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光初晓,苏桃便早早起身了,她利落的将头发束扎整齐,迈着轻快有力的步伐,朝着教场赶去。
彼时的她,手持一杆长枪,身姿挺拔地伫立于高台之上,如墨的发丝随风飘起,她目光坚定,静静地等待着卯时三刻一到,所有士兵都会齐聚在教场,开启新一天的训练。
卯时三刻,鼓角响起。
士兵们如潮水般从四面八方涌入教场,整齐排列。
“昨日,我已然把规则挑明了,谁能在我手里过满三十招,重重有赏!”苏桃高声说着,声音在教场中回荡,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就在昨夜,他们已经从众位士兵中,挑选出了枪法在同伴里最为出色的赵虎,让他来打头阵。
此刻,所有士兵的目光都齐刷刷地聚焦在赵虎身上。
只见赵虎眼中毫无惧色,透着一股毅然决然的无畏。
他毫不犹豫,当即抱拳大声道:“末将愿与将军比试!”
苏桃微微点头,以示赞许,随后长枪一横,摆出起手式,赵虎也毫不示弱,紧握长枪,严阵以待。
比试开始,苏桃率先出击,长枪如闪电般刺向赵虎,赵虎连忙侧身躲避,同时挥动长枪,试图反击。
苏桃的攻势凌厉,每一招都蕴含着千钧之力,枪枪直逼要害。
赵虎则凭借着矫健的身形和顽强的意志,努力招架,化解了苏桃一波又一波强势的攻击。
前二十招,赵虎虽然略显狼狈,但始终咬牙坚持,没有露出明显的破绽。教场四周的士兵们都紧紧盯着场中的两人,不时发出阵阵惊叹。
然而,到了第二十一招,苏桃突然改变了招式,长枪在空中划过一道诡异的弧线,以一种极为刁钻的角度刺向赵虎。赵虎心中一惊,仓促间难以完全抵挡,只能尽量偏转身子,苏桃这一枪擦着赵虎的肩头而过,虽未造成重伤,但也让赵虎慌了神色。
趁着赵虎分神之际,苏桃乘胜追击,手中长枪仿如蛟龙出海,瞬间又连刺数枪,赵虎拼尽全力抵挡,却还是渐渐力不从心。
终于,在第二十七招时,苏桃的长枪稳稳地抵在了赵虎的咽喉处,再近一寸,便可取人性命。
“你果然不错。”
苏桃笑着收回手里的枪,目光从容地扫向其他士兵,高声问道:“还有谁想上台比试一番?”
一众士兵听闻此言,彼此对视,眼中满是犹疑。要知道,赵虎在他们这群人里,枪法已然是最为精湛的了,连枪法最好的赵虎都在苏将军面前败下阵来,其他人心里很清楚,自己上去恐怕更是毫无胜算。
不过,士兵们虽然心里都明白与苏将军实力相差很多,但军中向来不乏那些初生牛犊不怕虎的热血儿郎,他们心中那股不服输的劲头被激了起来,个个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紧接着,又有士兵轮番上台挑战。然而,正如大家事先所料,这些士兵没有一个能达到赵虎的水平。有些人甚至在与苏桃交手不到三个回合,便因实力悬殊,败下阵来。
“奖赏没了,你们围着教场跑两圈,便去自行休息吧!”
苏桃这话刚说出口,徐闯便紧接着问道:“你打算拿什么当奖赏?”
怎么又是他?
他今天又来做什么?
苏桃心里暗自嘀咕,不过脸上并未表露出来不悦,而是抱拳行了一礼,道:“不拘赏什么东西,下官不过是想哄着他们更精进些罢了。”
“本将与你比试一场,如何?”
徐闯已经来了好一会儿了,远远看着姓苏的,发觉她初时斗志满满,精气神十足,随着士兵一个不如一个的上台,她的神色越发萎靡不振,明显是还没过足打斗的瘾。
听到徐闯这话,苏桃的眼睛顿时亮了,当即道:“下官乐于奉陪。”
徐闯几个飞掠,稳稳落在台上,手中长枪仿佛镀着一层金光,他先发制人,挺枪直直刺向苏桃的咽喉,这一枪饱含劲道,仿若开山裂石。
苏桃见徐闯如此激进,当即改变了战术,只见她不慌不忙,侧身一闪,手中长枪犹如白蛇吐信,瞬间反击,直逼徐闯的心口。
徐闯连忙横枪抵挡,“当”的一声巨响,火星四溅,二人初次交锋,便都展现出不相上下的实力。
紧接着,徐闯施展出一套凌厉的枪法,枪影重重,如暴雨梨花般向苏桃攻去。苏桃步伐轻盈,身形如燕,在枪林之中穿梭自如,手中长枪左挡右格,滴水不漏,台下众士兵看得热血沸腾,喝彩声此起彼伏。
二人你来我往,大战三百回合,依旧难分胜败输赢。
徐闯越战越勇,每一招每一式都蕴含着深厚的功力与实战经验;苏桃则气定神闲,枪法灵动多变,以巧劲逐一化解对方的猛烈攻势,时间在激烈的交锋中悄然流逝,可台上二人的比试却丝毫没有停歇的迹象。
忽然,徐闯虚晃一枪,佯装破绽,苏桃却并未贸然进攻,而是冷静观察。待徐闯再次出招,苏桃看准时机,全力反击。两枪相交,巨大的冲击力使得二人同时后退数步。
此时,二人皆气喘吁吁,但眼中的斗志却丝毫不减。
渐渐地,日头越发炽热毒辣。
徐闯和苏桃二人最后一次兵器相交,徐闯压低声音道:“时辰不早了,今日就先到此为止吧!”
闻言,苏桃借着双方相交之力向后退了好几步,随即,将手中长枪用力插在高台之上,身姿微微欠身行礼:“多谢大将军不吝赐教。”
徐闯没有回应,转身便要离开。
苏桃却突然叫住了他:“大将军,明日你还会来吗?下官已许久没打得如此痛快了。”
红昭懒散惯了,军中士兵与她又相差太多,她难得遇到如徐闯这般,能与她旗鼓相当的对手……
徐闯脚步不停,口中却道:“明日比什么?”
“比刀,如何?”
苏桃眼中满是期待的光芒。
徐闯并未回头,只是应了一句:“听你的便是。”
待徐闯的身影渐行渐远,苏桃才长舒一口气,此时的她,早已筋疲力倦,索性直接坐在了高台上。
一些胆子较大的士兵见状,纷纷围了过来,你一言我一语地议论起来:“依我看,咱们苏将军的武艺,一点也不比大将军逊色。”
“那是自然。”
“大将军是沾着已故兄长的光,往那一站,什么都不用做,就直接继承了兄长的官爵……”
“少在我面前嚼舌头!”
苏桃杏眼圆睁,瞪着那些七嘴八舌的士兵,严厉呵斥道:“我适才让你们跑圈,你们跑了吗?若来日真到了战场上,你们打又打不过敌人,跑又跑不过敌人,该如何是好?”
“还不快去跑!”
苏桃猛地拔高声调,士兵们连连应是,赶忙开始围着教场跑圈。
苏桃则坐在高台上,静静地等着他们跑完了,才起身离开。
一场比试下来,苏桃身上已经满是暗伤,她完全凭着一股毅力强撑着回到府中。平日里,她每次回来都会先行沐浴,洗去一身疲惫与汗水。
可这一次,她实在是太累了,刚回到房间,甚至来不及脱衣,便径直倒在床、上,沉沉睡去……
苏桃不太清楚自己究竟睡了多久,只感觉后背有一股股暖流,如潺潺溪流般缓缓蔓延至全身。
原本笼罩在她身上的疲惫感,就像薄雾遇见暖阳,渐渐消散了,她缓缓抬起眼眸,这才发觉自己仅穿着一件贴身里衣,而后背暖洋洋的奇妙感觉,正是源自身后红昭的手掌心。
红昭见她苏醒过来,赶忙收了手。此前苏桃后背是完全依靠在他身上的,他突然收手,苏桃毫无防备,冷不丁就倒进了他的胸膛。
苏桃顿时有些慌了,她急忙起身,看着红昭脸上似笑非笑、让人忍不住想要暴揍他一顿的表情,她心中忐忑不已,试探着开口道:“国师,我没给你添什么麻烦吧?”
“爷瞧你睡得跟死狗一样,白白浪费了许多真气为你舒缓。”红昭微微挑起眉梢,反问道:“你且自己说说,有没有给爷添麻烦?”
“添了,确实添了不少麻烦。”
苏桃重重点头,又往红昭身边凑近了些许,颇带着几分讨好的意味,她轻轻按了按红昭的胳膊,语气中满是期待:“国师的真气我很受用,你能不能再帮我渡一些?”
她从未如此不要脸面的去求人,但明日她还有一场比试,等着去挑战呢……
另一边,徐闯的状况也同样不容乐观,比试过程中的高强度对抗,使他的脏腑遭受了不小的冲击。
从外表看,他身上不见丝毫伤痕,然而其体内的气血却犹如波涛汹涌的江海,翻涌不息。
徐闯一到府邸,便径直走进卧房,他深知自己身体受损,需要进行深度的调息养神进行恢复。
进入卧房后,徐闯静下心来,屏除杂念,他开始运用独特的呼吸法门,缓缓地调整呼吸节奏,随着每一次呼吸,气息就像训练有素的士兵,在他精准的引导下,沿着体内的经络,有条不紊、缓缓地流转。
几个时辰后,他额头微微沁出汗珠,汹涌的气血也渐渐平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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