正丰会跟他抢,含混不清地回答,“好吃,舟舟吃,吃面包。”
“好乖。”
秦正丰亲上他的嘴角,“让我也尝尝。”
“不,不行,舟舟的面包。舟舟吃。”
喻舟舟怕得要命,他不敢张嘴,结果面包就被秦正丰抢走了,秦正丰看着他,眼光如毒蛇。
“嘴张开,舌头伸出来,否则面包就不给你吃了。”
“小狗狗才伸舌头!舟舟不是狗狗!舟舟看到狗狗被车压死了,呜呜,呜呜舟舟没有救回它…”
喻舟舟不知是想到什么,突然开始哭。
秦正丰被他哭得心烦,索性扇了他一巴掌,然后把他按在床上迫他接吻。
那块没吃完的蜂蜜面包掉落在地上,被脚踩烂,而那是喻舟舟的第一次初吻。
*
“郁周少爷,我来教你接吻,好不好?”
秦正丰突然冷不丁地攥住喻舟舟的下颌,可就在这时,他看到了喻舟舟唇瓣上的咬痕。
这咬痕太过显目,像是要给人烙下印记般,以至于秦正丰根本就没有办法忽视。
“谁亲了你?这看起来不像是你自己咬伤的。”
秦正丰语气沉了下来,指尖滑过那道伤,惹得手中的人儿一阵战栗。
“傅垚,还是什么人?是不是我被带走后他们欺负的你,你告诉我啊!”
秦正丰的样子可笑极了。
他竟然做出了一副极为痛心焦切的模样,可最初,欺负小傻子的人,不正是他自己吗?
秦正丰见喻舟舟不答话,妒火更深了几分,“还是说,是你自愿的?”
“我还以为你是个乖孩子,没想到私下里也这么乱啊,随随便便就让人亲?”
“还不说是吗?没关系,我是你的保镖,从明天起,我会贴身保护你,除我之外,任何人都不能再靠近你。”
秦正丰怒意冲天,理智在这一刻已然殆尽,他的气息更近了几分,正当秦正丰的唇要落下时,喻舟舟终于轻轻开口。
“你这样做,对得起你那位死去的男朋友吗?”
这句话成功地止住了秦正丰的动作。
他怔怔松开喻舟舟,旋即烦躁地揉了揉头发,“不知道为什么,每次看到你,都会想到他,想到那个小傻子。”
“我跟他很像吗?”
喻舟舟的声音依旧很轻,几乎气若游丝,他轻拽住被秦正丰揉皱的睡衣,神思迷离。
“不像。他很笨,而你是天才,你们根本就不是一类人,可是…”
秦正丰低了声音,“有时我甚至觉得,你就是他。”
你就是喻舟舟。
*
“昨晚没睡好?眼圈都黑了。”
傅燎意来接喻舟舟的时候,喻舟舟神情依然有点恍惚。
傅燎意抬手,抚过喻舟舟眼下的青黑,拇指很自然地又落到残留着咬伤的唇瓣处,摩挲着。
喻舟舟并没有反抗或者是表现出什么不适。
“接下来有没有演出安排?”
傅燎意的唇贴上来时,喻舟舟紧张地看了眼侧后方的佣人房间,房门是虚掩着的,秦正丰绝对在偷看他。
留下秦正丰是郁云兰的决定。
这是今早喻舟舟跟郁云兰通过电话后才知道的,他表达了抗拒,可郁云兰却强势如斯,非要留一个人在他身边贴身保护。
秦正丰就这么跟幽灵一样,无孔不入地监视着他的生活。
“嗯,邀约很多。”
喻舟舟总算抬头,他喘了口气,回答傅燎意,“推掉了一些,但是下月还有两场演出,一场在宁市,另一场要去北市。”
喻舟舟被安排在郁云兰的某个知名音乐人故交的公司共用经纪事务,两场行程安排的很近,但也是为了最大限度增加他的曝光,稳定人气,在这之后,喻舟舟还要参加一个国际级的钢琴赛事。
“你会去听吗?”
喻舟舟忽然问道,“我的那两场演出。”
傅燎意沉默了下,“北市那场可能赶不及,下月底我要参加学院的预答辩,这很重要,关系到学生的毕业问题,等你的具体行程出来了再说。”
“哦。”
喻舟舟险些都忘了傅燎意是宁大的教授且身兼副院长一职,事务应当相当繁忙。
“那如果你的学生,总在外面兼职不去学校上课,你会给他毕业吗?”
喻舟舟的问题很少天真。
但傅燎意几乎一瞬间就想到了一个人,他略略皱眉,“你说的是秦正丰?他又找你了?”
“没,没有。”
喻舟舟眼角的余光从那扇缝隙被推开得更大的房门上收回,“你不是说今天要带我出去吗?现在都快中午了,我们走吧。”
傅燎意将他的反应尽收眼底。
男人不动声色地点头,看喻舟舟又转身跑回公寓,锁上自己的房门和琴房,拄拐的手不由顿了顿,“我们先去吃饭。你想吃什么?”
喻舟舟有点心不在焉,“都行。”
“那去我家吃。”
傅燎意笑了下,“我来做饭。”
喻舟舟前世并没有去过傅燎意的家,他想,傅燎意是傅老爷子的儿子,又是傅垚的小叔,住的地方一定很高档,就像前世傅垚困住他的私人别墅一样。
车窗掠过宁大校园时,喻舟舟看到那些年轻的学生走过时,无端想到自己前世因为退学而没有参加高考,没能有机会跨入大学校门,最后还被卖给傅垚做人体实验,丢失了性命,不自觉地拉紧了束缚在身上的安全带。
可是,傅燎意不是要带自己去他家吗?为什么…要来宁大?
当车子驶入校西教职工家属区时,喻舟舟才猛地瞪大双眼。
初夏的梧桐树影里,是两幢无比寻常的公寓楼,傅燎意难道…难道住在这里?
喻舟舟的想法并没有错。
甚至于这两幢教师公寓因为年代偏早,门锁都是老式的机械钥匙,他眼睁睁地看着向来高贵优雅的傅燎意打开房门,还是有种恍然的不真实感。
可当他踏入公寓的一刹,他便相信,这就是傅燎意住的地方了。
里面的装修精奢而不失稳重。
橡木色的实木地板配之以哑光黑色的高档家具,真皮材质的沙发和地毯,还有客厅里一整面墙的超大书柜,一看就知价值不菲。
书柜里密密麻麻的放了好多书和手稿。
这些应该是比家具本身还要值钱的东西。
喻舟舟看得出神。
“随便坐。”
傅燎意解开外套,换上家居服,丝麻衬衫纽扣解开,长袖挽在手臂,浅灰色长裤勾勒出修长完美的大腿。
只是美中不足,他总是要拄拐才能走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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