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娘…怕…”
孩童带着哭腔的微弱呓语,如同投入死水中的石子,瞬间击碎了破庙内那以精血维系、濒临崩溃的脆弱平衡!
林霜的心脏如同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紧!他猛地回头,只见草堆上那个最小的男孩已经睁开了眼睛,乌溜溜的瞳孔里盛满了惊恐和茫然,正瑟缩着看向四周陌生的黑暗和滴水的破败神像。
糟了!孩子的哭声会引来——
这个念头刚刚升起,就如同冰锥刺入脑海!
嗤——!
庙门外,那令人骨髓发寒的惨绿色光芒,如同毒蛇锁定猎物,骤然穿透雨幕,死死钉在腐朽的门板上!将斑驳的木纹都映照得一片鬼气森森!
“找到你了…小老鼠。带着城隍爷要的‘祭品’…还有…那讨厌的‘霜火’味儿…”
阴冷、滑腻、如同毒蛇在枯骨上爬行的声音,穿透雨幕,清晰地钻进庙内每一个角落。那声音里带着毫不掩饰的戏谑和贪婪,仿佛猫在玩弄爪下濒死的猎物。
林霜全身的血液瞬间冲上头顶,又在下一秒冻结!他猛地将染血的玉佩死死按在心口,另一只手闪电般探出,捂住了那刚要放声大哭的男孩的嘴!“别出声!”他压低声音,急促而严厉,眼中是前所未有的凝重和决绝。男孩被他眼中的血丝和冰冷吓住,呜咽声硬生生憋了回去,只剩下惊恐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另外两个孩子也被这骤变的死寂和门外的绿光惊醒,茫然地睁开眼睛,看到林霜紧绷如铁的面容和门外透入的惨绿,小脸瞬间煞白,下意识地蜷缩在一起,瑟瑟发抖。
完了!暴露了!
林霜的大脑疯狂运转。玉佩紧贴胸口,那缕由他精血强行点燃的、微弱如风中残烛的幽蓝魂火,正传递来一种极其复杂、断断续续的意念波动。有因他强行灌注精血而生的惊怒(‘…停…’),有对门外强敌的冰冷杀意,更有一种…对他自身状态(失血、虚弱)的焦灼。
‘…走…带…孩子…走…’严辞的意念虚弱不堪,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急迫。
走?往哪里走?!庙门已被堵死!外面是暴雨、是搜捕的兵丁、是手持邪异灯笼的鬼差!
“走不了了。”林霜的声音低沉沙哑,如同砂纸摩擦。他松开捂着孩子嘴的手,缓缓站起身。身体因失血和虚弱而微微摇晃,但脊梁挺得笔直。胸口的玉佩传来一丝微弱却坚定的温热感,仿佛在回应他的决绝。
他将那装着冷硬炊饼和水葫芦的布包,塞进稍大些那个男孩怀里,指了指神像后最黑暗的角落:“带着弟弟妹妹,躲到神像后面去!无论发生什么,不准出来!不准出声!听到没有?!”
他的眼神凌厉如刀,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男孩被他的气势震慑,下意识地紧紧抱住布包和水葫芦,用力点头,拉起还在抽泣的弟弟妹妹,连滚爬爬地躲到了那尊落满灰尘、面目模糊的不知名神像背后,小小的身体紧紧蜷缩成一团,连呼吸都屏住了。
几乎在孩子们藏好的同时!
轰——!!!
那扇本就腐朽不堪的庙门,如同被无形的巨力狠狠撞击,发出一声不堪重负的呻吟,轰然向内爆裂开来!碎木屑混合着冰冷的雨水和泥浆,狂猛地席卷而入!
惨绿色的光芒瞬间充满了整个狭小的破庙!将滴水的屋顶、残破的神像、积灰的供桌、以及林霜孤身挺立的身影,都染上了一层诡异、阴森的色调。
门口,站着两道身影。
左侧一人,正是林霜在雨中窥见的那名城隍庙鬼差!他身形瘦长,穿着暗红色的皂隶服,脸色惨白如同敷粉,双眼狭长上挑,闪烁着毒蛇般的幽光。他手中提着那盏惨白色的鬼头灯笼,绿油油的光芒正是从灯笼里散发出来,如同活物般扭曲、跳动。灯笼的光芒笼罩着林霜,林霜立刻感觉到一股阴冷滑腻的意念如同毒蛇般缠绕上来,试图窥探他身上的秘密,尤其是他怀中那散发着微弱魂火与血气的位置!
右侧一人,则是一名身着玄黑皮甲、面容冷硬的军官。他腰挎长刀,雨水顺着冰冷的甲叶流淌,眼神锐利如鹰隼,带着军伍特有的煞气。正是之前带队搜查的军官!他冰冷的目光扫过空荡的庙宇,最后钉在林霜身上,如同在看一个死人。
“果然是你。”军官的声音如同金铁摩擦,带着冰冷的杀意,“林霜,王府世子,新科状元。不好好待在你的锦绣堆里,却跑来这污秽之地,杀官屠差,劫掠孩童,更是亵渎城隍圣地,毁坏神像!该当何罪?!”
“杀官屠差?亵渎圣地?”林霜嘴角勾起一丝冰冷到极致的弧度,雨水顺着他苍白却坚毅的下颌线滑落,“王老爷强占民田,逼死佃户,勾结邪魔,以婴孩心血炼制邪药,该不该杀?那祝法师供奉邪神,残害生灵,灭绝人性,该不该屠?那所谓圣地,实乃吞噬幼童、炼制邪物的魔窟,该不该毁?!”
他的声音并不高亢,却字字如刀,带着一股源自心底的浩然正气,竟将那惨绿的灯笼光芒都逼得微微一滞!
“放肆!”那鬼差尖啸一声,声音刺耳欲聋,灯笼的绿光骤然暴涨,试图压制林霜的话语,“黄口小儿,也敢妄议神事!污蔑城隍!你身上沾染地宫邪气,更有强大残魂波动!定是修炼邪法,勾结妖魂!今日便擒你魂魄,押回城隍殿,剥魂炼魄,以儆效尤!”
话音未落,那鬼差猛地一扬手中的鬼头灯笼!
呜——!
灯笼中发出一声凄厉刺耳的鬼啸!一道凝练的、如同实质的惨绿色锁链,如同毒蛇出洞,瞬间从灯笼口激射而出!这锁链并非实体,却散发着冻结灵魂的阴寒气息,锁链前端,赫然是一个扭曲放大的鬼头虚影,张开布满獠牙的巨口,带着吞噬一切的凶戾,直扑林霜!目标,赫然是他怀中玉佩的位置!这锁链,竟能直接攻击魂魄!
“动手!拿下!”军官同时厉喝,腰间长刀呛啷出鞘,寒光一闪,人随刀走,化作一道凌厉的黑影,刀锋撕裂雨幕,直劈林霜脖颈!刀势狠辣,快如闪电,竟是军中搏杀的绝技!配合那鬼差的锁魂链,一虚一实,一攻魂,一斩身,配合得天衣无缝!显然是要将林霜彻底置于死地!
杀机临头!腹背受敌!
林霜瞳孔骤缩!身体因失血和之前的消耗,反应已然慢了半拍!躲闪已经来不及!硬抗?以他现在的状态,无论是那噬魂锁链还是军官的致命一刀,都足以将他瞬间重创甚至击杀!
生死一瞬!
“严辞——!”林霜在心中发出无声的嘶吼!不是呼唤,而是决绝的宣告!他将自己仅存的、强行凝聚的一丝浩然正气,连同胸中那焚尽一切的霜火意志,毫无保留地、疯狂地灌入胸口的玉佩之中!不是滋养,而是引爆!引爆那缕刚刚被他精血点燃的、属于严辞的残魂之火!哪怕代价是魂火彻底熄灭!
置之死地而后生!
嗡——!!!
怀中的玉佩在林霜不顾一切的意念和力量灌注下,猛地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刺目的幽蓝光芒!那光芒不再是摇曳的烛火,而是燃烧的烈焰!一股冰冷、肃杀、蕴含着百年孤愤与不屈意志的磅礴气息轰然爆发!
“滚——!”
一个冰冷、威严、带着雷霆震怒的声音,仿佛从九幽黄泉深处炸响!并非玉佩传出,而是直接在破庙的狭小空间内震荡回响!
一道凝练到极致、仅有尺许长短的幽蓝剑影,自林霜胸口玉佩处怒射而出!剑影虽小,却带着斩断阴阳、诛灭邪佞的无上锋芒!后发先至,精准无比地斩在那条扑来的惨绿噬魂锁链之上!
嗤啦——!!!
如同烧红的烙铁切入冰雪!那看似凶戾无比的噬魂锁链,连同前端那狰狞的鬼头虚影,在幽蓝剑影面前,如同纸糊一般,瞬间被斩断、撕裂、焚毁!化作漫天溃散的惨绿色光点,发出凄厉无比的哀鸣!
“噗!”鬼差如遭重击,惨白的脸上瞬间涌上一股黑气,手中的鬼头灯笼绿光急剧黯淡,他踉跄后退数步,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骇!这残魂之力,竟如此恐怖?!
几乎在剑影斩断锁链的同时,军官那凌厉的刀锋也已劈至林霜颈侧!冰冷的刀气甚至割裂了林霜几缕湿透的发丝!
林霜眼中厉色一闪!在严辞剑影斩断锁链带来的刹那空隙,他强提一口残存的浩然气!没有武器,他便以身为剑!他猛地侧身,不退反进!左手五指如钩,带着玉石俱焚般的决绝,闪电般抓向军官持刀的手腕!同时,右拳紧握,凝聚着身体最后的力量和胸中不屈的怒火,如同出膛的炮弹,狠狠砸向军官毫无防备的肋下空门!
以命搏命!
军官眼中闪过一丝惊愕!他没想到林霜在如此绝境下还敢反击,而且如此凶悍!他手腕一沉,刀锋变向,试图削断林霜抓来的手指!
但林霜的速度比他想象的更快!或者说,林霜此刻爆发出的,是一种超越□□极限的意志之力!
噗嗤!
林霜的左手指尖被锋利的刀锋划开,鲜血飞溅!但他仿佛感觉不到疼痛,五指依旧如同铁钳般,死死扣住了军官的手腕!虽然未能完全阻止刀势,却让那致命的一刀偏离了要害,刀锋深深切入林霜的左肩!
鲜血瞬间染红了月白的残衣!
而林霜那凝聚了所有力量、饱含愤怒与浩然正气的右拳,也在同一时间,结结实实地轰在了军官的肋下!
砰——!!!
咔嚓!
令人牙酸的骨裂声清晰响起!
“呃啊——!”军官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脸色瞬间惨白!他感觉自己的肋骨至少断了两根!一股沛然莫御、至大至刚的力量狠狠撞入体内,震得他五脏六腑都仿佛移了位!他持刀的手腕被林霜死死扣住,身体被这一拳打得离地而起,向后倒飞出去!
轰隆!
军官的身体重重撞在破庙另一侧的土墙上!土墙剧震,簌簌落下大片灰尘。军官口中喷出一口鲜血,顺着冰冷的皮甲流淌下来,手中的长刀也脱手飞出,哐当一声掉在泥水里。他挣扎着想站起,但肋下的剧痛和内脏的震荡让他眼前发黑,一时竟难以起身!
一击!重伤军中悍将!
而林霜付出的代价同样惨重!左肩被刀锋切开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鲜血如同泉涌,瞬间染红了半边身体!失血过多的眩晕和剧痛如同潮水般袭来,他眼前阵阵发黑,身体剧烈摇晃,全靠一股不屈的意志强行支撑着才没有倒下!
“严…辞…”林霜的意识都有些模糊了,他艰难地低头看向胸口。玉佩的光芒在爆发出那惊天一剑后,再次急剧黯淡下去,那缕幽蓝魂火微弱得几乎熄灭,传递来的意念充满了极致的疲惫和虚弱,还有一丝…对他伤势的焦灼。
‘…撑住…霜…’
就在这时!
“好!好得很!”那鬼差从惊骇中回过神来,看着重伤倒地的军官和摇摇欲坠、浑身浴血的林霜,惨白的脸上露出狰狞的笑容。他手中的鬼头灯笼虽然光芒黯淡,但依旧散发着邪异的气息。“残魂力竭,你也油尽灯枯!我看你还能撑多久!”他再次举起灯笼,口中念念有词,惨绿的光芒重新开始凝聚!显然是在准备更强大的邪法!
破庙内,血腥气混合着灰尘和雨水的味道弥漫。林霜浑身浴血,如同从血池中捞出来,左肩的伤口还在汩汩冒血,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剧痛。胸口的玉佩冰冷依旧,只有一丝微弱到几乎断绝的温热感,证明着严辞尚未彻底消散。
鬼差惨白脸上的狞笑在惨绿灯笼光芒下如同厉鬼。他枯瘦的手指飞快掐动法诀,口中念诵着晦涩阴毒的咒语。灯笼内,绿光如同粘稠的毒液般翻涌、凝聚,一股比之前更加阴冷、更加令人作呕的邪恶气息正在飞速酝酿!显然,他在准备一击必杀的邪术!
重伤的军官倒在墙角的泥水里,挣扎着想要爬起,肋下的剧痛和内脏的震荡让他每一次动作都喷出一口鲜血,眼神怨毒地盯着林霜,却暂时失去了威胁。
神像后,三个孩子紧紧蜷缩在一起,最大的男孩死死捂住弟弟妹妹的嘴,三双眼睛里充满了无边的恐惧,泪水无声地流淌。
绝境!真正的绝境!
林霜感觉自己的意识在失血和剧痛的双重冲击下,如同风中残烛,随时会熄灭。他努力想凝聚一丝浩然正气,但丹田如同干涸的枯井,只有撕裂般的痛楚回应。严辞的意念微弱得如同游丝,断断续续,只剩下无尽的疲惫和…一丝近乎绝望的守护执念。
‘…走…霜…走…’
走?往哪里走?
林霜的目光扫过那狰狞的鬼差,扫过重伤的军官,最后落在那尊躲在角落、落满灰尘、面目模糊的不知名小神像上。那神像在惨绿光芒和弥漫的血腥气中,显得如此卑微,如此无力。
难道…真的到此为止了?
不!他不甘心!文庙残魂的诘问犹在耳边!地宫血池的惨状历历在目!三个无辜孩童惊恐的眼神如同烙印!还有…胸口那缕微弱却不肯熄灭的魂火!严辞为了救他,燃尽了魂力本源!他怎能在此倒下?!
一股难以言喻的悲愤和不屈,如同沉寂的火山,在他濒临崩溃的意志深处,轰然爆发!
“呃啊——!”
林霜猛地昂起头,发出一声如同濒死野兽般的咆哮!这咆哮并非源于力量,而是源于灵魂深处最不甘的呐喊!随着这声咆哮,他体内那干涸的丹田深处,仿佛有什么东西被这极致的意志强行点燃了!
不是温润的浩然气!而是一股更加炽烈、更加霸道、带着玉石俱焚般毁灭气息的力量!那是他强行灌注给严辞、又被严辞魂火淬炼反哺回来的,融合了他自身精血、浩然正气本源以及严辞监察意志的——霜火之力!
嗡!
一股淡金色的、边缘却缠绕着丝丝血色纹路的气劲,猛地从林霜残破的身躯中爆发出来!这气劲不再中正平和,而是充满了暴烈、决绝的杀伐之气!它如同燃烧的火焰,瞬间席卷林霜全身!左肩那深可见骨的伤口,在这奇异气劲的灼烧下,流血竟诡异地减缓了!一股钻心蚀骨的剧痛传来,却也让林霜濒临涣散的神智为之一清!
“杀——!”
林霜眼中再无半分清明,只剩下燃烧的疯狂和冰冷的杀意!他无视了身体的极限,无视了鬼差正在凝聚的恐怖邪法!他如同扑火的飞蛾,又像一头被逼入绝境的凶兽,带着那淡金色缠绕血纹的暴烈气劲,合身朝着正在施法的鬼差猛扑过去!速度竟比之前全盛时期更快!
这一扑,毫无章法,却凝聚了他所有的生命、所有的意志、所有的愤怒!是真正的以命搏命!
鬼差正在全力催动灯笼邪法,完全没料到林霜在如此重伤之下还能爆发出如此恐怖的速度和气势!那淡金色缠绕血纹的气劲散发出的毁灭气息,让他灵魂都感到一阵悸动!
“找死!”鬼差惊怒交加,仓促间只能中断施法,将手中凝聚了一半邪能的鬼头灯笼,如同盾牌般挡在身前!
轰——!!!
林霜燃烧着生命本源和霜火之力的身体,狠狠撞在了那惨绿的鬼头灯笼之上!
没有惊天动地的爆炸。只有一种令人牙酸的、如同皮革被巨力撕裂般的闷响!
嗤啦——!!!
那看似邪异的鬼头灯笼,在林霜这搏命一撞之下,灯罩瞬间布满了蛛网般的裂痕!灯笼内凝聚的惨绿邪能如同失控的毒蛇,疯狂地从裂缝中窜出、反噬!
“啊——!”鬼差发出一声凄厉到不似人声的惨叫!他持着灯笼的手臂瞬间被反噬的邪能腐蚀,皮肤如同蜡烛般融化,露出森森白骨!那惨绿的邪能更是如同跗骨之蛆,沿着他的手臂迅速蔓延而上!
他惊骇欲绝,再也顾不得其他,猛地将灯笼甩飞出去!灯笼撞在墙壁上,轰然炸开,惨绿的邪火四溅,将本就破败的庙墙烧蚀出片片焦黑!
而林霜,在撞碎灯笼的瞬间,也被那反噬的邪能和巨大的冲击力狠狠弹飞出去!身体如同断了线的风筝,重重砸落在积满灰尘的供桌旁!
噗!
一大口鲜血从林霜口中狂喷而出,夹杂着内脏的碎片!他胸前的衣服被邪能腐蚀出破洞,皮肤焦黑一片。体内那股强行点燃的霜火气劲如同退潮般迅速消散,随之而来的是彻底崩溃的剧痛和深入骨髓的冰冷。眼前彻底被黑暗笼罩,意识如同沉入无底的深渊。
“呃…”他艰难地抬起头,视线模糊地看向那鬼差。
鬼差同样凄惨无比。整条右臂只剩下焦黑的骨头和丝丝缕缕的烂肉,邪能的反噬还在他体内肆虐,让他痛苦地蜷缩在地,发出嗬嗬的抽气声,再无半分威胁。
破庙内,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只有雨水滴落的滴答声,重伤者的痛苦喘息,和神像后孩子们压抑的抽泣。
结束了?同归于尽?
林霜的意识在黑暗中沉浮,身体冰冷,连动一根手指的力气都没有了。胸口的玉佩,那丝微弱的温热感,似乎也彻底消失了…
‘霜…’
就在林霜的意识即将彻底沉沦的刹那。一个极其微弱、却无比清晰的意念,如同黑暗中最后一点萤火,轻轻触碰了他的识海。
不是玉佩中传来。
而是…来自那尊破败的、落满灰尘的、无人供奉的、不知名的小神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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