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山洞,兔喜将竹子放在阴凉通风处,然后近找了块阳光充足的土地,将辣椒树种好,顺便浇了点水。
进山洞拿上石刀,兔喜打算用最粗的竹节做一个茶壶,用来装白开水,用细一些的竹节制成杯子,做一套茶具出来,再做个带盖的水杯,出门的时候方便带着。
兔喜正在切割竹节,在河边洗完澡的狼艽一身清爽的路过,好奇的问:“阿喜,在干什么?”
兔喜对狼艽挥了挥手,说道:“我准备做一套喝水用的工具,你今天回来的挺早呀,阿娇哥哥。”
青年挨着兔喜坐下:“要怎么做,我帮你。”说着伸出利爪沿着兔喜石刀切割的地方一划,竹节应声断开。
这也太方便了!拒绝的话被兔喜吞回口中,让狼艽按自己需要的方式切割竹子。很快一个带把手的水壶和五个打磨光滑的杯子就制作完成了。
随后在狼艽的帮助下,三个带盖的水杯也做好了。兔喜将它们放进石锅煮制,煮过的竹制品才不易开裂。将煮好的带盖水杯绑上树藤,就可以出门挂在身上了。
兔喜将一个水杯递给狼艽:“阿娇哥哥,这个给你,出门的时候可以装上煮开过的水,就不用喝生水了。
生水喝多了肚子里会长虫子的,虫子还会在身体里到处游动,说不定会跑到脑袋里。这些虫子靠吸血吃肉为生,身体里长虫,可能会死掉。
但是喝开水就不用怕啦,而且开水味道也比生水好。”兔喜给狼艽科普能喝开水的好处,但想到狼艽没有锅,烧水也不方便,便提议:“阿娇哥哥以后可以来我这里装开水,我每天都会烧很多开水的。”
狼艽经常狩猎,自然分解过不少猎物,见过长有寄生虫的猎物,他想象这些虫子长在自己身体里,只觉得心里阵阵发寒。
“原来长虫子是因为喝了生水,我以后一定只喝煮沸过的水。”狼艽承诺道。
兔喜见狼艽重视,趁热打铁,说“不仅是生水,生肉也最好不吃,要烤熟或者煮熟,虽然麻烦,但也是为了身体健康,阿娇哥哥以后都要注意哦!”
感受到兔喜对自己的关心,狼艽勾起嘴角,笑着对他点点头。
兔喜又被笑的不好意思了,狼艽笑起来实在太好看了,像是融化冰川的第一缕阳光,柔和而温暖,和他平时不苟言笑完全两模两样。
唉,兔喜在心底叹息:什么时候才能养一只美丽温柔的阿娇呢?
“就是这里了。”“不知道阿喜愿不愿意和我换。”……
奇怪的氛围被山洞外传来说话声打断。山丘偏僻,很少有人来,兔喜用手拍拍自己的脸颊,起身察看。
见他从山洞中出来,有人和他打招呼:“阿喜!我们是拿东西来换烤肉方法的!”
兔喜闻声看去,有点吃惊。原本以为来换方法的只有采集队队员,但现在来的显然不只十人,粗粗数数,估计有六七十人。他们要么就拖着数十根粗壮的竹子,要么抱着一大捆野菜或者一篮子水果。
猫圆也在人群里,他个头小,被其他人遮住并不起眼,于是跳起来对兔喜招手。
“天,你们怎么带了这么多东西来,”这和兔喜说的报酬相差的不止一点。兔喜对他们喊道:“谢谢大家的报酬,但是这也太多了!”他将自己本来索要的报酬说出来,希望他们把多余的东西拿回去。
“那怎么行!”一个急性子的兽人说道:“阿喜的烤肉方法可比这些竹子果子珍贵多了。”
狼艽也来到兔喜身旁,揽住他的肩膀,说:“收下吧,他们过来前是问过族长和祭祀的,东西不算多,而且这些竹子他们带回去也没用,还费力搬,不如都给你。”
兔喜想想觉得有道理:“那行,麻烦阿娇哥哥帮我收一下这些东西。吃的放平台上,竹子放在平台下面就好了。让他们东西留下后先别走,等我一下。”
兔喜说完,转身进入山洞,把昨晚做的猪皮冻分成小块撒上盐和辣椒。怕他们不习惯辣椒的刺激,只放了极少的量,只稍稍调下味道。
兔喜拿着拌好猪皮冻出来,发现他们放下东西后都整齐的聚在一起,便开始发猪皮冻,一人两块,多了就不够分了。
兽人们都很好奇这种没见过的吃食,被发到就迫不及待的放入嘴里品尝。
“这个冰冰凉凉的,好像不用嚼就在嘴巴里化掉了!”
“怎么有点辣辣草的味道,但是放在这个里面好好吃!”
“我拿在手上都怕滑掉,比宽叶菜还嫩!”
没有厨师不喜欢顾客的赞美,兔喜见他们喜欢也很高兴。
分到排在最后的几人时,他们不好意思的摆摆手:“我们来是想问你报酬能不能明天再给,今天回来的时候有些晚了。”
“没关系,换烤肉方法的人都有,这个叫皮冻,豚兽的皮做的,尝尝味道。”兔喜将猪皮冻递到他们面前,“他们给的竹子和水果已经很多了,不然你们几个人一起帮我凿一个水缸吧!”
兔喜给他们描述水缸的样子:“就是找一块方方正正的石头,最好大一些,把里面挖空,我想放在家里装水,方便随时取水。怎么样?如果不行,和他们一样的东西也可以换。”
几个兽人含着猪皮冻眼神发亮的点头,表示没问题。
把兽人们都送走,兔喜回到山洞摊在兽皮毯上不太想动。好久没和这么多人打交道了,兔喜觉得有种精力耗尽后的疲惫。
正当他躺着迷迷糊糊快睡着时,分肉的敲击声响起,兔喜在兽皮毯上左滚右滚都没能起来。
狼艽进来就看见他这个样子,只觉得十分可爱,嗓音带笑意,说:“我也要去分肉,把你的一起拿回来吧,你再休息会儿。”
“嗯嗯,多谢大恩人。”兔喜干脆摆烂,将脸埋进兽皮毯里点头。
等狼艽出去了,兔喜从兽皮毯上坐起来,拍拍自己因为尴尬而发红的脸颊,清醒后开始整理兽人们送来的东西。
大多数人都是送的竹子,水果有红泡、紫泡,樱桃,草莓,居然还有青柠,或许是觉得青柠太酸,不好吃,因此分量很少,只有十几个,让兔喜尝尝味道。野菜有蕨菜,两种不认识的植物嫩芽,还有灰灰菜。
天色渐暗,兔喜把这些水果、野菜收进山洞放好。上午晾晒的蘑菇和木耳表面已经发皱,肉条表面也发干了,捏起来还有些软,需要再晾几天,也都一同收进洞里。
收拾完后,兔喜开始准备今天的晚饭。
先把昨天剩下的猪油放在石板上化开。随后成为一个无情的简单机器,把十三个野鸡蛋全部煎了,煎好的鸡蛋放在干净的树叶上。
昨天剩的骨头放在山洞最里面阴凉的地方,用之前兔喜还闻了闻,没变质。将石板换做石锅,找到昨天锤鱼丸的石头,大喝一声:“哈!”将鹿骨和猪骨锤成两半,露出骨髓。
正巧狼艽领肉回来,被中气十足的一声惊得站在洞口,不知道该不该进。
兔喜也发现了洞口的人影:完了,尴尬症又犯了。
“阿娇哥哥,这么快就回来了呀。”
“还行,不快也不慢。”狼艽把肉递给兔喜,眉梢微挑,带着些揶揄的意味。
“咳!今天晚上打算熬个骨头汤。”兔喜转移话题。把姜片和香菇放入石锅,添上水。让狼艽烧柴,并且将今晚要吃的肉切片,告诉他怎么熬油,随后拿上煎蛋去找猫圆。
猫圆和父姆一起住在广场右前方的山洞里,兔喜找到山洞,在洞口呼唤猫圆:“圆圆!”
先出来的是猫圆的阿姆豹许,豹许身高接近一米九,兽形是黑豹,速度很快,也是部落里有名的战士,她和雄性兽人狐素举行伴侣仪式后的第一个孩子就是猫圆。过了十年又生下一个孩子,也就是猫圆的弟弟狼澈。
兽人寿命很长,但孕育子嗣却十分艰难,一名雌性兽人一生最多生下三名小孩,因此每个兽人幼崽都是十分珍惜的。
豹许对兔喜笑了笑:“是阿喜呀,圆圆正在吃饭,马上就好。先进来坐。”
“不用了,许阿姆,我在这里等他就行。”兔喜刚刚说完就被跑出来的猫圆拉到外面的树下。
兔喜见猫圆眼眶红红的,担心的问他:“怎么了,圆圆?”
猫圆扯着嘴角想对兔喜露出微笑,但伴着红红的眼眶看起来笑的很勉强,“没什么,就是,就是我已经成年了,上个新生季就应该搬出去住了。可我阿姆不同意,她要我找到伴侣才能搬出去。可是我还没有想要一起生活的人,我想拥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山洞。”
兔喜不知道该怎么安慰猫圆。好在猫圆很快就自己调整过来,挽着兔喜的手臂问他:“阿喜,你有什么事找我吗?”
兔喜将煎蛋放到猫圆鼻子下面,说:“你的那份野鸡蛋,我煎过了,给你送来。闻闻香不香?”
猫圆打开树叶,看着里面一个个金灿灿的鸡蛋,没忍住拿起一个扔进嘴里。
“好吃!”
见猫圆喜欢煎蛋的味道,兔喜放心下来,“蛋有些冷了,放火上烤一烤,热的更好吃。美食能够抚平一切悲伤,放宽心。”
猫圆把蛋咽下:“嗯嗯!我没事了阿喜,和你说一说感觉好多了。”
兔喜朝他摆摆手:“那我就先回去了,再见。”
“阿喜,回来了?怎么去了这么久?”
兔喜回到山洞,狼艽已经将肉切成了薄薄的片状。野菜每一样都洗了一部分,骨头汤已经开了一会儿,溢出浓郁的香气。
猫圆成年后还住在父母家的事情在部落里不是秘密,于是兔喜简单的提了一下猫圆的事。
狼艽听完感叹道:“许阿姆在狩猎时勇猛果断,对自己的孩子却很心软。”
兔喜赞同:“对呀。”
狼艽看着疯狂点头的兔喜,赞赏的看着他,声音温柔的说:“还是我们阿喜厉害,刚刚成年就能度过最难熬的一个寒季。”
完了完了,突然被夸,兔喜手脚都不知该往哪里放:虽然度过寒季的不是现在的我,但这样真的会让我觉得自己很厉害的!
狼艽看出他的不自在,也没继续逗他,转移话题:“我们今天发现了一个野牛群,猎了五头野牛,我拿的都是牛肉,给你拿的山羊肉。我都切了些。”
兔喜接过话:“那现在开始烤肉吧,就像昨天煎肉排那样,今天的肉片的这么薄,应该烫一烫就熟了。我先调个酱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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