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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心跳的交响乐

暖语如同被困在水晶牢笼中的脆弱精灵,静静地躺在无菌病房的床上,目光游离地数着天花板上那蛛网状的细小裂纹。七十二个小时悄然流逝,自干细胞提取手术结束后,她便被隔绝在这仿若玻璃囚笼的空间里,宛如一件精心雕琢却易碎的展品,任人观瞻却无力挣脱。左臂上的留置针如同一条冰冷的银色藤蔓,连接着缓缓输送的营养液,透明的液体一滴一滴坠落,恰似她正在悄然流逝的耐心,每一秒都在无尽的等待中被消磨。

窗外,寒枫与一群身着白大褂的医者围成一圈,那严肃的神情与紧绷的姿态,仿佛正在商讨着关乎生死的机密要事。暖语无需侧耳倾听,便能猜到他们谈论的焦点——司徒轩日益加重的排异反应。基因重置手术犹如一幅未完成的残缺画卷,仅仅完成了一半的使命。他的身体如同一个陷入内乱的战场,既无法完全接纳安苒的心脏,也未能与暖语的干细胞达成完美的兼容,在自我矛盾与挣扎中逐渐衰弱。

玻璃窗传来轻柔的叩击声,仿若蝴蝶振翅的轻响。暖语转过头,只见寒枫手持写字板,步伐沉重地走进病房。他金丝眼镜后的双眼,下挂着浓重的青黑,宛如被夜色浸染的深潭,尽显极度的疲惫,仿佛承载着整个世界的重担。

“今天感觉如何?”寒枫例行公事般的询问,语气平淡得如同机械的问候,一边说着,一边开始检查监护仪上跳动的数据,那动作熟练却又透着一丝麻木。

暖语直接略过这个毫无意义的问题,话语中带着急切与担忧:“司徒轩怎么样了?”

寒枫握着笔的手微微一顿,那短暂的停顿仿若时间被按下了瞬间的暂停键:“稳定。”

“骗人。”暖语试图挣扎着坐起来,然而一阵强烈的眩晕感如汹涌的潮水般袭来,瞬间将她淹没,迫使她无力地跌回枕头上,“他昨晚心率又掉到40以下,我听到警报了。”

寒枫无奈地叹了口气,那叹息声沉重得仿佛能压弯脊梁,他拉过椅子坐下,神情疲惫而又凝重:“你想听专业术语还是实话?”

“后者。”

“他的身体在自杀。”寒枫摘下眼镜,用力揉了揉鼻梁,仿佛想要借此驱散满心的疲惫与焦虑,“免疫系统同时攻击新心脏和你的干细胞,就像一场惨烈的内战,各方势力在体内疯狂厮杀。我们尝试了所有抑制剂,但……”

暖语的手指不自觉地攥紧了被单,仿佛那是她此刻唯一的依靠,指节因用力而泛白:“但什么?”

“但除非找到触发这种攻击的根源,否则……”寒枫没有将话说完,但那未尽的话语如同悬在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其中的含义不言而喻。

暖语将目光投向窗外。透过两层冰冷的玻璃,她的视线牢牢锁定在对面病房里的司徒轩身上。此刻的他,身形比三天前更加消瘦,颧骨高高凸起,仿若嶙峋的山峰,胸口连接着数不清的管线,宛如被困在蛛网中的脆弱飞蛾。一位医生正在专注地调整呼吸机参数,而司徒轩却紧闭双眼,那苍白的面容与无力的姿态,仿佛连睁开眼睛的力气都已被无情剥夺。

“我有办法。”暖语突然开口,话语中带着破釜沉舟的决绝。

寒枫挑眉,眼神中闪过一丝惊讶:“什么办法?”

“我的血液样本。”暖语伸出手指,指向对面的病房,眼神坚定而执着,“孤儿院的档案显示,‘蜂蜜’与‘苦艾酒’最有效的结合方式不是干细胞,是全血置换。”

寒枫的脸色瞬间变得如白纸般苍白,仿佛遭受了巨大的冲击:“谁告诉你的?”

“没人告诉。”暖语从枕头下抽出一叠复印纸,那是她冒着风险,趁护士不注意时让清洁工偷偷带来的孤儿院档案,“但档案里写得很清楚,‘在极端情况下,可尝试G类方案’。”

寒枫一把夺过文件,快速浏览起来,随着阅读的深入,他的表情愈发凝重,仿佛乌云密布的天空:“这太危险了。全血置换需要抽掉你60%的血液,同时输入等量替代液。稍有差池,你会在十分钟内死于休克,这就如同在刀尖上跳舞,稍有不慎便是万劫不复。”

暖语平静地注视着他,眼神中没有丝毫退缩:“比司徒轩现在等死的概率高吗?”

两人陷入了死寂般的沉默,唯有监护仪那单调的滴答声在狭小的空间里回荡,仿佛是时间流逝的丧钟。最终,寒枫缓缓站起身:“我需要和伦理委员会讨论。”

“讨论?”暖语冷笑一声,那笑声中充满了讽刺与失望,“当初把安苒的心脏移植给司徒轩时,你们讨论了吗?”

寒枫的眼中闪过一丝愧疚,那愧疚如同流星般短暂却耀眼,但很快他又恢复了专业的冷静:“这是不同的情况。你还活着,有自主决定权。”

“那就尊重我的决定。”暖语直视他的眼睛,目光坚定如磐石,“我签免责声明。”

寒枫无奈地摇头,语气中带着深深的无奈与担忧:“即使你签了,医院也不会批准。这违反基本医疗伦理,就像违背了生命的神圣法则。”

“那就带我出院。”暖语的声音变得锋利如刀,“我们可以去瑞士,找私人医生……”

“以你们现在的状态,出不了机场就会双双送进急诊室。”寒枫打断她,语气严肃而坚决,“暖语,理智点。司徒轩不会同意你冒这种险。”

暖语咬住下唇,用力之大,直至尝到血腥味在口中蔓延。她知道寒枫说得没错,司徒轩宁愿舍弃自己的生命,也绝不会让她置身于危险之中。然而,眼睁睁地看着他在病痛中一天天衰弱下去,这种痛苦远比抽干她的血液更加锥心刺骨。

“给我24小时。”她最终说道,话语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如果明天这时候你们还没找到替代方案,我要么得到手术批准,要么拔掉这个。”她指了指自己的留置针,那动作仿佛是在向命运宣战。

寒枫的眼神变得锐利如鹰:“你这是威胁?”

“不,是选择。”暖语躺回去,转向墙壁,将自己的脆弱与决心一同隐藏起来,“现在请出去,我要休息了。”

门缓缓关上后,暖语再也无法抑制眼中的泪水,它们如同决堤的洪水般奔涌而下。她并非不恐惧,每当想到全身血液被一点点抽离的画面,她的指尖便会不由自主地发冷,那种恐惧如同毒蛇般缠绕着她的心脏。但相较于失去司徒轩的痛苦,这点恐惧又算得了什么呢?

窗外,黄昏的光线如同温柔的轻纱,给对面的病房镀上了一层温暖的金色。暖语看到司徒轩微微动了动,似乎从沉睡中苏醒过来。他的目光穿过两层玻璃,与她的目光在空中交汇。即使相隔如此遥远,即使虚弱得几乎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他依然竭尽全力,试图给她一个微笑,那嘴角微微上扬的弧度虽小,却饱含着无尽的深情与坚定,如同黑暗中的一缕微光,照亮了她的心房。

暖语将手掌贴在玻璃上,司徒轩也缓缓地、艰难地做出了同样的动作。这一刻,她在心中暗自下定决心:如果医院不同意,她就绝食抗议,直到他们屈服,哪怕这意味着要与命运进行一场残酷的抗争。

夜幕如墨般笼罩大地,监护仪的警报声时不时地响起,如同夜枭的悲鸣,打破了病房的寂静。医护人员如同穿梭在黑暗中的精灵,在走廊上来回忙碌。暖语拒绝了晚餐,也拒绝了睡前药物,她用这种方式坚守着自己的决心。当夜班护士发现她的营养液流速被偷偷调慢时,已是凌晨三点,寂静的夜晚被护士的惊呼声打破。

“暖语小姐!”护士惊呼着调整流速,声音中带着焦急与担忧,“这很危险!”

“那就叫寒枫来。”暖语虚弱但坚定地说,每一个字都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告诉他我的条件不变。”

天亮时分,寒枫带着浓重的黑眼圈,脚步匆匆地冲进病房,手中紧握着一份文件,仿佛那是救命的稻草:“你赢了!伦理委员会特批了折中方案——分三次进行小剂量血液置换,每次不超过20%。风险依然存在,但……”

“什么时候开始?”暖语迫不及待地打断他,眼中闪烁着希望的光芒。

“今天下午。”寒枫无奈地叹气,“但有个条件——你必须保持营养摄入。再敢调慢点滴,协议立即作废。”

暖语毫不犹豫地点点头,乖乖接过护士递来的营养剂。那营养剂的味道如同加了糖的石灰,苦涩而又难以下咽,但她却一口接一口地喝完,仿佛那是维系生命与希望的甘露,每一口都承载着她对司徒轩深深的爱与牵挂。

下午两点,暖语被推入手术室。与她想象中冰冷、刺眼的场景不同,这里更像是一间充满温情的治疗室,两张病床并排摆放,中间隔着一台血液分离机,仿佛是连接两人生命的桥梁。

司徒轩已经躺在那里,他的状态比早上更加虚弱,苍白的面容如同冬日的残雪,但眼神却异常清醒。当他看到暖语被推进来时,灰蓝色的眼睛瞬间睁大,那眼神中充满了震惊与担忧,仿佛是看到了最不愿面对的画面。

“不……”他的声音嘶哑得如同破碎的风箱,挣扎着想坐起来,却因身体的虚弱而力不从心,“寒枫,你答应过……”

“是我坚持的。”暖语抢先说道,医护人员将她的床推到他旁边,近得只需伸手便能相触,“要么一起活,要么……”

她没有说完,但司徒轩瞬间明白了她的意思。他的眼中闪过愤怒、痛苦等复杂的情绪,最终只剩下深深的无力,仿佛是被命运打败的战士。当暖语握住他的手时,他闭上了眼睛,长长的睫毛在苍白的面颊上投下阴影,那阴影如同他内心深处的无奈与挣扎。

“开始吧。”寒枫对团队下达命令,那声音仿佛是敲响了命运的战鼓。

针头刺入暖语肘窝的瞬间,她咬住嘴唇,强忍着疼痛。血液顺着透明的管道缓缓流出,如同一条红色的小溪,经过分离机的处理,再输入司徒轩的血管。这个过程需要持续四小时,期间两人必须保持绝对静止,仿佛是被施了定身咒的雕像。

第一个小时,暖语还能勉强挤出微笑,与司徒轩说着一些无关紧要的话语,试图缓解紧张的气氛。第二个小时,寒意如同冰冷的潮水般袭来,她的牙齿开始不受控制地打颤,仿佛寒风中瑟瑟发抖的树叶。第三小时,眩晕感如汹涌的海浪,一波又一波地袭来,眼前不断出现黑点,仿佛整个世界都在逐渐崩塌。但她咬紧牙关,拒绝叫停,死死地盯着司徒轩的脸——她惊喜地发现,他的气色似乎好了一点点,嘴唇不再像之前那样青紫,那微弱的变化如同黑暗中的一丝曙光,给了她坚持下去的力量。

“够了。”第三小时四十五分钟时,司徒轩突然说道,声音比之前有力了许多,仿佛是积蓄了最后的力量,“寒枫,够了!她的血压在下降!”

寒枫检查读数,无奈地点头:“第一阶段完成。效果……比预期好。”

暖语想欢呼,却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了。当针头拔出时,她仿佛失去了所有的支撑,直接陷入了昏睡,如同坠入了无尽的黑暗深渊。

再次醒来已是深夜,单人病房里只有监护仪发出的微弱光芒,那光芒如同黑暗中的萤火虫,在寂静中闪烁。暖语试图转头,一阵剧痛立刻从颈部辐射到全身,仿佛每一块肌肉都被撕裂,又重新组合,那种疼痛如同千万根银针同时扎入身体。但当她看到床头的监测屏幕——实时显示着司徒轩的生理数据——他的心率变得更稳定,血氧上升到95%,那一刻,疼痛似乎减轻了一半,仿佛所有的付出都得到了回报。

门轻轻打开,寒枫走进来,手里拿着平板电脑,那神情仿佛是带着重要情报的使者。

“效果显著。”他直接展示数据图表,语气中带着一丝惊喜,“司徒的免疫攻击下降了40%。如果接下来两次都有这种效果……”

“什么时候进行下一次?”暖语迫不及待地打断他,声音沙哑得如同砂纸摩擦。

“三天后。”寒枫的表情复杂,仿佛是隐藏着一个重大的秘密,“但有个意外发现……看这个。”

他调出一组DNA序列对比图:“你的血液不仅抑制了排异反应,还在改写安苒心脏的基因标记。理论上,经过完整疗程后,那颗心脏将完全变成‘你的’版本。”

暖语皱眉,眼中满是疑惑:“什么意思?”

“意思是……”寒枫推了推眼镜,神情严肃而专注,“司徒轩体内跳动的,将是一颗与你有相同基因标记的心脏。从生物学角度讲,那会成为你的……克隆心脏。”

这个信息如同重磅炸弹,让暖语一时难以接受。她的细胞正在重塑那颗心脏?那以后司徒轩的心跳,会和她同步吗?这个问题如同一个谜团,萦绕在她的心头。

“有风险吗?”她最终问道,眼神中带着一丝担忧。

“理论上没有。实际上……”寒枫犹豫了一下,仿佛在斟酌着如何开口,“你们之间可能会形成某种生物反馈环。比如,当你情绪激动时,他的心跳也会受影响,反之亦然。”

暖语想起孤儿院的铃铛,想起隔着两层玻璃也能感受到的疼痛。也许这种奇妙的连接从一开始就存在,只是现在变得更加强烈,如同被点燃的火焰,越烧越旺。

“值得。”她坚定地说,那语气中没有丝毫犹豫,仿佛是在守护着最珍贵的宝藏。

寒枫摇摇头,难得流露出医生专业外的情绪:“你们俩真是……绝配。”

接下来的三天,暖语强迫自己吃下所有提供的食物,尽管每一口都让她感到恶心,那种感觉如同吞下了苦涩的毒药。护士每天都会带来司徒轩的“礼物”——有时是一张潦草的便条,上面的字迹如同他跳动的思绪;有时是一片压干的樱花,那花瓣仿佛承载着他的思念;昨天甚至是一小瓶香水,让她喷在病房里“改善消毒水的气味”,那香水的芬芳如同他温柔的陪伴。

但今天,护士空手而来,表情异常凝重,仿佛是带来了坏消息的使者:“司徒先生情况有些波动,寒医生在处理。”

暖语的心跳瞬间加速,仿佛是被突然拉紧的琴弦:“什么波动?”

“呼吸窘迫,但已经稳定了。”护士迅速补充,试图缓解她的担忧,“他坚持要给你这个。”

递过来的是一张餐巾纸,上面用黑色马克笔写着潦草的字迹:

【营养液配方:葡萄糖5%,氨基酸2.5%,维生素B族0.1%,樱花香精0.01%...】

暖语困惑地翻看这张奇怪的“配方”,直到护士解释:“今早他的呼吸机短暂脱开,就用笔在能抓到的东西上写这个。寒医生说这是标准的静脉营养液配方,但最后那个……”

“樱花香精?”暖语突然明白了,眼眶瞬间湿润,仿佛是被温柔的潮水淹没。即使在呼吸困难的危急时刻,他想的依然是如何让她好受一点——哪怕只是在冰冷的营养液里添加一点想象中的甜味,这份心意如同冬日里的暖阳,温暖了她的整个世界。

“寒医生说要严格按配方执行。”护士眨眨眼,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瓶子,“所以他从实验室弄来了这个——真正的樱花提取物,绝对安全。下次换营养液时会加一滴进去。”

暖语紧握那个小瓶子,透明的液体里漂浮着几片几乎不可见的粉色花瓣,那花瓣仿佛是他爱意的化身。这可能是世界上最昂贵的香精之一,而司徒轩,那个曾经冷酷无情的商业巨头,现在用它来做一件毫无商业价值的事——只为让她微笑,这份深情如同璀璨的星辰,照亮了她的生命。

第二次血液置换比第一次更加艰难。暖语的血管因为上次的创伤变得脆弱不堪,如同干涸的河床,护士花了二十分钟才找到合适的穿刺点,那过程仿佛是在寻找隐藏的宝藏。而司徒轩,尽管身体状况有所改善,却比上次更加抗拒,仿佛是一位守护珍宝的卫士,不愿让她受到一丝伤害。

“停下。”当暖语的血液刚开始流动时,他就大声喊停,声音中充满了焦急与心疼,“她的静脉在收缩,太痛苦了。”

暖语惊讶地看着他——她确实感到异常疼痛,但一直强忍着没表现出来。司徒轩是怎么知道的?

“生物反馈。”寒枫低声解释,语气中带着一丝惊叹,“已经开始建立了。”

最终,在暖语的坚持下,手术继续,但缩短了半小时。结束时,她几乎失去意识,只模糊地感觉到有人握住她的手——是司徒轩,不顾医护人员的劝阻,执意从床上探身过来,那双手仿佛是她在黑暗中唯一的依靠。

“够了。”他在她耳边说,声音低沉而坚定,仿佛是许下的承诺,“下次换我救你。”

暖语想反驳,但黑暗抢先一步吞噬了她,将她带入了无尽的梦境。

醒来时,窗外正下着雨,雨滴如同断了线的珍珠,在玻璃上划出蜿蜒的轨迹,仿佛是命运的画笔在描绘着未知的图案。床头的监测屏幕显示司徒轩的数据更加稳定了,免疫指标接近正常范围。而更奇怪的是,当她集中精力感受时,竟能隐约捕捉到一种陌生的跳动——缓慢、有力,与自己的心跳不完全同步,却奇妙地和谐,仿佛是一首交织着双声部的古老歌谣。

门开了,寒枫推着轮椅进来,上面坐着司徒轩。他看起来仍然苍白,但眼睛明亮了许多,胸口不再插着那么多管子,像是从死神手中挣脱的战士,虽然还带着伤痕,却已重燃生机。

“违规探视。”寒枫干巴巴地说,把轮椅停在暖语床边,“他威胁要拔自己的引流管。”

暖语想笑,却扯动了手臂的针头,疼得皱眉。司徒轩立刻伸手,轻轻按住她的输液管,温暖的指尖恰好贴在最痛的位置。奇怪的是,疼痛真的减轻了,仿佛他的触摸带着治愈的魔法。那双手,曾在商业谈判桌上翻云覆雨,此刻却只为她的一丝疼痛而温柔颤抖。

“生物反馈?”她小声问,眼中闪烁着好奇与期待。

司徒轩点头,灰蓝色的眼睛里闪烁着某种新的光芒,像是冰雪初融后的湛蓝天空:“寒枫说,再有一次,我们的心脏就会...”

“同步。”寒枫接过话,调出监测数据,“不是完全一致,但会形成互补节律。医学上从未记录过的现象。”他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眼神既带着学者的兴奋,又有医者的担忧,“这就像在心脏里构建了一座双向的桥梁,你们的生命信号会彼此呼应。但目前还不清楚,过度的情绪波动会带来什么影响。”

暖语看向窗外,雨中的城市朦胧如梦境。十五年前,樱花树下的两个孩子;十五年后,病床边的两个灵魂。命运用最残酷的方式将他们分离,又用最奇异的方式让他们重逢。那些孤儿院的痛苦记忆、基因实验的黑暗过往、生死边缘的挣扎,此刻都化作了缠绕在他们生命里的藤蔓,既带来伤痛,也开出了意想不到的花。

“下次手术什么时候?”她问,声音里没有恐惧,只有破茧成蝶的坚定。

“明天。”寒枫回答,“最后一次,然后观察一周。如果一切顺利...”他的声音突然顿住,目光在两人之间流转,像是在看两个奇迹的缔造者,“你们或许能彻底摆脱‘特殊项目’的控制,真正为自己而活。”

司徒轩的手指轻轻缠住暖语的,两人的输液管在床边交织,如同命运的丝线,编织着未知却充满希望的未来。窗外,雨停了,一缕阳光穿透云层,照在床头那瓶樱花香精上,折射出粉色的光斑,为病房镀上一层梦幻的色彩。

当晚,暖语躺在病床上,望着天花板上晃动的光影,思绪万千。她想起寒枫说的“生物反馈环”,心中突然涌起一股不安。如果情绪波动会影响彼此的心跳,那一旦遇到危险,他们是否会陷入恶性循环?正想着,隔壁病房传来一阵急促的警报声,仿佛是命运的警钟突然敲响。

她的心猛地一揪,胸口传来一阵熟悉的刺痛——是司徒轩!这种感觉如此强烈,就像有人在她的心脏上系了一根线,此刻被狠狠拉扯。暖语挣扎着起身,拔掉输液管,不顾护士的阻拦冲向司徒轩的病房。

病房里,医护人员围在司徒轩身边,他的脸色惨白如纸,心电监护仪发出刺耳的蜂鸣。“排异反应突然加剧!”寒枫大喊着,额头上布满了汗珠,“准备注射肾上腺素!”

暖语冲上前,握住司徒轩冰凉的手,泪水夺眶而出:“我在,我在...”神奇的是,随着她温柔的安抚,司徒轩的心跳竟渐渐平稳下来,警报声也随之减弱。寒枫看着监测数据,震惊得说不出话:“这...这不可能!生物反馈环居然能反过来抑制排异反应?”

司徒轩虚弱地睁开眼,嘴角露出一丝微笑:“我说过...下次换我救你。”他的声音很轻,却像是在宣读永恒的誓言,“你的担心...我感受到了。”

这一刻,暖语终于明白,他们之间的联系早已超越了医学的范畴,超越了基因的束缚。那是灵魂与灵魂的共振,是爱与信任的力量。

第二天的手术在紧张而又期待的氛围中开始。当针头再次刺入暖语的血管,她没有感到恐惧,反而有一种释然。看着自己的血液缓缓流入司徒轩的体内,她仿佛看到两人的生命正在真正地融为一体。

手术进行到一半时,司徒轩突然开口,声音虽然虚弱,但异常清晰:“寒枫,把手术室的窗帘拉开。”

阳光倾泻而入,洒在两张病床上,照亮了他们交握的手。司徒轩看着暖语,眼中满是深情:“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你偷了我的樱花,也偷走了我的心。”

暖语笑着流泪,点了点头。此刻,监护仪上的两条心跳曲线,如同缠绵的藤蔓,相互缠绕,共同谱写着生命的乐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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