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氏集团三十五周年的晚宴在海城远郊的古堡酒店举行,上流圈子但凡有名姓的世家都到了场,即使有事不能亲自出席,也要派个够得上牌面的下一代来捧场。
晚宴的风格也是老一辈喜爱的富丽端庄,男宾们西装革履,女士们珠光宝气,觥筹交错间一派喜洋洋的和谐。
作为主人的陈父、陈母和陈泊年分散应酬着各路来宾。
陈嘉阳却躲在角落里接电话。听到沈幕川的问话,他端着红酒杯抻着脖子,满场四处寻人。
人一时没寻到,陈嘉阳先被挂了电话,他一转身,正和来寻他的苏棠撞个满怀。苏棠向后一趔趄,陈嘉阳见状赶忙抓着她手臂,把人向前一带。
陈嘉阳这一带,手中杯里的红酒顺势朝他怀里扑去。
苏棠稳住身形抬头一看,便见殷红的酒液在面前雪白的衬衫上蜿蜒而下。
苏棠当即把人推到了最近的梁柱后,一手提起陈嘉阳被酒渍浸染的前襟,让冰凉的衬衫远离他胸前的皮肤,一边回头向梁柱外张望,口中快速吩咐道:“赶快脱下来,打电话让人给你送件新……”
冷不防,却被身后人突然捉住了手。
苏棠在外四处张望的眼停住,回头去看陈嘉阳,却见他正垂着头,桃花眼的长睫毛忽扇忽扇快眨着。
苏棠不明所以歪头凑过去看,可上面那对桃花眼左看右看转得飞快就是不让她捉到。
苏棠:“???”
被苏棠仰头盯半天,陈嘉阳才弱弱声飞快说出句什么。
苏棠5.0的两只眼明明一直盯着那“蠢蠢欲动”的红唇,愣是在脑中反应了两秒,才后知后觉他说的是:“这样脱不了。”
苏棠在脑中三思又三思,愣是没想明白,但还是很贴心压低了声音问:“为什么?”
陈嘉阳仍不回答。
苏棠在他脸上看不出答案,左右一瞄,瞄到他黑色碎发间隐约露出的耳廓。
原该和脸差不多颜色的地方此刻红得要滴出血来。陈嘉阳脸上用的粉底很不错,有点想知道是哪个牌子的,苏棠脑中飞快闪过,她贴这么近都没看出痕迹。
苏棠懂了。
她迅速放下手中捏着的衬衫,向后退一步拉开距离,一本正经和他保证道:“你脱衣服的时候,我背过身,绝不回头偷看。”
说完,苏棠抖抖手,提醒陈嘉阳放开她,她好背过身去。却意外扣住她手腕的力道又紧了两分。
“你还不放心,要不我直接出去吧?”苏棠察觉到气氛微妙,声音难得放柔了两分,“我站在外面帮你守着也一样。”
陈嘉阳默不作声,绯红的唇抿得有些发白。他深吸一口气,捏住苏棠手腕的大手滑到她五指,虚拢着引着她的手慢慢向下。
(改了三次,仍无法过审,作者实在不会改了,只能全删了,抱歉!好奇的话指路作话。)
压在苏棠指背的手指颤着施加些力,苏棠莫名觉得那力道重若千钧。
一布之下的大树的脉络仿佛在她指腹下流淌,她被迫地主动摸了下。
咦?
无名指下的是什么?
发现了触感奇怪的异物,苏棠散落的意识迅速汇拢,手指自发在周围摸索起来,很快摸出下面是一条宽约一指半的带状物。
应该是一条环绕大月退的带子,带子上还有咯咯愣愣……不明材质的环扣,她指尖细细摸了半周,横带上还有两条向上的带子,苏棠更加好奇了,手指摸索着向上想寻到源头。
却听到头顶传来压抑的瓮声瓮气“别、摸、了。”
苏棠止住动作,抬头去看陈嘉阳,发现他一只手正捂住自己的嘴。陈嘉阳脸小,这么一遮,压根看不见下半张脸,红透的耳尖在微湿的黑发间分外显眼。
苏棠若有所觉立马收回手,却还是忍不住发问:“那到底是什么?”
陈嘉阳仍然捂着嘴,声音从指缝里断断续续传出:“衬衫防滑夹,上端连着我的衬衫,我要是想脱衬衫,得……得先脱裤子。”
苏棠倒是第一次听说还有这东西,明白后受教般慢慢点了点头。
两人不说话,互相对看着。
陈嘉阳见苏棠仍是一脸欲言又止,问道:“你还有什么要问?”
苏棠:“你为什么要捂着嘴说话?”
陈嘉阳捂嘴的手瞬间捂得更紧了,露在外面的眼睛显得更大了,或许是憋得久了,一眨一眨间愈发湿漉漉的……
***
古堡酒店在山上,陈家这次周年晚宴包了整间酒店,在盘山公路尽头百米开外便设了卡。
除了参宴人员和特邀的媒体,一律不得入内,两个黑西装的高大男人在关卡处负责查验来客请柬。两人是专业的外聘人员,是安保方面的专家,但对于圈子里的人事却不甚了解。
陈家需要他们恪尽职守,严查死守,但又怕这两人过于公事公办,不知变通,得罪了某些重要的特别客人,特意派了两位在陈家工作多年、几乎熟识所有上层名流的管家在一旁。
一般人比如不知哪个小公司费劲心思整来请帖的人、媒体记者之类的来,他们只当个吉祥物,端手笔直远远立在一边,任他们走标准的查验流程。只在有位份的人前来,才会恭敬走上前迎接,用眼神示意两个保镖直接放行。
保镖一人恭谨递回请帖,伸手示意客人往这边走:“您这边请。”
客人带着他的女伴刚走远,另一保镖轻咳着示意他朝远处看,眼神间示意他警惕。
他跳目看向红毯尽头来人的一身……行头,顿生警惕。接下来的查验,他时不时分出半只眼,瞄向慢慢靠近的那人。
在来人还有两步的距离,他便伸出了手臂,拦下了人,用格外公事公办的语气说:“先生,麻烦您出示请柬。”
来人没说话,直接递上请柬。
他眼中短暂闪过讶色,这人竟然真有请柬?
他迟疑着放下拦人的手臂,眼神示意同伴,同伴立马不动声色朝朝入口方向移了半步。
他翻开请柬,仔细查验真假。
请柬的抬头和其他宾客端正的行楷手写姓名不同,是龙飞凤舞的三个字。
他颇费功夫辨清了「沈、幕」两个字,他递给同伴一个眼神。同伴立马递来了宾客名单,他从上快扫下去,很快找到第三个像波浪一样的字是「川」。
他眼神示意同伴“此人没问题”可以放行,然后笑着递还请帖,曲臂示意方向:“您这边请。”
等来人的背影彻底看不见,远远站着的一位管家才开口:“刚才那人真在宾客名单上?”
“没错。”
另一个管家一脸狐疑:“确认了不是哪个小明星从哪里搞张别人的请柬,混进来的?”
负责查验的人面色严肃:“按照流程比对过了,名字在邀请名单上。我也问过了,他说他就是请贴上的沈幕川本人。”
“什么!”
“你说刚才过去那人是谁?”
两位管家齐齐惊讶开口。
保镖一字一字重复:“沈、幕、川。”
沈幕川????
两位管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从彼此震惊的眼神中看出,谁也没法相信那穿浪荡的敞领黑衬衫,下着破洞牛仔裤,戴着亮闪耳钉,一副墨镜遮了半张脸,黑帽子又压了半张脸的年轻男人会是……
沈家向来西装不离身的二少爷。
***
袁妙竹望着远处的甜品台方向,手肘怼了下身边的男人:“那人是谁?”
贺允中从手机上收回目光,顺着袁妙竹的视线望过去。
一看那尽头是个长发背影,贺允中两只眼跟触电了似的,立马转回来,嘴反应得比眼睛还快:“不认识。”
袁妙竹飞横他一眼。
“你这是什么反应?”袁妙竹不满,“被你那群兄弟见到,不得以为我平时怎么欺负你。”
“我每次见他们都说我女朋友天下第一温柔善良,”贺允中一脸信誓旦旦,“他们都羡慕得不得了。不过羡慕也没用,谁让没我这么有福气。”
“别嘴贫了,”袁妙竹笑着睇他一眼,“那女人是谁?”
贺允中完全不上当,一脸严肃正气:“什么女人,不用看,我肯定不认识。”
袁妙竹把手上的香槟杯换了个手,空出右手,在贺允中腰上一掐:“我让你看,你就看,少装什么贞洁烈夫搁这儿骗老娘!”
贺允中被腰际转圈圈的指尖掐得痛吸一口气,一脸认命转去看人。
女人已经转到甜品台的另一面了,此时正好露出了脸。
别说,这女人,贺允中还真认识。
说认识可能不算恰当,应该说才打过照面。
“她和嘉阳一起来的。”贺允中回忆着刚才短暂的碰面,“嘉阳介绍是女伴。”
“我还以为你那花花兄弟从良了呢,啧啧啧,消停两个多月没什么消息。”袁妙竹一脸难以言喻的复杂表情,“不过,这口味是不是变得有些太、大、了?”
贺允中扫一眼远处正在专心吃甜品的女人,确实不像陈嘉阳往日里喜欢的风格。
这女人长得倒不能说丑,但和在陈嘉阳身边流转过的个顶个漂亮的女人们比,实在是太普通了。
更确切来说,是太不惹眼了。
贺允中扫过偌大会场,若不是袁妙竹特意指出问他,他怕是今晚结束也不会注意到这个女人。
贺允中突然发现了这套逻辑里的漏洞。他看向依旧在打量那女人的袁妙竹。
警惕心一秒上线!
贺允中这次没错过女朋友眼中闪烁的兴味。
贺允中侧过身,挡住袁妙竹的视线:“你为什么突然问起她?”
袁妙竹不满,一挥手把贺允中扫到一边,妩媚的眼尾上挑,继续盯着远处的女人。
“满室的珠光宝气、觥筹交错,她却像瞧也没瞧见一般,不受影响,不受感染,安之若素。”袁妙竹翘起嘴角,精致的指尖指向对面,“可你瞧她面无表情在干什么?”
贺允中警惕看去,迟疑答道:“在吃东西?”
“对,就我看到,这是她吃的第六个甜品了。”袁妙竹的手比个六在贺允中面前轻轻晃晃,“**寡淡的模样,食欲却这般重。冷着张小脸,一个接一个吃不停。
“你不想抢下她手中在吃的那个,再亲手喂她吃一个,看看哪种情况下,她的模样会更生动吗?”袁妙竹并不看贺允中,抱胸的指尖轻轻摩挲,眼里的跃跃欲试呼之欲出。
贺允中太懂袁妙竹这眼神背后的意思了……
陈嘉阳的女伴勾起她女朋友的征服欲了。
他们的第一次见面,他被袁妙竹横拖出车后座,袁妙竹低头瞧他冷若冰霜的脸,便是现在这幅模样。
贺允中万万没想到,他千防万防,防男人不够,还要防女人!
贺允中二话不说,揽住袁妙竹的肩:“上次你说的那个idol,我和嘉阳提了,他今天给人请来了,我带你去要个签名?”
贺允中继续在袁妙竹耳边蛊惑,见她面色有所松动,趁势揽紧人要走,不料怀中人挣脱了他的手臂……???
贺允中回头,就见陈嘉阳的女伴不知何时被几个女人围住。
而她女朋友穿着十公分的高跟鞋,走得大步流星。他三秒没看住,人已经走出十步开外。
赶着去……捡人了?!
Wb:玛丽的花花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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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修罗场序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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