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令.阿弗兰德,魔力测试0,魔法天赋0,不具备魔法学徒资格。”大魔导士的话语响起,整个宫殿变得异常安静。
所有人都感到不可思议,他们面面相觑,随后所有人的目光都汇聚在殿堂中心那个金发幼童身上。
直到大魔导士收起检测器确认无误,台下响起绵绵不断的细语声。
“喂喂,我没听错吧,圣骑士艾梅利丝大人的儿子没有魔力。”
“普通人都有十几的魔力值,魔法世家的孩子竟然一点魔力没有。”
“会不会搞错了,他哥不是魔法天才吗?说不定他跟本不是艾梅利丝大人的孩子。”
“肃敬——”
一声沉重的魔力波压在众人头上,很快会场又恢复了安静肃穆的氛围。
一位半白头发身形削弱的老者手握权杖从座位上缓慢走下,顶着魔压的众人纷纷跪下头低垂着,不是恐惧而是敬畏着那位老者。
老者走到那孩子面前,那翠绿色的眼瞳直直地盯着老者,就像所有孩子对未知事物的探究,那是不带有畏惧的,一种纯粹的眼神。
他蹲下来,眼神和蔼地看向贝令:“你知道我是谁吗?”
贝令不假思索地回答:“你是皇帝。”
老者眼中带光,使坏地回道:“那你不怕我吗?他们都怕我,所以都跪我,你不怕吗?”
贝令有些迟疑,这个问题其实很简单,但回答出来和回答好了是两回事,皇帝想听到的是什么才是重要的:“不怕,陛下给人的感觉很亲切,而且站着我听陛下的话更清楚点。”随后一脸骄傲的模样。
台下跪着的人脸色发白:“我艹,亲切,这傻小子说什么呢?魔力值还影响智力?”
皇帝听后忍不住大笑起来:“哈哈哈,你这后辈倒是有趣,不过说句实话,你心理就没有一点不痛快。”
皇帝指了指公式版上末位的地方一个大大的零蛋。
贝令认真的摇了摇头:“陛下,人各有志,这条路走不通就换一个,要是条条走不通我就在家呆着也不错。”
台下的人纷纷摇头,心里诽议到:“没想到还是个没志气的废物,明天的报纸有看头了。”
老皇帝心情还不错,拍了拍贝令的头,像哄小孩一样叮嘱道:“回家去吧,你哥哥在门口等你,带我向你父母问个好。”
贝令点了点头,蹦蹦跳跳地跑出殿门,殿外一辆玉石浮雕的马车正好停在大门正前方。
一位穿着深蓝黑色礼服,气质端庄有礼的少年将他迎了上去。
刚刚跪在大殿的人出来后正好看到那一慕:“那不是公爵家的大少爷吗?果然如传闻一样仪表翩翩,平时都见不着的,今天可真是幸运。”
另一人附和道:“还不是托了那小废物的福,要不是他,我们这些人哪有这个机会,可惜以后有了这么个累赘,平白无故多了这么个黑点。”
那人发表感言后再抬头,看见马车里那位仪态端庄的大少爷正盯着他,再一眨眼,马车已经开走了。
那人喃喃道:“那大少爷是不是瞪了我一眼。”
和他一块的人连忙反驳:“怎么可能,大少爷可是出了名的好脾气,你肯定看错了,这话可别让帝都那些大小姐听到,不然你就完了。”
那人反驳道:“我又没瞎,要说看错了,陛下今天才像吃错药了,怎么变得那么好说话,下次我也试试。”
他的同伴示意他别说了:“我看你才是个傻子,陛下不生气还不是因为那小子是阿弗兰德家族的,他也就是运气好,能出生在那种家族,陛下把他们当一家亲,说什么都高兴,你?我估计人头先落地。”
那人也噤声了,毕竟他们在宫殿门口大声密谋,已经有人围了上来。
马车内,贝令看着外面的风景,这个世界与他的世界完全不一样,就像天上鱼和水中鸟一样独特。
等确定离开帝国范围,他傻笑的脸才沉下来,皇帝建立联合帝国也才十几年,阿弗兰德锋芒毕露不算好事,何况还有精灵赐福,让皇帝眀白自己毫无志气才更安全,有利于自己的目的。
李承星来到这个世界已经六年了,他现在的名字叫贝令.阿弗兰德,公爵的次子,第一次睁眼时还是个婴儿,但他现在已经逐渐熟悉了这个世界。
这个世界的人好像都有某种信仰,说是信仰可以给予他们力量,传说信仰达到一定值就能知晓神的真名,拥有他的权能,不过这只是传说。要是真的,自己也太惨了,一个看上他的神都没有。
这里的神定义很广,只要是信仰物就会被信众封神,帝国的神庙数不胜数。
李承星一个外来者,他在这个世界信仰值低,他早有预料,但没想到魔力值会为零,毫不夸张的说,路边的草都附带一两点魔力值,他这种情况也是史无前例。
魔力和身上器官一样,消耗魔力就需要时间补充,过度透支魔力后,魔力供应不上身体所需,身体不在产生魔力就会死亡,这也是他们对贝令感到惊奇之一,但大部分只会以废物作结论]
贝令在这个世界的唯一可以算上的愿望就是找到回去的方法。
愿望是信仰的形式之一,但很显然他的愿望并没有被认可,而且看刚刚大殿里人的反应,自己还以一种反向的方式出名了,一个不思进取的废物,不过很快讨论的声音就会消失,毕竟人类更愿意去关注天才的成功。
想到这他不由地叹了一口气,低下头一颗小熊绵花糖突然出现在眼前:“心情不好,要不要吃颗糖,里面施加了缓解疲劳的魔法哦。”
少年挥手将马车内的温度升高,关切地看着贝令,像哄小孩一样拿出糖果,虽然自己现在确实是孩子:“谢谢,兄长。”
贝令接过绵花糖一口吞了,一股暖流萦绕在周围,疲劳感确实减轻了。
坐在他对面的少年是艾布纳.阿弗兰德,公爵府的长子,虽然对外温和谦卑,礼节周到但实际年纪才14岁,还没有自己之前年纪大,不过却很有担当和能力,已经是帝国最年轻的魔法师,还接手了一部分公爵府的事务,和皇太子关系也不错。
传闻说他是最有可能获得神真名的人。
艾布纳拍了拍贝令的头:“不用那么拘谨,小贝令,要是不开心哥哥的胸膛永远为你打开。”
贝令打开马车里的书:“我没有不开心,刚刚在走神。”
艾布纳:“有什么事一定要和哥哥说哦,今天测试应该很累吧,要不要去新开的餐厅或者什么小礼物?”
和外界传闻还是有出入的,艾布纳很重视家人,尤其是家中小辈,可以用溺爱来形容,外界的人很少见到他这一面。
但对贝令来说是很困扰,他比较喜欢一个人呆在书库查资料去寻求回去的方法,以至于艾布纳认为自己有些孤僻,经常想办法来给自己送温暖,如果不说点什么要求,他就会一直徘徊在周围直到有需要他的事为止。
贝令:“哥哥。”
艾布纳:“怎么了,小贝令,想到什么了吗?”艾布纳的眼睛闪闪发光,物理意义上的,他情绪外溢的时候,魔法就会自动在周围显现。
贝令合上书,又看完了一本,还是没有线索,公爵府的书库快看完了还是没什么线索,果然还是应该去找更有封闭性的书库:“我可以去看看皇家的书库吗?听说皇太子殿下有书库的钥匙。”
艾布纳揉了揉小贝令的头:“那家伙脾气怪得很,不过小贝令开口了,哥哥一定能拿到,只有这个要求吗?”
贝令:“嗯”。他要尽快掌握更多的信息,要离开的话就不可能一直待在帝国,以及……
贝令抽出脖子上的星型项链,里面放的是作为李承星时和他一起掉入海里的生物样品,母亲说是出生时精灵赐予的,祂一定知道什么,也许皇家出库有找到精灵的方法。
太阳西斜,皇宫公办处的灯却亮了起来,白天那位穿着紫色外袍的大魔法师正在整理资料,他看起来很年轻却戴着有些脱色的老花眼镜借着昏黄的灯光细细看去,今年就录取到三个有天赋的魔法生,财务的人又会想什么办法削减教学费用。
帝国的有魔力天赋的人越来越少了,今年竟然还出现了个无魔力者。
大魔法师看着单子发着愁,眉毛和头发又白了几份,表情却很生动,但远远望去是个大大的冏字。
“咔嗒”门锁打开的声音传了进来,老人看到来人一震,马上迎了上去:“陛下,这么晚了你怎么来了,有什么事你喊我过去就行了。”
陛下打趣道:“这不是工作刚结束顺便来看看你吗?对了,今天录取结果怎么样,怎么愁眉苦脸的,魔力都遮不住皱纹了。”
大魔法师拿出镜子一照还是那么帅这才放下心:“陛下您就别打趣我了,我看您不像顺路来看我的倒像是有备而来,是今天的测试有什么让您再意的吗?”
“瞒不过你啊,哈哈,你知道一个叫贝令.阿弗兰德的学生吗?”皇帝抽过大魔法师的镜子:“誓约之镜,你用来照像是不是有些浪费了。”
“工具有用才不浪费,总比摆着落灰好。”大魔法师整理着考试资料,将贝令的那一份抽了出来。
悬浮在皇帝面前晃了晃最后又落回大魔法师手上:“我怎么可能不知道这位学生,尤其是在今天你“特殊关照”之后,我想整个帝国都很难有人不认识他吧。”
皇帝拍着大魔法师的肩套近乎道:“他是弗洛德的儿子,咱们三可是从小玩到大的,他大儿子还是你的首席弟子呢,这么说来,我们几个都忙于工作,很久没聚一趟了。”
“少套近乎,我认识你的时候你都15了。”大魔法师制止了皇帝,这话他可太熟悉了,准是有麻烦事找他,上次说聚会还是建立种族和平盟约镇压魔军的最后一晚。
他可不想和陛下绕来绕去,每次自己都被绕进去:“有什么事您就直说吧,事前说明,在我这里规矩就是死的,不可能有什么破格行为,就算是财政官的儿子也不行,这次谁来都不好使。”
想到自己刚被财务部削减的魔法费用,大魔法师气头瞬间上来了,成天在那炫耀自己老婆孩子,要不是艾布纳天赋异禀,他一点都不想收,现在还让自己搞特殊,想都别想。
皇帝淡然一笑,故作悬虑道:“没想到连你这个帝国的大魔法师都没看出来。”
这种明显的激将法明眼人一看便知,但对一天到晚只知道研究魔法的大魔法师却意外好用:“什么意思?”自己的测试不会错,他确实一点魔力都没有。
皇帝眼神存疑地引导着:“他的哥哥是天才魔法师,他的母亲是一位圣骑士,被光精灵赐福的晨星之子却是个无魔力者,你仔细想想难道不觉得奇怪吗?”
大魔法师想到弗洛德那张得意的脸,赌气道:“是啊,他娶了那么好的老婆,可能他气运用到头了,再说光之精灵是看在圣骑士大人的面子上赐福,又不一定是魔力这方面,上天不会总眷顾同一个人的,陛下。”
皇帝叹了口气:“你俩怎么总那么不对付,你再好好想想,白天我释放魔压的时候可没有优待任何一个人。”
大魔法师这才开始回忆起当时的场景,确实有不合理的地方,但他当时以为陛下特意免除了对贝令的魔压,如果不是的话:“难道是…”
大魔法师不可置信地看向皇帝:“魔力免疫?”
皇帝看终于聊到点上了,高兴地点点头:“而且是很高的魔免,面对我的威压一点反应都没有,他本人好像没意识到,是下意识的自我保护吧。不过总需要个人引导一下,我知道以你的性子不会打破规矩,但听说你缺个助理,正好放你身边打打下手怎么样,两个儿子都在你下手,他也不好再削减你的研究费。”
弗洛德那小子就那么好命,皇帝都这么说了拒绝是不可能的。
没想到自己又被绕进去了,主要还是这种体质确实罕见,自己已经起了兴趣了:“好吧,这是看在您的面子上,绝不是那个铁公鸡。”
“你说谁铁公鸡。”房门外,不知何时冒出来的弗洛德侧身靠在门旁。
“你什么时候来的?偷听?”大魔法师炸毛的举起法杖对准弗洛德。
弗洛德倒是习以为常,面不改色道:“当然是陛下,不然谁高兴来你这小破地方,还正好听到某人在说我坏话。”
“陛下,这…”大魔法师看向一旁看戏的皇帝。
“咳咳,我不是说今天难得有空,我们几个正好来聚聚。”皇帝乐呵呵打着圆场拉着两人向外走。
大魔法师:“陛下,真是雷霆手段,但有的人可能没那么闲,不用去哄哄他的宝贝儿子吗?”
弗洛德:“贝令心性与我们当年别无一二,这事影响不了他,而且艾梅利丝在家,她比我更善长开导孩子,倒是某人,陛下是不是太骄纵他了,说话一点礼节没有。”
大魔法师左右看看:“谁啊?我吗?不受影响某财政官还让陛下来我这讨职位。”
弗洛德:“你!”
皇帝:“好了好了,你俩一见面就吵,难得休息别绊嘴了,走,喝酒去。”
大魔法师&弗洛德恭敬地跟在后:“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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