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的书页从不曾被改写,岁月不息,洪流滚滚,回首亡国之故事,尽葬于时光的烟雨中,只留下个隐隐约约的影子,任后人评说。-题记
天落元年,凌安宁氏统一四国,安顿百姓,劝课农桑 ,这天下总算太平了下来。
同年天外天阁主顾卿之妻臻漓,私开结界,逃下人界,下落不明。
三更鼓响三更初,月挂中天。
梦泽城中人声寂寥,灯影绰绰。
城路上,一人影鬼鬼祟祟穿梭在高低宫殿之间,细看之时,只是见得一抹残影。
那人影连穿了几条街巷,终在一处城门后停住脚步,月光之下,只见得那人玉冠翠衣,一副黑色蒙布遮住了半张脸,露出一双狭长的桃花眼顾盼流连,隐隐透出几分狡黠。
“还好跑得快……”
臻漓伸手抹了抹一滴汗都没有的额头,望着天际一轮皓月,不禁心情大好。
自从他同顾卿在一起后,便一直待在天外天,那儿也去不了,都快要发霉了。
虽说天外天真的很大,几百年都没有逛完,但那里是顾卿的治下,不管去哪儿都能被找到。
懂吗?他想要那种刺激感。
也不是没有同顾卿提过此事,娇也撒了,火也发了,脾气也耍了,就差一哭二闹三上吊了,可那人的心就像铁铸似的,丝毫不为所动。
真是太过分了!那人也不动怒,仅仅是站在那笑着看他,竟还不忘沏壶茶水,就好像自己在给他进行一场绘声绘色的表演一样。
愤懑的跺了跺脚,臻漓白皙的双颊一片红润,幸好趁他闭关之时偷偷溜了出来,不然这等没滋没味的日子不知还要过上多久。
举目四顾,一片陌生之景,臻漓踌躇片刻,仔细辨别了一下方位,随即轻敛衣袖,转身离去,四周重归寂静,徒留一地似水月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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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片一望无际的疆域,上古时便已存在,据说是某场混战留下的空白地带,具体是哪场战役,大多数人都不知道,极少数有一些了解的人全都讳莫如深,仿佛提起来就会天天做噩梦。
总之,那里荒芜了很长一段时间,后为上神顾卿划为治下,名为天外天。
这个顾卿也是很有来头,在他出现之前,没有人知道他的存在,就仿佛这个人是凭空冒出来似的,还是一出现就位列上神。
但也没办法,神职不是谁给封的,也没有个列表,既然出现了,就说明是被天地允诺了,换句话说,存在就是合理的。
再说了,就算有人质疑,那又能怎么样,你有能耐也让天道给你封一个?或者当面质问,让他帮你魂归天地?
又不是没事儿闲的,谁会给自己找麻烦。
所以,意料之外情理之中,所有人都接受自己头上多了位地位贼高的祖宗。
而这位祖宗看起来很有性格,出现了以后面对六界的各种或是示好或是打探,哪个都没搭理,干脆利索的给自己划了片领土,结界一起就守在哪儿,一守就是上万年。
那片净土就是混战后的三不管地带,也不知道他是用什么手段收服了让六界都头疼的各种种族的奇葩,使其呈现一种安居乐业欣欣向荣的美好景象。
顾卿,便是天外天阁主。
天外天是不在六界之中的一个神秘地带,它远离仙界,却灵力充沛。在天外天生活的人大多喜好隐逸平静的生活(被打服了),与六界很少公开往来所以,在很多人眼中,他们更像是一个传说。
顾卿更是千万年来绝大多数时间都在天外天中悉心潜修,便是离开几次,也是变幻身形,隐藏气息,鲜有人知。
所以,所有人都知道顾卿虽然位列上神,却不领任何神职,简单点说就是名好听,各族事务从不插手,好事坏事都别找他,因为太深入简出,若是哪次在外面见到他,都不一定能认得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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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外天
“参见阁主”
恭敬的声音在大殿中传开,有侍卫身披白甲,单膝点地,身侧的佩剑隐隐冒着寒意。
“讲”
似是碎玉之声,座上之人回过神来,微微抬头,望向阶下的侍卫,这男子生着一双纯墨色的瞳孔,面容如玉石精雕细琢一般,长发倾泻,衬得肤如白玉,唇似喋血。只是双目微敛,一张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显得极尽冷漠,不近人情,美则极美,却让人一眼望去,便寒到了骨子里。
侍卫颔首:“回阁主,臻漓上仙是半日前离开天外天的,因为持的是您的手谕,所以守边的士兵没有拦截。”
瞬间的寂静。
半晌
“嗯,本座知道了,辛苦了。”
侍卫行礼,起身离去。
纤长的手指一下下敲击着用白玉做的扶手,顾卿抬眼望去,殿门高广,映衬长空,日光金丝般洒落,给大殿镀上一层柔和的色彩。
一片寂静中,有声音在大殿回荡,音色清冷,似是叹息。
“臻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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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界
战争过后的人界一片狼藉,断壁残垣,荒野死村,大地被翻的乱七八糟,浩劫中丧命的百姓不计其数,连空气都弥漫着血和烟尘的味道。统治者们不论怎样去粉饰这场维系数年的战乱,终是掩盖不住那战争的血暴露和罪恶。
不可否认,无论是无义战还是所谓的有义战,妻离子散家破人亡的,终究是天下黎民。
所幸,一切都已过去,战乱留下的痕迹终将被岁月抹尽,人们也终究会遗忘这段噩梦般的岁月。
上天并不会因为人间的不幸而对人们抱有一丝怜悯,秋去冬来,鹅毛般的大雪纷纷扬扬,冰封万里,覆盖了人界万里河山。
许多年后想来,那真是一个漫长而又严酷的冬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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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外天
彼时天色已晚,殿外月光似水,缓缓流淌在天阶上,凉风过竹,声如天籁,顾卿自殿内走出,一袭大红衣袍随风而舞,几缕碎发挡在额前,看不清眸中神色。
天空恍若一块纯净的墨玉,渺远而苍茫,空气里带着丝丝凉意,却让人更清醒了。
回想侍卫说过的话,顾卿不禁想起他和臻漓的第一次相见,那是一场抽象的初见。
彼时他罕见的出席了一场宴会。
他遇见了臻漓。
他看见他一坛一坛喝酒,一袭青衣,一举一动里都带着媚气,身边堆满了干干净净的酒坛子。
他当时由衷的惊叹于这人深不可测的酒量。
然后,这人醉了,双颊微红,双眸迷离到无法聚焦,走路都跌跌撞撞。
他当时深刻的体会到了什么叫自作自受。
后来,他看见这人摇摇晃晃的向他走来,暗自皱眉之时,这人一下就扑在了自己的席面上,不仅打翻了他的酒,头发还抽了自己一下。
顾卿还没有理解究竟发生了什么,就见那人迷离的双眼突然聚焦了一瞬,然后伸手捏住了他的脸。
顾卿:……
那人继续往前凑,他的视线全被这人的头发遮挡住,只觉得一个软软呼呼的嘴唇蹭上了他的脸颊。
裹着酒香向他席卷而来。
一切发生的太过迅雷不及掩耳,当他还在接受“自己被莫名其妙的亲了”的事实时,四周惊呼此起彼伏的像大夏天滋哇不停的鸣蝉(其实四周没有声音,是他自己太震惊耳鸣了),硬生生的把他从回味中拉了出来。
他伸手按着那人的肩膀,把自己的脸解救了出来。
红没红不知道,但自己脸上有对方的口水是肯定的。
那人的手环在他肩上,一双眼睛迷蒙的望着他,呼出的气打在自己的脸上,吹的半边脸凉飕飕的。
他冷着脸把口水擦掉。
那人还在锲而不舍的往自己身上凑,他看着快要软成面条的人,一边伸手扶着他避免这人在大庭广众之下摔的四仰八叉,一边继续接受自己被强吻的事实。
事实很好接受,不就是被亲了嘛,亲亲怎么了?亲亲很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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