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未结婚时,许铭荣幻想过老婆孩子热炕头的幸福生活,但现实狠狠地打了他一巴掌。
对温欣怡来说,和他结婚是情势所逼,迫不得已。
当许铭荣兴高采烈地准备三转一响、装修婚房时,温欣怡想的是怎么在婚姻存续期间和他保持井水不犯河水的关系,或者过几年,能和他离婚最好。
她不想一辈子搭在许铭荣的身上。
那天回到家后,温欣怡和爸妈说了句“要嫁给许铭荣”,就没有再管那些谈婚论嫁的事宜。
跟个木偶般,哪怕是结婚那天,也没个笑脸,毫无感情地完成了仪式。
当许铭荣怀揣着一颗激动澎湃的心,送走客人回房后,在看到温欣怡厌恶的眼神时,新婚的喜悦荡然无存——
“我不要跟你同床睡。”
“不许叫我媳妇。”
“个人物品要分开,我不希望和你的东西混淆在一起。”
“不要指望我帮你洗衣做饭。”
“我不会插手你的生活,你也别管我怎么过日子。”
“……”
听着她一条条要求罗列下来,许铭荣简直要被气笑:“那这样的话,我娶你干嘛?”
“你以为我想嫁你?!要不是那天……”温欣怡斜睨着他,说起来委屈又气愤,“你真随便,只要是女的,你都来者不拒吧?亏大家还说你是个老实人。”
“对,我随便,送上门的不要白不要。”许铭荣被激起了火,冷嘲热讽怼回去,“你既然对我那么不满意,为什么还要嫁过来?我又没求着你嫁过来?大家还说你人美心善,我看你是占了便宜还卖乖。”
“我占什么便宜了?”
“那天可是你求着要我的,破了我的童子身,占了我老婆的位置,又不干老婆的事,你当我好欺负?”许铭荣冷哼,“你若真有骨气,那时就该让人抓我们去批斗,要死一起死!”
温欣怡承认自己是贪生怕死,但想到和许铭荣抬头不见低头见,就心生膈应,特别是当他靠近,伴随着一股异味传来,对这个人更没好感了。
“发生那档事,女人比较吃亏吧。”温欣怡商量着,“你可以偷偷在外面找人,我不介意的。等风头一过,我腾位置走人,行不行?”
“不行!那我不成二婚的了,能娶到什么好媳妇?”许铭荣不应,抱着只要对她好,总有一天能处出感情的想法,说,“你对我哪里不满意,我改行不行?”
“呵。”温欣怡眼神从上到下扫过他全身,态度坚决又无情:“我不喜欢你,看到你就烦,你怎么改都不会是我喜欢的类型。”
她那明晃晃瞧不起人的神情让许铭荣较起劲来,她越想远离他,他越不想让她如意。
“反正我不管,多少人盲婚哑嫁日子都能过下去,为什么我们不能?你是我媳妇,睡你也是持证合法的。”许铭荣边靠近边解着衣服扣子,一副要将她睡服的恶狼模样。
“你不要过来!”温欣怡想逃。
“我会让你舒服的。”许铭荣曾听人说过,夫妻感情都是睡出来的,一次不行,就多睡几次。
打定主意后,许铭荣一把抓住温欣怡摁到床上,三下五除二脱光光,开始繁殖人类运动。
温欣怡拳打脚踢,但在绝对的力量面前,她那力道好比是小鸡对上老鹰,只有被吃干抹净的份。
无耻至极!
粗暴至极!
温欣怡无助地承受着他的巨大,一凿又一凿,她被翻来覆去,整个人仿佛都要被凿开。
痛不堪言,恨意滔天,想离开他的念头更加强烈了。
谈不拢,温欣怡开始以自己的方式和他“斗争”——
因为迁怒,温欣怡对许铭荣的家人也不假辞色,见面不叫人,人叫也不应,不同台吃饭,逃避干活,亲戚间人情往来不做,开口就是怼人……
久而久之,许铭荣的家人们都说娶了个祖宗回来,整天脸臭得像谁欠了百万千万,后来干脆将两夫妻分出去住,他的爸妈和兄弟姐妹才松了一口气。
没有外人,许铭荣在那方面的索求更肆无忌惮了,关系也愈加恶劣。
温欣怡回娘家求助,但得到的回答是——
“不要闹,嫁人了就好好过日子,那种事,多做就好了……你别整天挑刺,女婿是个可靠的,要珍惜,知足是福……男人愿意给钱给你花,回家也愿意搭把手做家务,真是打着灯笼都难找,你要放下偏见,和他再处处行不行?没有天生合适的两口子,都是磨合过来的……”
连亲生爸妈都站在他那边,求助无门,温欣怡丧丧地回去了。
偏没过多久,温欣怡发现自己怀孕了。
她不想生下这个孩子,于是捶打、蹦跳、泡冷水……尝试了很多办法想要偷偷弄掉,但都没有弄掉。
后来听人说起哪家媳妇摔一跤把孩子摔没了,她跃跃欲试,在某天许铭荣出门后,心一狠,从楼梯上摔下。
见终于流血后,温欣怡才开始呼救。
后来不知许铭荣从哪里知道她是故意摔掉孩子的,失魂落魄了好长一段时间,终于明白她就是块寒冰,想要将她焐热消融,只会落得个两败俱伤的结局。
于是和她开启了分居生活。
两人一人一间房子住,一东一西,互不干扰,当彼此是透明人,无交流、不接触,像有一条无形界限,不管是人和物都泾渭分明。
温欣怡这才感到生活舒心了些。
后来爸妈煤气中毒死亡,温欣怡都不想许铭荣以女婿的名义来吊丧。
在面对许铭荣时,温欣怡是高傲的,刻薄且薄情,极尽恶意,哪怕在他生病时,也只会拍手称快。
所以当他冒火拼死救出她,温欣怡震撼又感动,愧疚又自责,心空落落的难受。
躺在病床时,或许是念着她人之将死,再不炫耀就来不及了,黎玉琴打扮得光鲜亮丽,洋洋得意地告知:
“当初是我给你下药,还想着找个混混毁你清白,谁知你和猪肉荣纠缠在一起。虽然结局有些出入,但你嫁给一个卖猪肉的,我真高兴啊!哈哈哈……每当听人喊你‘猪肉婆’,看着你那高高在上的脸皮被撕下来,真爽!”
“为什么?我对你那么好?”骤然得到真相,温欣怡气得双目猩红,喘不过气来。
与黎玉琴刚相识时,她整个人瘦骨嶙峋、衣服破破烂烂、三餐就没饱过,温欣怡可怜她,平时有什么东西都会与她分享,逢年过节,还会邀请她到家做客加餐,没想到是引狼入室了。
“谁让你看不起我,不过一点小恩小惠,以为我会感激你吗?”黎玉琴冷哼,旋即又嫣然一笑,“而且,你要不**嫁人,陈北望怎么会对你死心呢?你好日子到头,我的幸福生活就开始咯。”
“看在往日的交情上,我会经常来看你的,你可要活久一点。”黎玉琴话头一转,“哎呀,差点忘了,平时你就爱照镜子,今日我特意带一面镜子过来,你好好照照——”
她一下子把镜子怼在面前,温欣怡眼睛扫过那怪物一样的自己,惊恐地叫起来:“不要!走开!不要照镜子!”
看着温欣怡情绪崩溃,再无往日体面,黎玉琴只觉痛快,后来以出医药费的名义,博得【有情有义】美名,时不时来刺激她愈加错乱的精神。
而温伟华最后一击更是直接让她一命呜呼。
识人不清,落得不得善终的结局,温欣怡真的好恨啊!
“你有什么事直接说,不用搞这些。”
许铭荣的声音将温欣怡飘远的思绪拉回来。
看着眼前还活着、高大魁梧的男人,因为一顿饭坐立难安,不过一点点好就叫他手足无措,温欣怡心里很不是滋味,
“我想对你好点,以后真的真的真的想和你好好过日子,没想作什么妖,你相信我一次行吗?”温欣怡语气诚恳,为表决心,当场竖起三根手指发誓,“如果我骗你,走路摔死……”
“好了,不用发誓,我信你。”许铭荣打断了她的誓言,嘴上说着信,但心里还是不太信的。
听此,温欣怡眼睛亮了亮,顾盼流转间,像两颗熠熠生辉的宝石,吸引着人的心魄。
许铭荣像被烫到了般,不动声色地将目光移到她所做的菜式上。
平时有空在家的时候,温欣怡会捣鼓厨艺,家常菜做得不错,先前许铭荣看到想吃,也提出过给钱让她帮忙做菜,但温欣怡想都没想就拒绝了,还说他不配吃她做的菜。
像这样的事情很多,温欣怡对他的态度从来都是恶劣得不加掩饰的那种,许铭荣对她已没期待,甚至想着离婚放她自由了。
“吃啊,别客气。”温欣怡心知想要缓和两人的关系不是三言两语一点甜头就可以,已经做好打持久战的准备了。
许铭荣猜不透温欣怡心里的真实想法,看她现在应该没有毒死他的念头,想着反正她再差的态度他都忍受过了,决定走一步看一步。
他喝了一口粥,粘稠度适中,口感绵柔,再夹一筷蒜蓉菜心,青菜的脆爽和蒜蓉的清香在嘴里化开,还有煎炸的小鱼干又香又酥,他下意识加快了进食的速度,饿了一晚上的胃熨帖得舒服至极。
吃着吃着,许铭荣想起她之前说过他吃东西的样子像猪,拿着筷子的手滞了滞,抬眸以为会看到熟悉的嫌弃表情。
但这次,温欣怡没有厌恶,没有不耐烦,她手托着下巴,笑意盈盈,四目相对的那一刻,竟有种她喜欢自己的恍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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