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先颜之安也不知道,这些红线怕修道之人的鲜血和咒法,他那时只是疑惑,为什么红线穿过他胸膛的时候,没有吸他的血。
可今日他看到红线,在接触到寻梅道长,血液的时候竟有些退缩,随后疯狂的进攻,显然是被激怒的样子。
颜之安和寻梅道长不同的方位,斩断红线,这次的红线没有再疯狂的生长,而是真的像是线一样,掉落在地上。
解决完红线,他们两人从屋顶上飞下来,首富满脸横肉堆在脸上,笑得让人感觉像是一头猪,他握着了两人的手。
在握颜之安的时候,摩挲半晌才肯撒手,那手黏糊糊的,颜之安蹙眉明显有些不悦。
“多谢两位道长相助,要是你们今日我的小命就丢了,这个妖物可真是骇人,小柳快去准备美酒佳肴,招待两位道长。”
小柳应了一声,连忙跑去准备,首富邀着颜之安他们进屋,还未进屋颜之安看向首富问道:“你是不是得罪什么人了。”
闻言首富脸上的笑容僵住,“额,道长此话何意。”
颜之安道:“据我所知,这红线出自牵丝阁,这个阁可操控妖鬼生人,虽说会肆意为祸,可他们只会夜里作乱,白日并不会出现,除非。”
寻梅道长回首望向颜之安,“除非什么?”
颜之安看向地上断了的红线,牵丝阁为了培养阁内门徒,也会出来接杀人的生意。“有人找他们来杀人。”
首富脸色剧变,似乎想到什么,很快恢复往常笑道:“没有,我能得罪什么人啊!”
颜之安盯着首富的神色,他矢口否认定然有鬼,颜之安抬眸刚想再问,首富便捂着脖子蹙眉满是痛苦的神色。
他捂着脖子,可血还是顺着他的手,无法遏制地涌出,颜之安回眸望去只看见,回鞘的寒刀。
“站住。”颜之安飞身跃起,明明视线一直跟随着霍离,可在他踏上屋顶的那一刻,人就已经不见踪影。
寻梅道长蹲在地上,摸向首富的尸体,没有抬头就已经觉察,人早就不见了,“之安兄弟,回来吧!首富早就凉了。”
闻言颜之安从屋顶跳下来,“怎么可能,不是刚刚才……”
地上的红线募得消失,颜之安震惊地看着寻梅道长身上的伤口,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恢复连衣服上的血迹都消失不见。
寻梅道长颔首也发现了这一幕,他沉声道:“人已经死了两个时辰,也就是说在我们来之前,就已经死了。”
四周环境也在变化,首富的血流在他们的脚下,颜之安道:“那我们刚刚所经历的,看到的受伤,全部都是幻象,他们大费周章,就是为了不让我们发现。
寻梅道长站起身,“我们看到的,或许有一部分是之前发生的事。”
颜之安蹲下身子,看着首富脖颈整齐的刀伤,与他见到的寒刀别无二致,“回府衙。”
府衙前县令焦急地踱步,看到两人回来,连忙迎上去,可当看到两人面色不悦,心下咯噔一声,还是不愿相信问道:“之安,寻梅道长怎么样了,人救下来了吗?”
两人垂眸摇头,颜之安鞠躬作揖缓缓道:“大人,我需要去看一下,知府大人的尸身。”
县令没再多问,带着颜之安他们到了,府衙后面,他专门空出一间屋子,给知府停放尸身。
这操控妖物的幕后之人,一日未抓他不敢,冒然将知府给下葬,上面必定要查,他也难辞其咎。
人已经死了五天,刚一踏入院中,一阵恶臭便扑面而来,颜之安从袖中掏出三块面巾,他戴好之后,递给县令和寻梅道长。
县令苦笑摇头,“之安,我就不进去了,我这也没什么用处。”
颜之安笑着凑近低声道:“大人就不怕我们把知府大人的尸身,给毁了大卸八块。”
县令瞪大眼睛气得跳脚,还是跟着他们进屋子,“颜之安你敢,再在这里戏弄本官,罚你两个月的俸禄。”
屋内停靠着一张木板,颜之安掀开知府身上的白布,原先不胖的身体,现在变得肿胀不堪。
身体已经变色发黑,嘴唇肿胀外翻,戴着面巾都无法遏制气味,颜之安只好屏息,他观察着知府脖颈上的伤口。
血已经凝固,皮肤外翻泛白,刀口和首富脖子上的一模一样,手臂上还连着几缕红线,县令在一旁吐个不停。
颜之安看完站起身,和寻梅道长对视一眼出去颜之安道:“果然和我们猜的没错,知府身上的伤口也是一样的。”
“牵丝阁杀人又何须用刀呢!直接用红线将他们蚕食,吊在顶上就可以,何须这么费力。这个人跟牵丝阁也有关系,也许可以从他这里下手,追查牵丝阁。”
寻梅道长点头道:“你是怎么得知,他与牵丝阁有关系?”
颜之安边走边解释,“每次牵丝阁出现,他也会出现,知府身上也有牵丝阁的红线,只是不太明显。”
颜之安越想越觉得奇怪,那个人究竟有何目的,牵丝阁出现杀人,他也会出现阻止救我,可也会抢先杀了,牵丝阁要杀的人。
又杀又救,他和牵丝阁似乎在作对,寻梅道长打断颜之安的思索,“之安兄弟,要不要去把县令给拉出来。”
颜之安回头一看,县令正趴在门口,吐得昏天暗地,挣扎着想要往外出,颜之安刚想拒绝可看到县令这幅样子,也于心不忍。
毕竟也是他要县令跟着进去的,他只是想着,县令跟在面前做个见证,没曾想县令吐成这样。
颜之安将县令搀扶起来,县令感动得泪流满面,可颜之安一开口,县令对他的感动就半点不剩,“大人,知府大人该下葬了,尸身留着也没什么用。”
县令又急又气,“怎么没用,知府身上的伤口痕迹,上面要是派人来查看怎么办。”
他蹙眉瞥一眼县令,县令从他的目光中,竟有些悸动,这颜之安长得是真好看。
颜之安道:“大人忘了不是还有仵作吗?让他们将知府大人的尸身,伤口记录便可,难道大人还想让,上面来盯着这幅尸身吗?”
县令瞬间醍醐灌顶,他因为知府的死,乱了阵脚,连最基本的流程都抛诸脑后,只想着知府大人尸身,留着有大用。
“大人,首富和知府被杀一案,我有线索,这两次我都见到了一个人,我需要画像全城追捕,眉眼冷峭,眼睛很亮桃花眼,薄唇鼻梁高挺,黑红色长袍,佩戴环臂甲一柄寒刀。”
“我这就差人去办。”县令转身就往前堂走,他越走越纳闷怎么感觉,他像是在给颜之安办差一样,颜之安身上可真是有蛊。
颜之安盯着画像师画完,和他所见的人出入不大,他才回去颜府,天已擦黑街上一个人影也没有。
牵丝阁四处杀人闹的人心惶惶,都不敢出门,颜之安走到巷口,忽然感觉身后有异样,他转身脚已经被红线缠上,拖拽着他在大街上滑动。
颜之安划破手臂,将血抹在红线上,默念咒语红线毫无反应,没有像白天一样瑟缩回去,这个红线根本就不怕,修道之人的血,颜之安蹙眉暗骂又被耍了,他拔出腰间长剑,默念咒语挥剑砍断红线。
他突兀的停在街中间,红线消失了,四周一片黑寂,隐约听见远处传来,莺莺燕燕的声音,颜之安起身往声音的来源走去。
月香楼,香气弥漫寻来这云雾,盘旋到街前,每走一步云雾散开,仿佛置若仙境,颜之安立在楼前,满楼红袖招,嬉笑着让颜之安进来。
颜之安蹙眉踏进月香楼,忽闻琴声幽幽凄厉婉转,如泣如诉,颜之安穿过人群往后院走过去。
掠过屏风便看到,赵瑾言在台上拨动琴弦,铛的一声琴声未落,紧接又一声,仅仅两声就把人带入了,塞北荒芜的沙漠,仿佛看到远边天空的大雁。
曲罢赵瑾言抚平琴弦,站起身道:“北月你要这么弹才对。”
北月怯生生道:“可是公子,客人们只喜欢淫词艳曲,这样的琴音太过高雅……”
赵瑾言颔首随后他说出令人震惊的话,“那就不接这样的客人,我们月香楼向来只卖艺不卖身,抚琴品茗唱曲跳舞,我们都要做的最好。”
“吸引一些文人雅士,谈生意的富贵子弟,那些粗鄙不堪的人,不接也罢!”
北月她们一行人面面相觑,她们是从浮华楼里被转卖到这里,以为还和从前一样,结果赵瑾言告诉她们不必卖身,只弹琴跳舞,这对她们来说,简直就是知遇之恩。
她们朝着赵瑾言深施一礼,赵瑾言扶起她们道:“以后你们就把这里当家,我在与不在这里依旧按照,我说的方法招揽生意,我们这是提供让诸位名士,可以小憩谈生意的地方。”
众人点头退下,颜之安才出来道:“这么晚了你怎么还不回府,今夜别回了外面不安全,牵丝阁的红线又在四处杀人,我也是被红线捉住,拖到这里来的。”
赵瑾言挠挠头一脸茫然,“红线?什么红线,红线还能杀人。”
“街上接连惨死失踪的人,你都不知道?”
赵瑾言搂着颜之安的脖子道:“之安,我都一个月没有回府了,晚上也在月香楼睡,哪有空管外面发生什么事。”
颜之安无语他闭眼缓了一会儿,“没有听到传闻街上死人了吗?”
赵瑾言点头,“是听说了,但不知道红线还能杀人,勒死的吗。”
他叹口气这赵瑾言的脑子,也不知道是怎么长得,“我回去了,最近晚上不要在大街上乱晃。”
赵瑾言给颜之安送至门口,“之安过几日来月香楼,我请你吃饭喝酒,新招的厨子。”
颜之安挥手只给赵瑾言一个背影,“过几日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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