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开,让我起来。”江木白侧着脸,手肘往后一击。
沈柏假装被打疼了,“嗯哼”了一声,松开锁着他的手。
江木白的手掌撑住沙发,借力站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说:“你别碰瓷呀,我都没用劲儿。”
沈柏仰头躺在沙发上,他的眼睛被前方幕布上的光映得白晃晃的,用手捂住胸口,说:“好痛呀。”
江木白盯着他的眼,被逗得哼笑一声,说:“你捂错地方了,我打得都不是这个位置。”
沈柏皱着眉,苦着脸说:“你打得不是这儿,但我痛得是这儿。”
江木白有些无语地看着他,转移话题,说:“我去客房给你铺床。”
沈柏马上坐直身体,大声地说,“啊,我们不睡一起吗?”怕他误会,又重音补充道,“只是单纯地睡觉。”
伸手去拉江木白垂在身侧的手。
江木白的手心痒痒的,是他在用大拇指指腹慢慢地摩,江木白发力攥紧他的大拇指,不让他乱动。
沈柏只好抿着唇,用可怜巴巴的眼神,望着他,也不说话。
江木白看了他一会儿,叹了口气,妥协道:“好吧。”
沈柏顿时眉开眼笑,放开他的手,从沙发上起来,抱了他一下,马上又放开。
江木白侧身,看着茶几上没喝完的红酒,命令道:“你把桌上的红酒杯洗了,洗碗机里的餐具放到橱柜里摆好。”
“好的,遵命。”
江木白拿着红酒瓶放回到酒柜里,然后到厨房,看到他站在洗菜盆前洗杯子,走过去,说:“红酒杯给我,你弄洗碗机吧。”
“好。”沈柏用干净的抹布擦掉红酒杯上的水珠,递给他。
江木白接过,把红酒杯拿到酒柜里放好,朝着厨房那边大声地说:“我先去洗漱了,你收好了过来。”
“好。”厨房的方向传来沈柏的回应。
江木白去衣帽间衣柜里拿了套干净的睡衣,打开放内裤的抽屉,抽了条四角内裤出来,想了想,又抽开下一层抽屉,拿出双黑袜子,一起摆放到卧室的大床上。
准备完了,他去连着的卫生间里,准备刷牙,从洗漱台的柜子里拿出一把新的牙刷放在台面,然后拿起自己的牙刷。
“外面的衣服是给我的吗?”沈柏姿态悠闲,单手撑在卫生间的门框上问。
江木白瞥了他一眼,说:“对,是给你的睡衣、内裤,还有给你拿了双袜子。”
打开牙膏挤在自己的牙刷上。
沈柏走到他旁边,拿起台面上的新牙刷拆开包装,从他的手里拿过牙膏,挤到牙刷上。
镜子里的两个人开始刷牙,沈柏手捏着牙刷柄上下摆动,眼神直勾勾地盯着镜子里的江木白看。
江木白被盯得久了,张大眼睛,瞪了镜子里的他一眼,打开水龙头,拿起漱口杯接满水,弯腰漱口。
沈柏喉咙发出一声笑,眯着眼看他的的后脑勺。
江木白关掉水龙头,把漱口杯放到沈柏的面前,说:“家里只有一个漱口杯。”
沈柏拿起杯子,打开水龙头接水。
江木白绕过他出去,去衣帽间拿自己的睡衣和内裤,然后又回到卫生间。
沈柏已经漱完口,他把自己和江木白的牙刷放在一个漱口杯里。
“我要洗澡了,你去外面那个卫生间洗吧,柜子里有浴巾。”江木白抱着衣服,伸出手指了指客厅的方向。
“好。”沈柏走出去,拿起床上的睡衣和内裤。
江木白把门关上,水声响起,约莫半个小时,水声停了。
他披着浴巾湿着头发走出卫生间,惊讶地说:“你这么快!头发湿的,怎么不吹呀?”
沈柏湿着头发坐在床沿边上,说:“我也刚才出来,卫生间里没找到吹风机。”
“哎呀,忘了,家里就一个吹风机,你跟我来。”打开卫生间洗漱台的抽屉,拿出吹风机,递给沈柏,说,“你先吹吧。”
自己抓起披在肩膀上的浴巾擦头。
“我先帮你吹干,我没事的。”沈柏接过吹风机,插上电,站在江木白的身后,用手薅起他的头发,打开吹风机,对准。
江木白挣了一下,沈柏按住他的头,不让他动,吹风机的风力很大,没一会儿,头发就干了。
“好了。”沈柏开始吹自己的头发。
江木白被热风熏得都有点困了,他捂住嘴打了个哈欠,说:“那我在床上等你。”
沈柏对着他点头。
江木白倚在床上,按了下床头柜上的手机屏幕,显示晚上11点,他拿起放在床头的书,放在被子上,随意地翻了起来,刚翻了几页,卫生间里吹风机的声音就停了。
沈柏走出来,上床掀开被子钻进来,倚在江木白的旁边,靠着他,问:“在读什么书?”
江木白拿起书,把书皮翻给他看,是一本英文的期刊《Annual Review of Marine Science》(海洋科学年度评论)。
沈柏哑然一笑,看着他说,“江老师,你让我知道了,什么叫作学习是终身事业,”又开玩笑地说,“我不能落后,下次我也要带一本《国际观察》来看。”
江木白被逗笑,啪地一下合上书,解释道:“没有,我就等你,随便拿起来翻翻,这本放床头挺久的了,都积灰了,当初是因为什么原因放这儿都忘了,你别把我想得这么夸张。”
把书放回床头柜上。
沈柏抬起手揽住他的肩膀,说:“知道了,明早我要早起运动,然后给你买早饭回来,到时候我们一起吃早饭。”
江木白惊讶道:“你每天早上都要运动吗?”
“我喜欢每天早上跑个几公里,明天早上我跑回家,然后再过来。”
“好,那你小声点,早上别吵我睡觉。”
沈柏温柔地说:“我知道的,放心,你困了,睡吧。”低头吻了下他的额头。
“好。”江木白伸手把灯关掉,躺下,脖子落在沈柏的胳膊上,沈柏顺势搂住他。
江木白直挺挺地躺在他的胳膊上,感觉不舒服,他侧过身伸手抱住沈柏的腰,沈柏也伸出手回抱住。
两个人抱在一起,闭眼睡觉。
太久没有和人搂在一起睡一张床了,江木白感觉很不习惯,沈柏的身体很热,贴着他,两个人都在发汗。
江木白开了口:“分开睡吧,好热,有点不舒服。”
沈柏睁开眼,伸手摸了下他的额头,有一点烫,妥协道:“好。”
缩回手,放在自己身侧,闭眼。
江木白躺平,大拇指扣了扣自己的食指,他晓得沈柏肯定是不开心了,伸出左手去摸他的手,抓住了,说:“睡觉。”
沈柏弯了弯嘴角,反扣住他的手。
叮~叮~叮~闹铃声响起。
江木白眯着眼按掉,翻了个身继续睡。
“起床了。”沈柏站在床边,弯下腰伸手去揉他的头发。
江木白一下子转过身,睁着眼睛,神色慌乱地看向他。
沈柏愣住,手停在空中,疑问道:“怎么了?被我吓到了?”
江木白恢复平静,手掌撑在床上,坐起来,挠了下额角,说:“抱歉,没反应过来,一个人住习惯了,没意识到家里有其他人了。”
沈柏不在乎地笑了一下,收回手,语气平淡说:“没事儿,早饭买好了,出来吃饭。”
“好。”江木白掀开被子,下床。
餐桌上的两个盘子里分别装着热腾腾的包子和油汪汪的葱油烧饼,还放着两杯奶咖。
沈柏先坐下,说:“不知道你早饭喜欢吃什么,就随便买了比较大众口味的餐点。”
江木白坐在他对面,说,“都行的,我不忌口,好打发,”端起杯子喝了咖啡,说,“好喝。”
沈柏笑着说:“哈哈,用你家的咖啡机做的,你喜欢什么跟我说,下次给你买,我可不“打发”你。”
端起杯子,也喝了口咖啡。
江木白咬了一口包子,被内馅的热气烫到,仰头呼了口气,晃了晃脑袋,说,“没,我吃什么都可以,”又放重了点语气说,“真的!你买什么,我吃什么,吃饭就是为了活着。”
沈柏手上拿着张咬了一口的葱油饼,嘴里慢慢地咀嚼着,无奈地摇摇头。
江木白很快地用完了早饭,说:“我去洗漱了,你慢慢吃。”
沈柏嘴里嚼着包子说:“好。”
洗漱好,换完衣服,江木白到阳台去给奥利奥铲屎,猫砂平整地铺在猫砂盆里,显然是已经被清理过的状态,他回到餐厅,餐桌上的盘子和杯子也不在了。
厨房里传出水声,他走过去看见沈柏微弯着腰,站在厨房的洗菜盆前,水龙头开着,水哗哗地往下流。
“哎,你别洗了,就放在洗菜盆里吧,到时候一起放洗碗机。”江木白心里觉得过意不去,人家又做晚饭,又买早饭还洗碗、铲屎……真是在把他当保姆在用了。
沈柏关上水龙头,说,“洗好了,就这几个盘子、杯子,顺手的事,”把清洗好的餐具放在沥水架上,又说,“你第一次去我家还不是一样的。”
“好吧。”江木白心想反正都已经洗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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