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飞延在早朝上提出要将部分禁军借调去中域调查失火一案，他自请负责调查，承诺七日之内一定查清此案。
宇文尧答应了，早朝一结束谢飞延的嫡系侄儿谢匀就带军前往中域失火的地方。
“名为调查实为查抄，从虞恣意府上开始，那一条街的大臣家里都抄出不少财物，失火案还没查明贪污案倒是查了不少。”顾衢一边喂凤予吃饭一边把早朝的事当故事讲。
反正没人来抄镇国侯府，顾衢也不想管闲事——现在天塌下来都没有凤予重要。朝堂的事即使他不说凤予也会有其他渠道知道，他索性先说了，还能讨个头彩。
头彩是凤予边吃边点头，时不时发出嗯嗯的应和声。他吃饭细嚼慢咽，嘴唇看上去红润又软糯，泛着非常轻微的水光，看得顾衢心猿意马，想凑上去亲一口。
“说到这儿，吴玉的案子还没进展吗？”凤予想了想问道。
“今天木蒂下朝就去检察院了。谢匀这么一搞还真搜出了不少金银。”顾衢悄悄凑近凤予，揽住他细软的腰肢，悄摸摸上两把。
凤予全当察觉不到这些小动作：“如此也是件好事。”
顾衢也是这么想的，反正谢匀抄家没抄到他头上，他就按时上朝下朝，偶尔去一趟军营骂一骂那群怠于训练的士兵，再去箫遇家抢一些滋补的药材，给凤予补身子。
凤予的日子便过得更简单了，吃吃喝喝晒晒太阳，偶尔批一批凤盛和顾晖的作业，惊讶地发现这俩小孩儿进步不小，又有些愧疚最近鲜少给俩孩子上课。
凤盛忍了忍还是没忍住：“是啊，有了小的就忘了我们。”
话一出口就被顾晖提着刀追着打，没一会儿院子里就全是乒乒乓乓的声音。凤予坐在躺椅上看热闹，没一会儿就被阳光晒得困倦，闭上眼。
没一会儿，打斗的声音就停了。
凤盛做了个止战的手势：“不打了，谁和你似的成天围着镇国侯府转。我还有事懒得和你折腾。”
顾晖气笑了：“你个叛贼还这么自傲？”
凤盛跳上墙头也不回地说：“那你去告密。”
顾晖一时语塞又气不过，活生生把自己气成一个闷葫芦，回房怒背三篇骈文，倒把小憩醒来的凤予吓了一跳，怀疑她是不是被什么脏东西附身了。
彼时顾衢正把安胎药吹凉，闻言仔仔细细上上下下打量闺女半晌，最后斩钉截铁地说：“不会有脏东西和我姑娘一样蠢，肯定是本人。”
凤予一想也是，于是放下心张嘴喝安胎药，被苦得还没来得及皱眉就被顾衢一颗草莓塞进嘴：“唔，好甜。这个时节还有草莓？”
顾衢就笑：“你想吃就能有。”
凤予清松似的眉眼含着浓郁的笑意，面上却故作惆怅：“那我岂不是呈祸国妖妃了？”
“怎么会。”顾衢摇头，又喂他一口药，“我非皇帝，只一心一意，不会有妃子。”
凤予乐得不行。这二人如今想结了蜜的蜂巢，腻人不说还分不开，顾晖一个没及笄的小姑娘都牙酸，撂下碗道：“我去别家吃。”
“去卢府吃。晏儿身边那几个侍卫武功都不错，你正好去把他们绝学都学回来，最好能学会那小崽子的手段。”顾衢头也不抬。
凤予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乌芯的手段是家学渊源，不外传的。”
不说还好一说顾晖一下来了兴趣——虽然她也能背书，但明显她对武学更感兴趣：“外不外传也得学了才知道。”
“刘叔我今晚不回来了，不用给我留门。”顾晖风风火火出门，不一会儿就没了踪迹。
顾衢笑吟吟地看着凤予，眼神带着轻微的挑衅，那意思是说——我姑娘好吧？
凤予诚实点头：“非池中之物。”
顾衢笑着不说话，依旧看着他，喂完最后一口药，用手指着自己。
凤予哭笑不得，只好顺着他的话说：“都是你教得好，行了吧？”
顾衢满意了，一下子拖着凤予的腰把人捞到自己腿上坐好，毫无顾忌地亲了下去——刚才顾晖在，饭也没吃完，不然他早就亲了。
凤予不由自主地瞪大了眼睛，根本来不及推拒——或者说凤予对他一向是予取予求，压根不会抵抗，没一会儿就被亲出了淫？靡的水声。
“唔……”直到有些喘不过来气凤予才推推他，顾衢很不情愿地松开他，拖着屁股把人抱起来走向床铺：“你身子不便，我给你弄弄。”
凤予软得像只兔子，眼圈红红嘴唇也红红，皮肤却白嫩得不像话，比餐桌上的豆腐都诱人，周身充斥着可怜委屈和柔弱的气息——这时候属于七皇子的傲气一点都挥洒不出来，可怜得让人忍不住想更深更狠地欺负。
只不过是一个吻而已。顾衢窝在他肩头狠喘几口气，凤予下意识伸手拍了拍他的后脑勺，不轻不重的力道让顾衢脑子里闪过一阵酥麻感。
“祖宗，别闹。”顾衢扯开凤予的裤袋，灵巧地往里钻……
凤予身子太弱□□是被顾衢这畜生勾起来，没撑太久就缴械投降，浑身弱弱地抽搐眼前发晕，好半晌才缓过来，翻过身：“我来……”
“不用你。”顾衢轻巧地把他压回去，盖好被子，轻声道，“你睡你的。”
凤予是真累了，两眼一闭很快就陷入了沉眠，迷迷糊糊也不知道顾衢是怎么解决的，就这么一夜无梦到天明。
清晨，顾衢打开房门看见浑身怨气的顾晖，下意识挑高一双剑眉：“哟，这是没睡好？”
“一夜没睡。”顾晖呵呵一笑，“他们根本就不在，卢府门是关着的。”
“那你还是等科举结束再去偷师吧。”顾衢满不在乎地摆手，“刘大，科举什么时候？”
刘大尽心尽责地回答：“侯爷，就是后天。”
顾晖两眼一黑险些晕倒：“爹，你也太不靠谱了！！”
凤予终于穿戴整齐从里屋出来，斜靠在门框上笑：“我等会儿给你们出张卷子，你们做完也许能有所收获。”
“押题啊！能压中吗？”顾晖眼前一亮，“今年出考卷的人据说是左右相。”
凤予说：“啊他俩，挺好猜的。”
顾晖眼睛都快冒出红星了，赶忙回房补觉背书，没走两步突然又回来，两只手指搅啊搅：“那个，我能把卷子卖出去赚点票子花花不？”
这回凤予都愣了，半晌说：“随你。”
顾晖一蹦三尺高，回房去了。刘大传信给凤盛让他记得回来做考卷——凤盛什么时候和镇国侯府混熟的连凤予都不知道。
凤予和顾衢对视一眼，凤予无奈一笑：“这嗜钱如命的习惯不是你教的了吧？”
顾衢咬牙切齿：“虞恣意教坏我闺女，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虐待她，不给她钱花。”
凤予险些笑弯了腰，拍了拍顾衢的肩膀：“孩子大了，攒点私房钱也正常。”
巳时初，镇国侯府举办了一场小科举，考生只有五个，奋笔疾书的凤盛和顾晖，纯属“陪公子读书”的卢玉潭，摩拳擦掌准备大展拳脚的苏矜然，以及根本看不懂几个大字的南疆大巫。
苏家家风严格——苏闻风远在金城都能进文榜前十可见一斑，苏矜然的答卷答得也马马虎虎，能看出来背书背得多，但是内化不足，最后只拿了个丙等，气得他猛吃刘大准备的两个馍馍。
凤予叹气：“气性那么大，也不嫌噎。”
刘大给凤盛和顾晖都准备了干粮，到时候两个小孩儿要在“监牢”里坐两天，从早熬到晚，身子不好真有可能死在里面。现在馍馍被苏矜然吃掉两个。
卢玉潭的考卷一团乱麻。少年尴尬地挠挠头：“当年爹娘让我读书考功名，我实在读不进去书才逃出来的。”
顾晖很好奇：“你启蒙应该很小，逃出家吃饭睡觉怎么办？”
卢玉潭：“我其实没走，就住在猪圈里，偷菜园里的菜吃。”
苏矜然没忍住哈哈大笑起来。至于乌芯的，南疆大巫大字不识几个，在考卷上画上“宇文尧死”四个大字，然后就开始喂蛇。
至于凤盛和顾晖，这俩翘首以盼自己的成绩，心都差点跳出嗓子眼。尤其是凤盛，他听见砰砰砰的心跳声，口干舌燥坐立不安，他又不想顾晖看出自己的焦躁，只好强忍住抬头的冲动。
顾晖就很直接：“你快说呀。”
凤予却把笔一收：“你们后天，就按这个思路答即可，注意时间。尤其是你，刚才险些没写完对吧，不必想太多，按自己的思路答。”
凤予指着凤盛说。少年微微一愣。凤予又说了一遍：“不必想太多，按你的直觉答。”
少年愣愣地看着凤予的眼睛，有那么一瞬间冷汗浸湿了后背，他怀疑凤予知道了自己最近在做的事情，在刻意点醒他。
思虑过深，过犹不及，难道直觉才是对的吗？但是文鹿安怎么办？凤盛突然有种把一切和盘托出然后问凤予接下来该怎么办。
但他最终没开口，因为他看见了凤予食指轻轻按揉太阳穴——那是个略显疲惫的动作，监考并不容易但也没那么劳累，尤其顾衢一直在他身边。
但凤予从来不矫揉造作，相反凤盛知道他很能忍——当年在乌龙村忍着全村人都看不出来。
顾衢手搭在凤予肩膀上：“散了吧，该赚钱赚钱，该复习复习，该练武练武。该睡觉的睡觉。”
众人很快离开。他们一走凤予就软软地靠在顾衢身上，额头有些汗：“好困。”
“喝完药是会困，你今日没睡午觉就更困了。”顾衢把他打横抱起来，凤予打了个哈欠软软地搂着他脖子，声音已经有些低垂，“我怕睡得太早了凌晨惊醒。”
“不会，我哄睡功夫特别好。”
日更第三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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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科举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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