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我多送你一个情报,银鬼,没了。”金洛雨坐在地下室,隔着一道帷幕,他的紫色眼睛在疯狂转动,那是无法抑制的狂喜。玉霖凌的情报交易分为两种,一种是书面交易,对上暗语后把纸条贴在杯底,另一种是从后门进入地下室进行大宗口头交易。
“多谢。”
金洛雨确认对方走后,几乎是冲刺进了电梯,都快把按键按出火星了:“他信了!真有笨蛋信了!”
“啊?!”桂良玉瞪大眼睛:“老板都没觉得有人能信!”
“但我听说这是玉棱灼编的诶!”金洛雨激动地原地转圈:“他可是专门说瞎话的黑桃8诶!”
“连老板都不信,应该也没多高明。而且你都知道他说的是瞎话,还能多聪明不成?”
“那不是因为我们知道他说谎吗?那个笨蛋又不知道。”
玉霏清的原话更加恶毒:“后门扫地的都比他水平高。”
陆墨烟冲上楼喊金洛雨值班,她跑进电梯前又提醒道:“老板要一份在逃假日配方,记得发过去。”
玉霏清的声音不停地从她的金簪上传出来:“快点!还有什么尝不出酒精的高度酒配方都给我发去雪羽城!”
“老板是不是恋爱了,准备下药啊。”桂良玉信口胡说道。
“别多嘴了!老板发现你哥了!” 陆墨烟骂骂咧咧地消失在电梯门后。
桂良玉大惊之余还不忘把配酒表丢给下楼梯的金洛雨。
当金洛雨抱着帮老板谈恋爱的想法又发过去一份百利蜜咖的配方时,雪羽城的玉霖凌并没有发现问题,甚至还高兴地加了一份天使之吻。
玉霏清专注地盯着面前插在酒针上的樱桃,温肖云举杯示意后一饮而尽:“好甜。”
店员朝玉霏清挤挤眼睛,悄悄竖了个大拇指。
玉霏清挑起樱桃,奶油上的漩涡如嘴唇一般旋转开合,他轻呷一口,浓厚的奶油泡沫混合着甘醇的甜味涌入喉中。
金色的酒针跌入黑色的甜酒里。
温肖云仔细看着对方:“爱神会把思念传给你朝思暮想的人。你是这个意思吗?”
玉霏清睁开瞳色变得淡薄的眼睛:“你在思念我?”
“幸好那天...我不是最后一次见你。”他小心地避开了这个问题,日暮港或许支持肆意奔放的求爱,但雾光岛则崇尚缄默和疏离的礼貌。
周围的散座坐着身着不同军装的军人,在缓冲区没人会互相攻击,过节时还会互送礼品,他们一杯接一杯地牛饮美酒,饮鸩止渴地渴求着片刻安稳,尽力让自己别去想第二天的命运。
“帮我再点一份吧,我出钱,只要是你自己要的就好。”玉霏清又喝了一口:“我没有思念的人,我不想要这个。”似乎是为了说服自己一样,他一边灌酒,一边重复道:“不想要,绝对不想要。”
“两杯亚历山大,谢谢。”
甜美的辛辣感灼烧着玉霏清的喉咙,他应该是没那么容易醉的,他的眼神逐渐变得阴郁、涣散;“我也一样,为了爱而活。”
“爱?你爱上谁了?或者是,为什么要为爱而活呢?”
“我必须要拼命地爱才能活下去。”
温肖云权衡片刻,只能给了他一个短暂的拥抱,几乎是一碰到他身体就松开了,而玉霏清并没有反对:“我很抱歉。”
一杯九霄云外,奶油和草莓的味道甜到发腻,埃居尔的咖啡因已经没了,也没人能阻止玉霏清坠落下去,导致他不得不拿了百利蜜咖:“如果战争结束时,我们都活下来了,我就请你喝杯边车。”他将莫罗3号向温肖云推了推:“尝尝吧。”
温肖云笑了:“还是甜的?”他沾了一点酒液品尝后笑起来道:“苦的,香草的味道。”
“希望我们不在战场见面,我怕我会饶过你。”
“我很喜欢你的眼睛。”温肖云苦笑起来:“你要是杀我,一定要直视我的眼睛。可我们在一个月之前还是朋友。”
玉霏清点了点装着亚历山大的酒杯:“但这是白兰地。协约没有解除,只是成了敌人而已。”
一块棉花糖递到了温肖云面前,他迫不及待地丢进嘴里:“谢谢,我喜欢甜的,喜欢饱和的糖水,最喜欢棉花糖。当然,也很喜欢甜酒。对了,我想知道你那次给我的荷包是哪里来的?”
“我用它装彩纸,后来折纸折完了,就顺手给你了。”玉霏清向后伸手:“在逃假日。告诉我,我们相遇那一日的邂逅会让你回忆一生吗?”
“浪漫的日暮港也会有酸涩吗?”温肖云反问道,他其实很想回答:“是”,但他没法出口,雾光岛人先天冷淡,在世界开始时就是常与阴冷水汽相伴,很难变得热烈。
“喝完这杯就去见你的思念之人吧。希望他身上或许有你要的浪漫和酸涩。”他的眼睛里有朦胧的水汽,云淡风轻,一如既往。
“对不......”温肖云还没说完,玉霏清就猛地站起来,他的眼睛被帽檐的影子遮住了,一把银色的半自动手枪顶在他额头上。
冰冷的声音一如初见那样:“你要是敢再对不起我,我可不知道这只手会伤害谁。”玉霏清一根手指勾着杯脚喝完粉色的酒水,倒扣在桌上,剩下的酒沫顺着杯壁慢慢滑落,他甚至失去了风度,然后又笑起来:“开玩笑的,休战区禁止战斗。”
枪掉在了温肖云面前,玉霏清已经走了,温肖云满身冷汗,这把枪沉重异常,简直比机枪都沉。打开弹夹,紧接着弹夹就脱手掉在了地上:里面没有子弹,玉霏清也没开枪。
他匆忙点出四五张钞票放在柜台上,店员强硬地塞回他手里,没头没脑说了一句:“老板喜欢马卡龙!”同时塞给了他一个盒子。
温肖云立马就懂了,带上玉霏清的枪跑出去追他。
他全速奔跑,只过了三分钟就追上了玉霏清,温肖云气喘吁吁地把枪递给他,玉霏清微微歪头:“我不要,给你吧。”
“不,我真是个蠢货,我应该用信徒忏悔时绝对的虔诚和诚意告诉你,我确实是想你的。”
“真的吗?”玉霏清眼中流露出玩味的笑容,眼神恢复了往日的迷人。
“哪怕上了教廷我也这么说。”温肖云的语气坚定起来,改成把盒子硬塞给他
“我还是坚持送你的决定,这把枪对我意义非凡,我可以把我的武器托付给你,好让你活久一点。”玉霏清打开上面写着玉霖凌的盒子,咬了一小口凉掉的马卡龙,低着头,看不出表情。
温肖云仰头任由雨水如一张面具一般覆盖在他脸上,掩盖冰雨下泪水滑落的真实,他从来都不喜欢懦弱的自己。
这里的雨实在太大了,大到了连伞都会被风吹走,他突然感觉有点难过了。
方才,眼角真的有些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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