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樾出差次日就回来了,回来是下午,没有回家,他直接去了公司。
温之愉下午一节课,下课回的谢清漓住的地方,周日下午谢清漓接的她,这两三天她都住在这。
谢清漓课更少,但是等她下课跟她一起回家。
两人坐在客厅沙发地毯上,各忙各的。
忙完到吃饭时间了,两人都不会做饭,平时都是点外卖。
但是谢清漓转头看温之愉,她好像有点心不在焉,甚至有点隐隐得焦躁,虽然并不明显。
但是看她的画就知道。
她画了好几个开头,都弃了。
温之愉忙完,似乎察觉,她抬头,“怎么了?”
“没事,我想吃小吃街了,你想吃吗?”
“你一说我也有点,那我们出去买。”
两人一拍即合,起身出门,谢清漓买了新车,说出去溜溜,好处是快,坏处是不好停,得停远点走过去。但反正两人也没什么事,谢清漓开车,温之愉坐副驾,车里放着歌,两人聊着天,温之愉听谢清漓说陈松清去拍过极光,说发给她看,回家了说找不到了。
正笑着,她脸上笑容一顿,车子开过,她视线不自觉落在后视镜,商樾跟萧曼文在一家餐厅门口站着,不知道在说什么。
车子开走,看不到两人的身影。
高级餐厅门口,商樾拿出手机要打电话,萧曼文伸手要阻拦,商樾一侧身躲过,眼神满是凌厉,
萧曼文一惊,张了张嘴,“他真的是来晚了,我不骗你。”
商樾不理她,二助帮忙拉开后座车门,电话刚好接通,商樾道:“发邮件通知AT,既然贵公司没有合作诚意,以后我们不再合作。”
许瑞愣了下,应声。
商樾挂了电话要上车,萧曼文又走近要拉他,商樾回头,“离我远点。”
他语气里的排斥太重,萧曼文一愣,脸上是猝不及防的受伤,商樾看不见,转头要上车,
萧曼文被刺到,忍不住道:“对,我就是想跟你单独相处......”
二助睁大眼,不敢说话。
商樾脚步停住,转身,只是脸上更冷了点,声音也冷淡没有一丝温度,“我结婚了你知道吧。”
“我知道,商业联......”
“知道还理直气壮,萧小姐出国读几年书,是去学怎么当小三了是吗?”
萧曼文脸色一白。
“最后一次警告你,离我远点,不然我就去问问萧老爷子,萧家是怎么教育孩子的。”商樾最后甚至带着点嘲讽和厌恶。
他弯腰上车,
萧曼文化了精致的妆,但依旧挡不住脸色苍白难看,她无视周围看过来的视线,忍不住走近,“是,我是喜欢你,我们家的条件不比温家差,你早说你愿意商业联姻......”
商樾沉着脸升上车窗,车子开远。
他直接无视的态度,萧曼文看着车子离开,眼睛越来越红,这时从餐厅里出来一个金发碧眼的外国男人,中文却说得很溜,声音幽幽,“人家这么讨厌你,你还非要凑上去?”
“关你什么事。”
男人也不恼,“你想想怎么解释合作黄了的事吧。”
温之愉和谢清漓买了很多小吃,本来小吃街就在学校附近,两人进了学校,在操场找了个椅子坐着,吃着小吃看人打篮球。
谢清漓把温之愉最爱吃的章鱼小丸子递到她嘴边,两人买多了会吃不完,所以想吃什么就买一份一起吃,温之愉张嘴吃了,
谢清漓也吃了一个,笑道:“之前我不爱吃这个,你爱吃,然后我莫名其妙就爱吃了,这算不算爱屋及乌。”
温之愉嚼完咽下,思考了下才道:“你是之前吃的不太好吃。”
“你这人真没意思。”
温之愉弯唇。
谢清漓莫名觉得温之愉这几天情绪不是很高,故意故意搂着她说:“你晚上要回去了吗,答应我的电影还没看呢。”
温之愉有一瞬犹豫,商樾下午回来时给她发了消息。
但是只一瞬,她点点头,“那今天晚上看吧。”
回家的路上,温之愉坐在副驾拿出手机,【晚上我在清漓家住。】
她没有给原因,也没有找理由,只是发了一句。
商樾的消息有一会才回来,也什么都没问,【好。】
温之愉笑了笑。
晚上看了恐怖片,谢清漓根本睡不着,缠着温之愉,“你别睡,我害怕。”
温之愉哭笑不得,“我们总不能一晚上不睡。”
“你怎么胆子这么大,一点不害怕?”
“都是假的。”
“很真啊。”
“再真也是假的。”温之愉顿了顿,“谁有那么长的舌头?”
谢清漓:“......这个角度厉害,但你别说了,我又想起来了。”
温之愉忍不住笑。
两人随口聊着天,聊小时候,聊高中,聊大学,即使天天见面,每天依旧还能聊很久,谢清漓说:“大家都以为你比我胆小,你看着更温柔一点,其实你胆子比我大,勇气也比我多,好多事都是你陪我,你鼓励我我才能坚持下来。”
温之愉有点恍神,“有吗?”
“有啊,你超级勇的,初中体育课,有人故意绊我,那个老师和稀泥说让互相道歉,还说没有监控,你说哪里哪里有监控,非要去查,最后那个同学主动跟我道歉了,回头你跟我说监控确实没开。”
“还有高中有人骚扰我,我拒绝了还在广播站跟我表白,我一直被人议论,有一次全校升旗,你上台念作文,改了内容,指名道姓的提醒他,说他不知分寸,建议学习一下哪篇课文。”
“后来被议论的人成了他,班主任找你,你说可以找你妈来,最后语文公开课,老师选了你说的那篇课文。”
谢清漓边说边笑。
温之愉嘴角也是笑,但突然道:“我现在好像没有之前那么勇敢了。”
两人关了灯,留了床头灯,光线昏暗,谢清漓听着她恍神的声音,突然有点心疼,
“知知,你不开心。”
温之愉一愣,没有反驳。
谢清漓顿了顿,还是问:“因为商樾?”
温之愉有一瞬微微垂眸,而后笑了笑,“可能是我例假来了,所以最近几天情绪不是很高。”
“不过我跟你在这挺开心的。”温之愉笑着侧头。
谢清漓听完心里其实有一瞬的想法是,那温之愉的意思其实是跟商樾待在一起不开心了,最开始温之愉要结婚时,她问过她,温之愉说跟商樾待在一起很开心,很舒适。
谢清漓一直觉得两个人待在一起开心容易,舒适很难。
开心有很多办法实现,舒适却是最开始几乎就确定的,可能是感觉,可能是气场,这种很难改变,也很微妙。
那时候她祝福她,祝她幸福。
谢清漓没有继续这个话题,她道:“那你怎么能开心,我陪你。”
温之愉突然眼睛一酸,她最近似乎真的有点多愁善感。
但她很快笑道,“没有,我......”
她卡壳一瞬。
谢清漓搂着她的手臂,头靠在她肩膀,“跟我在一起不用隐藏,想说什么就说,想做什么就做。”
温之愉有几秒没说话,是在缓和情绪。
“清清。”
“嗯?”
“我好像,喜欢上商樾了。”
谢清漓有两秒沉默,说:“当初你会结婚我都不奇怪,他完全就在你的审美点上,长相性格,你审美从小到大都没变过。”
温之愉忍不住笑了笑。
谢清漓继续道:“我当时觉得你选他也不是不行,除了说他性子冷的,没有不好的评价,他对你也很好,很细心,加上家世背景,我感觉天作之合,很难找到这么合适的了,没想到......”
“他对我挺好的,是我变了。”温之愉声音温和平静,她知道自己这几天的异样情绪是为什么,只是在慢慢接受,接受它变得越来越清晰。
“我知道我一直对他有好感,我们相处起来很舒服,我很开心。”喉咙干涩,温之愉继续道:“我之前跟你想的一样,我觉得,就这样过下去就很好,不需要轰轰烈烈,可......”
“因为萧曼文?”谢清漓忍不住问。
“不是,跟别人没关系。”温之愉在黑暗中不用掩藏眼底的情绪,“是我逐渐发现,他好像不太在意我,而我,越来越介意他不在意我。”
商樾总是清冷又温和,这个温和来源于他情绪的稳定,而他情绪之所以稳定,是因为,不在意。
他不在意,所以忘了她的生日。
不在意,所以不会问她跟别人的绯闻。
不在意不会因为蒋信的话生气。
不在意,所以看不到她耳朵上的耳饰。
曾经她跟谢清漓的想法一样,也一直觉得两人很合适,加上对商樾有好感,才会头脑一热结了婚,觉得这样过一辈子也很好。
可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她开始去思考,去注意这些细节。
越是注意,某些想法就越清晰,她喜欢他。
但又清楚的知道,他似乎不喜欢她。
可其实她一直以为两人都有动心的,但是后来才恍然起来,其实商樾连求婚都没说过喜欢,
温之愉觉得很好笑,她一头陷进去,拐回头发现,好像只有她一个人心动过。
但她同时又很清楚,商樾一直就是这样的人,没变过。
他依旧情绪稳定,尊重她,耐心,细心,正因为这样,她才更知道他不喜欢她。
他一直没变,从头到尾,她甚至找不到理由去怪他,可她想要的更多了,她做不到像从前一样了。
她甚至相信他不会出轨,但那些让自己刻意忽略的那些细节,总还在她心底,
越积越多,越扎越深。
“你知道吗?”谢清漓突然道。
“什么?”
“我当时觉得他很适合你,不是合适,是适合。”
“为什么?”温之愉笑。
“因为你不喜欢有压力的事,他属于那种不会给你压力的人,你看似情绪稳定,实则遇到压力,一刻都不想拖,解决就是一刀下去解决的那种,绝对不多牵扯。”
她的描述有点奇怪,但是温之愉却听得明白,她甚至又笑了下,
谢清漓是真的很了解她,但是嘴角的笑意却很淡,片刻沉默,她听到自己的声音,她说:“我没有你说的那么果敢。”
谢清漓却听出她的潜台词。
做什么需要果敢,只能是,分开。
只是短暂安静,她翻身抱住她肩膀,“只要你开心,你做什么我都支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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