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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再会

“你说什么?四界会再有一战?!!”月下,林间,两个身影一前一后穿梭着。

谷雨眉头紧蹙,回道:“我也没有十足的把握。”但是,若是由着阴军这么胡作非为,再加上菡萏也掺合进来,怪界肯定不会坐视不理,二界的冲突势必将妖界拉下水,不明所以的魔族再加入进来,无形之中,这便是新一轮的战争了!

终于来到人迹罕至的深山老林之中,菡萏一跃跳到最高大的杉树上,她闭上双眼,林间的水珠蕴含着光芒缓缓上升,渐渐汇集到菡萏周身,少女低吟道:“吾以怪佬之名,令汝万千之辈,凡与金朝帝王唐孟有牵连者,日升之前到游春苑、游春苑外待命!”说完,那团水珠变化成无数根细针朝远方散去,菡萏落到树下,看着元神出窍的谷雨,她似又心事重重,但还是将其真身收进包裹,说道:“此去千万小心,处理完那边的事情后立即到我这儿来,不要再……”

谷雨垂下眼眸,转而笑着点了点头,消失在黑夜之中。如花瓣落入小溪般,谷雨放松了全身,感受着水流荡涤着自己的魂魄,一个熟悉的背影慢慢浮现,谷雨一下子睁开双眼,这才发觉自己已在“岸边”,冥河表面仍是如往常般静谧,河底像是有无数颗发光的明珠,那洁白的光轻柔地透过河面,好似蝴蝶飞过抖落下的鳞粉,煞是好看!

谷雨回了回神,她聚精会神,果然探寻到十殿阎罗的气息,二话不说便赶了过去。此时的二殿与八殿正奉命看守唐孟,见谷雨赶来,不免生出几分警惕,但介于宪官的地位,他俩还是恭敬地迎接了:“拜见仙上!”谷雨轻轻点地,开门见山道:“唐孟在何处?我要见他,放心,就说几句话,不会为难你们的。”

二殿想了想,朝八殿闭了下眼,八殿背身一跃,不见了踪影。二殿趁机寒暄道:“看来仙上不是第一回来‘此岸’呐?”谷雨笑问缘由,二殿指了指周边的游魂,说到:“凡像您这般的仙骨之身,上天入地皆轻而易举,根本无需元神离体,不像它们,这都是暂离肉身的魂魄,只得在此徘徊,是到达不了‘彼岸’的。”

谷雨岂会不知,非地府亡魂,渡不过冥河,只会游离在彼岸之外,她笑了笑,回道:“没什么,只是无聊时我喜欢在这里散散步。”二殿一时语塞,干笑几声后,八殿从后撑着一小舟靠近,所行之处泛起圈圈涟漪,彼岸若隐若现,似被红色血水淹染,却显出几分静谧。

见谷雨看出了神,八殿停下船,解释道:“哦,那是彼岸之花,也不知何时出现的,许是顺着阳间的河流流至此处的死尸堆积得太多,加上此处离阳间又最近,所以才幻长出这么一大片,不过还真是壮观啊!”那片红渐渐在谷雨眼中淡去,彼岸也随着流淌的冥河愈来愈远,谷雨回过神,走到船边,一个约莫十七八岁的少年正安然地躺着,不知是睡了还是死了,“这便是唐孟?”

“正是,这便是他到地府该有的年纪。”二殿边说边施法,不一会儿唐孟便醒了过来,他吃力地抓住船边坐起身,还没等他反应过来,谷雨便幽幽地说道:“日出之前,怪佬会废了她的修行,生生世世不得入轮回,而你,忤逆上仙,作为惩罚,将永远留在冥界做鬼奴,好了,我说完了。”

唐孟听罢,顾不得身体的虚弱,怒道:“她只是救了孤,有什么错?而孤只想保全她,又有什么过?!宫中尔虞我诈,宫外那万万千千的子民都压在孤的身上,孤也默默守护着这份‘全’,可孤如今找到了那个‘一’,就算是要拿‘全部’换她‘一个’,孤也愿意,你又懂什么?!”

“一和全吗?”谷雨默念着,反袖便将木舟掀翻,唐孟从中滚了出来,头上的木簪掉到一边,头发狼狈地散落下来,“无聊,你以为四界生灵都是您的子民吗陛下?竟妄想重蹈覆辙与鬼族联手,如今你已成弃子,到底凭着什么在跟天界作对啊?”唐孟如梦初醒,但他还是死死盯住谷雨,眼神里充满不甘。

二殿本想护着唐孟,可还是被八殿拦住,刚谷雨一番话并不是光说与唐孟听的,看来她是在提醒五方鬼帝不要轻举妄动,果然,谷雨走到他俩跟前,说道:“二位可听清了?此事已了,不管你们起初的用意是什么,若鬼界再有异动,那便是与天界为敌,我言尽于此,告辞了。”说完便转身要走,接着又似想起什么,“记得留意一下那树怪......对了,生死簿上可有她的名字?”

“留梦。”菡萏面无表情地看着下跪者,也就是这场祸事的“元凶”,一棵有着六百年修行的柳树怪,“你既违反天规,便是我族异类,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我不想动手,你自行了结吧。”

留梦抓紧地上的泥,说道:“救他可能非我本意,只是下意识地做了,跟他一起的时光也很开心,我也不后悔灭了希恶鬼,不过大小姐,我从未生过异心!”

“我知道,可你必须得死。”菡萏抬起手,一阵暖光包裹住留梦,没有凄厉的惨叫,她像是睡着般倒在地上,渐渐她的身体幻成一根柳条,菡萏勾了勾手指,那柳条便自动缠上她的手腕。

与留梦一道前来的小精怪们见此情景,很是不服,叫嚷道:“留梦她不该有此下场,大小姐竟迫于天界的淫威对自家的下此狠手,难道您忘了您这条命是怎么来的了吗?!”菡萏瞪了其一眼,那透出的寒气吓得他们当即闭了嘴,周边一些道行较高的也现了身,纷纷开始说情,菡萏说到:“遵吾之令,将你们今日所见所闻宣扬出去,我倒要看看还有谁敢不守规矩!”望着她离去的身影,杏婆婆敲了敲那几个小脑瓜,骂道:“让你哪壶不开提哪壶!自从那日之后,你以为是谁无时不刻不想灭了天界?什么都不知道就给我闭嘴!”

小精怪们“哎呦哎呦”叫疼,菡萏回头看了眼越来越小的游春苑,记忆一下子刺痛了心脏,她别过头,“该死……绝对,没有下一次了!”

回到天界,二仙便到妙严宫复命,宴会仍在继续,另一个身影也出现在此。谷雨上前问道:“齐仁,你为何在此?”殿中之人头戴金丝翼善冠,上着青黑,下裳黄赤,十二章纹绣于其上,他便是五方鬼帝之首,齐仁。

齐仁先是有节奏地敲点着怀中的玉板,见谷雨她们也来了,心中也大概有了数,说道:“自是与二位下凡之事有关。”菡萏一听,心中的怒火一下子被点燃,她大骂一声“混蛋”,随即一拳朝齐仁脸上揍去,齐仁轻易便躲了过去,手上灵活又迅速地转动玉板,还没等菡萏反应过来,玉板便插到其后背上,两三下缠住其包裹,生生将她吊在半空,任凭菡萏怎么挣扎都使不上劲,她大声叫嚷着:“老贼!我不管你多想蹂/躏这群蝼蚁,你要是敢将我们扯进来,我……”

一旁的谷雨双手抱胸,静静地看着齐仁,齐仁侧目,却话锋一转,笑着问她道:“妖主这是怎么了?触景生情了?哈哈哈,这次又换到你们袖手旁观吗?”鬼帝一问不由让谷雨正襟,这是根横在妖界与怪界的刺似有动了一下,看来鬼族时时刻刻铭记此仇,而身为两界的首领,谷雨、亦或齐仁可能都不懂妖鬼两界延绵千年的恨意,在这巨大的血色洪流面前,她只得无力干笑两声,回答:“对啊,不过齐仁君也真是......当初鬼界都吃那么大的亏了,还敢信我这只妖?”

“吃亏?你管那叫吃亏?!”齐仁脸冰到极致,谷雨也收起伪笑,自然地垂下手臂。

剑拔弩张之际,一根羽毛破了齐仁的法术,谷雨眼疾手快拦腰将菡萏接住,九极从殿外走了进来:“还不住手,都什么时候了......对了,事情办得如何了?”

谷雨放下菡萏,有意站在他俩中间,回道:“禀天尊,只是凡间一小树怪误救了人间的皇帝,从而和鬼界产生了些许冲突,不过现鬼使已将其亡魂带回,而菡萏也废了那小怪全部修行以作惩处,请天尊勿再忧心。”

“看来是笔糊涂账啊,处理的不错,不过废其修行着实重了些,”九极坐到青兕玉椅上,看了眼菡萏,菡萏低头不语,又转过头问齐仁:“我知此事非鬼界阴谋,但也难辞其咎,掌管生死簿的判官为何未及时发现?”

齐仁回道:“天尊明鉴,现任中判官的是崔藁,他之前到阳间宦游去了,只不过逾期未归,这才闹出此等误会,我已派手下前去寻他了。”谷雨对这个崔藁印象倒是蛮深的,跟北阴相比,他更像个棋手,是齐仁飞升之前的得力干将,其他四位鬼帝也对他另眼相看,不过他有个怪癖—好食发,没事儿就喜欢摸揪下一根放到嘴里,嚼个半天。

九极略带警示地告诫道:“齐仁,也不要怪她俩大惊小怪,要知道仙界与鬼族向来势不两立,远到归同之乱,近的八仙内战,原本仙、魔、鬼和人本为同根,但看看你们对人界做的那些事,犯了此等大罪本来是该被永禁幽冥的,帝玄还是网开一面,若真是不识好歹……还有你俩,如今身为仙君,又担宪官之职,言语行事前须得细细掂量啊!”

九极的目光在他们身上游离着,殿内沉静了片刻,“好了,退下吧。”

一晃谷雨在天上呆了两个多月,期间听闻崔藁也被找到,不过谁也不知他这十几年经历了什么,为此齐仁还特地回去了一趟。而民间也开始流传有关唐孟无故失踪的怪事,有说他被鬼魅附了身,到地府去了,也有说是被妖怪变成的宠妃给吃了,说的有鼻子有眼的,但也渐渐淹没于洪流之中。可不知怎的,唐孟那双眼睛始终在谷雨脑海里挥之不去,区区那十几年,真的能培养出如此浓厚的感情吗?她不懂,抑或是她已经懂而不自知罢了。

又是一日清晨,谷雨刚拜别西王母,出门菡萏便迎面而来,她似乎也是要下凡一趟,“他们说的果然不错,雨姐,你日日下凡一时辰倒也不嫌麻烦,莫非凡间此时有什么美景?”

谷雨摇摇头,回道:“你呢?是为下部佳作找寻灵感去?”忽然目光定格在她的右臂上,似有些眼熟,微微皱眉:“这是什么?”

菡萏赶忙垂下衣袖,凑到谷雨耳边:“下去再说,你稍稍等我一下~”

百里杜鹃山上,谷雨紧闭双眼十指相抵做环状,只一会儿,成千上万只蝴蝶从四面八方飞来,将谷雨团团围住,菡萏在一旁托着下巴定定地看着,这景象她看了太多次了,但每每还是能被惊艳到,花儿在阳光的照耀下随风而动,蝶群渐渐散去,谷雨面无表情地走了过来。得,又是低气压,菡萏赶忙扯开话题,说道:“对了,你不是问我这个吗?你不说我都忘了。”她翻开衣袖,一根柳条环绕在她纤嫩的手腕上,黄绿相衬甚是好看,中间嵌着一粒柳絮,只不过那白色的绒毛所剩不多了,“她便是留梦的‘孩子’,如今靠我的灵力生长着,谁叫我于她有愧呢......”

谷雨默念道:“七十年,再相见。”后又不顾菡萏的追问,转身便要离开,“不可能的,枝枝,我要去趟鬼界,有件事我得亲自确认一下!”菡萏一把拉住她,制止道;“不行!你此去无要事在身,若鬼界发现,定会拿你私闯而大做文章,恐有不妥。”谷雨停住脚步,目光从菡萏担忧的脸上移到脚尖,继而朝远处望去,“没事,我自有办法,绝对不会被发现的。”

四面山中碧绿苍翠,谷雨的一袭橙裙格外显眼,她徐步走过相思桥,挂在耳垂上的深绿玛瑙金坠微微晃动着,望台瀑布下,飞溅的水花润湿了发丝,她轻盈一跃,消失在巨瀑面前。

瀑布后别有一番天地,山洞深处,隐隐泛着银光,地面上布满了树茎,它们由细及粗,交错延伸到一棵千年榕树上,似是感应到谷雨的到来,那榕树“簌簌”地抖动着枝丫,谷雨上前覆手其上,树干发出柔和的光芒,渐渐变得透明,谷雨抬头,她正安详地“睡”着,鸢尾花簪,淡紫长裙。

“小吉,我来了。”谷雨吐出一口白气,发上也慢慢结出霜花来,树中之人缓缓睁开眼,朝谷雨微微一笑:“谷主~你终于来看我了!”谷雨叹了口气,说道:“别玩了,支须爷爷。”一阵沧桑有力的畅笑后,小吉恢复成原状,从树根处传来老者的声音:“怎么?找到了?”

“没有,这次只是来换舍的。”支须仍记得谷雨那次来找自己的场景,她全身被打湿,双目无神,怀中抱着一小人儿,低声说道:“凝霜潭已护不住她的身体了......帮帮我,支须。”

刚回过神,谷雨已变成小吉的模样从树中走了出来,支须叹了口气,之前花姚来时曾说过,自这个名叫小吉的丫头死后,千百年间又有十二个祭品被送进来,而谷雨每逢这段时间必会回来,暗暗看守着他们,等到生命的最后一刻,然后......

“对了,养分还够吗?需不需要灵力?”谷雨的话打断了支须的思绪,他回道:“够够够,上次花姚给我带的那个我还没用完,对了,那个魂魄是怎么个情况?”谷雨勾起耳后的一缕发丝,光泽暗了些许,尾梢也枯了点,“除了第五个和第九个幻成了树跟风,其他的仍在阳间游荡,好像有好几个被魔族的吃了。”

“唉......谷雨,万一她、”支须欲言又止,既然他们的魂魄都入不了轮回,而在阳间又找不到她的一丝踪迹,结果自然不言而喻,或许连谷雨自己也清楚,洞底吹来一阵风,榕树叶混着地上的花瓣在空中翩跹。

“千年了!已经够了,够了!”

风止,发乱。谷雨诧异地看了看支须,目光渐渐下垂,树根处的白骨赫然映入眼帘,她笑着转着圈,像只蝴蝶般飞远,笑声越传越远,也越来越深沉,支须看了眼树中的“谷雨”,这才注意到在那艳丽的头饰下,一根笨拙的木簪显得那么格格不入。

又是一声叹息......

来到此岸,谷雨循着记忆走向当时离彼岸最近的的地方,冥河依旧泛着银光,河面充满雾气,鬼魂有如行尸走肉般徘徊在岸边的,有不知所措疯狂奔跑哭嚎的,谷雨谨慎地一一避开,终于,她停下了脚步,前边不远处一支木簪映入眼帘,这是当时从唐孟头上掉下来的,色泽与菡萏手腕上的毫无二致,谷雨蹲下身想去捡,却发现它好似与地面连结在一起,谷雨站起身,慢慢移到冥河旁,眼前的景象不禁让她倒吸了一口凉气,河中无数根枝条汇集缠绕在一起 ,从此岸不紧不慢地向前延伸而去!

傻,真是太傻了!谷雨不住地向后退去,唐孟当初的七十年之约虽说是为了保护她,但或许只有他知道,那此次一别便是永远。冥府有规,凡肉身与祭魂都入不了鬼界,冥河洗不净其今世记忆,而作为冥界的天然屏障——彼岸,古往今来也只有龙族能来去无阻,谷雨轻叹一声,唐孟恐怕早就入了轮回,而他那肉身估计早就成为彼岸花的养分了,这如萤火般的希冀到头来只得泯灭于这无尽的冥河之中,谷雨暗嘲一声:“你到底还在期待着什么呢?”

说完一掌拍下,灵力涌入,那树枝瞬间疯长,不一会儿便抵到彼岸,又慢慢上升,变成了一座泛着暗绿光的木桥。谷雨缓了缓心绪,走上了桥,此前谷雨入地府办公,都是从酆都鬼门由鬼使迎入,还不曾到过彼岸,河面静得没有一丝波纹,襦裙轻轻扫过桥面,谷雨眼见着各色的光芒从魂魄里溢出,他们就像海中的鱼儿般,密集却有序地朝前方游去。

眼前的雾气越来越淡,谷雨这才看清,这片彼岸花开了大概有十几丈远,目光由远及近,恍惚间一个人影映入眼帘,谷雨停住了脚步,那倔强的眼神再次出现了,直勾勾地盯自己,只不过这次却多了几分炫耀,谷雨愣在原地,“唐孟?!”她诧异地喊出他的名字,而面前这位风烛残年的老人也微微一笑,招呼道:“好久不见呐,谷雨仙君,这、这是你的真面目?”

谷雨点点头,随即又摇了摇头,唐孟也不再言语,颤巍着走近木桥,欲俯身触碰,却因重心不稳向前栽去,谷雨赶忙施法接住,木桥似乎感应到了什么,时隐时现地发出绿光,不一会儿,水中便升起一根拐杖,谷雨见状,将其递到唐孟手中,半晌说不出话。

“我自小就孤僻,再加上生于帝王之家,性情就更加冷淡了......”唐孟走上桥,语气稍显温柔,“所以那次被推下城楼时我反倒觉得解脱了,甚至在她救下我之后反而大声责骂,结果换来了一记耳光,她那时看上去也不过十一二岁,哈哈~之后我们便成了挚友,我也答应她,只要我在位一天,便会守江山一日,绝不会让战火蔓到其所生之处!可到头来我非但没护得住她,还连累了她……”

一批接着一批的死魂上了岸,他们通身未沾一滴水,面容平静地朝前走去,谷雨看着唐孟干枯的皮肤,心里很清楚,他是被罚不得入轮回,魂魄困于肉身,永生永世留在彼岸,就算是祭魂,他们亦可在外自由飘荡,其实她也知道,这处罚于一人太重,“值得吗?”她脱口而出,表情难以自制,唐孟握住木杖指向远方,那是冥府之门的方向,“仙君有所不知,其实当年我是见到留梦了的,虽然她已忘却了一切,但万幸她不是例外,只是没有想到,当初的那句话,本以为那只是说给自己听的谎话,她竟然……”

谷雨不觉心中一暖,随即又感到一丝怅然,正在此时,远处一团黑雾向此处飘来,谷雨暗想可能是刚才的异动惊扰了守门的鬼使,唐孟微微眯眼,叫她先隐蔽于魂群之中,后再找机会离开,她施障眼法将小吉的身子灵体化,拜别唐孟后跟在其他鬼魂后向前走去,两位鬼使落在不远处,谷雨双臂自然下垂,身子微微前倾,目不斜视,就这么与之擦肩而过,渐行渐远。

“小吉?”

谷雨先是一怔,空气瞬间凝固了般,许是太久太久太久没听到这两个字了,她拼命用发抖的手扯住衣袖,缓缓转过身,一个鬼使已然向她走来,待看清对方的面容后,更加确定地喊道:“真的是你!不对,你不是已经......”话还没说完,谷雨立即死死制住他,声音逐渐由颤抖变成癫狂,一遍又一遍地重复一句话:“她在哪儿,她在哪儿,她在哪儿......她在哪儿!”

此岸,菡萏一跃而下,她顺手腕上那絮子的指引,沿着冥河边向前走去,她甚少来地府,交集最多的也只有齐仁和北阴,若不是突发此异样,她也不会冒险来此一趟。不知走了多久,一座木桥出现在菡萏眼前,絮子的反应更加强烈了,正当菡萏犹豫不决时,一股熟悉的灵力从彼岸传来,“雨姐?”她顾不上多想,踏上了木桥。

菡萏刚到彼岸,絮子便挣开腕带落到地上,没了踪迹,看着熙熙攘攘的魂灵,时不时还被穿过身体,菡萏感到十分的不舒服,只得决定先去寻谷雨。

只不过这找寻的过程格外容易,不远处的彼岸花海中,谷雨静静地待着,菡萏一时不知发生了什么,不由加快了脚步,上前搀住其臂膀,说道:“此地不宜久留,雨姐,你这是......”话音戛然而止,菡萏下意识地看向谷雨,“怎么回事?你另一半翅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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