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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第 4 章

“终于死了”这是孟淮妴前世被车撞到后的第一个念头。

那时候,她耳中听不见任何声音,眼前的世界翻转颠倒。落地后,周围是模糊的道路和绿化,远处有个行人背影。

——这些是她在那个世界的最后一眼,死亡是一瞬间的事,但记忆,好像不是那么容易遗忘。

那时的她,意识飘啊飘,看到了一些才死之人也生成了一团团灰雾和她一起越飘越高,有的团雾飘着飘着就四散消失了,有的团雾则犹如实质一路和她相伴。

不知飘了多久,甚至不知是上升还是下沉,亦或者横向漂泊,当她停止移动的时候,她确定了死后的世界没有牛头马面阎王爷——也可能虽然有,但所谓的三界六界只是各自的种族罢了,并非人界的东西要归其它界管,不存在谁管谁谁怕谁谁又想算计谁。

啊~这样真好。

这只是一个满是朦胧团雾的世界,周围静静浮着团团灰雾,她也是这样浮着。

不知浮了多少久,上空突然落下点点粉末……

这样的粉末落一次要很久很久才停,停一次也要很久很久才落。——很遗憾,她不知道该怎么计时。

第一次时她以为是这个世界的雨,可后来她发现周围旧的灰雾越来越淡,直到变得洁白然后消失不见,不过很快就会有新的灰雾补上……

为什么呢?她并不作探究,也懒得思考,只是无欲无求无悲无喜地浮着。

也许待了几十年也许待了几百年,也许这个世界的百年只是其它世界的一天,但她都不在意,这几百年的孤独并不能让她感到难受。

上一世她是个人的时候,那该被称为“妈妈”的人,就在自己不顺从的时候,说她心理孤僻阴沉。哦~虽然那个女人并不自省始作俑者的存在,但她说对了。

除此之外,孟淮妴最享受的便是孤独。如今作为一个意识存在,至少还挺自由,不需要吃喝,也没有其他物体要面对——当然这个世界也就白雾灰雾和粉末这三样东西而已,真好……

但!

她怎么轮回转世了?

又要作为人活着么?

再世为人后,孟淮妴就想明白了雾界是个什么东西:

人死之后是没有灵魂的,只是有记忆,这记忆在死后离体便也消散了。但若这记忆有了执念,便会生成一团意识,化作灰雾飘向雾界,有的灰雾会在前往的途中就消散,有的则坚铤地来到雾界。

灰雾们在雾界接受粉末的洗刷,也许几次也许几十几百次,直至洗刷掉执念变为洁白然后等待,等待着被投入某个生产中的生命体,从此和那个生命体合二为一,得以再生。

按照这个推断,灰雾是变作了白雾才能被雾界投入人间,也就是没有了记忆,可她分明记得前世,自己难道是个遗漏?

她想了想,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运作多年的东西出点小状况也正常,只是没想到这个漏让她给捡了。

这些都不重要,她不明白是,她从不认为自己有执念,前世还是个几岁孩子的时候就想着死亡,后来的人生中她最想得到的也不过是恣意潇洒地活,可这些在她一直想要的死亡面前一点诱惑力都没有。

再说那爱恨嗔痴,虽然她活着想死,可她却并非恨着什么,也没有爱恨嗔痴的执念。即使是导致她想死的父母,她也仅仅是如正常人衣服沾染了屎尿之后的厌恶而已,这种厌恶,死了便没必要了,又算什么执念呢?

罢了,也许自己从一开始就是个漏网之鱼,她不再想这些。

孟淮妴不是个不上进的人,但也不是极其上进的人,同时又是个做到接近极致才能有安全感的人——前世生于普通家庭的她没有多好的资源也没有多高的天赋,便只要财富在她认识的人中做到最上游,那么她便能安心了。

而今生……今生她生于丞相家,在这富贵之中,在这权力之心,若想有安全感,就至少得成为二品之官、勋爵或挤进全国富翁榜前二十。

当然,可能还有别的路子。

只是她如今还小,对这世界了解的也不够多,尚不知要如何选择。但无论哪条路子,都说明她要利用这个身份获取最多的学习资源,然后加倍努力学习。

丞相嫡女之权,不知有多大,但即便有权,这权却不是自己挣来的,自己亦不能把握这权的期限。那么,现在能用这权的时候自然要物尽其用,能不能创作属于自己的权目前还不知道,但钱却是势在必得的东西。

但身为一岁小孩的她也学习不了多少东西,为了保护视力也不能去干些伤眼睛的事。

于是她咿咿呀呀地让爹娘请了箜篌先生和教书先生,这教书先生做的不多,只是念念诗书,讲讲经论。孟淮妴且先听着,待到慢慢长大,再加重课业。

她如此努力,倒不是重这世间的物欲,只是在她看来,既然活着,那就要活得好,——这是她前世自八岁起便想自杀,没有自杀后一直活着悟出来的道理。

前世的她一生都在追逐自由,却至死都没有得到,——不是那种鸟儿飞翔于空的自由,而是想做什么就有能力做的自由,不想做但是不得不做的事情更少的自由。

愿意的多,不愿的少,便已是自由。

在人类社会里,越强大才能越自由。

今生,从出生起就拥有一个成年人心智的她,代表着比同龄人多了很多时间强大自身,她只想恣意而活,再不受束缚!

想到这些,孟淮妴更是斗志高昂,有钱又如何能够?她既已站在权力中心,无论愿与不愿,势必要在权力漩涡里拉扯。强者为尊,有了权利,不论是前世的现代还是今生的“古代”,都能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虽然这世界的人类有等级尊卑之分,但她不会觉得需要行礼甚至下跪的“古代”就比维持表面平等的社会更封建。相反,她很喜欢这样连仗势欺人都很直接的“古代”。

至少在这种时代,很多事情上,可以正大光明地恃强凌弱,而不是拐弯抹角地恃强凌弱,——她不是觉得恃强凌弱是好的,她只是喜欢这样死也死得明明白白的直白过程。这只不过是把弱肉强食的规则不那么遮掩地拎到台面上来。

才出生的婴儿是看不到世界的,一直等到她的视力和大人一般后,视力和听力双管齐下,才终于摸清了一点点这个世界的“形状”。

和雾界一样,这是一个全新的未知世界,人类把自己所处的这颗星体命名为“鸿渺”。

鸿鸿宇宙,渺渺人间。

他们认为,鸿渺星球和天上的日月星一样,都是存在于同一个环境中的,他们把这个环境称为宇宙。

在鸿渺上的人类看不到宇宙中更多的东西,但他们认为鸿渺应该是和天上的日月星差不多的星体。只是不知鸿渺会不会和日月星一样发光发亮,而日月星上又会不会有和他们一样的人类。日月看起来大,可能是离鸿渺最近,也可能是足够大;而星星看起来那么小,更可能是距离鸿渺很远很远,因为他们能够感受到月亮的清冷和太阳的炙热,却感受不到星星的温度。

不过,无论距离远近,因为日月,人们判断出了鸿渺,包括天上遥远的星星,都是在移动的,且很有规律。

也许会有很多星体和鸿渺处在同一条轨道上,但这些星体无论怎么移动,他们都看不到。他们能看到的只有天上的星,因此,他们把宇宙也分了上下,就像是人间的天地一样。尽管他们知道这个“上下”在宇宙是可以颠倒的,甚至根本不该存在上下之分,但星对他们来说是在天上,那便是他们的天了。

“神仙”这种幻想大约是人类通有的,但在这里的人类文明里,“日月上有神仙”只是一种话本虚构,而星星上有神仙停驻,却被认为是确实存在过并且以后还可能会出现的。

至于神仙的长住之处,这里的人类不认为自己有资格为神仙按上一个具体的住处,他们只是觉得,那一定是在宇宙之外。

星星离人类很远,并不会长亮,人类有时看到有时又看不到,当一颗星明显亮于其它星的时候,便被认为是有神仙在那里停驻——这里的人类就是这样想象的——当初的圣皇一定就是在停驻中,低头往下看了看,看到了鸿渺上的人类,然后下凡来帮助人类。

鸿渺大约不比地球小多少,在圣历6032年时,孟淮妴出生的这年,全球总人口约有六十三亿,只有七个大国以及众多相较小的国家。

虽然各国并存,各国民风民俗有不同,鸿渺上的人类也和地球上的人类外表无异,但全世界却只有一个人种——不能划分到地球上任何一种人种的人种,鸿渺人的外貌特征:

身体素质好,体毛少,无异味,无论男女都多是长腿翘臀;五官立体,但并不像地球的欧洲人,更像是五官立体的亚洲人;肤色是白的,却不是地球上白种人那种带着破裂感的白,皮肤比地球黄种人还要细腻些;眼珠普遍是灰色到黑色,深浅不一;成年人的身长,以一尺为0.333米来算,无论男女,除因病外,都是5尺以上,普遍在5.8尺以下。

这里是很长的说明。

再次说明,圣皇只是为了世界设定合理而存在的,与男女主无关,也不是玄幻类。

由于构造的是一个较为完整且有存在可能的新世界,因此前80章描述世界观的文字占比不少。——实在是个人有点强迫症,对一些我认为有必要的东西,只写一、二会很难受,必须写到十。80章之后,世界观描写只偶尔会出现一大段,但绝对必须。

这是架空文!但是就如同我不可能创造一种文字一种文明来书写这部小说一样,它作为小说存在在地球,那么就会以地球上的文明来展示。

我构建的是一个我喜欢的——我喜欢很重要,但符合逻辑更重要,所以我的喜欢会为合理让步,——比如黄赌毒我很厌恶,但它们在人类世界中如果不存在,那就是完全无法合理自洽型的理想化,是童话中的童话。

我最终构建的是一个尽量完整的、新的且合理的世界,但是会用现实世界中历史上某些朝代的某些东西——强调!不局限于某一朝代,所以并非以某一具体朝代为背景。——我会对该东西的称呼、特性、时间、规则等方面进行不同程度的改变,比如武科举的应试时间,比如丞相一职的设置,比如行礼规则、等级尊卑、服饰制度等等的设置。所以,如果有小孩看此小说,请注意区分小说和现实!

请不要把本部小说和现实历史混淆!这是架空文!不是虚空,它有自己的世界观!

防杠说明:“既然有自己的世界观,为什么还要用历史朝代的东西。”——此种杠精,须知,我得有这种知识,才能知道打地基必不可少的东西是什么,这就好比我不可能不识字而使用自创的“某某文”来写小说。

“既然知道了,为什么还要用历史朝代的东西,说是架空,还不是依照古代。”——此种杠精,须知,众所周知“吃饭”代表什么,我不可能写部小说,还自创出“某某文明”来建设小说,把“吃饭”改为“睡觉”,我只能把“吃饭”的姿势和规矩等做合理改变。但是话又说回来,小说嘛,倒也真能把“吃饭”写成“睡觉”,可这种完全打破的设定必然只能做到极其小的一部分,否则岂不满篇“注释”?——划重点,是“完全打破”。

我本人不喜欢娇妻和娇夫的设定——每个人都是独立的个体,个体在爱一个人的时候,可以是霸道高冷的,也可以是温柔体贴的,可以身材魁梧也可以身材娇小,——无论男女。

我明白娇妻和娇夫也是真实存在的,但由于我个人不喜——本不该不喜,但大部分人认为的娇妻和娇夫是指无限度的宠爱人或者心理和行动不自立只能依赖爱人没有自我的人——我个人不喜欢这样的人,——或许有小部分人认为的娇妻和娇夫不是这样的意思,请注意,我不喜的是这个意思的娇妻和娇夫。

PS:所谓“大部分”和“小部分”是从日常在网络中所见多寡而粗略判断。

所以,如果我没有刻意写这样的角色,就希望读者不要因为我对男或女的外貌和肢体神态等描写而认为某个角色是娇妻或娇夫——我始终认为,男女都可以魁梧或者娇小,化妆或者素面,白皙或者黢黑,不解风情或者会撒娇等等,不能简单地判断他们是娇妻或娇夫。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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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死后、世界设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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