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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一)

每当夜幕降临的时候,我都会想起孙丽。(我,阿杰,黄发男)

她的影子一直在我心里徘徊,是那样的神秘,而我又是那样的被吸引。

我无法忘却,就如我被无数的秘密包围,只要揭开其中一个,我就会非常的满足,但同时又被另一个所困扰,它们就像拥有着共同的指令,而我根本无法阻止。

我毫无意识的沦陷,我对神秘感的向往正是基于我的本能。

当我一点点的让它暴露的时候,我才清醒的认识到,所有的一切都来自她坚强和勇敢的内心,就在那一刻,我知道,我已经不是寻求答案时的自己,我喜欢上了她的勇敢,我执着于能够成为保护她的人。

我想起那个炙热的下午,她穿着淡蓝色的皮肤衣,戴着蓝色的口罩,就像是一个全副武装的神秘过客。我在帮客人理发,她从我身边经过的时候,我从面前的镜子里看到她披在肩上的头发和漏在外面的眼睛。

虽然时间短暂,但我能看出,她全身紧绷着,就像怀揣着一个容易被别人窥探的秘密。

她一直没有解掉口罩,也一直很安静。

在韩国,女人会充分利用一切去创造属于自己的“吸引力”,她们无法过的平庸,就像她们拒绝一切可能丢弃的美丽、

室外的阳光强烈到令人窒息。

她洗过头发就坐到我面前的椅子上,现在可好,我可以有很多的机会来消解我内心的疑问。

她有一头秀丽的头发,虽然不是很长,我触摸着她的发梢,我能感觉到透过口罩,散发出来的局促的呼吸,她说着自己的要求,而那要求竟让我更加的迷惑。

她只说精修就行。

头发是女人重要的资产,她们一般会提出很多的要求来满足她们对美丽的想象和痴忘。

当我在镜子里看清楚她的眼睛,她的眼睛明亮又吸引。

我突然意识到她的自信,若果去掉口罩,我无法猜出她会是怎样的闪光,但是现在只要是看见眼睛就足够了。

我又一次寻找她的目光,她很抗拒的躲避着,这令我尴尬,也让我觉得自己的无理,但我还是控制不住以看着镜子里的发型来掩饰自己的好奇心。

每一次当剪刀开合,一缕头发掉下来时,我能觉察到她失落的眼神,那里面充满了不舍,好像那掉落的头发都是他走过的每一步路,而满地的头发串成一小段难以割舍的回忆。

我有种强烈的冲动,我很想伸手去掉她的口罩,如果能够看到她的笑,我就不会继续猜测和怀疑,而现在,我很难受。

临走前,她捡起自己的一缕头发。

我一直追随着她的背影,我能想象到她的美丽,因为我看到触动我心灵的背影。

直到她消失在人群里,知道我眼里没有她的踪迹。

我的心一下子烦躁起来,现在我只能在回忆里找到唯一能洞察她内心的眼睛。

那段时间是苦闷的,一直都是胡乱的猜测和没底的期望。我始终都记得她的眼睛,我不知道自己为何被这样的眼神吸引和困扰。

我让自己静下来,想想这件事情的起因,但是每一次,我都忘记自己的初衷,最后只能无疾而终。

我不曾忘记,我都想好了,如果能再见到她,我一定会想办法,看到她隐藏起来的心情。

两个月后,秋意已经爬上了枝头。

冷风起了,树梢的叶子盘旋着一片片的掉落。

她再一次出现在理发店里,虽然我没有见过她整个脸,但是我非常的确信,坐在我面前的女人就是戴着口罩的人,因为,我记得她的眼睛。

我出奇的看着镜子里陌生的面庞,某一刻,我竟然有种恍惚的感觉,我呆呆的站在那里,直到她的眼睛透过镜子瞄向我。

我将剪下的第一缕头发用细线捆好递给她,她侧过头看着我,而令我好奇的是,她的眼神传递过来的意味,我一直没有领悟,我不知道那里面是什么,或许是惊讶,或许是感激。

她画着淡淡的妆,衣服的颜色也开始鲜艳起来。

对我来说,我看到过非常多女人的装扮,如果要我描述她的情况,我只能用“初学者”来评论,我总觉得她还没有到得心应手的阶段。

但是这并不能掩盖它独特的气质,仿佛是从骨子里就伴着的忧伤。

而这一次,我并没有让她轻易地消失在人群里,我不能让遐想成为包袱,我需要的是行动去化解。

我追着她出门,邀请她吃晚饭,虽然她拒绝了,但我并没有因此而泄气。

我跟在她身后,看着她的头发在微风中摇摆,我能清晰的看到她的背影。

最后,我终于得到了这次难得的机会。我请她在附近的小店吃晚餐,我静静的看着她,举手投足间都带着吸引,我一边吃一边问她一些问题,直到我觉得这是一场自我独白,我本想引起一些话题,但是结果令我尴尬。

我看到她迷离的眼神,她一直注视着桌上的沙漏,等上层的沙子落完之后,她又翻转过来,她的眼睛一直停在上面。

她没有食欲,只是礼貌性的动着筷子。

我不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事情,可我感受到一阵强烈的思念,对时光的怀念。

她谢过后就离开了,我能从窗户边看到她隐没在人群中的样子。

路灯昏黄,斜拉着人的身影。

我远远地看着她。看着她逃离拥挤的人群,看着她站在河边听流水的声音,看着她坐在路边的椅子上注视着路过的行人,看着她抬起头仰望着漆黑的夜空寻找星星的踪影。

我无法看清她现在的面容,因为夜太黑,因为距离很远。

我只能远远的看着她模糊的动作,然后自我体会。

我感受到一份孤独还有无形的坚持。

直到她到住的地方。

我站在楼下,紧张的盯着楼上的每一件屋子,那些黑着灯的窗子都有种亮起来的冲动,我一刻也不敢疏忽,我怕失去今天一直追随的冲动。

我觉得这样的尾随很可笑也可耻,但是我不能让自己停下脚步,断掉这样的好奇心的驱使。

黑暗中,一扇窗子亮起来了,我将全部的目光投过去,期待着能够看到她出现在阳台上的身影。

看到他慢慢的走到阳台上,我立马躲到阴影里。

我能看到她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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