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巾围好,总是不注意,感冒了怎么办。”雁回给时云书围好围巾,又细致地理了理他的衣服,尤其是外套,“路上小心。到家了记得报个平安。”
时云书早习惯了他这样对待,加之有心事,并未在意,挥挥手和雁回道别。
送时云书上车后,雁回看着车的踪影彻底消失在道路尽头,这才转身上楼。
好不容易送走了来庆生的一帮好友,雁回疲惫的揉了揉眉心。看向一片狼藉的客厅,桌上是蛋糕仅存的尸体,门边还散落着一大堆礼物。
简单收拾了一下,不免的有些恍惚。
“整整一年了啊……”他喃喃。
热闹之后总是一种很空虚的孤寂。
他回到房间,拿起了桌上小心摆放的礼物盒。这是时云书送的,他怕被损坏,特意放到了房间里。他小心翼翼的拆开,是一幅画——画的是他,画中的少年很耀眼,似乎是在一个转角,正笑着说些什么。他想不起来是什么时候,打算明天去问问时云书,如果他们还能是朋友。
他仔细端详了这幅画很久,觉得这画中实在是存在了太多的美化。
他不由得失笑,可又无端有些难过。在时云书眼中,大抵每一个重要的人都会这样,自己并非是得到了什么特殊的偏爱。
是什么时候喜欢上时云书的呢?
雁回不知道,或许是两人一起去看电影,时云书却马虎的买错票,导致两人的座位隔了十万八千里,好在有人愿意换座,让雁回能如愿以偿地坐在他身边;
又或是他们一起兴致勃勃地去滑雪,却都摔了个狗啃泥,趴在地上起不来,看着对方哈哈大笑的时候;
再或者更早,从时云书冒失地撞进他怀中,再急急忙忙地道歉开始……
没人知道那颗种子是何时种下,又是何时发芽。等发现时,密密麻麻的根系早就扎根于少年炽热的爱意,从每一次注视里汲取微薄的养分,结出幼嫩的花苞。
随便一点风吹草动,都会掀起一场兵荒马乱,早早的溃不成兵。
喜欢时云书的人实在太多。
有人痴迷于他漂亮的皮囊,亦有人憧憬于他周身耀眼的光环。
可雁回不是,他在时云书身上,感受到一种来自灵魂的触动。雁回说不出为什么,他就是喜欢时云书。
或许正如他们的名字,“云中谁寄锦书来,雁字回时,月满西楼。”是早早定下的缘分,命中注定的纠缠。
只能是时云书,也只会是时云书。
雁回已经站在了时云书身边最近的位置,可他始终觉得不够,他不想要“最”,他只想要“唯一”。
他早早写下了一封情书,历经了千万次雕琢,而现在那封承载了难言心事的信,就在时云书外套的口袋里。
是很无耻的孤注一掷,他贪心地许愿,希望自己能收到来自时云书的第二件礼物,渴望着对方的垂怜。
雁回恶劣地想,即使失败,也要时云书一直记得他,哪怕是因为愧疚。
他做不成君子,他喜欢时云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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