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古逸风追过来。
阵法散出金色的光团，将两人笼罩进去。
再次出现，两人正站在一个巨大的宫殿里。宫殿的内墙上放满了一层层的玉简。
“这是什么传承之地?”古逸风道。
“阵法在你家，你一直没留意?”石凉反问。
“没见过这玩意，以为石头是天然的摆放。”
古逸风拿起了近手的一枚玉简，打开来看了看，“这是……”
石凉也拿起了一枚玉简，正翻看，惊喜道：“这是炼丹术以及丹方，这玉简里有全面的介绍，还有所需灵草的图画！”
石凉放下手中的玉简，又连续拿了好几个玉简翻看，都无一例外都是炼丹术。
“这是哪位大佬的炼丹术传承宝藏啊。”石凉高兴得不得了。
竟然有这样多。
‘吱呀’古逸风推开宫殿的后门，后门打开，一座灵草园映入眼帘。
在灵草园中间，放置着一个天蓝色的炼丹炉，炼丹炉里的灵火正在燃烧。
……
看到这些，石凉的心却冷却下来，没有被巨大的惊喜砸晕。
原本的白色光团里的‘修真世界’，她没当回事。
现在却突然感觉，自己似乎在一种巨大的操纵下。
操纵者是谁？是什么？她不知道。
她想看看，黑珠到底想引导她做什么？
与祝书同样熟悉感的恰似一人的古逸风。
如同赠礼般的丹药传承。
还有最早前的主动认主。
她只是一个再平凡不过的修士，真的值得这样大的气运么？
石凉低垂眼沉吟，忽然感到一阵灼热的视线。
抬眼，是古逸风。
他一直看着她，不知看了多久。
“我也……我也觉得你有些熟悉。”古逸风艰难道。
石凉走到他面前，道：“弯腰。”
“什么？”
“你弯下腰。”
古逸风听话地弯下腰。
石凉突然踮起脚尖，对上他的唇，吻了上去。
古逸风：“……！”
一会儿，石凉离开了古逸风的唇，道：“这样呢?还熟悉吗？”
古逸风摇了摇头，淡笑道：“不熟悉，但是，甜。”
石凉忽然眼泪‘啪嗒’‘啪嗒’‘啪嗒’掉下来。
“怎么了？哭什么？”古逸风被她哭得有些手足无措。
“他第一次，第一次吻我，也说甜。”石凉抽泣道。
“他怎么死的?”古逸风忽然有些心疼她。
“老死的。”石凉擦了擦眼泪，“我活了一百多年了，你知道吗？可我还是十六岁的模样。你跟他一样，也会提早离我而去的。”
古逸风沉默。
“哦，对了，这里一定有洗髓丹的丹方，只要我炼制出洗髓丹，你服用了，就能提升你的资质，跟我一起修行。你帮我一起找找。”
“洗髓丹，是这个吗？”古逸风抽出了他刚才拿的第一枚玉简。
“是，没错。”石凉确认过，点头道，“接下来，我要找洗髓丹所需的灵草。”
……
洗髓丹所需要的灵草，宫殿后方的灵草园里都有，还不少。
石凉炼了几炉废丹，才成功炼制出一枚下品洗髓丹。
“吃了它。”石凉将洗髓丹拿给古逸风，“这在拍卖会上卖了五百二十颗极品灵石。”
一颗极品灵石等于一千上品灵石，十万中品灵石，千万下品灵石。
“这么贵，你不先吃?”古逸风将洗髓丹吞了下去。
“现在你比我重要。”石凉道，“你去打坐吧，看看感应得了灵气否?”
石凉又开始给自己炼制洗髓丹，她也需要改善资质。
她的资质太差，否则也不会一百多岁才练气一层。
几炉废炉后，又炼制出一枚洗髓丹。
如果给外人看到，一定会骂她暴殄天物，洗髓丹不难炼制，难得的是所需的灵草难寻。
这么低的成丹率，浪费了不少珍贵灵草。
吃下这枚洗髓丹，石凉立即去打坐。
体内的杂质全都溢出身体，全身上下臭哄哄的。
“有用！”
石凉的眼睛亮晶晶的。
石凉继续打坐了一天一夜，修为竟隐隐有突破的迹象。
石凉没有带换洗衣服，回了现实世界一趟，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又往碎石空间、金色光团里移去。
阵法的每次开启，都需要一枚上品灵石。
“没有什么感觉。”古逸风不像石凉那般，有杂质溢出身体，吃了跟没吃一样。同样也感应不到任何灵气。
试了三个月，期间又吃了十几枚洗髓丹，还是没有任何效果，古逸风终于放弃了，回到原先的瀑布下练体。
石凉则是在这三个月修到了练气期三层。
石凉没有成为一个只知修炼的修炼狂。
她每天都会花一些时间为古逸风准备一些吃食。
辟谷丹毕竟难吃。
“你走吧，”古逸风道，“我配不上你。”
原本以为自己不过十个替代品，可见石凉越来越认真，竟真是把自己当丈夫看待。
他知道，不能再这样耽误她下去了。
“就因为我的修为比你高么？这不应该是什么配得上配不上的理由。”石凉道。
“外面很多资质好的修行人，以你的条件，可以找更好的。”古逸风心底也开始真心喜欢上了这个姑娘。
“我只认你。”石凉坚定道。
“你难不成要用你几十年，陪我一辈子?”古逸风哼笑道。
石凉一怔。
这句话，他也说过。
“是啊，陪你一辈子。”石凉理所当然道。
“行。”
这次对话以后，古逸风独自出去了一趟。
回来之后，他带回来了两套大红色的婚礼服，一男一女。
“没有人主持，你愿意嫁给我吗？”
古逸风问道。
“嫁。”
都是他，上一世的他，她没嫁，这一世的他，她嫁。
石凉换上了大红色的婚裙，美人如画。
古逸风一眨不眨地看着她，“真美。”
牵起了她的手，两人背对着瀑布，肩与肩相搭着，望着远山。
“你还把我当别人吗？石凉。”
“逸风。你相信前世今生吗？你就是他，我绝对不会认错的。”
“你总是提他，不怕我吃醋?”
“你吃醋了么？”
“他都死了，我跟死人计较什么？以后你就是我的，没有别人再拥有你。”
“逸风，遇见你，我就没有再失去他的遗憾了，真好。”
“我也会比你先老的。”
“……还早着呢。”
……
石凉抽出时间，回到碎石空间里。
金色光团的光亮越来越盛，白色光团的光团则越来越暗。
石凉触碰白色光团，正想再去‘修真世界’一趟，却意外发现，这一次，她竟然进不去了。
“祝书！我找到一个跟你很像很像的人了。你们的灵魂是同一个吗？如果有人能回答我就好了。”石凉在白色光团外大喊。
金色光团里的世界与石凉所在的现实世界一样，都是真正的修真世界。
石凉在这个世界不怕修为暴露。这里没有人认识她。
为了更方便赚取灵石，她准备去散修联盟认证炼丹师资格证。
“我要炼制驻颜丹。”石凉对丹阁的负责人道。
来考核的炼丹师炼制什么丹药都可以，通过炼制出来的丹药看品阶，是什么品阶，就算什么品阶的炼丹师。
负责人见石凉外貌虽显小，可一点都没有小看她的意思。
在石凉出了考核费之后，马上去准备了丹炉。加上石凉自备的灵草。
炼丹马上便开始。
这次，石凉炼制出了五阶上品的驻颜丹，服用能年轻大概十五岁左右。
丹盟给石凉一块中阶上等的炼丹师资格证。
古逸风这回也跟来了，高大的身影挡住了门外散进来的阳光。
他对石凉招了招手，“回去了，石凉。”
石凉甜甜地笑了一下，“好啊，夫君。”
“炼丹这么久，累不累。”
“才不久，一点都不累。”
“好。我的妻子最厉害。”
石凉的身高不到古逸风的胸。
两人牵着手，就像成年人牵着小孩。
相似的是，两人的长相都是上上乘。
两人一并回去，羡煞了无数人。
……
古逸风的体修之道终是没有突破。
寿命在八十二年之后戛然而止。
石凉修到了筑基中期，现实世界的寿命延长至一千年。
古逸风死后，石凉没哭。
她总觉得，她很快又会遇上他。
他，古逸风，或者说，祝书。
石凉回到碎石空间。
果然。
金色的光团渐渐变暗。
一个绿色的光团凭空出现了，光芒旺盛。
“这回，又是另外一个世界了吗？”
已经有经验的石凉猜测道。
石凉左手边，是他们两人的大红色婚礼服。
她带回来做纪念。
石凉早就试过，古逸风所在的世界，东西可以带回碎石空间里，可人带进不来。所以黑珠、碎石空间的秘密，她没有和古逸风说过。
最早的白色的光团，已经暗淡得几乎不可见了。‘修真世界’早就进不了了。
“金色光团里的世界，早晚也不再能踏足了吧。”石凉自言自语道。
她早就将阵法过去的那个宫殿的丹药传承全部继承习得。
也将宫殿后院的灵植全部移到了碎石空间。
还有这大几十年她炼制的丹药，赚得的灵石，都带回来了。
以后大概也不会再回去了。
金色光团逐渐暗淡。绿色光团逐渐明亮。
就在绿色光团漂浮到石凉眼前的那一刻，石凉抬手触碰了上去。
第三个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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