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的走廊灯光惨白得犹如冷冽的刀锋,刺痛着人们的双眼。司徒轩的病房外,站着两个西装革履的保镖,他们宛如两尊冰冷无情的门神,默默地守护着那扇紧闭的门。暖语如同一只受惊的小鹿,躲在转角处的自动售货机旁,手指不由自主地绞着衣角。她已经在这里徘徊了三个早晨,却始终没有勇气靠近那扇门,仿佛那是一道无法跨越的鸿沟。
“要么进去,要么回去做你的提拉米苏。”她在心中暗暗给自己鼓劲,深吸一口气,正准备转身离去时,一杯热气腾腾的咖啡犹如冬日里的暖阳,突然出现在她的面前。
“第三次看见你在这里转悠了。”一个戴着金丝眼镜的男医生如幽灵般出现在她面前,他的白大褂口袋里插着几支笔和一部手机,仿佛那是他的武器。“我是寒枫,司徒轩的主治医生。”
暖语接过咖啡,热度透过纸杯如同一股暖流,迅速传遍她冰凉的指尖:“我...我只是...”
“他今天状态不错。”寒枫打断她的支吾,镜片后的眼睛如同一汪深邃的湖水,闪过一丝了然,“如果你想见他,现在是最好的时机。他母亲刚去公司开会。”
暖语惊讶地抬头,犹如发现了新大陆:“你怎么知道我想...”
“职业直觉。”寒枫推了推眼镜,嘴角微微上扬,宛如一个掌握着秘密的智者,“另外,你围裙口袋里露出的圣心孤儿院徽章,就像夜空中最亮的星星,格外显眼——司徒轩也有一个一模一样的。”
暖语的脸瞬间如熟透的苹果般涨得通红,她手忙脚乱地把徽章塞回口袋深处。寒枫嘴角的笑意更浓了,他转身走向病房,仿佛在引领着她走向一个未知的世界。保镖见到医生,如同见到了指挥官,默默地让开了路。
病房门打开的瞬间,暖语闻到了一股淡淡的消毒水味,那味道如同幽灵般在空气中弥漫,混着某种高级香氛,如同一曲优雅的交响乐。司徒轩半靠在床头,宛如一位优雅的王子,正在翻阅文件,听到声音抬起头来。阳光从窗帘缝隙中倾泻而下,如同一缕缕金色的丝线,在他轮廓分明的侧脸上投下细碎的光斑,仿佛给他披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
"寒医生,今天的检查报告……"他的声音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扼住,在看到暖语的瞬间戛然而止,灰蓝色的眼眸中闪过一丝讶异,如同平静的湖面被投入了一颗石子,随后泛起层层涟漪,那是一种暖语无法读懂的复杂情绪。
"你的救命恩人来看你了。"寒枫的语气轻松得如同春日的微风,他走到床边,仔细查看监护仪上的数据,仿佛那是一件稀世珍宝,"我猜你们有话要聊,十分钟后我来检查。"
门轻轻合上,仿佛是一个沉默的使者,将病房里的气氛变得愈发微妙。司徒轩率先打破了这片沉寂:"我欠你一声谢谢。"
暖语轻轻地摇了摇头,她的目光如同冬日的暖阳,缓缓地落在他手背上的留置针上:"不用谢,任何人都会那么做的。"
"不,不是所有人都会随身携带硝酸甘油,也不是所有人都能在那种情况下保持冷静。"司徒轩的声音低沉而清晰,宛如大提琴的琴弦被轻轻拨动,"寒医生说如果不是你及时处理,我可能等不到救护车。"
暖语心中涌起一阵微妙的紧张,手指如同风中的落叶般,无意识地摩挲着围裙的边缘:"我……我对心脏病有些了解。"
司徒轩的目光突然变得锐利起来,仿佛一把锋利的剑,直直地刺向暖语,他微微前倾身体,仿佛要透过她的眼睛看到她内心的深处:"为什么你会有圣心孤儿院的徽章?"
这个突如其来的问题,犹如一道晴天霹雳,让暖语猝不及防。她张了张嘴,却如鲠在喉,不知该从何说起。就在这时,病房的门被猛地推开,一个身着香奈儿套装的年轻女子如同一只高贵的孔雀,快步走了进来。
"轩哥哥,董事会那边……"女子的话语如同被剪断的琴弦,在看到暖语的一刹那戛然而止,她精心修饰的眉毛如同被惊扰的蝴蝶,高高地挑起,"这位是?"
暖语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被女子左手无名指上的钻戒吸引,那枚钻戒在阳光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如同无数颗星星在她眼前闪耀,刺得她眼睛生疼。
"安苒,这是暖语,正是她救了我。"司徒轩的语气忽地变得如机械般冰冷,毫无感情,"暖语,这是我未婚妻安苒,亦是司徒集团的 CFO。"
未婚妻。这个词仿若一块寒冰,直直地滑入暖语的胃中,让她如坠冰窖。她艰难地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微笑:"你好,我只是来瞧瞧司徒先生恢复得如何。我该走了,店里还有订单……"
"等等。"司徒轩突然开口,犹如一道惊雷,从床头抽屉里拿出一个精致得如同艺术品的信封,"这是我的一点心意。"
暖语如受惊的兔子般,连连后退:"不必了,我说过不是为了……"
"不是钱。"司徒轩打断她,声音罕见地柔和下来,宛如春风拂面,"是我名下甜品连锁店的邀请函。寒医生说你是这城中最为出色的甜品师,我想请你来指导我们的新品研发。"
安苒的表情瞬间僵住,仿佛被施了定身咒一般:"轩哥哥,这有违规矩……"
"公司的事,我一言九鼎。"司徒轩的语气坚定如磐石,不容置疑,目光却如胶似漆,一直停留在暖语的脸上,"考虑一下?"
暖语犹豫地接过信封,指尖不经意间触碰到司徒轩的手,一股微弱的电流仿若闪电,从接触点迅速窜上她的手臂。她像只受惊的小鹿,匆忙点头致谢,然后几乎是落荒而逃般离开了病房。
走廊上,寒枫像一棵挺拔的白杨,正斜倚在护士站前,奋笔疾书着病历。见暖语出来,他嘴角微扬,似笑非笑地挑了挑眉,仿佛在说:“这么快?”
暖语仿若未闻,她的全部心神都被手中信封的触感所吸引,仿佛那信封是一块磁石,而她是一块被吸引的铁。这信封太厚了,绝不可能只有一张邀请函。她脚步踉跄地走到无人的休息区,小心翼翼地打开信封,仿佛在打开一个神秘的宝盒。
里面确实有一封正式邀请函,宛如一位高贵的公主,静静地躺在信封里。但下面还藏着另一张折叠的纸,就像一个隐藏在暗处的秘密。暖语展开它,发现是一份遗嘱的复印件,日期是两周前——就在司徒轩心脏病发作的前三天。
“如我因健康状况无法继续管理司徒集团,所有股份及决策权交由安苒代持,直至找到 2003 年圣心孤儿院‘穿白裙的樱花小偷’...”暖语轻声读着,心跳加速,仿佛要跳出嗓子眼儿,“若确认其身份,我名下 50%资产及甜品业务将无条件转让...”
纸页从暖语手中滑落,仿佛一片凋零的花瓣。她突然明白了为什么司徒轩会对一个救了他的陌生甜品师如此关注,也明白了安苒眼中那一闪而过的敌意从何而来。
“看来你发现了有趣的东西。”寒枫的声音仿佛幽灵一般,突然在身后响起,暖语吓得差点叫出声来。医生弯腰捡起那张纸,如同平静的湖面被投入了一颗石子,他的眼神只是淡淡地扫了一眼,“我就知道他迟早会这么做。”
“这……这是什么意思?”暖语的声音如同风中的残烛,发颤得厉害,“‘樱花小偷’是谁?为什么他会……”
寒枫将遗嘱复印件小心翼翼地塞回信封,他的神色犹如被暴风雨摧残过的天空,复杂而阴沉:“十五年前,司徒轩在孤儿院邂逅了一个女孩。那天,樱花如雪花般纷纷扬扬地飘落,女孩如同一只轻盈的蝴蝶,偷折了一枝樱花,然后在逃跑时被他撞个正着。后来,司徒家领养了他,但他的心却从未离开过那个女孩。”
暖语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记忆中的画面如决堤的洪水般汹涌而来——白裙子,樱花枝,追逐她的男孩……
“你怎么知道这些?”她拼命咬着嘴唇,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稳,仿佛那是她在狂风巨浪中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寒枫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目光如同X光,似乎要穿透暖语的内心:“因为我也是从圣心孤儿院走出来的。比司徒轩早两年,但我永远忘不了那个总是躲在角落里偷看樱花树的女孩。”他的目光如同鹰隼一般,精准地落在暖语左手腕的疤痕上,“也忘不了被选去做药物实验的孩子身上那触目惊心的标记。”
暖语下意识地捂住手腕,仿佛那是她最珍贵的秘密。然而,寒枫却已经转身离去,只留下一句话在空气中飘荡,如同幽灵的低语:“小心安苒,那份遗嘱有问题。”
回到甜品店,暖语如同丢了魂一般,心不在焉地做完了当天的订单。打烊后,她犹如雕塑般坐在厨房里,面前摆放着司徒轩的遗嘱复印件和孤儿院徽章。电脑屏幕上,一则新闻如毒蛇般盘踞着——《司徒集团继承人病情恶化,未婚妻安苒或将接手百亿帝国》。
门铃突兀地响起,惊得暖语手忙脚乱地关掉页面。推门而入的是寒枫,他仿佛是从黑暗中走出的幽灵,早已换下了那身象征着医者仁心的白大褂,此刻穿着一件深灰色毛衣,更显神秘莫测。
“抱歉突然造访。”他的声音仿佛从九幽地狱传来,带着一丝寒意,直接走到柜台前,如变戏法般拿出一个 U 盘,“我想你应该看看这个。”
暖语如临大敌般警惕地看着他,眼中的疑惑如迷雾般弥漫:“为什么帮我?”
寒枫的眼神闪烁着,如夜空中的流星,稍纵即逝:“因为司徒轩是我朋友,而我知道安苒伪造了部分遗嘱内容。”他的话语如同一把利剑,刺破了暖语心中的谜团。然而,他的语气却在这一刻变得温柔起来,“也因为...我认出了你手腕上的疤痕图案。我们是一样的人,暖语。圣心孤儿院的'特殊项目'受试者。”
暖语只觉得一股寒意如潮水般涌上脊背,她如木偶般默默接过 U 盘,插入电脑。屏幕上,一段视频如恶魔的低语般浮现,日期显示是立遗嘱当天。视频中的司徒轩,面容憔悴,仿佛风中残烛,但他的眼神却如鹰隼般锐利。
“...关于'樱花小偷'的寻找,”视频中的司徒轩如同一个孤独的战士,直视着镜头,“如果找到她,请告诉她,那枝樱花我一直留着。另外,安苒不知道的是...”视频突然如被腰斩的毒蛇,戛然而止,紧接着跳转到一段加密的医疗记录。
“后面部分被删除了。”寒枫眉头紧蹙,仿佛在思考着什么,“但我查了医疗记录,司徒轩提到的'樱花小偷'有一个关键特征——她对杏仁过敏,而这,恰恰是司徒轩每日必喝的药茶成分。”
暖语如遭雷击,猛地抬头,脸色苍白如纸。杏仁过敏——这仿佛是一道无法跨越的天堑,横亘在她的生命之路上。而这,也正是她甜品店从不使用杏仁产品的原因。
“还有这个。”寒枫如变戏法般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药瓶,“司徒轩每天喝的杏仁茶里其实掺入了特殊药物,那可是治疗孤儿院‘特殊项目’后遗症的灵丹妙药啊!我怀疑他一直在苦苦寻觅的,不单单是一个童年玩伴,更是能拯救他性命的贵人。”
暖语颤抖着接过药瓶,手指犹如风中残叶般微微发抖。她恍然大悟,原来那天司徒轩发病时,她会义无反顾地冲上去,是因为某种深埋心底的记忆如同一股神秘的力量在驱使着她,就好似被编程的机器人在执行着预设的指令。
“我要见他。”暖语斩钉截铁地说道,“明天,我要单独见他。”
寒枫颔首示意:“我会妥善安排。不过有一件事你必须清楚——”他刻意压低声音,仿佛生怕被人偷听,“安苒远非表面那般单纯。她手上的钻戒是冒牌货,婚约更是子虚乌有。司徒轩立遗嘱时神志清醒,又怎会平白无故地将半个帝国拱手让给一个冒牌未婚妻呢?”
暖语的目光望向窗外,夜色如墨,樱花树在朦胧的月色下显得影影绰绰。十五年前那个春日午后的情景在她脑海中不断浮现,她记得自己偷折樱花时,不仅看到了司徒轩,还瞥见了躲在树后另一个女孩那充满嫉妒的眼神——那个女孩,竟然长着和安苒如出一辙的杏仁形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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