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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夏蝉篇02

感情有理智所根本不能理解的理由。 ——《月亮和六便士》

照旧从学校放学回来,夕阳的余光打在身上,额头的汗水有些流了下来,让夏蝉微微眯起了眼睛,到家的时候发现门外停了一辆黑色车子,全叔在门口有些犹豫的等着他回来。

瞧见夏蝉回来了,全叔立刻向前,依旧递过一杯温热的薄荷水,只是脸色有些怪异,支支吾吾了半天,直到夏蝉将杯子里的水喝完才轻声说道。

“小少爷,大少爷回来了。”

夏蝉有那么一刻的迟缓,十年了,他到底是回来了。

“哟,小少爷你怎么哭了啊,别啊,大少爷回来也没啥事,跟老爷子老夫人在客厅里面商量事呢,您,唉。”

“没,只是汗水进了眼睛,涩。”夏蝉揉了揉眼睛,刚才的确有滴汗水进了眼睛。

“那可别用手去揉,万一手上的细菌进了眼睛怎么办,我去拿清水,洗洗就好。”全叔说着,赶紧进屋拿水去了,其实沈家虽然是偏古味的宅子,可到底里面也有不少现代科技,毕竟这是个科技的时代。

等全叔拿来水,夏蝉简单的洗了洗,洗完伸手去拿帕子,递到手的却是一张带着熏香的丝绸帕子,隐约感觉到有些凉,擦拭眼睛的时候夏蝉甚至闻到了帕子里面那股冷香,那是那个男人身上似乎天生就养出来的冷香,闻不到,可却能感觉出来。

夏蝉微微睁了睁眼睛,诧异的朝着旁边看去,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手上的帕子捂着眼睛一时竟也忘了拿下来,透出半只眼睛看着那人。

那人似乎与记忆中十年前的身影重叠了,依旧是青色的长衫,却薄,隐约可以看出身子骨是比较瘦弱的,可身上的气质却是撑起了这件衣服,这年头穿长衫的人不多,少,又大多数撑不起这衣服,除了他,似乎天生这衣服像为他量身设计的一般。

“……叔。”夏蝉轻声唤了声,他看不太真切这人相貌,只是看出个大概,脸色白的有点不像正常人,可架不住那五官实在是好看。

“恩。”他应了声,转身朝着里面走去,身后的管家早就向前过来扶着他。

夏蝉看着那人扶进了宅子里,半只眼睛看得有些模糊。

“小少爷,您眼睛还好吧。”全叔刚才有那么几分不自在,好在那人走后恢复了过来,赶紧问道。

此时夏蝉才反应过来,擦了擦眼睛周围的水,摇了摇头。

“那就好,小少爷您先进去吧,今天大少爷回来,我让王嫂多做点菜。”全叔脸色还是有些没反应过来,不过却小心的说道。

夏蝉揉了揉手里的丝绸帕子,点了点头。

等全叔走后夏蝉才低头看了看手上的帕子,青色的,上面只有一片水渍,就像那人身上穿的长衫一样,什么也不绣,什么也不画。

呼出一口气,夏蝉将帕子塞进自己的口袋里面,朝着宅子里面走去。

客厅里面没有那人的身影,夏蝉其实是松了口气的,只有夏奶奶坐在沙发上,等着夏蝉。

“奶奶。”走到奶奶身旁,夏蝉轻唤了一声。

夏奶奶伸手握住夏蝉的手,轻轻在上面拍了拍,明显的安抚。

“放心吧奶奶。”夏蝉抽出一只手,也拍了拍夏奶奶的手,勾起嘴角微笑着,只是笑意到不了眼底,也到不了心里。

夏奶奶可以看出夏蝉的情绪,皱了皱眉,紧了紧手,又放开。

“我扶你上楼休息吧,放心,一切都会没事的。”夏蝉搀扶起夏奶奶,扶着她上楼,夏奶奶皱着的眉,却从未松过,她的心里一直有股不安,一直有股担忧,她已经没多少年好过了,可夏蝉呢,她死了,夏蝉怎么办呢?

二楼右边的通道是通向夏奶奶跟沈老爷子的房间,左边是他的。

将夏奶奶送回房间,夏蝉摸抿了抿嘴,握了握手朝着左边走去,他房间的旁边,是那个人的房间,而他,必须要经过那个人的房间。

路过的时候,夏蝉有些不自然,好在那人习惯关着门,可过去的时候,从门缝里夏蝉似乎都闻着某股香味。

那人也喜用香的。

早在上辈子,他就听过不少流言。

沈家的少爷,一天都离不开熏香,说是好像那香里加了不少东西。

其实,那人熏香不过是习惯了,沈家也是熏香的,每年沈老爷子的一位朋友就会从云南寄来一盒沉香,刚好熏一年的,即使是夏蝉小小年纪也知道此香不俗,破为珍贵。

后来那人也熏香,也熏沉香,却是奇楠沉香的莺歌绿熟结,与沈家那不知名的沉香味道相近,却浓烈了些,毕竟是他从小的习惯,习惯了这么些年又怎么能轻易改变,不过也就他舍得用这等香,这香纵使是爱香的人得了,怕也舍不得熏吧。

而夏蝉一开始也闻不惯熏香的,十年了,后来即便是出去了,也偶尔会点上一些,习惯是可怕的。

走到自己房间前,开门,点点霞光而来,夏蝉房间的窗户朝西南,采光很好。

迎着霞光,那人的身影有些模糊。

沈家大少爷是老来子,可惜八个月的时候,家里发生了些变故,早产了,母亲也走了,从小沈家少爷的身子骨就不好,小时候是完全泡在药罐子里面长大的,沈老爷子对这个儿子也算是尽心尽力了,早些年,为了救这个儿子,散尽了不少家产,沈家原本是大户人家,好不容易在那十年挺了过来恢复了一些元气,全都为了这个儿子卖的卖,散的散,后来搬回祖宅。

好在终于还是长大了,虽然身子骨还是看着比同龄人单薄一些,直到这个儿子十八年的时候,沈家老爷接回了以前的初恋情人,还带着一个孙子,沈家少爷跟那带着的孙子相差不过十岁,却隔了一个辈分,沈家少年当天就提着箱子离家出走,十年未归。

如今,归来。

“叔。”夏蝉唤道。

“我来看看。”他的声音很低沉,有些像是小提琴的悠长,又醇厚,这样好听的声音,送了不少人的命。

他拿起放在书桌上用青色纱布包裹着的小盒子,微微有些颤抖的递给夏蝉。“礼物。”

夏蝉如临大敌的接下,低声说道:“谢谢叔。”

“生日,快乐。”他伸出手,放在夏蝉的头上揉了揉,夏蝉的发根有些湿了,摸着其实并不舒服,但他的手很凉,夏蝉感觉头顶一冷,醒悟过来。

不该是这样的,为什么和上辈子的不一样?

夏蝉有些茫然的看着手上的礼物,上辈子这人回来的时候他没有收到礼物,也不像现在这般,那时,那时是什么样的?

他似乎从不出门,每天都有很多资料的送往他的房间,然后又送出去,直到整整一个暑假的时间结束,他才走,夏蝉也走了,不过却是上大学。

再次见面已经是在葬礼上面。

“谢谢叔。”夏蝉收下礼物,心情却是有些复杂。

“恩。”那人恩了一声,听不出是什么语气,将手放下去的时候微微紧了紧小拇指,然后看着夏蝉说道。“你,好好的。”

“恩。”夏蝉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辈子,一切还没有发生,可记忆还在,想一下,就痛一下。

等送出他出去,夏蝉才算松了一口气,心口更是沉重。

夏蝉将礼盒打开,里面是只漂亮的钢笔,上面刻着几个小字,夏蝉拿起来细细观看,忍不住念出口来:“上、善、若、水?”

上善若水,从善如流,如水人生,随缘而安。

夏蝉面无表情的将盒子关上,放进书桌下面的抽屉里面,有些烦躁的坐在椅子上将头埋进两只手肘里面,睡在书桌上有些烦闷,偏了偏头,夏蝉抬眼便看到旁边的‘一得阁’墨与‘玄宗’墨。

他书桌一向放着两种牌子的墨汁,一得阁是自己买来平时绘画所用,而玄宗墨则是沈老爷子所赠,平时他自己也用,到了沈老爷子这种境界,其实并不讲究用什么墨了,只不过用着习惯了,方便。

沈老爷子是名画家,画国画的,少时曾出国留学,本身家底丰厚,若不是那十年,必定是年轻一辈中的翘楚。

而经过时间的渲染,历史的沧桑,如今沈老爷子的画已经千金难求,却是不卖。

夏蝉就曾见过有人拿着钱,来买的,让人在门外站了一天一夜,沈老爷子却一副也不卖给他,说什么他这种人根本看不懂自己的画,宁愿送给别人,也不卖给他。

早些年沈老爷子也曾邀请不少名流画师来沈家看画,而这时候,夏奶奶就微笑的在一旁,用深山里面的泉水泡着上好的君山银针,然后慢慢一杯杯端给这些人,这些人也笑着接过,抿一口赞叹夏奶奶这么多年,泡茶的手艺却是越来越好。

而每当这时候,沈老爷子跟夏奶奶都会对视一眼,一切都在不言中。

可每次,总会有人问到沈老爷子后继的事。

可每次,沈老爷子都摆摆手一脸说不清是自豪还是叹息的表情,道:“这辈子,我最自豪的就是养出了一个画功不差给我的儿子,可他却心思不在画上,若是在,这画界的天才,非他一枝独秀不可。”

其实,很多年后,夏蝉才知道其实沈老爷子还有下句没说。

“可若是夏蝉心思也在画上,怕也跟我那个儿子不遑多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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