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夜明小心翼翼地推开门,用同样操作移动监控摄像头,旋即,白阙跟在后面偷偷摸了进去。
他之前经常来这一层,毕竟以盛望领导层的会迷程度,整整一天浪费在这里也是正常。
对这满是隔间的一层还算熟悉,所以不免放松了警惕,他刚走出大门,正准备沿着走廊往大会议室方向找一找,谁知刚走出拐角半步,就被白夜明扯了回去。
白阙愕然回头,就见白夜明抬起下巴,指指前方。
他惊讶地看去,就见两个西装男在不远处游荡。
“……靠!”白阙低声咒骂。
这是想干嘛??务必生米煮成熟饭吗??
他求助地看向白夜明,哥哥依然是一副从容不迫的样子。
只见哥哥忽然朝他招招手,然后从相反方向走去。
白阙不解地跟着,没想到白夜明竟然绕了一个大圈,最终从另外一侧的走廊拐角处停住了脚步。
那两个西装男的注意力都在对面,可即便如此,想要摸过去还是难如登天。
可是,就在白阙犹豫着要怎么办的时候,突然之间,白夜明竟认真地在他的耳畔,用极小的声音说:“站在这里别动,如果我没成功,赶快跑。”
跑字还在耳朵眼里,白夜明就已经缓步探了出去。
白阙大惊失色,刚想把人拽回来,没想到,白夜明的脚程奇快,眨眼功夫,竟然已经移动到了其中一个西装男的身后。
紧接着,只见白夜明闪出手刀,快准狠地在西装男的后颈一劈,那人陡然僵直,身体往前倒去。
白夜明眼疾手快地接住,另一个西装男闻声刚要回身,白阙吓得头皮炸起,可与此同时,白夜明竟抬起腿朝那人后脑踢去。
电光火石之间,两个西装男均已倒地不起。
在白阙目瞪口呆的注视下,白夜明把人移动到旁边的会议室里,关上门拍拍手,全程不过两分钟。
长腿包裹在西装里显得很瘦弱,再加上眼镜,白阙始终觉得他的哥哥是个柔弱的男人。
没想到,26年了,他竟不知道自己的哥哥竟然会武术……
秘书会武术,挡也挡不住……
这时,白夜明站起身,从容地整理衣襟然后朝他招招手。
“卧槽……”白阙忍不住地低声惊叹。
白夜明朝他微微一笑,竟有些羞赧。
白阙很是服气,甚至怀疑他哥哥有双重人格。
旋即,白夜明的视线集中在身后的会议室,这个房间被窗帘遮挡得严严实实,看起来十分异常。
白阙与白夜明对视一眼,率先推开门,然而就在这一瞬间,他呆住了——
只见聂逸衣着整齐地坐在会议桌上,双臂环胸地注视着沙发上那个睡死过去的女子。
白阙目瞪口呆地走近,迈过聂逸那条大长腿,左右看了好几遍,才恍恍惚惚地问:
“……你把她打蒙了?”
聂逸抬起眼皮没好气地回:“她给我的咖啡里有东西,所以我趁她不注意换了一下。”
“哈……??”白阙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白阙用了好久才消化掉聂逸的话。
“大概是想等聂老师昏过去之后,拍一些照片作为威胁。”白夜明解释说。
“妈的……”白阙愤恨地一拳打在桌子上。
他用力过猛疼得一激灵,感觉手骨都要碎了。
聂逸蹙起眉,安抚地握住他的手,沉默无言。
白夜明的视线扫过沙发上的Jessica,轻叹口气,对聂逸说:“你没**就好,不然我没办法跟阙阙交代。”
聂逸的脸色有点阴沉。
白阙心情复杂,虽然现在手疼得厉害,但还是感觉一拳打在棉花上,愤怒无处宣泄,简直气炸了。
他注视着会议室一角,思绪逐渐削薄:“接下来怎么办?”
“趁现在人少,从安全出口离开。”白夜明回答。
聂逸抬起眼皮,问:“那你呢?”
“我把摄像头都移开了,”白夜明回答,“反正我说不知道,也不会有人怀疑到我头上。”
“你确定?”聂逸语带怀疑。
“怀疑又能奈我何?”白夜明耸耸肩。
白阙在一旁听着,不知为何,他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却也说不出问题所在。
“快走吧,”白夜明又催了一遍,“再晚可就走不掉了。”
“哥……那你小心,不要顶撞他。”白阙担心地嘱咐。
“放心,”白夜明温柔地微微一笑,“快逃,逃得远远的。”
白阙犹豫着和聂逸一道离开了盛望大楼,全程保持安静,下楼的过程中二人的脚步声,让他心绪烦乱。
等聂逸的摩托疾驰出去好几公里,白阙才终于缓缓回过头去,看着那已经小得好像乐高一样的摩天楼,他长吁一口气。
虽然逃出来了,但是白阙明白,这只是暂时的平静,当那个无所不用其极的父亲发现他们跑了,肯定会想尽一切办法找到他的。
回到聂逸家,白阙钻进屋子里开始收拾东西,他的东西不多,一个很小的登机箱就可以全部收走。
只是小鸟,要怎么办?
找钱莱?
就在他蹲在地上拿着手机焦头烂额的时候,聂逸就站在旁边看着他。
“你在做什么?”聂逸问。
白阙抬起头瞥了一眼:“细软跑!”
聂逸忍俊不禁:“跑什么?”
白阙气急败坏:“你都差点**了,再不跑,就该霸王硬上弓了!我爸……那家伙知道下[]药这事儿犯法吗?!”
“冷静。”聂逸劝道。
“冷静个毛线球啊!”白阙大吼,“那家伙最清楚你在欧佩的竞标中起了多大的作用,所以想把你留下为他所用。如果不跑,肯定还会想别的办法逼你就范。”
“我也不是那么容易就范的,”聂逸无奈地说,“除非他希望盛望在设计界的名声臭掉。”
“可是……”
“放心,”聂逸半跪下来,捏了捏他的脸颊,“既然已经这样了,那就安心完成接下来的工作,还有学校的课程。”
是啊,学校……
他们实在没办法就这样一走了之。
白阙疲惫不堪,干脆坐在地上,攥着手机沉默不语。
片刻后,聂逸竟然也干脆坐到他的身边,他默默靠在对方肩膀上,就这样,他竟然睡着了。
他做了个奇怪的梦,梦里有个骑着钻石马的金发公主,好像艾莎一样,可等靠近的那一刻,他愕然发现,那竟然是聂逸的脸。
“……”
他一下子就醒了,回想这个梦,竟然笑出了声。
然而等房间恢复安静,他听到外面有说话的声音。
是聂逸在打电话,声音不大,大多是“嗯”、“好”这样语焉不详的回应。
他偷偷推开门,聂逸立刻发现了他的存在,随后草草说了几句,就挂断了电话。
看聂逸凝重地表情,白阙忐忑地问:“谁啊……”
“钱莱。”聂逸回答。
“发生什么事情了?”白阙有些担心。
“周末的活动需要设计师们到场。”
白阙心想:‘我当是什么事儿呢?’
“我知道你不愿意参加这种事,我去就好了。”白阙说。
“你去?”谁知聂逸竟然笑了,“你不怕遇到盛望的人?”
“呃……”白阙哑然,“确实……那就钱莱他们去就好了。”
“恐怕不行。”聂逸说。
白阙很是不解:“为什么?”
“塞普斯那边点名让你我出席。”
白阙终于知道为什么聂逸的表情这么难看了,不过,他此刻的表情大概率也好看不到哪里去。
“为什么会这样……”白阙讶异得说不出话,“塞普斯那边我不知道……”
说到这里,他脑中突然白光一闪。
“不会吧……”白阙惊愕无比。
他想到了小姨,知道这一切的人除了钱莱,就只有小姨了,而且她还是塞普斯总裁的夫人,好像还是公关经理……
显而易见,只有她能做这件事。
白阙咬着牙,说:“既然已经这样了,那就硬着头皮去好了,盛望也不至于当着甲方的面闹事。而且……”
他看着聂逸,认真地说:“不过你还是不要去了,今天发生的事……我想我小姨应该能理解,到时候如果真有什么问题,我再通知你。”
聂逸陷入了沉思。
“那好,”片刻后,聂逸说,“最近我的导师要办画展,我可能要离开几天去帮忙。”
“啊……”白阙惊讶地眨眨眼。
“我可以不去的。”聂逸的目光柔和了几分。
“你不早说,快去吧!”白阙遗憾地叹了口气,“你的导师,好像是那位美术泰斗吧!我要是也能去就好了……”
“有机会带你见一见。”聂逸说。
白阙非常兴奋:“真的吗?!太好了!”
聂逸捏了捏他的脸颊,没有说话。
白阙表面上很喜悦,然而不知为何,他突然有种慌乱的感觉。
当天下午,聂逸就开始准备行李,画展在巴黎举办,飞机都要坐十个小时,就算现在就走,也要转天才能到了。
聂逸离开的时候,还给他准备了几天的饭菜。
白阙只觉得这个人把他当残废了,然而等聂逸离开之后,他茫然地对着烤箱,打算复烤面包,但思考了五分钟左右,他才意识到一个重要的问题——
“我不会用烤箱啊啊啊啊!”白阙大喊。
果然是三斤面做的寿桃——废物点心。
没办法,只能听聂逸的话,用微波炉了。
刚才还嗤之以鼻,却分分钟打脸。
白阙抿抿唇,认了。
吃完饭,他就赶去学校上课了,今天的教学楼比往常还要安静,尤其是高级班那边,竟然没有学生。
疑惑地站在走廊思考良久,突然,有个人拍了下他的肩膀。
“喂!”竟然是钱莱。
“干嘛?吓我一跳。”白阙不悦地说。
钱莱半笑不笑地问:“想啥呢?”
“我想,今天好像没什么学生。”白阙回答。
“你不知道啊?”钱莱好像很惊讶,“曲老师的导师开画展,她去帮忙了,所以请几天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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