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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第一章 第六节 崩溃

苏仁照例清晨来到汗廷,傍晚回家。他努力尝试把更多的责任压给年轻的可汗,但又小心翼翼的不让他觉得太难。皇后看来没有跟他走的意思,这让他对皇后身边的孩子们,有点担心。苏仁年轻的时候,对孩子很大意,但自从他流放回来,看到夫人和孩子们受难,他对自己的孩子每一个都爱护备至。皇后的孩子是他的,如果皇后不放弃地位,孩子们应该怎么办呢?

近日来催促苏仁还政的呼声越来越高,原本只是一两个想试探苏仁当年说话算不算数,但这种事一有人挑头就不断有这些年观望的人加入进来。随着加入的人增多,各种谣言四起,对苏仁和皇后的关系议论纷纷,他们甚至开始私下聚会讨论此事,这让苏仁非常警惕,这些手里有军政权力和属民的人聚在一起可以形成强大的反对力量,甚至威胁汗廷的安全。而这些人一旦推翻或削弱汗廷,就会四分五裂再度陷入混战。那么苏仁多年的努力就会功亏一篑。

一天议政之后,皇后邀请苏仁留下来吃饭,还邀请了可汗和两位妃子留下来作陪。这些日子,皇后的单独邀请,苏仁都拒绝了,但是可汗和两位妃子都在,就不好拒绝。苏仁于是留下来和他们一起吃肉、喝酒,看看歌舞。功夫不大,一个妃子感觉头昏昏沉沉的,皇后让人扶她去后面睡了,另一个妃子起身告退了。苏仁刚要告退,皇后笑道:“叔王,给你看个好东西。”可汗坐着,默不作声。

苏仁有点疑惑,他不想再和皇后纠缠,于是说:“不看了,明天吧!”

可汗掉了一滴眼泪,说:“是我想麻烦叔王一件事!”

“怎么了?”苏仁问。

“你过来!”皇后拉着他来到后面,拉开帘幔,可汗年轻的妃子静静地躺在那。

“什么意思?”苏仁问。

“可汗做不成!”皇后也落泪了,“这事不能让其他人知道,你帮个忙吧!这药不容易醒,她不会知道的。”

苏仁眉头紧锁,看着熟睡的年轻妃子,天呐!本支不是绝了吗?如果就这么绝了,自己又图什么呢?苏仁抚摸着年轻妃子的漂亮脸蛋,暗暗地想,如果这个事情传出去,旁支要争夺汗位这件事就无法避免了!

苏仁占有了这个妃子,然后立刻写信给他的弟弟,让他加强科尔沁部的实力,整合部众和草场,停止前段时间商议的逐渐分散权力的行动。他想到的是,如果大家都知道本支绝了,他们兄弟只能当仁不让。

半个月以后,皇后安排了另外一场家宴,另一个妃子昏睡过去。苏仁压在这妃子身上的时候,妃子突然醒了,吓了一跳。苏仁立刻把手指竖在她的嘴唇上,示意她别出声,然后趴在她耳边小声说:“皇后和可汗就在外面,别让他们知道你醒了。”小妃子马上会意了,闭上眼睛,假装睡过去。

次日清晨苏仁再次来到汗廷的时候,看见那个小妃子打扮的漂漂亮亮,在他经过的路上采摘鲜花,还不停地抛媚眼。苏仁皱了皱眉,这肯定不是长久之计!小妃子搔首弄姿了半天,见苏仁没有理睬,有点失望,拿着新采的鲜花,没好气地摔在桌子上。另一个妃子问她:“你怎么了?谁惹着你了?”

“叔王!老东西!假正经!”

“你好大胆子,去叔王面前卖弄风情,不怕可汗治罪呀?”这小妃子说完,恶心了一下,这两天她经常这样。

“可汗会治这个罪吗?你不也被他弄了吗?”

“你瞎说什么?”

“我瞎说?你是不是有了?”

“可能吧?”

“你什么时候跟可汗干成过?”

“哎!不记得了,有时候睡着了!”

“得了吧!你就没成过!”

“不可能,要是没成过,我怎么会……我可不是胡来的女人!”

“你有一天在可汗帐中吃晚宴,睡着了是吧?醒了以后,可汗在你身边?”

“对呀!”

“昨天吃晚宴,我睡着了!可是,我没真睡着,我看见我的男人了!哼!”

“你是说?那我?”

“你肯定也是,你睡着的那天叔王在吧?昨天叔王也在!”

小妃子听到这一下子坐不住了,她冲出帐外,到苏仁回家的路上等他。苏仁也有点心烦,议完事,就匆匆地出来了,路上看到可汗的另一个小妃子,想拨转马头绕开。“叔王!”那个年轻的女子撕心裂肺地大声喊。

苏仁停下来,让随从停在原地,自己策马去那小妃子面前:“你怎么了孩子?”

小妃子满脸是泪:“您告诉我,是不是您?”

“对不起,孩子?”

“真的吗?叔王?真的是您吗?真的是您我就放心了!您告诉我!真的不是别人吗?”

苏仁叹了口气,摇摇头,“是我,可汗不可能容忍别人的。别伤心,对不起!你怎么样了?”

“好像是有了!”

“有了就好,回去好好养着,别这么哭!哭着对孩子不好!再说让别人知道了也不好!”

“叔王!”小妃子忽然大声嘶喊,“您为什么不废汗自立呢?您什么事情都替可汗做了!连这个事都替了,您自己做可汗吧!我愿意伺候您!”

苏仁的头轰地一响,十几年来他所忙碌的一切,也许会以这种方式结束——夺取汗位和后妃!天呐!我?我为什么要这样?如果早十年,也许……可我这把年纪了?苏仁想。他茫然地放开小妃子,上马去了。

苏仁回到家,一言不发,两位老妻也不问他,默默的坐在旁边,做点针线活。有个人过来报告,说可汗的一个妃子突发急病死了。苏仁眉头紧锁,沉默了一会儿,对两位老妻说:“我过去看看。”

萨穆尔夫人站起来说:“我们两个陪你过去吧!你是有妻子有家的人,让那边的人放明白一点!”

“好吧!”苏仁带着两位老妻坐着王辇到可汗处问安,是那个截住他说“废汗自立”的小妃子死了,另一个一边哭,一边胆怯地偷看他。苏仁领着两位老妻,参加祭奠,一下子人也显得老了很多。苏仁安慰了一下年轻的可汗,皇后在一边哭泣,苏仁连看都没看她一眼。

祭奠完年轻的汗妃,苏仁回到家中休息,他开始认真的思考那个的小妃子的话。这个年轻妃子的死何其可怜,但是她如果已经把那些事,那些话传出去了,他可能就没有退路了,要不要做这件事呢?如果做,天下会有什么反映,他在心里默默的推演各部落可能做出的决定,以及他可能应对的办法,这种推演很伤神,他渐渐感觉心力交瘁。

苏仁闭上眼睛休息一会儿,忽然听到帐外一阵混乱,大家在喊“夫人”,他走出帐,看见萨穆尔夫人晕倒了。他赶紧走上前,扶起他,问她“怎么了?”所有人都哭了。苏仁惊惶地看着大家:“到底出什么事了?”

所有人都不说话。萨穆尔夫人紧紧握着苏仁的手,“再等一会儿,等他们回来!”她说。

“等谁回来?”苏仁问。

“刚才有个传令兵来,我们怕打搅你休息,就让他先跟我们说……”娅伦夫人哽咽了。

“巴特儿出事了?”苏仁问。

“说是被流失射中了,传令兵说不行了!人还没回来,再等等吧!”娅伦夫人说。

此时此刻,苏仁最盼望的人,最期待的人,最能跟他商量眼下巨大的困局的人,他最爱的儿子,他最给予厚望的人!怎么回事?难道是他废汗自立的想法,被老天惩罚了?怎么可能?为什么惩罚这么好的孩子?苏仁被人扶回帐中,等着进一步的消息。一个不眠的夜晚之后,侍卫们带回来□□冰冷的尸体。

“这是谁干的?谁?”萨穆尔夫人厉声痛哭。

苏仁握住娅伦夫人的手说:“帮我一下!我……”

娅伦夫人苍老的脸上尽是忧伤和悲凉,她明白苏仁这话什么意思——他撑不住了。现在萨穆尔夫人和他一样悲伤,无法把重担压给她,只有靠娅伦夫人了!娅伦夫人把苏仁扶回大帐,开始料理巴特儿的后事。

苏仁浑浑噩噩地在大帐里躺了几天,拒绝接见任何前来吊唁的人,包括可汗和皇后。皇后把年幼的,没有名分的儿子带过来,苏仁也没有见。谁也不敢问苏仁任何事情,谁也不敢打搅他。躺在大帐里,苏仁只觉得天旋地转,天地变成两片石磨向他挤压而来,几乎要把他碾碎。

年轻的夫人吉雅领着十岁的儿子陪在身边,这是这个家里最小的儿子,小孩子的存在多少能带给人点希望,但这点希望很难打动苏仁,反而让他越发疲惫。他明白这个安排是大家的一片好意,但是一想到自己这么老了,孩子还这么小,苏仁就觉得透不过气来。他没有把这个感受告诉大家,以免让大家更加失望担心。皇后每天一早一晚派人来问两次安,问安的人却不停地在帐外喧哗,吵着要见摄政王。

娅伦夫人非常恼火,几乎所有年满五十岁的夫人都很恼火,但大家都忍着,没有人发作,可是对使者的态度却无法掩饰。有些奴才地位低,心也卑贱,自以为沾着主子有势力,就对别人的驳面子特别介意,回到皇后面前就难免对这边说三道四。皇后受了这几天冷遇,心里正没着没落,听了这些话就更加坐立不安。

一件事,但凡一个人能看出来,总会有其他人看出来了,于是有人开始议论说,巴特儿殿下是摄政王为自己培养的继承人,摄政王的江山原本就是为巴特儿殿下打的,如今殿下没了,可汗和皇后这边只怕是稳住了,说不定以后就真坐下去了。

皇后听到这样的议论,心里特别难受,她一直有个问题——自己在苏仁心里到底是什么?虽然这些年,她一直按照苏仁的指导扮演着皇后的角色,但她自己认为,她已经无所谓了,一切都是为了苏仁,她所做的一切都是苏仁想要的!她跟苏仁是一条心的!现在这个恶毒的议论让皇后心意难平,不!我绝不可能伤害巴特儿殿下!她想,绝不能让这些小人这样说我!但就算她这样想着,她的内心仍然忍不住会动,巴特儿是未来皇位最有力的竞争者,他死了,苏仁要是真有废汗自立的心那没准就是报应呢!皇后这样想着就把自己吓着了,不,她绝不可以对苏仁有一点点的动摇!皇后下令彻查巴特儿的死因,她的人马出发了。

苏仁躺了几天之后,好一点了,依在宝座上喝奶茶。忽然,萨穆尔夫人的小儿子那仁巴图跑进来。

“什么事?慌慌张张的?”萨穆尔夫人责备道,“你也不小了!”说着向儿子努了一下嘴,示意他父亲刚好一点。

“让他说吧?又怎么了?”苏仁问。

“皇后下令彻查大哥的死因,她把大哥出事的地方方圆十里的百姓和官员全部抓起来拷问!”

“混闹!”萨穆尔夫人气得大骂,“用她管这种闲事!”

“哦……”苏仁长出一口气说,“还是我去看看吧!备马!”

“王爷您身体要紧,他们家的事情,我们以后就别管了!”陪在一旁的德璧夫人说。

“哎,善始善终吧!”苏仁说,“她还真不是我们家的女人,我们家的女人哪有她这个样子的?”说着,苏仁站起来,穿上外套。

“父王,要不我去传步辇吧!”那仁巴图关切地问。

“备马!”苏仁的口气不容置疑。

“王爷!您这刚起来,要不坐步辇吧!”德璧夫人说。

看看德璧夫人的皱纹和白发,这是个年轻的时候还挺讨喜的夫人,苏仁摇摇头,“我没事。”他说。

“王爷!算我多说句不该说的。”德璧夫人说,“这女人别要了!您犯不上!”

“这个我知道,当初要她就是怕我们和本部起纷争,现在要断,也得把话说清楚!”苏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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