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巴上多狠,行动上就有多利索。
天色不早了,姜玲不敢多耽误时间。
万一姜副厂长回来,看到家里凌乱一片,万一真的被姜副厂长赶出去就不好了。
虽然她打心底不是特别相信姜鸣夏说的话,但是她不敢赌这个万一。
毕竟最近发生的反常事情太多了,她还是观望一阵为好。
直到姜玲收拾的满头大汗,也不见姜鸣夏有半分动作。
到了该做饭的时候,姜鸣夏稳稳坐在那里,姜玲心底的不安越来越明显。
“姜鸣夏,你还不赶快做饭吗?” 姜玲不安地出声提醒。
她内心深处仍然寄希望于是姜鸣夏忘记做饭了,而不是真的要轮流做饭。
“今天不该我做饭的,凭什么我要做饭。” 姜鸣夏在沙发上换了个姿势。
她挑拨道:“今天应该是你要做饭,但是你不在只好由你亲爱的母亲代替了,不过你现在回来的话,不知道她还会不会替代你。”
“做饭是个力气活儿,时间长了手糙脸糙的,一天一休息还是太短了,要是三个人轮流说不定会好许多。”
姜鸣夏就差把话摆在明面上说了,张淑娟想要享福简直是做梦。
她非要这母女两个狗咬狗不可。
姜玲攥紧了紧张的手,自欺欺人道:“还不是因为爸爸不喜欢你,你是他讨厌的女儿,我可不一样,爸爸妈妈最疼我了。我回来好好讲讲肯定舍不得让我整日做饭。”
说是这样说,姜玲心底还真没有底气。
变数太多了,换作在从前,她肯定大肆嘲笑姜鸣夏,并且无比坚定地反驳姜鸣夏。
可事情到了如今这步,她也不确定还会不会。
姜鸣夏也不想坐在沙发上,有这时间她不如多去缝两个发圈,但是姜玲在这里,她做什么都有种被窥探的感觉,很不舒服。
只能当作是暂时的休息。
姜玲肯定不会日日在家,她还要忙着出去偶遇各种有钱人,而且姜鸣夏自己也不会过多在家。
说是自己的家,却毫无安全感。
没有半分能够容纳她自己**的地方。
放什么东西都不行,她必须要抓紧时间搬出去。
*
张淑娟自从要回家做饭开始,每天上下班都不能和姜仁礼一起了。
俩人不在一起走,注视到她身上的目光与奉承就少了许多。
也不能时时与姜仁礼扮演厂内的恩爱夫妻了,更不能在厂子内装作加班了。
下班后,她就要骑着自行车往家赶,其他的工人下班后可以去食堂吃饭,不需要回家再做饭。
他们家是完全不同的状况。
享福了很多年,猛然回到做饭的时候,张淑娟还调整不过来状态,腰酸腿疼的。
不过对外她都宣称是加班劳累的损伤。
张淑娟下班后,洗了洗手就赶快骑上自行车回去了。
回去晚的话,等到饭菜吃进嘴里天都要黑了。
张淑娟路上也不敢多停留。
之前晚上做饭的时候,她还自持厂长夫人的风度,自行车骑的慢悠悠的,像是自己沿街散步一般。
那天晚上到家吃饭都晚了,丈夫虽然没有说什么,但是饭都没吃完。
张淑娟这次再也不敢耽搁时间了,骑上自行车飞快往家赶。
一边骑车一边咒骂姜鸣夏。
只有把姜鸣夏诅咒死了,她才可以早日解脱。
张淑娟停好自行车,上楼梯的时候,一步迈两个,高跟鞋差点儿崴到脚。
顾不得惋惜,她一路上风风火火,拉开铁艺门后,看见沙发上坐的俩人,心底抱有那么一丝丝期待。
张淑娟问了一句:“饭做好了吗?”
“这要问我亲爱的姐姐了,做饭了吗?” 姜鸣夏看向姜玲。
反正今天不该她做饭,她只当张淑娟问的不适自己。
“妈,我怎么能做饭。” 姜玲站起身,跺跺脚,“你怎么能够做饭呢?”
家务活儿都是姜鸣夏的,现在怎么要他们来做了。
“你这孩子,真不听话。” 张淑娟抱怨道,“让你在姥姥家你不听。”
“都回家来了怎么还不做好饭呢?妈都辛苦上班一天了。”
张淑娟是真的累,刚才蹬自行车回来都累的不行,更不要说爬上三楼了。
她又开始后悔让闺女在娘家住那么久了。
长时间这样来回奔波,她身体肯定吃不消。
若是结婚前的张淑娟,她跑十个来回也不是问题。
她一个寡妇,要想赚钱养孩子,只能拼命干。
那时候身体好人也年轻。
可是享了这么多年的福,家里一直都有人操持,回到家就是热饭热菜,锅碗不用刷,家务都不需要她操心。
现在整个人疲惫到暴躁。
身体和精神上双重疲惫。
“妈,你怎么能这么说。” 姜玲一脸震惊地看着走进厨房的张淑娟。
张淑娟累的时候,脾气也没有那么好了。
面对女儿不理解的追问,她有些厌烦。
“我养你这么大,给我做顿饭还不行吗?你看看爸爸妈妈上一天班回来,又累又饿的,你怎么那么不懂事儿。”
姜仁礼也不在家,这是自己亲妈,姜玲说话没有那么多顾忌。
她直接怼道:“那干嘛不在食堂吃,这样不就不劳累了。”
让她做饭,为什么就不能去食堂吃饭呢。
在以前姜鸣夏做饭的时候,姜玲从来不会思考那么多,人只有在牵扯到自己的利益时才会站出来反击。
这一顶嘴,张淑娟被气的直接把菜摔进了盆里,溅起一片水:“你这孩子。”
以前怎么没发现闺女这么爱顶嘴,都是她给惯的。
本来她这饭就是代替姜玲做的,她不感激就算了竟然还敢顶嘴。
饭她都快要做不下去了。
姜鸣夏看够了母女二人吵架的场面,又道:“小玲姐,你怎么那么不懂事儿呢。”
“娟儿姨这样做都是为了你好,你想想你这么大一个姑娘,嫁出去了不会做饭,那岂不是天大的笑话,人家谁敢要啊。”
“娟儿姨都说你不好好做饭怎么能够找个好婆家。”
姜鸣夏把曾经姜玲嘲讽她的话,尽数返还。
说出来真的很解气。
“是不是啊,娟儿姨,这话不都是你说的吗?”
姜鸣夏最后点了一下默不作声的张淑娟。
她别想逃脱。
相比于和姜玲争吵,她更喜欢看姜玲和张淑娟母女俩狗咬狗。
“妈,这话是你说的吗?” 姜玲理智都要没有了,“你怎么能这样说呢?做饭做的脸糙了,我还怎么嫁人。”
姜玲不干了。
她可是最在意这张脸的。
本来就没有姜鸣夏那么漂亮的脸蛋儿,要是再被烟火熏糙了,她还怎么漂漂亮亮嫁人呢。
说到脸变糙,张淑娟也气:“你个没良心的白眼狼,你害怕妈不害怕啊。”
她难道不害怕脸变糙吗?
尽管不担心姜仁礼会和她离婚,但是厂长夫人也是需要漂亮维持的。
同时,张淑娟心中不断埋怨姜玲。
为什么要回来?
都说了让她多在姥姥家住一段时间,住到姜聪开学再回来。
现在回来了又不帮她做饭,还平白生了一肚子气,不知道回来做什么。
张淑娟在厨房把菜剁得梆梆响。
姜玲知道,胳膊拧不过大腿。
现在的她或许可以在张淑娟面前顶嘴,说不干。
可是等到姜仁礼回来,她怎么都不敢说出反驳的话。
毕竟享受的一切,说到底还是姜仁礼带来的。
她能够享受也是因为她姓姜。
姜玲心神不宁,最后扶着沙发靠背坐了回去。
“亲爱的姐姐,都说了要做饭的,现在相信我说的话了吧。” 姜鸣夏也体会了一把幸灾乐祸的感觉。
姜玲在思索以后的人生怎么办,从来没有像今天这么焦虑过。
洗菜真的会伤手。
更不要说还要切菜炒菜,万一她切到了手指,留下疤痕就更不好看了。
姜玲无比后悔自己为什么要回来,能躲在外边一天是一天。
现在回来就要面对一大难题。
旁边还有个姜鸣夏看戏。
她想走。
但是根本来不及。
“小玲,正好你也回来了,从明天开始你和鸣夏俩人轮流做饭,在爸爸妈妈回来之前,你们俩要负责把饭菜做好。”
在炒菜锅油烟滋啦响的声音中,张淑娟粗粝的声音穿过烟雾说。
姜玲只觉得眼前一黑,怎么天要塌了。
还没等她再说反驳的话,姜仁礼就回来了。
姜玲只能收拾好情绪。
她的一切不愿只能在张淑娟面前吐露,姜仁礼面前绝对不可以。
一旦招了人厌烦,她真的会被赶出去的。
姜鸣夏看了这么大一出好戏,在饭桌上都多吃了两碗饭。
回碗盛汤的时候,还说:“小玲姐,娟儿姨今天做的饭都少了,你做饭的时候要多一些。”
“本来咱们家工人多,干的都是体力活,上班辛苦一天回来,饭菜要再吃不饱的话,那怎么得行,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
姜鸣夏故意恶心道。
话既是说给姜玲又是说给张淑娟的。
谁也别想着扣扣搜搜少做饭,然后让她少吃,简直是做梦。
碍于姜仁礼在场,姜玲敢怒不敢言。
只能咬牙笑道:“那明天你可要好好给我示范一番,看看多少。”
这种激怒人的小把戏,姜鸣夏根本不会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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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第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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