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雪咽下口中美味可口糕点,狐疑看着自家姑娘,“姑娘,你好端端要去那种地方做什么?”姑娘每次兴起一个念头,基本上与大家闺秀的方向是相背而行。
“你知道明月坊是个什么地方?青楼妓院?”白绮恩吃了两口后不再吃,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出去走走逛逛挺好的。明月坊的名字听着高雅,不知道是个什么地方,好奇心像燃烧旺盛的火焰催使着白绮恩不停的去想,想要亲自去看看,玩玩。
一个能令长川和太子两位重要人物都提及的地方,她们口中的米娅是何许人也呢?一切谜团只好亲自去看看,顺便玩玩才知道。
白绮恩是打定主意要去,霜雪道,“那姑娘知道明月坊在哪儿吗?”
白绮恩摇了摇头,“不知道。”
随后眼中闪着狡黠亮光,看着霜雪,不怀好意嘻嘻笑道,“我们霜雪这么聪明一定能打听出明月坊在哪儿。”
霜雪看着自家姑娘这狡黠的目光,期许望着自己,就知道姑娘的糕点没那么好吃。
白府的奴才婢子干完活,私底下会围在一起东家长西家短闲话家常,霜雪东套西问的终于在白府厨房经常外出采购的小厮哪儿探出了明月坊的具体位置。
她立马把自己知道的告诉自家姑娘,“明月坊不是什么青楼妓院,它是一家歌舞坊,开在名都繁华的中心区,进去里面赏花皆是达官贵人或者是闲着无聊的贵妇,姑娘家们倒是鲜少有去的,姑娘,听说你们的歌舞娘子色艺双绝,姑娘,你看?”霜雪自己也是蛮好奇,跟着姑娘她们是时常做出些出格事情,能够长长见识。
白绮恩当即拍板说,“一定要去,我们这样女儿家身份去会不会被拦下来,需要准备些什么?”
霜雪笑道,“听说那儿很贵,我们需要多带些银子。”
娱乐消费场所能不贵吗,白绮恩深为认同的点点头,“那你去准备吧。”
霜雪又道,“听说川少爷经常去那儿。”
白绮恩难以置信的单挑眉,听说皇帝去哪儿游戏她都不会这般惊讶,陈长川这人表面一副高风亮节,清正廉洁的作态,原来是装。
什么大漠英雄,少年白马将军,叫得响亮,其实回到名都后跟那些世家子弟无甚分别。
白绮恩道,“他去他的,咱们去咱们。”
“要是让川少爷撞见了?”霜雪犹虑下,老爷太太虽然宠爱姑娘,但那些偏门邪道事情是不许姑娘沾染。
虽然自家姑娘总能无师自通。
白绮恩溜了溜眼珠,摸着下颚思索下道,“我们找个他没去的时间去不就遇不上吗,再说明月坊那么大,我们稍微仔细些,他绝对不知道我们去。”
“什么事情我绝对不知道?”绮恩话音刚落,门口传来了陈长川清楚的声音,他嘴角上扬心情不错样子大步朝她们走来。
怎么那么不走运,怎么每次都被当事人听了去。
“你在门口偷听我们说话。怎么每次都有你。”有些小恼怒的白绮恩先声夺人。
陈长川信步走过来坐在绮恩对面,小手臂搁在桌子上,霜雪恭敬站起身施礼后给陈长川倒茶,而后垂手侍立在白绮恩身后,低头默不作声。
陈长川抿了口茶水,“我刚好过来,刚好听到,我不许你们去明月坊。”后面那句语气严肃些。
白绮恩瞪着优哉游哉的陈长川,不甚服气道,“凭什么?你凭什么管我,我又不是花你的钱,再说你能去,我怎么去不得。先前我还考虑下,现在我决定一定要去。”
陈长川见她说得义正严词,坚定非凡,放柔和了声音,“绮恩,明月坊不过是个歌舞坊,你去也是去看跳舞听唱曲,没什么意思,不如在家里吃东西。”
白绮恩瞥了瞥嘴巴,长川这个家伙是不是脑子真得有病,自打他出征回来后老是管着自己,搞得自己好像是个做坏事的小孩,哦,说道管着自己,他阻拦那些世家子弟邀约自己事情,这笔帐还每没算账。
“你怎么老管着我,你又不是我的谁,爹爹娘亲要我个合适的世家公子,你阻拦他们见我,什么意思。”
听白绮恩提起这话茬,陈长川眼眸中闪过微不可见不知名的情绪,他的眼睛漆黑而神秘,好像能宝藏世间万物,“他们不适合你。”
白绮恩切了一声,“适不适合我自己见过不是知道了,反正我要去明月坊,你阻拦也没用。”
陈长川微微叹了口气,“你非要去不可?”
白绮恩坚定道,“非去不可。”
陈长川好一会儿没说话,白绮恩想着要使什么诡计迫使他答应时候,陈长川开口了,“你去行,不过得跟着我,听我的话,不许乱跑。”
白绮恩听说去可以,后面陈长川说要听他话,她不乐意,出口待要反驳,她转念一想,先跟着去在说,到时候听不听是自己的事情啊。
反正爹爹娘亲的话她都是没听,他算老几啊。想让我听话,我谁的话也不听,我只听我自己的。
这样商量定了,晚上时分,陈长川带着白绮恩和霜雪大大方方地奔明月坊而去。
在马车上,陈长川再三叮嘱白绮恩不要乱走,跟进自己,霜雪要看好小姐之类话,白绮恩面上嗯嗯不停答应,实际上压根没听进去。
随着马车的颠簸,他们很快的到了传闻中的明月坊,那个纸醉金迷令无数人心驰神往的销金窝。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灯红酒绿,陈长川和霜雪先下玲珑马车,他伸手要去扶白绮恩时候,白绮恩掀开车帘子抬头看着那座大楼上门口上牌匾,上面挂着明晃晃亮灿灿‘明月坊’三个字。
原来这就是明月坊,看上去同其他装潢华丽的酒馆没什么区别吗,楼上灯火通亮,门口上车水马龙,好不热闹。
白绮恩脸上的欣喜是毫不掩饰的,她直接一下子跳下马车,稳稳当当的,陈长川看她身手利落,收回要扶她的手打趣道,
“翻墙事情你没少做。”眼里满是戏谑宠爱。
白绮恩没理他,看着繁华美丽,灯火如昼,流光溢彩的中心街道,感叹,“真是天上人间啊,长川,我们进去。”
说着领头要走进去,后面的陈长川无可奈何的笑笑。随着跟在她后面。
绮恩总是这样,天真可爱,纯真无邪。
绮恩在门口让人拦住。
绮恩看看门口两个彪形大汉,“怎么不许给进去玩。”
彪形大汉张口欲言,在见到绮恩身后的陈长川后,立刻恭敬唤了声,“陈公子好。”
陈长川走到白绮恩身边,“你们继续看好。”说着拉着白绮恩进去,霜雪紧紧跟在这两位主儿身后,亦步亦趋不敢落后一步,这儿往来人流很多,皆是华衣锦服的公子,珠宝满身的贵妇。哪个她都不敢得罪。
走到里面后,白绮恩抽出自己的手,疑惑问长川,“他们对你好像很恭敬样子,你不会是私下里是这儿幕后老板吧。”眼睛一眨一眨,睫毛弯弯翘翘看着甚是俏皮。
陈长川食指和拇指互相摩挲下,感受着短暂的来着白绮恩手掌的余温,心神荡漾,呼吸几下匀称了,出口声音有些沙哑,“你想多了,我可没那么大本事,你来这儿好好玩玩行,其他乱七八糟别想。”
白绮恩嘟囔道,“我才没有想乱七八糟。”她声音很小,陈长川还是听见,心情不错,嘴角微微上扬。
“走,跟我到上面去。”他们现在在大厅里,这儿人来人往的,声音嘈杂甚是繁乱,中央呈现T字形舞台,待会儿可能有歌女活着是舞娘在上面表演。还是不要在这儿凑热闹,省得绮恩被不知名的人物冲撞着。
白绮恩是头回来这种地方,什么都不知道,亦步亦趋跟在长川身边,上了楼梯时候,她光顾着看下面的往来的俊男美女,脚步一个没踩稳,差点儿摔倒,幸而陈长川眼疾手快的抓住她的手腕,将她往自己这边一拉,她扑进他怀里,心中一乐,“走路看路,要不然从楼梯上滚下去你可丢大人。”
白绮恩从陈长川怀里出来,感觉有点儿奇怪,不知道从哪儿说起来,既然想不明白便不想,她推开陈长川,嘴硬道,“你才从楼梯摔下去丢人呢。”霜雪战战兢兢不大好意思越过川少爷紧跟在白绮恩身边。
姑娘,这嘴巴真硬,石头一样。
陈长川在明月坊有自己专属的厢房,带着白绮恩和霜雪她们进去,白绮恩进去一看里面别有洞天,外面装潢一般,里面宽畅明亮,桌子椅子该有的家具都有,而起都是特高级的雕花桂木。屋里头还陈设下蓝白瓷器,翡翠雕物,金玉挂坠等,连束着帘子的丝线也是缕丝绿的。
白绮恩扫了眼屋里头的布局,找到一张凳子上坐下,“你这蛮高级呀。你经常来这儿玩?”她满是好奇的望着陈长川。
这时候外头敲门,陈长川知道是送茶的,让他们进来,那些小厮将茶水倒好后“二位请慢用。”而后弓着腰出去,样子很训练有素,看来幕后老板管理很严格。
陈长川在白绮恩身边坐下,将茶水推到白绮恩面前,“上好的洞庭碧螺春。你尝尝,跟别处不一样的。”
白绮恩扫了眼陈长川瞄了眼茶水,捏起精致小巧的茶杯抿了一口,香气怡人, “怎么个不一样法。”味道确实同家里喝到不一样,沁人心脾,香气怡人,喝一口有种如在世外田园恬静安然,倍感清新舒适。
见白绮恩已经一品而净,陈长川亲手为她再续一杯,霜雪侍立在白绮恩身后,有旁人在身边霜雪安守一个丫鬟的本职。
陈长川给她倒了一杯又给自己倒了一杯,捏着香气四溢的茶杯品了一口,道,“怎么个不一样法,你问米娅。”
米娅,白绮恩再次在长川口中听到这个女子的名字,“米娅是什么人,也是这儿的舞娘。”
“算是吧,不过,她不是舞娘,在这儿她是管人的。绮恩,这儿的舞娘与别处的不同,你别太随意免得冒犯她们。”
白绮恩不以为然道,“说得她们好像很高贵似。”
陈长川知道白绮恩不知道,又品了口,“总之你规矩些。”
白绮恩道,“我哪里不规矩。”
陈长川瞟了他一眼心道,“你哪哪都不规矩。”不过这话不能实说,要不然绮恩该生气。
白绮恩几次三番想要出去看看,陈长川一味不许,白绮恩好气,这管那儿管, “你干嘛总是管我,全天下那么多不规矩的人你怎么总管我呀。”
陈长川道,“放心,我就管你一人。”要是凭你的容颜本事我可不得看紧,来这儿享乐都是有公子哥那么多,还是看紧点吧。
老搁在厢房里,外响起袅袅乐曲,一定是开始表演,不让出去看,没意思,还不如在家里呆在,起码自在,她希望陈长川能有事情先离开。
白绮恩这么盼着外头正的有人来找陈长川,陈长川听了那小厮的汇报后,神情严肃起来,他转身要离开,才想起屋子里的绮恩。
白绮恩还没来得及高兴,只见陈长川绕回来俯身目光深沉温柔对自己说,“绮恩,我有点要紧事处理下,你乖乖呆在厢房里,等我回来,要是想听什么歌曲,叫她们进来。别出去跟他们胡玩。”
白绮恩听到他要出去,心中盛开狂喜烟花,面上很乖巧,心口不一点头答应, “别啰嗦,你快去处理,我会待在厢房里的。”
陈长川看了看她几眼,不甚放心,但手头要紧事情要处理,他必须先赶回去,争取早点儿完成回来接绮恩。
绮恩的保证在他这儿其实是没什么可信度。
果然,在陈长川出去一段时间后,霜雪跑去窗户口看到陈长川已经出了明月坊打马而去,她回头冲白绮恩欢喜点点头。
白绮恩如去大患一般松了口气,霜雪笑着走到她面前,“姑娘,川少爷不是洪水猛兽,你至于这样吗。”
白绮恩喝了口茶水,舒畅下气息,语气自在缓慢,“他不知道怎么的,老拘着我,我能乐意吗,我来这儿是来玩乐,不是来厢房里做着。”
“那我们现在?”霜雪望着自家姑娘眼中是期待亮光。
白绮恩放下茶杯,拍拍裙子上不存在的尘埃,自然而然起身,伸张伸展手脚,顽皮对霜雪一眨眼,俏皮道,“自然是该干什么干什么,走啊。下面正是群魔乱舞,咱们去凑凑热闹。”
主仆两人很有默契忽略了陈长川告诫的话,从二楼溜一下到楼下大厅,宛如小鸟出笼,鱼儿入海一般,欢喜畅意。
楼下舞台中心有一拍舞娘在跳舞,她们身子半透明轻飘飘的舞蹈俯视,个个面上遮着面纱,不知道长得何模样,伴随着乐曲翩然起舞,好似一群蝴蝶飞来转去,她们身姿曼妙,动作优雅美丽,舞步飘逸自如,台下的观众看得如痴如醉。
“这儿,姑娘。”霜雪凭借着自己单薄的身子先挤到舞台前头,伸手将挤在人群的白绮恩拽过来。
白绮恩身子灵巧很快溜过去,她们后面是人山人海,个个跟疯了似的对着台上的舞娘叫喊,白绮恩瞧了眼身后那些华服公子,转头对霜雪道,“亏他们在长公主府表现的斯文优雅。”其中有几个她在长公主府邸见过,他们参加马球塞来着呢。
白绮恩和霜雪挤在前头,看着舞娘们自如扭转着纤细腰肢,挥动着宽大的袖子,妖娆而不俗,美丽而又高雅,其中一个舞娘跳着舞蹈到白绮恩面前。
白绮恩眼睛挣得大大,眼睛直勾勾顶着台上欢快跳着舞的舞娘,那舞娘的眼眸真好看,大而明亮,顾盼生辉,她好像冲自己抛媚眼来着。
白绮恩喜欢美丽的人物,自然对这个多才多艺的舞娘有好感,面前一只白玉无瑕嫩滑的手伸到白绮恩面前,白绮恩看看这单薄的手掌再抬头看看台上的舞娘,那舞娘从她眨巴一下眼睛。
意思很明显是邀请她上台共舞。
白绮恩欣然接受,搭着她手掌顺着力道上去,急得霜雪在下面叫唤,“姑娘,姑娘。”叫着叫着她捂着嘴巴不在叫了,她左顾右盼的看看身边狂欢的人们。
要知道能让舞娘主动邀请上去是多大的荣幸,这个女子长得真是没得说,妩媚动人。台下一些公子哥心思活动起来了。
白绮恩不会跳舞想要下去,那个拉她上来的舞娘跳着轻盈的舞姿在她耳边轻语,“跟着我跳。”
白绮恩看她眼神真挚,双目盈盈,不觉由着身子随她舞动,她虽然不会跳舞,但无师自通能跟着乐曲节拍来。没一会儿功夫,白绮恩能自跳自乐,玩的不亦乐乎。
“对,是这样。”那个舞娘吐气如兰,伴着白绮恩扭动身子翩然起舞。
其余舞娘不知何时纷纷退下场,台上她们宛如一对游玩花丛中的蝴蝶一般,如诗如画跳着,舞着。
白绮恩找到跳舞诀窍,跳得正是不亦乐乎,忘乎自己,一个戴着银色面具的男子不知从何处冒出来,那个舞娘见他来,停止了舞,弓着身子推下去。
白绮恩跳着跳着忽觉身边空了一块,四处张望要寻找,手腕一紧,她被迫顺着力度扑到一个人胸膛,她抬头望去,眼前的男人上半张脸带着刻有云纹的银色面具,眼睛如宝石般漆黑明亮,薄唇浅笑,“一起。”
白绮恩愣愣望着面前拉着她陌生不自在,想要后退一步,她是喜欢玩,但知道轻重,她在大庭广众下和一个不知名的男子搂搂抱抱跳舞实在不成体统。她想要后退,那面具男子的手不知什么时候游移到她腰部将她往自己这边一带,笑得邪魅,声音低沉有磁性,“怎么,你不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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