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睡中的兔喜被清晨第一缕阳光唤醒,也许是昨晚吃得太饱,睡得太香,疲劳被一扫而光,兔喜只觉得神清气爽。
石锅中的猪皮已经凝固成冻,烤的猪肉也已经冷了,将灶孔中的火点上,添好柴,把猪肉和留下的煎鱼腹一起放在第二个灶孔中加热,兔喜开始洗漱。洗漱好后在木柴中找了找,找了十几根长度大小合适的木棍,用筋草绑好,搭了个简易三层三脚架。木棍质量不太好,但目前也没有别的办法,只能将就用了。香菇、黑木耳和肉条将三脚架铺的满满当当,兔喜围着三脚架转了一圈,表示欣慰。
吃完早餐,兔喜拿好东西往广场走。采集队一般在广场集合好,等人齐了再一起出发。等兔喜到达广场,他们队的人已经到的差不多了,小队长羊莓是个雌性兽人,和猫圆差不多高,她对祁山山脉的地形很熟悉,每个发现过的食物充足的地点都被她记在脑子里,在她的带领下,小队经常满载而归。
“阿喜,这里!”看见他猫圆就兴奋地朝他招手。等到兔喜走过去,他将一个背篓和一块烤肉拿给兔喜。背篓是竹子编制的,太好了!兔喜想:竹子能做很多东西,如今一贫如洗的他实在太需要了!
“好巧,我也给你带了吃的,希望你能喜欢。”说着,兔喜将两个姜叶包的包裹拿给猫圆。其中一个里面是两块鱼腹,另一个里面是兔喜分出来的早餐,烤猪肉。“对了,这个背篓是用什么编的,好找吗?”
猫圆惊喜的接过包裹,包裹还是热的,隔着叶子都能闻到香味,不知道是什么这么香,他咽了咽口水,回答兔喜:“这个背篓是用节节树编的,这种树很多,我们今天要去的那座山山脚就有很多呢。如果你想要,我们回来就去砍了搬回去。”
兔喜摸摸猫圆的脑袋:“知道了,谢谢圆圆。你快尝尝我烤的肉好吃吗?现在还是热的,我觉得热的比冷的好吃。”
猫圆小心翼翼的打开装有猪肉的包裹,埋头先吸了一口香气,随后狠狠咬了一大口,“唔,吼吼呲!好嫩,好香!”一块三斤的肉,猫圆十来口就解决掉了,吃完了还意犹未尽的舔了舔手指。
看见食客这么捧场兔喜也很开心。
“这是什么肉,好香!”
“我从来没见过这么香的肉!”
“是啊,要是给我我都不敢嚼。”周围的人也被香味吸引,觉得刚刚吃完东西的肚子又饿了。
等到最后一个人到来,猫圆将鱼肉也吃完了,羊莓组织大家出发。
兔喜的智力残缺在部落中不是秘密,同一个采集队的人对此更加有体会,但是大家不仅没有歧视兔喜,还对他多有照顾,比如将更好采集的地方让给兔喜、将分到山薯送一些给兔喜、帮兔喜将他采集的食物背回部落……
和猫圆走在队伍中间,因为早上的烤肉征服了许多人,兽人们对兔喜更加热情。
“阿喜,你能教教我刚刚的肉是怎么做的吗?我可以把今天、明天还有明天的明天分到的肉都给你。”说话的是羊果,羊莓的弟弟。他的雌性兽人伴侣是狩猎队队员,因此比较富裕,三天部落的分配对他来说不算特别多,但是也不少了,特别是这几天每天都有十支狩猎队打猎,分的猎物比平时多很多。
“还有我!我可以用两张完整的兽皮交换!”
“还有我!还有我!”……就连队长羊莓都想要交换烤肉的方法了。
兔喜招架不住大家的热情,知道大家都不是占便宜的人,而且之前对兔喜多有帮助,于是也不吝啬将方法说出去:“不用拿东西换的,不是什么珍贵的方法。你们知道姜吗?一种辣辣草,也就是刚刚包肉的叶子的植物地下长的块茎。把肉抹上盐,放上姜片,用树叶裹起来,再裹上一层泥浆,放入火中烤熟就可以了。”
大家都努力记住兔喜的话,有的还复述一遍问问兔喜对不对,兔喜一一解答。
“交换东西还是要的,我们不能白拿你的东西,部落的规定也不允许,你看你是要肉还是其他的东西。”羊莓坚持付报酬。
兔喜本来还打算拒绝,但在羊莓坚持的眼神妥协了,“那大家有空时给我砍三根节节树或者一小包水果或者一篮野菜吧。”
跟着羊莓,采集小队来到山脚下,兔喜果然看见一片竹林。
这些竹子看起来比地球上的粗很多,有些比兔喜大腿还粗。“竹杯、竹椅、竹桌、竹床、置物架,竹席……”兔喜在心里默数竹子的用处,越想越兴奋。
可惜现在不能马上动手,但采集完回来就可以砍几根竹子回去,可以先做几个杯子出来喝水。
沿着植被茂盛的小路继续往山上走,植物的种类越来越多,偶尔可以听到小型动物被惊走的响动。
再走大约一个半小时,羊莓示意大家停下来,目的地到了。今天主要采集的依然是山薯,采集队会先去部落记录下来的采集点采集,当之前的采集点已经全部采集过,才会开始探索新的采集点。今天来的采集点就是被采集队兽人记录的。
上一年发现过大量食物的地方来年也会长出大量食物,有确切目的地比漫无目的的探索要省很多力气,体现出了兽人们的智慧。
采集队的人三三两两分散开来,各自找好位置开始挖山薯。开春的山薯果肉脆甜,含淀粉量少,到了炎季,就会变得很硬,而且甜味会消失。
兔喜觉得炎季过后成熟的山薯说不定能提取淀粉,打算在自己山洞前种一些。
和猫圆一起挖了一会儿山薯,兔喜的背篓已经装满了。
兔喜把猫圆给的烤肉拿出来,看猫圆没有带吃的,分给他一半,然后打算把剩下的当作午饭吃掉。
咬了一口黑乎乎的烤肉,兔喜眉头微微皱了起来。烤肉烤的过熟了,外面焦黑的皮泛着苦味,里面的肉很柴,而且腥味很重。
食物珍贵,兔喜不愿浪费,囫囵吞枣的吃掉,打算在周围看看能不能找到有用的东西。
猫圆担心兔喜迷路,他自己胸前背后的背篓也都装满,今天的采集任务完成大半,于是陪着兔喜一起,背篓则交给队里休息的兽人照看。
兔喜问猫圆:“圆圆,你知道哪里有味道刺激但是没用毒的植物吗?”
猫圆想了想:“嗯,我们前面就有一种辣辣草,结的果子吃了嘴巴像着火了一样,咽下去肚子也会着火。”想着吃了这种辣辣草后族人的反应,圆圆的小脸都皱成了一团,“那个不好吃的,阿喜。”
兔喜在猫圆的描述中对这种辣辣草的种类有了想法:“我不是直接吃的,这种辣辣草也许可以用来做菜吃,就像姜一样,可以让肉变得更好吃。它在什么地方?”
“不是很远,那我现在带你去。”猫圆见兔喜对辣辣草真的感兴趣,也就不阻止他了:也许阿喜尝过就不喜欢了呢?
跟着猫圆往树木稀少的地方走,现在不急着赶路,偶尔听见草丛中的动静,兔喜过去看看有没有野鸡蛋。
兽人将类似野鸡的动物叫做祝祝兽,是一种拟声词,模仿它们的叫声。祝祝兽毛多肉少,在食物充沛的时节里很少有兽人花费力气去捕捉。祝祝兽的蛋兽人们倒是喜欢,但蛋的个头小,易碎还不好收集,一般只有部落里的兽人崽子会在安全的领地范围内去寻找。
在野鸡惊飞的周围仔细搜寻,果然有落下的鸡蛋。野鸡蛋和乒乓球差不多大,椭圆椭圆的,一窝里面有五个,兔喜拿了三个。兔喜和猫圆一边继续找野鸡蛋,一边向辣辣草走去。
“阿喜,辣辣草就在前面。”猫圆给兔喜指辣辣草的方向。
一丛和兔喜肩膀差不多高的灌木出现在眼前,树上开着很多白色的小花,小部分已经结出指甲盖大小的淡黄色果实。兔喜摘下一枚果实用手随便摸了摸,丢进嘴里。
动作快得猫圆根本来不及阻止,听见兔喜边哈气边说:“辣椒!斯哈!这个是辣椒!”
看着兔喜眼眶被辣得红红的,却开心到忍不住跳起来的样子,猫圆也被感染的开心起来。
“其它地方还有辣椒吗?”兔喜问猫圆。
“还有的,但是离这里有点远。”猫圆回答。
“嘿嘿,那我就不客气啦!”兔喜摩拳擦掌,充分发挥自己挖洞的天赋,将这颗辣椒树连根带土一起挖出。
猫圆有些疑惑:“连叶子都有用吗?”
“我打算带回去看看能不能种。”
“种?”
“对呀,把它种在我的山洞外面,想吃的时候就随时都能摘到,就不用走这么远了。而且等大部分辣椒成熟,还能用辣椒的种子种上更多的辣椒,那就有吃不完的辣椒啦!”
猫圆虽然不知道有吃不完的辣椒是多么幸福的事,但对兔喜描述的“种”这种行为表示很期待。
兔喜继续给猫圆描述种植的好处:“其实山薯也能种的,我打算把今天分到的山薯也拿来种,以后就不用来这么远的地方背很重的山薯回部落了。还有姜,我也打算多种一些,这样想吃就能吃到。还有好多东西都能种……”
等猫圆和兔喜一起回到采山薯的地方,其它出去的人也都回来了,大家或多或少都另有收获。春季常见的红泡、紫泡,两个指头大小的草莓,野菜,野鸡蛋和一些能吃的树芽。
大家将今天采集到的东西收拾好,接着羊莓确定人都到齐后,领着大家回去。
回到山脚,来到竹林。兔喜虽擅长挖洞,但爪子并不锋利,在猫圆利爪的帮助下得到四根竹子。猫圆帮他搬了两根到部落入口。在入口上交一半山薯,和一半的野鸡蛋。今天一共捡到二十七枚野鸡蛋,交给部落十四枚。兔喜将剩下的分成两份,其中七枚拿给猫圆。
猫圆摆摆手:“不用给我,都是你捡的,你自己吃。”
兔喜不习惯推来推去,只说:“都是我们一起捡的,这样吧,我把它们都煎好再给你,煎蛋可香了,直接吃或者煮汤都好吃。”说完没等猫圆再拒绝,背上背篓,拖起竹子先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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