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止回禀完就急着赶扶云阁去看自己的首席大徒弟,心算时辰,觉得贺临的手马上就该疼起来了,要不是灼罪峰有规定,没有紧急情况,不得在修炼场之外的地方使用法术,司徒止直接就御剑速回了,免得他等太久。
一路小跑,纵然司徒止是修道之人,也是有点累的。
喘着气推开扶云阁东厢房的门,只见贺临一动不动的安静躺在榻上,司徒止本来还在庆幸自己回来的早,可是走进榻前,却看见贺临额上满是细密的汗珠,衣领也被汗水浸湿了。
“贺临,”司徒止轻轻拍了两下贺临的肩膀:“你怎么样了,不是还没到六个时辰吗,已经开始疼了吗?”
贺临看着司徒止眼里的关切,努力从喉间挤出话语:“好像封不了六个时辰,师尊走了一会儿就有感觉了,不过我还好,师尊不必担心。”
“你看你这个样子,怎么能让人不担心!”司徒止也不敢碰贺临,他感觉贺临现在就像一片快要掉落的琉璃瓦,一点风吹草动就会让他碎掉。
他刚走贺临就开始疼,那这触感封住和没封住也没有多大区别了,果真是体质特殊。
但是司徒止没有心思去细想这是怎么个特殊法,只是满心的担忧:“我去药堂,给你煎曼陀罗止痛散。”说着转身就要走。
贺临忙起身想拦住司徒止,却一下动得太急牵扯到伤口,疼得他又脱力躺倒在榻上。
司徒止连忙转头回来按住贺临:“你别动啊,伤口裂开了怎么办!”
贺临用右手抓着司徒止的衣袖:“师尊,别去了,灵力都封不住我的五感,曼陀罗散又能有多大作用呢。”
司徒止觉得他的话也有道理:“那怎么办,总不能生生挨着吧?”
贺临苍白的嘴唇翕动,努力挤出一个微笑,安抚道:“没事的师尊,我也没有那么疼,不必太为我忧心。”
“那我能做什么呢?总不能干坐着吧!”
“是,师尊只要能在我身边陪着我,我就不疼了。”
司徒止有点无奈,却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只能在榻上坐下,轻声道:“好吧,我就在这里陪着你。”
可是忙了一天的司徒止没坐一会儿,眼皮子就开始打架了,昏昏欲睡的样子被贺临看在眼里,他用右手握住司徒止的手掌,轻挠掌心,司徒止就醒了,连忙道歉:“哎呀我怎么睡着了,抱歉抱歉,你怎么样了,是不是疼的睡不着,啊?”
“不是,师尊,我还好,”贺临微笑看着司徒止:“师尊,你今天也累了,别坐着了,到床上躺着吧,我右手没事的。”
司徒止挠挠头,道:“好徒弟,还是你心疼师尊,那我也不跟你客气了,免得我坐在这里一不小心又睡着了,一头栽下去,还砸到你的伤口。”
说着,司徒止就褪下外袍,翻身进了床榻里间,钻进被子,握住贺临的右手说道:“我不会睡太沉,你若有不适,一定要叫醒我,我去给你找药修。”
贺临看着司徒止已经阖上的眼睛,轻声道:“弟子遵命。”
不一会儿,司徒止就发出了轻微的鼾声,贺临却睡不着,也是他不想睡,今天晚上留了一盏灯,借着微弱的烛火,贺临用目光描摹着司徒止的睡颜。
他真好,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好的人,善良,干净,纯粹,不,这些词都配不上他。如此完美之人,偏偏是他的师尊,是他一个人的师尊。思及此处,贺临的心仿佛被温水包裹着,伤口的疼痛根本不值一提。
但是没高兴一会儿,贺临就为自己刚才的幸福念头而起了忧心。
司徒止现在是只有自己一个徒弟,可是以后呢?会不会有第二个,第三个,第十个?师尊要收徒,自己是没有理由阻拦的,所以自己应该不会是司徒止的唯一吧。
不是司徒止的唯一!不,贺临觉得自己接受不了,光是现在想一想,心就好像被人从温水里揪了出来,扔进了冰窟窿里。
他要做司徒止的唯一,如果不能是唯一的徒弟,那么,他就需要一个更有立场的身份。
贺临轻轻拉起司徒止的右手,环在里自己的腰上,呢喃道:“师尊,你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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