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绮恩投了三个完美标准的倒投壶,心中得意洋洋,打算拉着三堂姐白蔷薇离开,哪知道陶戈鸣忽然拦到自己面前提出要比武。
比武,白绮恩哪里会什么功夫,她那功夫是拿着玩差不多,看着面前极为认真严肃的陶戈鸣,“比赛已经结束了,我赢了,比武我刚才不是说过我不会武功吗?陶小姐要是输不起别在我们面前装大呀,三姐姐,我们走。”抬步要离开。
陶戈鸣哪里会让她们离开,拦在她们身前,目光犀利盯着白绮恩,“白小姐,你都能投倒壶,又是将门之女,你说你不会功夫我不会相信。”
真是无理取闹,白绮恩不耐烦看着她,眼前这个英气勃发的女人怎么那么讨厌啊,“你想跟我比试,我就一定要奉陪你比,让开,你当你是什么人啊,让开。”说完拉着白蔷薇抬步离开。
陶戈鸣的声音在后面响起,“怎么,你不敢,我不过是想与你切磋比试一番。除非白小姐不是白将军的女儿。”后面的话一说出口她其实是有后悔的,但话已经出口了,无法收回,只好硬撑着。
白绮恩转帧慢慢转过来,眼睛直勾勾看着陶戈鸣,目光不善,这个疯婆子知道自己在说什么,自己天生不是习武的材料,爹娘没怎么说,她一个外人凭什么对她说三道四。
一个白色幻影翻过来落下笔直立在白绮恩身边,皮笑肉不笑看着陶戈鸣,“陶将军此言差矣,白家人个个都是英雄人物,你是欺负白家没人是吧。”来人正是换好休闲服的陈长川。
白绮恩看着飞身过来的玉立在自己身边支持自己的长川,眼光有了亮光,长川是她的底气,她毫不畏惧的瞪着对面一脸吃惊的陶戈鸣。
“陈将军,你怎么在这儿?”陶戈鸣跟随父亲出入战场,陈长川算是她和父亲的上司,见过几次面,每次见到时候都觉得这个少年将军真是智勇双全,谋略过人,是天生的将才,而且长得英俊非凡。心中对他十分崇拜。
陈将军怎么护在白小姐身边呢?
陶戈鸣随着凯旋大军回归名都不久,对于名都勋贵圈子不大熟悉,她今儿也是受邀到公主府,初来咋到。她是万万没想到会遇到自己的上司兼男神。
“自然是受长公主邀请而来。”陈长川面对白绮恩以外的人自带一股不可挑战的威严,他笑容如花,目光如炬,“陶将军既然要跟绮恩比赛,我们奉陪到底,陶将军擅长用剑吧,拔出剑来。”
在场的那些个官家小姐对他是又痴迷又害怕,陈将军在塞球上不是这样,他温润和蔼可亲,和他打招呼那些未出阁的小姐们都是未语先红,羞怯之余隐隐期待些什么,他似温暖春风一般暖和每个人的心田,这样的没有架子且帅气少年英雄将军叫她们怎么不心生爱慕,接近之心。
陶戈鸣一时之间不知道要怎么回应,她是想跟白绮恩比武,但没想到陈将军在这儿,她想要展示她女儿家的魅力都不能了,硬着头皮命副官拿她的月光宝剑啦。
当剑沉重有分量感的握在手心里,她望着皮笑肉不笑的陈将军,她心里些戚戚,惶恐。
白绮恩转头看着胸有成竹的陈长川,“正好,你是我们白家养大,你上也是等同于我上。”
陈长川转过头看着白绮恩淡笑,“谁说我要自己上,陶戈鸣要比试的对象是你。”
闻言,白绮恩脸色一变,压低声音道,“陈长川,你坑我。”
陈长川看着她又急又恼的样子,心中有丝丝小快意,伸手摸了摸白绮恩的头顶,语气温柔宠溺说道,“有我在,你怕什么。”
白绮恩甩开他的摸脑袋上的手,瞪着他道,“谁说我怕了,我又不会武功,你让我上去丢人现眼啊。”
绮恩这家伙的头发丝丝滑滑,跟她这个刺猬一般人完全两个样,陈长川心猿意马,心情甚是好,“放心,我这个师父现场随身教学,来,握剑。”说着他唤来副官拔出他百战剑。
拉过白绮恩的白皙嫩滑的小手,把剑塞到她手里,白绮恩不明所以看看手里重得拉手的宝剑,再看看意味深长,一看不怀好意的陈长川,这家伙又搞什么鬼。
不会想让自己被人砍死吧。
同样不明白的还有手持月光剑的陶戈鸣。
其余的小姐散开了,给他们留出足够宽畅的空地比赛,她们都摸不清楚这算怎么回事,白绮恩和陶戈鸣要比剑,陈将军怎么没有随她们退下,便是师父也没这样,这次她们没有喊陶小姐胜,她们不知道该支持那边,要是给白绮恩喊声助力,那太违心,巴不得她败下阵,但陈将军在这儿。
双方开始比剑时候,陶戈鸣和白绮恩算是明白,陈长川没有下场的原因。
他站在白绮恩的身后,手把手贴身教,与陶戈鸣一招一式的对打起来,他贴身握着白绮恩的手一会儿刺一会儿挡,一会儿劈。白绮恩的身体好像木偶一样随他姿势摆布。
打得陶戈鸣无力招架,连连后退落败,最后在陈长川和白绮恩的一剑闭候中,陶戈鸣完败。
陶戈鸣看着距离自己喉咙两根手指宽的剑,喉咙上下吞咽下口水,她早知道自己不是陈将军的对手,可是她想不明白,陈将军为什么那么亲密的维护白小姐,想不通。
陈长川一手揽住白绮恩纤细的腰肢一手捏着她的握剑的小手臂,两人不甚默契的维持一剑刺候的姿势。
这个姿势怎么看怎么暧昧,两人贴得很紧,白绮恩都能感受到他身体的温度,鼻息呼吸的温热的气息。
陈长川没有松手的意思,白绮恩额头抽抽,“长川,比试结束了,我赢了,你可以下来。”这家伙肯定想要借此以后嘲笑自己。才不呢。
陈长川扯动着白绮恩的身体与陶戈鸣一边打斗一边心神摇曳,听到白绮恩不耐声音,他调理下心绪,松开白绮恩的腰肢和手。
心想绮恩腰真是纤细如柳枝,柔软而又轻盈,他一只手抱着绰绰有余。
绮恩这家伙是不是太过河拆桥了,赢了比赛直接踹掉自己,什么叫我赢了不应该是我们赢了吗,这个家伙真是叫人恨得牙痒痒。
陶戈鸣已经收好剑后径直来到白绮恩和陈长川面前,她本想问问他们是什么关系。
这时小姐们忽然让开一条通道,一个身着粉色拖地长裳,装饰华贵,头戴金钗珠宝的女子携风款款而来,后面跟着七八个垂手跟随侍女。
嘉蕙公主怎么来,她不是应该在抱厦里安坐吗?跑这儿来做什么?
除了脑回路慢的白绮恩在场小姐们纷纷福身施礼,“拜见公主殿下。”
嘉蕙没有挥挥手意思她们不用免礼,径直走到白绮恩面前,仔细小心打量了白绮恩的脸。
熟悉的漂亮适当的鹅蛋脸,精致恰到好处的五官,正是当年那个女孩长大的模样。
不过还是不甚确定。
试试探探问,“你叫白绮恩,是护国将军之女?”
白绮恩给她看得莫名其妙,自然的点头,“我是白绮恩,公主殿下有什么事情?”她可不记得她认识公主,她常常宅在家里,哪里会见到什么公主啊。
陈长川见公主无恶意收好了百战剑对公主行了个告退礼仪先行离开,这儿一群女儿家家,他一个男子混在其中多少不好。
白绮恩见公主听到这个答案后,眉头微蹙,复又舒展开,轻松道,“你六年前来过长公主府,戏耍了一个小女孩。”
白绮恩仔细回想一番,她做过的调皮捣蛋事情太多了,别人干的没干的她全给干齐了,所以公主说的她毫无印象,她做得事情太多,谁会特意去记着这些事情啊,如实道,“忘了。公主殿下,我们认识?”
嘉蕙见她承认是当年在姑姑府邸上戏弄她,骗她玩躲猫猫,自己溜没影,害得她傻傻呆在原地等到天黑,姑姑人找来,此后她便深深把那个混蛋骗子记在心里。
方才她见她有些眼熟,后来又听那些小姐说她是白将军之女白绮恩,心中有了猜想,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她狞笑一下,脱下拖地长裳,里面穿了一声劲身服,也是粉色,“岂止认识,简直是刻骨铭心,白绮恩,当年你骗得我好苦,今日我要一一讨回来。拿我双剑来。”后面的侍女呈上了双剑。
白绮恩还没有缓过来这个胡乱跑来算账的公主是那个筋搭错了,只见嘉蕙已经拿着双剑杀过来,白绮恩脑筋转得快身随心动,撒开腿便跑,嘉蕙公主再见昔日仇人正是气愤难耐,不顾形象公主形象的追着白绮恩方向去。
后面的陶戈鸣和众位小姐个个不知头尾,“……”
这个白小姐胆子够大,连公主也敢得罪。
白蔷薇急得赶紧去找人帮忙,要找谁呢,长川不知道去哪儿,那么只能找宴席主人了——英华长公主了,绮恩真让不让人省心,招惹一个又一个的。
怎么每个人都想砍死她啊。
她们这次真是误会了白绮恩,她真不知道自己怎么得罪了公主,两人是一跑一追跟猎物似。
白绮恩卯足了劲儿跑不忘回嘴解释,“那个谁,公主是吧,我可没戏弄过你,你把这混乱账算到我头上,不行呀。”
后面的嘉蕙公主紧追不舍的追着,她举着双剑面目狰狞嚷嚷道,“白绮恩,你个骗子,还想狡辩,你别跑,当年要不是你我一个人能傻傻等到天黑吗。”回去还被母后责骂了呢,说她大晚上搁外头不回宫不像话,罚她抄录静心录。
这些账她全都要算到白绮恩头上,如果不是这个骗子骗她在假山后面傻傻等,说什么一会儿她过来找到她,她至于被责骂被罚抄书吗。
白绮恩跑得气喘吁吁,满头大汗,牛喘气道,“你…你把剑放下,我们好好谈谈,兴许是误会呢。你堂堂公主殿下可不能错杀好人啊。”
回应她是嘉蕙公主怒吼,“我要是再信你个骗子话,我不如回去重新投胎,你别跑,站住。”越说越气,追得更紧。
白绮恩心里那叫一个冤屈啊,“你追我我肯定要跑啊,你要砍死我我还呆在原地。”白绮恩使出吃奶劲儿,卯足劲儿一溜烟甩开小腿刺溜甩公主一大截。
后面的嘉蕙看得她跑得比兔子快,死活非要撵上砍了她。
白绮恩撑着一口气跑出了广阔的草坪,心里骂怎么又来一个,今天出门是没看黄历吗。
要到小径时候,一匹白马掠过她身边,她抬头一看,有救啦!
陈长川伸出修长有力的手一把将跑得气喘咻咻的白绮恩拽到马背上,一夹马肚子,打马扬长而去。
白绮恩紧紧搂住他的腰背,生怕没抱紧被抖落下来。
嘉蕙看到该死的骗子被个骑白马的男人救走,看着他们扬长而去,气得扔下双剑咬牙跺脚,后面紧赶慢赶跟上来的侍女们承受了公主滔天的怒火,“你们找,把骗子给找出来,去查查那个骑白马男子是谁,找不回来你们也别回来见本公主了。”
被咬定认作骗子的白绮恩此时正骑在马背上恣意快活的呼吸长公主府新鲜的空气呢。
天真蓝啊,天上的云朵各种形状,变幻莫测。
陈长川是不知道白绮恩怎么把嘉蕙公主惹着了,拿着双剑要砍她,他一边走着牵马一边问马背上懒洋洋的白绮恩,“你这闯祸本事真是让在下佩服啊。”
话音刚落挨了白绮恩不痛不痒轻轻一脚,白绮恩双手紧紧拽住马绳,嬉皮笑脸道,“长川你皮痒痒是吧,少揶揄我了,那个公主和陶戈鸣脑子都毛病,非要找刀砍我,以后出门要看黄历。”
陈长川抬头看着马背上潇洒怯意的白绮恩,无忧无虑,欢喜自在,真美好。
夕阳西下,晚霞漫天,天边黄橙橙,红辣辣的,可惜白绮恩不是什么诗情画意的主儿,她单纯觉得此情此情很好看。
“来,这儿给你。”陈长川觉得落日秋色无边好,半边彩衣半边翠。此情此景,他打眼望去正好看见不远处草坪上长了些叫不出名字的小白花,中间的花蕊是黄色。他采摘了一把送到白绮恩身边。
白绮恩不解风情扫了眼不怎么好看的小白花,“这花不好看,你摘它们做什么呀。”说着她接过陈长川捧上来的花朵。捏在手里把玩。
陈长川看她真得无知无觉,特别天真,一个男子送一个女子一束花,意思不是很明显,看来是他低估她的情商啦。
这样也好,她不懂这些挺好的。
白绮恩一边专心致志编玩着手里的小白花,一边头也不抬对牵马的陈长川说,“你送来的酥脆干好吃。”
陈长川目光温柔得能包含万物,“你要是喜欢,我以后天天给你送。”
白绮恩编着花朵,把多余的枝叶摘掉丢开,“不是很喜欢啦,对了,你那个烤全羊的匈奴厨子什么时候给我。”说到烤全羊她觉得肚子又有些饿了,她望向前头牵马的陈长川,双眸盈盈。
陈长川对视上这样一双含秋水的美眸,心脏好似羽毛飘过,痒痒的,他声音有些沙哑,“不着急,你要是想吃,我立马送过来。”
白绮恩俯在马背上,单挑眉,“把厨子送过来?”
陈长川掩饰咳嗽下,“不是,是烤全羊。”
一听这话白绮恩不乐意,她把摘下来的枝叶丢到陈长川脑袋上,丢了他满头草叶,看着他满头碎屑叶子,扑哧笑了,差点儿冲马背上掉下来,“长川,你这样太,太狼狈,谁家女儿看得上你啊。对了,你有看上的吗这些小姐们。”
陈长川捏下头发上一片嫩叶,看着马上的白绮恩不怀好意坏笑,“你个坏家伙,难怪她们要砍你。滚。”说着不待白绮恩反应过来他突然一拍马屁股,那白马受惊一下子载着白绮恩向前胡乱奔跑,吓得白绮恩紧紧抓紧马绳,还不忘大骂长川狡诈。
夕阳西下,暖橙橙的霞光余晖洒在他们身上,陈长川一个飞身跃起跳到马背上,一手搂住白绮恩的柳枝腰,一手抓紧马绳,控制着马儿慢步停下来。
白绮恩大难不死的松了口气,回头啐了长川一口,“不带你这么吓人,上次绑我这次吓我,你长没长人心。”
“长没长你要不要扒开我衣裳看看。”陈长川揽住她抖着马绳骑马信步游走。
白绮恩又啐了他一口,正好在他胸前衣襟上,“你里面肯定是烂肉,苍蝇蚊子都不吃。”
陈长川笑了,“你说是烂肉,那你帮我治疗下,省得我烂死了。”
白绮恩转回头把编好的小白花花环戴在头顶上,“烂死得了,省得欺负人。”
陈长川接嘴,“那我死在你这儿好了。”绮恩果然听不懂,继续逗弄她。
白绮恩没接他话茬,“你看我这儿花环好不好看。”
“好看。”人更好看。
英华长公主府很宽大,马儿怎么都有的走,他们顺着小径走到一个凉亭旁边,双双下马。
陈长川先下马,接着扶着自个要跳下来却差点儿摔着的白绮恩,“小心摔成瘸子,没人要。”
白绮恩推开他,“你才摔成瘸子呢,你脏死了。”陈长川头发上是草碎屑,胸襟衣领上是唾沫,看着挺不好看。
陈长川巡视下四周,发现距离凉亭不远处有个人工石狮喷泉,泉水是从张着口子石狮口中喷射出来。于是对白绮恩说,“我去那儿清洗下,你别乱跑,待会儿我们一起回去。”
白绮恩嘴上应着等陈长川去那喷泉哪儿清洗时候,无聊顶着小白花花环在附近四处乱走。
走着走着好似看到落子声音,她循声觅过去,拨开挡在视线前的花丛,入目是是个四角凉亭,亭子里坐着一个黄袍衣裳俊俏男子自顾自对弈。
白绮恩心想,一个人下棋不是很无聊,自己战胜自己,自己打败自己?什么人啊。
白绮恩拨开花丛树枝发出点儿声响。
前方响起俊俏男子的声音,“谁在那儿?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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