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凉没有立刻去集市换灵石，而是先歇会儿，在碎石空间打坐。
不知道从哪里跑来一个白色光团，漂浮到石凉眼前。
石凉抬手触碰，周围的景色蓦然变幻。
不再是贫瘠的布满碎石的空间，而是身在一个长满灵草的山丘。
山上灵草的品种有她曾带到过碎石空间的寻野草，
还有这次带到空间炼丹的所有灵草，
没有其余的其它没带过碎石空间的灵草。
石凉惊讶的同时，心底一阵狂喜。
这个光团里面的世界，难道能复刻她带入碎石空间的灵草？
这次她只买了聚灵丹和生肌丹所需的灵草。
这光团的空间里，少说有几百份！
“发了发了。”
石凉将所有炼丹所需的灵草都摘了。
这里除了这座灵草山，还有别的山丘，只不过只有这个灵草山上有她需要的灵草。
“这是什么地方?”
没有人回答石凉的话。
没有再耽误时间，
石凉抱着几百份灵草，有意识地从白色光团里出来，
回到了碎石空间，继续炼制丹药。
接着又炼制了几百炉，一共收获二十枚一阶下品生肌丹，三十枚一阶下品聚灵丹。
石凉没有摘寻野草，她前不久才卖了几十株寻野草，这才是正常人的收获。如果她一下子又拿出几百株寻野草来卖，会引起别人怀疑寻野草的来处。
石凉拿了十枚生肌丹，二十枚聚灵丹去卖，得了一块上品灵石二十块中品灵石。
她将这些钱，又买入了几份延寿丹、驻颜丹所需的灵草带回碎石空间里，等待光团再次复刻。
石凉回到碎石空间，光团还在原地，
触碰上光团，又重新回到了那片有灵草的空间里。
石凉准备探索探索，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
翻过一座座山头，终于，不远处山脚下，一栋茅草屋。屋子外站着一个老人，一动不动。
石凉走到老人面前，问道：“老人家，这里是什么地方?”
老人像是没听见石凉的话一样，道：“勇士，请帮我找找我的孙女。”
石凉：“……老人家，你孙女多大了，在哪里丢的?还有，这里是什么地方?”
老人又重复这句话：“勇士，请帮我找找我的孙女。”
石凉：“……”
不管石凉怎么问，都是这句话，而且这老人十分怪异，不仅表情一直不变，身体也一直一动不动的，就像个傀儡一样。
忽然，两个男人在附近凭空出现。
其中一个一头红色的头发，一个是个胖子。
“哇！这个老人NPC旁边的也是NPC吧，好漂亮的建模啊。”胖子惊呼道。
“美女美女，认识一下。”红发男人小跑到石凉面前。
‘NPC’?这是什么称呼?
石凉皱了皱眉，没有说话。
“哇，这个建模的脸好生动啊，竟然还皱眉头！”红发男人伸手就要去捏石凉的脸。
‘啪’被石凉一掌拍了下去。
“你是游戏管理员假扮的NPC吧。”红发男人觉得自己真相了。
不是玩家，没有玩家头上的横名，又不像真正的木讷的NPC一样，这么智能，肯定是真人扮演的NPC。
两人围着石凉啧啧称奇了一会儿，胖子不小心碰到老人的范围。老人又道：“勇士，请帮我找找我的孙女。”
“做任务去咯。”胖子拉着红发男人离开了此地，“他孙女应该就是迷路在山上吧，我们上山找找。”
石凉继续往前走，前方依旧是一片山林，突然，左侧蹿出一只一阶噬铁鼠，往石凉猛冲了过去。
石凉瞬间转到噬铁鼠后侧，一掌辟下去。
噬铁鼠的身影闪了闪，在原地消失。
石凉一怔。
尸体呢？
再说一阶噬铁鼠照理来说没这么脆弱，她只是辟了一掌而已，都准备打不过就逃了！
左侧又冲出十几只噬铁鼠，石凉一掌一个，最后有一只两倍大的噬铁鼠。石凉捡起了一个石头，猛地砸了过去。最后一只噬铁鼠被砸中脑门，身影闪了闪，也消失在原地。
解决这十几只噬铁鼠，完全没废什么功夫。这个世界的妖兽，到底怎么回事?
“厉害。”石凉身后有男声道，可虽是夸赞的话，可声音没有一点赞赏的意思，“不用武器和法术就把新手村的最**oss解决了，你是挂吗？”
石凉转过身去，见到是一个长相分外好看的少年。
石凉纳闷得很，怎么这些人说的话，一个比一个难懂?
“有一个两人副本，你去不去?”少年道。
“什么是副本?”石凉道。
“小津秘境。”少年答道。
秘境?
“我去秘境。”石凉道。
“你叫什么名字?你头上怎么没有显示名字?”少年疑道。
“我叫石凉，不是你们这里的人。”石凉看了看少年头上，有几个散发蓝色光芒的字体，跟刚才见到的红发男和胖子一样，可是这些字很奇怪，像是错字，她看不懂。
“不是我们这里的——”祝书惊诧，“你是玩家还是NPC?”
祝书刚才看到石凉在打噬铁鼠，以为她是玩家，虽然头上没有显示ID名字，也许是有什么隐藏名字的道具？
“什么是玩家?什么是NPC?”石凉反问。
祝书：“……”
“我们所在的，是叫作《修真世界》的一款全息游戏世界，我们都是游戏玩家。在这款游戏世界里的原住居民，我们称作他们为NPC。”祝书努力耐心解释道。
石凉联系前因后果，换作自己的语言翻译道，这里有两个世界的人，自己则是第三世界来的人。
“我来的地方，就是修真界，不是什么游戏。我没听说过什么NPC什么玩家。我是修真者。”石凉道。
祝书脸上闪过不解，半信半疑道：“修真者会御剑飞行，会隔空取物，你能证明?”
石凉：“……我不会。”御剑飞行她还没那本事。隔空取物是御物术，她还没攒贡献点学。
“走了，去秘境。”祝书不耐烦再猜测她的来历。
祝书将石凉带到了两人副本，副本地图是一个山谷。
“这就是你说的秘境?”石凉看了看周围，都是普通的杂草与树，一棵灵草都没见到。
迎面走来一个气势汹汹的青崖兽，祝书拿出一根木杖，接着就是雷霆蔓延，很快就死了。死后掉了一地东西，祝书在这些东西周围转了一圈，这些东西就消失了。大概是被拾取了。
第二个出现的妖兽石凉也见过，是三阶储玉兽，石凉没有动手。
这次祝书打得慢一些，先是雷霆蔓延，后又火焰冲天。轮番多次。储玉兽也消失了，留一地东西。
最后一个妖兽出现的时候，石凉从地上捡起一个石头，砸过去，那妖兽一下子被打消失，爆出了一地东西。
石凉怀疑，这些妖兽都是假的，是如同那个说勇士的老人一样的没有生命的傀儡。
这就是游戏么？
“这是你打的，地上的东西你捡。”少年开口道。
石凉走过去，捡起了一柄剑，“不要了。”
祝书把石凉不要的都拾取了。
这个世界的妖兽打着有什么意义吗？
玩?
石凉不解。
“我要回去了。”石凉道。
“回去哪里？你的修真世界?”祝书眯了眯眼。
石凉点头，“我要回去学真正的法术。”
“能不能带我一个?”祝书笑了笑。
“你要能来你就来。”石凉转身往回走，祝书漫不经心地跟在她身后。
石凉回到了之前那个长满灵草的山丘，令她惊讶的是，才将那些灵草摘取不久，现在又长满灵草了。
石凉使劲想着回去，身形逐渐消失，祝书见状，立刻抓住她的手腕，可来不及只握住了空气。
石凉回到了碎石空间，见那个少年没有跟来，刚才捡起的那柄剑也没有随着回来。
难道‘游戏’里原本的人、物，是带不回来的?
石凉炼丹需要凡火，到现实世界捡了若干柴火，才回到了碎石空间里。
为了摘灵草，又不断在碎石空间与小山丘之间穿梭。
那个少年时不时会来小山丘，来时偶也能看到采摘灵草的石凉，久而久之，两人也熟悉了。
石凉知道了少年的真名，叫作祝书。
碎石空间、游戏空间的十年，现实空间的一个月。
石凉不断炼丹，终于将丹药的品阶提到三阶，勉强算作中阶炼丹师。
中阶炼丹师可以去宗门丹峰考核，一旦通过，就可以成为禾则宗外门弟子。
“你为什么长不大?”困恼了祝书几年的问题，今天终于问出了口。
当时的少年，现在已经成为了一个身高快一米九的俊美的青年。而石凉跟十年前几乎没有变化，还是个未成年小妹妹的样子。
“秘密。”石凉嫣然一笑。
十年后的‘修真世界’早以大变样，几乎每个人都有一头妖兽。
祝书的妖兽是一只飞天凤凰。
他玩了一年就玩到了顶级，要不是石凉在，他早就弃游了。
‘修真世界’不是唯一一款全息游戏，市面上的全息游戏很多，游戏里NPC更智能的更有不少。
“你能不能来我的世界?我今年二十五，尚未婚配。”祝书摸了摸藏在右边袖子底下的戒指。
石凉听他突如其来的自我介绍，诧异地望着他，直说道：“你想要我当你的伴侣?”
祝书脸微红，伸出了右手，露出了戒指，单膝跪地，鼓起勇气道：“石凉，愿意嫁给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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