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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第二十一章

秦宫的初冬是忙碌的,医术精湛的医师并不多,几个人看过了天王便去看贵嫔,看过了贵嫔,出宫再去看丞相。不过令太后阳平公欣喜的是——试毒成功了。苻坚的面色已经褪去青紫,出气也多了一些。

慕容冲试毒后第四日便醒了,每日由医师来针灸排除余毒,不出一个周天便下了榻。他许久没动过,双腿水肿的不像话,腹部臃肿到他几乎脱衣时不敢睁眼。他自小长得美丽,又广得美名,燕皇室也极其重视形容外表,即便上一世行军艰难又邋遢,他还是习惯沐浴梳理,保持体态。怀慕容瑶时候也艰难,屋子里没有镜子,他瞧不见自己是个什么模样,如今在自己殿中镜里看到这副身子,便立马移开目光,觉得别扭丑恶。

服侍的宫人将他扶到妆镜前梳发,鸟羽般浓密的长发几乎垂落在地上。慕容鲜卑不兴髡头剪发,族人对于美丽极度追求,披发殊俗,都觉得发美了人才美。宫人小心翼翼为他打理长发,涂抹精油,见他神色恹恹,也察觉为其更衣时主子的低落情绪,于是开口抚慰道:“夫人别不开心了,万事儿都朝好着走呢!您腹中的小王子也已足月,稳稳当当的,先前宫医说约莫就是这几日,您放宽心,等诞下小王子,调理半个月定能恢复原样的——况且奴还是头一回见您这么光滑无暇的皮肤。奴从前在其他夫人殿里伺候,有的夫人孕时腹部会长出裂纹,涂什么都不管用,可怕的紧。夫人您天姿玉秀,出俗远去,已经极是难得少见!”

慕容冲上辈子也见过孕妇的腹上的白线,那痕迹简直像干涸土地上皲裂的鬼迹,叫人不忍看第二回。他不答什么话,宫人也习惯了他的沉默,为他梳理好后便又扶他回榻边,随后奶娘便抱苻瑶给他。

“叫人抬撵来,我去看看陛下。”

慕容冲觉得自己愈发离不开苻坚,在男人亲征的时间里几乎烧光了男人留给他的所有木沉香,夜里睡不着觉时候只得叫人拿来苻坚的衣裳,他抱在怀里放在鼻尖才能安稳入眠。好不容易等到自己的乾元归来又是这么个情状。他昨夜做了噩梦,梦到苻坚死了,自己没有他后失去了嗅觉,渐渐的、身体也没有了知觉,他发了疯要掀开男人的棺木去嗅他身上的味道,最后满是鲜血,最终死在那副棺椁中。

宫人听闻他的话有些犹豫:“夫人,太后嘱咐,让您这些时日好好休养,等待临盆。陛下那边已经脱险,叫您不要多担心了。”

慕容冲话少,却是十分执拗:“我要去看陛下。”他重复道。

宫人无法,便唤来了步撵将他和王子送去了天王寝宫。天王由后宫嫔妃轮流照看,今日在的是一名美人,她瞧见慕容冲来便主动行礼。

“陛下什么时候能醒,医师有说么?”他问。

“没有。”

美人答后带人退出内殿,留慕容冲坐在榻沿去看天王。苻坚紧闭双目的模样总让他想起来在大鲜卑山上那时候,他叫人端水过来,湿了布巾拧干又去擦男人的脸,也趁对方未醒,伸手去拍男人两侧的脸:“你这短命的怎么还不醒。”

兴许是他知晓男人性命无虞,作弄起来,伏在男人胸口贪婪吸了口信香,随即踢了鞋子爬上榻去枕在男人胸膛前,压着声音轻松道:“那我也陪你睡。”苻瑶一向听话乖觉,被他抱在两人中间随意拍着便会安静入眠。

因而苻坚这场命战终于打胜苏醒,是被慕容冲压醒的。他实在呼吸困难,便被迫睁了眼,将身上的人挪了开来。

慕容冲感受到男人的动作,抱着儿子哼咛两声,不愿醒,坐着愣了愣才反应过来,他男人醒了。夜里秦宫灯火通明,慕容冲一把抱住男人的腰,这几日来终于笑上眉眼:“你饿不饿?我叫人给你端菜——哎呀你肯定好饿,上回一睡醒就叫饿。”慕容冲扭头指使宫人去端饭菜。没一会儿天王醒来的消息便传遍了整个秦宫,只有天王苻坚本人木在榻上,面色凝重,不言不语。

慕容冲见他不说话,还以为人醒来略有不适在发懵,笑盈盈把儿子放在男人怀里后也往男人怀里钻,散着信香抚慰自己的乾元:“还有哪儿不舒服么?”他抬头见男人面色有些难看,疑惑地伸手去摸对方的脸:“你怎么了——啊!”

苻坚竟是把他推了开。

慕容冲伏在榻侧皱眉,几个宫女生怕他被天王推下榻出事,连忙跑上去扶住他。众人皆觉君主举止怪异,便又去请医师。

慕容冲两辈子还没被男人推开过,伏在原处,也有些发懵,他奇怪地看向苻坚,再次散出信香,觉得男人是太久没有闻到自己的信香便起了排斥行为。这次苻坚明显被他的信香安抚下来,往四处看了看,才道:“你怎么在这儿?”

慕容冲伏起身子侧坐在榻上:“我来看你呀。”

男人这才仔仔细细看了看他,又低头看了看怀中的婴孩,面色有些无措,再盯到他的腹部,表情突然怪异起来,定在原地活像三魂失了七魄:“你,肚子怎么回事?”

慕容冲跪坐在他面前拉过男人的手往自己腹上摸:“我也不知道。按理来说这些天也该有动静了,可他迟迟没动作,医师说让我再等两日。”

苻坚又不说话了,低头盯着怀里的苻瑶一动不动。

慕容冲将他的一只手放在自己肚皮上,声音带着些笑:“还不知道是个男孩儿女孩儿呢。太后说看肚皮形状像是个男孩儿,我也觉得是。他比小瑶当初闹腾多了,糟心的很。”

兴许是苻坚不在身边的时日太长,慕容冲话反而多了起来,撒娇道:“你都不知道你不在的日子我多难受,想吐时候只能闻香,夜里一个人总睡不着觉,还做噩梦——还有你娘,我肚子里这个要再不是个乾元,都感觉她要活吃了我!”

慕容冲说着嗅着周遭若隐若现的木沉香,惬意散开自己的信香往男人怀里去,仿若无骨地靠在男人肩头往他下巴胡茬上亲。

他许久不曾同自己的乾元亲热,一旦有了些肢体接触便一发不可收拾起来,无视男人抱着孩子僵硬无比的双手,搂住乾元的脖颈深吻上去,亲的不亦乐乎,直到身后女人咳了两声,两人才扯开距离。

见苟太后走进来,苻坚麻木的脸上多了些光彩,唤了声母后,随即看到母亲身后的苻融终于扬起了嘴角。苟太后见他精神气儿不错,也开心:“你整日冒冒失失的,幸亏这回有慕容氏给你试毒,不然天都塌咯!慕容氏也不容易,怀着孩子都要临盆了来给你填命——算了不说多了,你又烦。醒过来是好事,你先前来跟我提封慕容氏为后,正巧他现在也在,我也好准了,你们近来都好好准备准备。”

苟太后看苻坚没吱声,便叫医师走过去给他看:“天王怎么今日迷迷糊糊的。”

医师看了两眼,便又塌下眼皮道:“兴许是余毒未放完,过两日放完就好。”

慕容冲听见又是欢欢喜喜地抱住苻坚的胳膊:“那我陪陛下用饭好不好?”

苟太后看不了小一辈恩爱,笑斥了句:“这么多人前,做什么呢!”便又风风火火地走了。

苻融看到哥哥醒了,状态不错。招呼上饭菜,没什么能说的,也跟着母亲走了。慕容冲在,其余宫妃不能来打扰天王,医师观察天王没有什么事,便跟着退出去,慕容冲叫侍女去送医师,内殿没一会儿便又只剩苻坚慕容冲二人。

苻坚默不作声吃着饭菜,慕容冲来之前吃过,不是很饿,便一边给男人夹着他爱吃的菜品,一边单手抱着儿子看盯着男人看。冷不丁听见苻坚突然问:“朕睡了多久?今日什么年月?”

慕容冲笑笑,拍开儿子要去抓菜的手:“半个月吧,放心,也没有很久。还是十一月呢。”

苻坚喝了口水又问他:“再有一两个月便又是你生辰了,朕现下有些迷糊,你下个生辰是几岁来着?”

慕容冲瘪了瘪嘴,“十六——陛下怎么连这个都忘了!”完完全全一副少年人恃宠而骄的模样。

“十六……”苻坚在口中念着,然后双手捂上脑袋叹了口气,“你封后之事推推,等你过了生辰后再说,后宫之事不好处理,你先行向太后学学。你这身子近来也不易忙碌。”

慕容冲无所谓地点点头。等到侍女送医者回来后,附在慕容冲耳边说了句话,便主动抱走了王子去喂奶。这下苻坚又发了会呆,回神见慕容冲盯着他目不转睛的,让他有些发毛,“怎么了?”

慕容冲双手往他腿上趴,“陛下先前吃饱了都会抱凤皇坐腿上的。”

他的声音又软又粘腻,以往苻坚定会直接把他抱到身上,可这回苻坚却拧着眉,声音有些干涩:“你从前,有这么爱撒娇么?”

慕容冲的信香突然在殿中爆炸开来,他不管不顾地站起身跨坐在男人大腿上,面对面将对方两只温暖的手放在自己腰腹上:“因为现在比从前更喜欢陛下啊。陛下摸摸我——”

男人的信香被他强行牵引出来,双手也不受控摩挲着坤泽身上的布料往更里头的皮肉上揉捏。慕容冲解着男人的衣带,笑的像一只偷腥的狸子,“我方才叫人问医师了,说可以,有益助产……尽量小心一些便可……”

乾元兴许也是太久没有碰到自己的坤泽,双目发直,着魔了一般,活像头一回闻见相契的信香,颇有些晕头转向的作态,本能抱住慕容冲便不停地啃咬他后颈凸起的情腺结。

濡湿的舌头和牙尖摩擦着情腺,坤泽叹息似的喘气,敏/感又舒适,迟迟等不到乾元咬破注入木沉香,便又犹如被蚂蚁爬过一遍煎熬刺激:“呀——你怎么出门一趟像是不会了,快咬嘛,给我呀……”

慕容冲觉得今日的苻坚格外磨人,直到自己把人体送上去,对方才舍得咬破情腺结,予他补充相契的信香。桐花香被刺激的铺天盖地,几个月没有乾元滋养的寂寞一下子爆炸开来,恨不得要将乾元整个人淹没。

次日慕容冲趁天亮就叫侍女唤来步撵悄悄回了凤凰殿,不敢叫更多人知道天王一醒就被他不知廉耻的勾了一夜。帝王的寝宫是不许后妃过夜的,慕容冲虽破例过不少次,也没什么人真的在意这些,可到底这回是他主动。他本不在意后宫里自己的风评,耐不住这辈子要久在秦宫,况且自己的孩子总会在这里长大,他想了想,这辈子好不容易风评没那么差,那便保持一下。

他回到凤凰殿便立马又脱了衣裳上了榻,撒欢似的滚了两圈,几个侍女恐怕他压着肚子站在榻边欲言还休。瞧着他的模样,活像是见了话本里吸足了精气,餍足雍容伸懒腰的狐狸妖精。

只是苻坚不太好。

次日一睡醒便可耻地给了软榻一拳。

他召来宋牙,问道:“慕容冲什么时候走的?”

宋牙弯腰答:“回陛下,卯时一刻。”

苻坚向天长叹了口气,闭着眼默了许久才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开口:“你去查查,昨夜朕殿里用了什么香。香里绝对掺了东西,朕一闻到便失了智,没了神——竟然在秦宫用这种淫香,当真是胆大妄为。”

宋牙听到,察言观色去觉着天王不像是与小夫人玩笑骂言作戏,愣愣啊了一声。

苻坚不明所以:“啊什么?”

宋牙道:“陛下,这殿里半年来从未燃过香呀?”

苻坚想了想,又道:“有。是桐花味道,清中带甜,不似正经香料。”

宋牙一听咧嘴乐了:“哎呦陛下,您也别拿奴婢开玩笑了。你这想见慕容夫人了下回直说罢,咱们好直接去叫。奴婢这脑子又不是时时都机灵的,就净叫您看笑话。”

苻坚这下却是面有疑色了:“这与清河有何关系?”顿了顿,他突然又道:“慕容夫人,是慕容冲?”

苻坚这几段话颠三倒四,跳跃性极强,这下宋牙又懵了,认真观察了几番苻坚,不确定天王先前重伤有没有伤到脑袋,思忖着需不需要叫宫医来,最终竖起四根指头,问道:“陛下,您且瞧瞧,这是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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