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简木麻木地咀嚼着他的话,“你说的在意,就是在酒会上带着情人来向我示威?那他还真挺‘放不下’我啊。”
祁胜没有回答,透过车窗玻璃看他,目光灼灼,像一面反射镜,照得简木有那么点儿心虚。
“也是,我没资格说这种话,毕竟你也是我的情人,”简木举手投降,停顿了一下,又补上一句,“一分钟前。”
“男朋友这个词很烫嘴?”
简木扯了扯嘴角,声音慵懒:“你都要跟我分了,还在乎这种无关紧要的称呼呢?”
“不在乎的话,何必跟你分手?”祁胜的回答淡定又冷静。
得,绕进去了。
简木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祁胜,我发现你这人也挺会给人下套啊。”
祁胜不动声色启动车子:“那也得你给我下套的机会才行。”
“我说你……埋怨就埋怨,用得着说分手吗?我既不会不讲理,也不会跟你生气,你不喜欢我这样,我改就是了。”
简木自诩交往的这段时间里对祁胜有着十足的耐心。连他自己都觉得,这样很不像他自己,就像利器藏起了锋利的棱角,只袒露出温润的光泽。
可他并没觉得有什么不好的。
比起他跟裴翊那段只能用“情人”甚至“炮友”来形容的过去,这才是健康的恋爱关系。
“改?”祁胜重复了一遍,语气里隐隐有着自嘲,“简木,你是改给我看的吗?”
“你……”简木也有点儿头疼,他看得出祁胜是真的想跟他分手,他也真没这方面的经验,“要是我真的做得不好,你跟我说就是了。”
“说了能怎么样呢?不爱就是不爱,逼你也没用。我不说,你还努力装一装在意,我说了你就不必装了,我岂不是更伤心?”
祁胜顿了一下,抬头睨了眼他的车载挂件:“这是他送你的吧?你回国之后,我从来没见你换过。”
那是一个祈愿风铃,瓶身里装着一张用来写祝福语的折纸,尾部还吊了段长长的流苏,摇曳时会发出细微的声响,像情人间的密语。
是简木和裴翊在一起的第二年,裴翊陪他去寺庙礼佛时求来的。他们似一对恩爱眷侣般散着步,沿途碰见卖祈愿风铃的地方,便也心血来潮驻足停留,写下心愿放进风铃里,又交换送给了彼此。
只有余情未了的人才会留着旧情人的礼物,这么浅显的道理任何人都会明白。
“忘了换了。你要是不喜欢,我可以扔了。”简木漫不经心地说。
“是忘了还是不想,你心里比我明白。”
简木没说话。
许久后,轻笑一声,声音泛着丝丝缕缕的凉意。
“你怎么知道,里面不是咒我的话?”
“简木,别为了骗我,想方设法地骗自己。”
祁胜未将他的话放在心上,说完后便不再给他反驳的机会:“走了。”
脚踩下油门,车飞驰上公路,不适时宜的交谈戛然而止。
到了简木家门口,祁胜稳稳停车:“就到这吧,今晚我就不进去了。”
“你还有东西在我那儿。”
“放着吧。除了交往以外,你我还有千百个见面的理由。”
毕竟是生意上的伙伴,纵使不是朝夕相处,也算抬头不见低头见,关系是怎么也闹不僵的,这可要比虚无缥缈的情愫可靠得多。
简木扯下他的领带,挑眉:“不打个分手炮再走?”
祁胜拍掉他的手,语气严肃却温驯:“闹腾。”
-
进门,开灯。
简木脱掉外套,随手扔到沙发上。
拉开抽屉,没找到解酒药,他下意识开口:“祁胜,解酒药你放在——”
话音骤然间停止。
他猛地回过神,就在十几分钟前,他和祁胜已经分手了。
习惯真是个麻烦的东西,像精神毒品一样让人不知不觉上瘾,戒断却需要壮士断腕的勇气,和不死不休的决心。
简木无可奈何,重新推上抽屉。
事实上,对于他而言,分手和在一起其实并没有太大分别,毕竟他和祁胜在一起时也很少会放纵自己。从十二岁那年父母车祸离世,独立生活,他就学会了如何克制自己。
要说真的有什么不同,大概就是家里晚上突然少了个人,难免会觉得寂寞。
寂寞……
这个词闪过脑海,简木忍不住嗤笑一声。
这么不洒脱,可真不像他。
他翻遍家里的柜子,最终床头落灰的合照旁找到了解酒药。
重新回到一个人生活,似乎也不是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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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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