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离接过汪玲递过来的酒杯……
六月的夏天,正是高考结束的季节。
浑身燥热难耐,黏糊糊的汗液让时离于梦中惊醒。
她做了一个很让人脸红心跳的梦,梦中的男主角是她单相思了许久的男人。
也是她认为最不可能的男人。
因为她不要脸的喜欢上了姐姐时姝的男朋友,那个S市首富的儿子——夜爵。
他和姐姐在同一所大学就读,二人从小青梅竹马,许多人都说他们最为般配,堪称一对璧人。
而她,作为陪衬,当了他们感情生活中的布景,这一当就是十八年。
时离迷迷糊糊的打开了床头柜上的台灯,橘黄的灯光照亮了这一方小室,却让她心一下子沉入谷底。
这是谁的房间?
熟悉到可怕,又陌生到让人绝望。
手指摸到一片软乎乎的东西,她缓慢而僵硬的转过头,犹如一个慢镜头般,在这粉色公主系的大床上,她看见了一张帅气的脸。
夜爵双眸紧闭,高挺的鼻梁,在灯光下,投射出一片的侧影,让他素来冷厉的脸,显出了几分柔和。
他的嘴角还是弯着的,像是在做什么好梦。
修长的手臂,有一半还搭在她的纤腰上,大手还抓着她的小手,犹如至宝般放在胸口。
时离浑身僵硬,望着满身暧昧的痕迹,她知道自己经历了什么。
慌张,惊恐,全都齐聚在心头,让她的脑袋一片昏沉一片清醒。
她想快速把自己的手抽离出来,又怕动作太大,把人惊醒。
她就像个小偷一样,眼珠子不停的在房间里逡巡,看见那扇紧闭的房门,她心口才略微松下来。
这是时姝的房间,她竟然在姐姐的房间和夜爵……
时离抖着指尖,把夜爵的手指轻轻的一根根的掰开,待终于把手从那大手中脱离出来,她赶紧翻身下了床。
由于下的太急,双腿酸软,又扑倒在地上。
地板是粉色长绒的毯子,是姐姐喜欢的颜色。
在大家眼中,姐姐不光是天之骄女,还是时家的公主。
爸妈都喜欢她,周围的人也都喜欢她。
把她如公主般捧着,那种令人羡慕又令人嫉妒的光环,是时离十八年来不曾体验过的。
许是姐姐太耀眼,所以让她如灰姑娘一样,生活在时家,做了十八年的隐形人。
她虽心中有怨,但也知道这都是姐姐应得的。
因为姐姐足够优秀,人不仅漂亮,而且学习还好,人缘更是吊打她一百倍。
三年的高中生涯,她仅有两个朋友。
一个是闺蜜汪玲,一个是唯一的异性朋友苏清风。
拾起散落在地上的衣服,时离匆匆穿上,脑海不停回想着之前的画面。
时姝带着朋友来家里为她庆祝高中毕业,她坐在角落里沉默的喝酒,这场晚宴看起来就像为时姝专门设置的一样。
而她作为晚宴的女主角,瞬间成了摆设。
汪玲和苏清风陪着她坐在角落里,在震天响的音乐中,她望着苏清风温润的脸,才感到一丁点的温暖。
汪玲为她倒酒,她大胆的品尝了一口,又继续猛灌了几杯。
到后来,好似许多人都喝醉了,时姝安排送人离开,而不胜酒力的她被汪玲送回了房间。
汪玲很少来时家,因为妈妈不喜欢她。
说汪玲家境太差,不配来他们家里做客。
所以,妈妈非常乐意夜爵来,看见他就像看见女婿上门一样的喜悦。
木板楼梯被人踩得蹬蹬作响,时离靠在房门口,拧开了门把手,隐隐的看见楼梯上出现了一道细长的影子。
她心下一紧,立刻走到床头柜前把台灯关掉,摸着黑出了房间。
她的房间和时姝的紧邻,摸到房门的把手,她立刻斜身进了屋。
拉开一条门缝,走廊上的声控灯已然亮了起来。
昏黄的灯光,让周围的景物都涂上了一层毛边,看起来毛茸茸的不真实。
时姝一身靓丽的湖蓝色连衣裙,她双手扶着楼梯扶手,上来的脚步有些踉跄。
她先是走到自己房间门口,才要推门进去,又脚步一转,朝时离的房间走来。
吓得时离赶紧轻轻把门合上,她后背抵在门上,紧握的拳头都在发抖。
这件事绝对不能让姐姐知道,绝对不能。
叩叩叩!
三声敲门声。
“小离?”姐姐黄鹂般的声音传来。
时离紧着喉咙,没有说话。
终于门外传来离去的脚步声,时离才抖着身子缓缓滑坐在地上。
下面的胀痛,还有身上的无力和酸涩,都在告诉她刚才的一切不是她的一场春梦。
而这件令人尴尬而难以启齿的事情,决不能让第二个人知道。
委屈和无助,还有内心的惶恐和不安,让时离哆嗦着爬上床,却久久无法入眠。
时姝关上房门,摸着黑打开了台灯,柔和的光线下,她眯着眼望着乱糟糟的床铺,动手把夜爵散落在地上的衣服拾起来。
望见白色床单上,那几滴鲜艳的颜色,她俯身轻推了推男人高大的身体。
“爵,乖,往一边靠靠……”
男人模糊的应了声,身子自觉的朝一边挪了挪。
时姝使劲把床单拽出来,揉成一团扔进垃圾桶里。
隔壁传来动静,时离睁开双目,猛地从床上坐起来。
快天亮的时候,她竟然迷糊的睡着了。
揉了揉脑袋,衣袖滑落下去,看见几道暧昧的红痕,她又腾地脸红起来。
手忙脚乱的把袖子撸下来,又下床翻找了下衣橱,换了身保守的衣服穿在身上,才一脸呆滞的坐在床上,双臂抱住膝盖。
耳朵时不时的动一下,留意着隔壁的动静。
开门声、嗡嗡的说话声,他们好像出去了。
时离下了床,穿着拖鞋走到门口,耳朵贴在门上,听见了蹬蹬下楼的声音。
她才要长叹一口气儿,却听见时姝的声音传来:“小离还没起么?”
脚步声传来,时离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
“小离?”门被敲响。
时离赶紧跑到床上坐下,哑着嗓子回道:“我想再睡会儿,早饭不吃了。”
“不吃早饭怎么行?待会儿让张姨给你送过来。”
“姝儿,快点走吧!”夜爵催促的声音传来。
时姝应了声,蹬蹬下了楼。
时离绷直的身体,瘫靠在墙壁上,她茫然的视线,在房间里兜转了会儿,听见楼下传来开车发动机的声音。
拖着酸痛的身子,下了床,来到落地窗前,把水蓝色的窗帘拉出一条缝隙,时离侧身靠在窗户后,朝院子里望去。
时家二层小楼别墅,院子里有园丁在修剪草坪。
夏天的花儿总是开的很艳丽,就像此时时姝脸上明媚的笑容。
夜爵右手撑着车顶,朝坐在副驾驶的时姝亲去。
他脸上挂着宠溺的笑容,素来对人冷酷的眉眼,在看见时姝的时候,总是暖暖的。
时姝的小手在空中挥舞了一下,软绵绵落在夜爵的胸口上。
他没有恼,反倒用下巴上的硬胡渣去扎时姝娇嫩的小脸。
惹得时姝一阵娇笑。
二人玩闹了会儿,才见夜爵直起腰来,关上了副驾驶的车门。
从车屁股后绕过去,夜爵拉开了车门,他清隽的目光扫了眼时家的小院,无意间看见二楼的窗户口有一道黑影闪过。
动作迟疑了一下,时姝的声音传来:“怎么了,爵?”
夜爵温柔一笑,一步跨进车内,系上安全带,伸出大手揉了揉时姝海藻般的长发:“我们回学校。”
时离靠在墙壁上,大口大口喘息了几口。
小手捂着胸口,一个劲儿的发抖。
刚才他没有看见她吧,应该没有吧。
大清早的,屋内开着空调,她额头上已经冒出了一阵细密的汗。
这时,敲门声传来。
“二小姐,起床了么?”是时家的保姆张姨。
时离深吸一口气儿,理了理凌乱的发梢,走过去把门打开。
张姨是个中年妇女,待人和蔼可亲,做的饭菜美味可口,圆盘似得脸上总是挂着幸福的微笑。
她虽是农村妇女,但儿女孝顺,为了不成为儿女的负担,所以她来了时家做保姆。
盘子里端着牛奶和肉饼,外加一个鸡蛋。
张姨放到桌子上,瞧着时离苍白的一张小脸,劝道:“二小姐,你也别嫌张姨话多。虽然你们这个年龄都讲究越瘦越好看,但你啊得多吃点,补补身子。”
时离勉强一笑,“张姨,我知道。”
洗漱完毕,时离努力的把盘子里的食物消灭干净,张姨来收盘子的时候,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
她又把一盘水果放到桌子上,低声对时离说道:“这是新买的榴莲,夫人不在家,二小姐想吃就吃吧。”
时离望着榴莲,眼睛却微微的发红。
她抬起眼皮,望向张姨的圆盘脸,说了声:“谢谢。”
张姨“哎”了声,走出去关上了门。
时离双手捧着榴莲,吸了吸鼻子。
妈妈随爸爸去异地参加一场酒会,三天后才会回来。
所以,她才能凑着这个机会把朋友带回家来,参加姐姐为她准备的晚宴。
她喜吃榴莲,但妈妈却受不了这个味道。
记得有一次,她偷吃榴莲被妈妈发现,迎来的是一个大巴掌。
你就像这榴莲的皮一样,又臭又硬。
这是妈妈当时对她说的话。
嘴巴里的榴莲被打的吐出来,哇的吐了一地,更是惹来了妈妈的嫌弃。
那种厌弃的眼神,看着她的呕吐物,还有她,就像见到了垃圾。
妈妈捏着鼻子,从她身前绕过,而且还把张姨劈头盖脸的骂了一顿,禁止她从超市把“垃圾”买过来。
也许,从小到大,她在妈妈王美光眼中,都是一个垃圾。
时离,她人如其名。
从出生那天起,就代表着不幸。
时家在商业界,虽称不上多有名,但时文康经营着两家不大不小的公司,也让时家过上了富裕殷实的日子。
王美光嫁给时文康的时候,是未婚先孕,他们二人也算是奉子成婚。
时文康并不缺女人,能看上王美光,完全是因为父母施压,又急于抱孙子,所以才让王美光进门。
王美光头胎生了个女儿,时家人虽然失望,但在王美光生了第二个孩子还是女儿的时候,就变成了彻底失望。
王美光怀二胎的时候,时文康出轨了。
王美光生时离的时候,时文康闹着要离婚。
所以,王美光给自己的二女儿取名叫“时离”。
时文康想离婚,自然没有如意。王美光这几年暗中插手时文康的公司,早就成了持有股份最大的股东,如果他们离婚,公司将会面临破产。所以,时文康不得不放弃。
而那个破坏他们婚姻的小三,早就被王美光处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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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无盐》:听说长阳公主瞧上了裴家的那棵独苗——名满京城的大才子大善人,后来不仅亲上了,还向皇帝老儿请旨赐婚,好不嚣张。
公主大婚那晚,差点被烧死;公主出门,差点被乱刀砍死;公主去将军府,差点被毒死……后来公主终于发现,自从驸马嫁入府中,她就霉运冲顶,乃是和驸马爷八字不合,遂准备和离。
裴驸马堵在门口:和离可以,包子留下!
包子?在哪儿?公主傻眼。
你肚子里!
《我为她甜》:(文如其名,甜腻腻的小甜文)光再快也穿不透宇宙,时光再长也不够爱你。
苏景,请放手去爱。
永远爱你的哥哥——常深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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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第1章 荒唐的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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