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离,我知道你有喜欢的人,但我愿意等,你能给我等的机会吗?”
苏清风的眼底能看见蓝天白云,还有一脸紧张的时离。
时离木讷的点点头,望着苏清风斯文秀气的脸,觉得她的美好大学生活,可以从苏清风开始。
二人相视一笑,那笑容晃花了汪玲的眼。
她躲在花坛后,冷冷瞪着时离的背影。
手里的花枝被她咔擦折断,扔在地上。
最后,她转身离去。
时离和苏清风在凉亭等了会儿,没有等来汪玲,却等到了她的电话。
汪玲的声音有些口舌不清:“小小小离,我……我在同学……聚会中……喝醉了,过……过不去了……嗝……”
“有人送你吗?”时离担心的问。
怎么一会儿的功夫汪玲就喝醉了?
“有,是那个暗恋我很久的纪律委员送我。”说完,汪玲挂断了电话。
时离摇头一笑,那纪律委员确实暗恋汪玲很久了。
可惜,汪玲不喜欢他。
时离的目光落在苏清风身上,多了抹复杂。
距离开学还有两个多月,时离就踏上了打工的道路。
她现在要挣下一个月的生活费,学费虽然家里负担,但妈妈已经对她讲明,生活费必须由她自己出。
由于没有学历,刚满十八岁的时离,在一家小餐馆打工到晚上。
出了餐馆,闷热的风迎面扑来,把时离的头发吹成了直线,浓重的水汽附在皮肤上,闷得让人喘不过气。
从口袋掏出手机,晚上九点。
马路上车流如织,有许多刚下班的年轻人,乌泱泱的挤在公交车站牌前,伸出脖子张望着车来的方向,专注而焦急。
时离站在站牌后面,时而玩会儿手机,时而抬头望一眼前方。
人流骚动了一下,听见停车的声音,时离抬头,目光落在公交车头的车号上,又继续低头玩手机。
周围的人,逐渐减少,又逐渐增多,时离又被挤在了后面。
天边响起一记闷雷,伴随着一道紫色枯藤般的闪电,人群里有人惊叫一声:“要下雨了?”
风吹卷起地面上的沙尘,裹挟着被暴晒了一天地面的热气,朝人群刮来。
刮得那叫唤下雨的人,声音都破碎摇晃起来。
这狭小的站牌,一时成了唯一避雨的地方,所有人都削尖了脑袋,一个劲儿的往站牌下挤。
时离后退一步,直接站在了人行道上,她抬手看了看腕表,“呀”了声,刚才被人群挤的挡住了视线,没想到刚才停下的那辆车,就是她回家的最后一趟末班车。
裙子被风吹的不停往上卷,时离边护住裙摆,边提着包往回家的方向跑。
跑了没几步,有车灯照过来,一个出租车司机探出了脑袋,“小姑娘,要不要坐车?”
时离摸了摸口袋,问:“去翡翠园多少钱?”
司机伸出五个手指:“大约五十块。”
摸进口袋的手指一顿,时离立刻摇摇头:“我家人一会儿来接我。”
“早说嘛!”司机抱怨一声,把车开远了。
徒步回家是不可能,时离想先自己走一段,然后走到半路再打车回家,那么她身上带的钱也该够了。
要下雨了,路上的人行色匆匆,车喇叭声、尖锐的刹车声,响成一片。
时离去便利店买了一把雨伞,她用力抓着伞柄,快速的穿行在马路上。
风越来越大,随着一阵倒豆子般的滴答声,雨点疯狂的砸下来。
时急时缓,就像在进行一场交响曲。
从市区到郊区,时离走了一个小时,现在已经是十点左右了。
风小下来,雨势却不见小,眼前的雨幕连接成一条白色的线,欢脱的跳跃着,不知疲倦。
雷阵雨下,路两边的灯都灭了,周围黑乎乎的只能听到哗啦的雨声。
这路上,此时不见一个人影。
时离心中发紧,抓紧了手机,她记得前面有一家汽车站,汽车站外都是等待拉人的出租车,她计划着到汽车站再乘坐出租车回家。
但去汽车站,首先得穿过这条坏了路灯的小路。
这条小路仿似没有尽头般,时离加快了脚步,她抬头望着前方,那有一片灯火的地方,就是她的目的地。
脚下走的飞快,因为后面的黑暗,仿似是张着血盆大口的怪物,不停在后面追赶着她。
时离怕极了。
但她告诉自己,她已经满十八岁了,是个成年人了,不能再像小孩子一样怕黑。
但想归想,她还是浑身发颤,使劲捏着雨伞,几乎要把伞柄折断。
就在这时,后面忽然传来一阵呼啸的车鸣声,伴随着一阵刺眼的白光。
时离惊怕的转头,灯光一下子入了眼,让她有一瞬的眩晕,待她终于看清的时候,随着“滋啦”一声,从摩托车上跳下来两个男人。
白色的车灯下,那两个男人又高又壮,黑色的雨衣水淋淋一片,看起来十分可怖。
时离扔下伞,拔腿就跑,她不敢回头,跑的飞快。
但后面越来越逼近的脚步声,让时离的心一下子沉入谷底。
咚的一声,时离跌倒在地上。
她没来得及呼痛,而是快速的从地上爬起来,但后领却被人抓住,男人粗暴的声音传来:“看看她包里有什么?”
时离松开了书包带子,央求的说道:“我包里的东西全给你们,求你们放过我?”
男人带着雨衣帽子,时离看不见他的脸,但可以感受到那在她身上不怀好意的目光。
哗啦一声,书包里的东西全被倒了出来。
望着滚落在地上的圆珠笔和笔记本,男人咒骂一声:“就这点东西?”随后转头吩咐同伴:“搜搜她的口袋!”
时离坐在地上,浑身早就被雨水淋透,摩托车车灯,照的她的小脸一片雪白,头发张牙舞爪的黏在额头上,此时的她毫无美感。
男人把她上衣裤子的口袋全都翻找了一遍,望着那少的可怜的二十块钱,气的甩了时离一巴掌,打的时离脑袋往后一仰。
白色的车灯下,领口的扣子断开,露出了衣领下那片雪白的肌肤,还有那若隐若现的粉色胸衣。
时离眼冒金星,只感到有手朝她胸口抓来,吓得她尖叫一声,用力把男人推开,但胳膊却被后面的男人扭住,前面的男人架起了她的双腿,两个男人一前一后,把她架上了摩托车。
“放开我、放开我!”时离手脚并用,又是踢又是咬的打在男人身上,却迎来了比之前还要重的巴掌。
一阵轰鸣声响起,摩托车在雨幕中飞驰起来。
只听后面男人对前面开摩托车的人说道:“我记得前面有个废弃的仓库,我们把人带到那……”没说完,就发出一阵猥琐的笑声。
那开摩托车的男人,又加快了速度,在暴雨中、空无一人的小路上,摩托车直接飞了起来。
时离被前后两个男人夹在中间,风雨全都灌进嘴巴里,她的哭声还没来得及发出,就被雨水堵住。
绝望,害怕,全都齐聚在心头。
当人害怕到一定地步,就会变得无惧。
时离抹了把脸上的雨水泪水,睁大了双眼,望向了前方——
空旷的地面上,不远处有一座庞大的黑物,四四方方,看起来就像一座掩藏在夜色里的潘多拉盒,只待人打开,放出里面邪恶的东西。
开摩托车的男人疯狂的叫起来:“到了!快到了!”
后面的男人配合的手舞足蹈,高兴的吹起了口哨。
时离微微闭上眼,知道自己的末日就要来了。
她双手紧握成拳,浑身因为恐惧在发抖,但又因为愤怒而无法遏制的嘶叫一声。
眼前忽然白晃晃一片,有强烈的灯光照过来。
时离睁开眼,眼瞳猛然一亮。
有一辆轿车迎面开过来。
由于快到目的地,摩托车的速度逐渐降下来。
时离觉得,她的契机来了。
她望着被前面车灯照的模糊的地面,握紧了拳头,抬头望了望那愈来愈近的轿车,时离牙龈一咬,用力推了下前面男人的后背,同时嘴巴咬在了后面男人的手背上,她直接斜身跳了下去。
一时间,刺耳的刹车声、剧烈的碰撞声,各种各样的声音,在这哗啦的雨幕下,都变得模糊起来。
疼痛是什么?
大概是时离现在所承受的感觉。
痛的浑身上下都麻木了,她的身体在地面上摩擦出很长一段距离,终于停下来。
前面的车灯,刺目的让人睁不开眼。
时离本以为自己会葬身在那辆轿车的车轮下,但关键时刻,轿车停了下来,撞在了马路牙子上。
摩托车的车轮还在狂转着,发动机气哼哼的咆哮,好似在责怪这个不要命的疯女人!车轮把下落的雨水旋出激烈的水花,那两个男人倒在马路上,疼的哼次哼次的叫。
“这个臭三八,臭婊子,还真是不要命了!”男人一瘸一拐的站起来,朝不远处的时离走过去。
时离望着那愈来愈近的黑影,使出全身的力气想从地上爬起来,但她的双脚根本无法动弹,胳膊痛的几乎要断掉。
“救命……救命……”时离大声呼救,求助的目光望向了马路边的那辆轿车。
里面有人,但车里的人过了一会儿,才打开车门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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