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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入闱

夸张的同心结被“啪”地拍在桌案上,容云挺身而起,俊秀温润的脸上皱起一道无法消化的不忿——

昌国竟如此无礼!

两国交战,前几封劝降书还是平常地写着“卸甲来投,仍不失王公之位”,这封信却光明正大地要他一个大男人去后宫服侍,这不是明晃晃的羞辱么?

气血上涌,容云还没完全和灵魂契同的身形微微一晃。

他咬牙定住身体,脑中骤然翻出了前世便听闻已久的民间儿歌:“昌王不思娶,翠袖泪垂许,昌王不思贤,左风遍人间。”

这首歌流传甚广,从昌国平定楚地起便有人在传唱。

“左风”自然是指向龙阳之好,暗讽昌君不选贤任能、也从未有过立后之意。

萧恒的一生似乎都和征战绑在一起,最大的乐趣便是征服和杀戮,以至于民间传出这样的歌谣——容云原本是这么认为的。

可现在,那家伙竟这样毫无廉耻,甚至迎头而上、反倒利用这种传言来羞辱自己!

欺人太甚,如何可忍!

容云的脸色微微发白,嘴唇被咬出一丝血。

“陛下!”

齐铭此时声已嘶哑:“萧恒小儿如此狂妄,岂有此理!请陛速速下令,臣与全城军民万死不辞!”

而刚才还高声嚷嚷的太师等人,不敢发一言,在震惊和恐慌中注视着萧云从未有过的神色。

容云胸口起伏,吞下炭火般的怒气让他一时说不出话。

忽然,殿外传来一阵啼哭——

一名宫女慌不择路地冲撞着跑上殿来,泪流满面跌扑在地上,哀声道:“陛下!敏仪公主……公主她,随驸马爷去了!”

容云的脑筋猛然一跳——敏仪,他身怀六甲的长姐,自从驸马在麟州之战中死难后,整日以泪洗面。容云为照拂阿姊安危,便安排公主到宫中暂居。

上一世,容云此时早已披挂登城,等死后再有神识之时,只剩一座连碑刻都没有的土坟。

重来这一次,他也没能再见上姐姐一面。

容云闭上了眼:原来一切都没有改变,一切还是那么冰冷残忍。

堂下传来宫女断断续续的嗫嚅声:“陛下…茸雀……是个小公子。”

什么?!

容云睁大了眼睛——茸雀,正是公主和他在笑谈时为腹中胎儿取的乳名。

容云脑海顿然闪过的血光覆没了那谈笑之景,心中漫开一阵悲撼:百年前,姐姐唯一的骨血想必也夭折于乱军中,重来一世,难道也难逃此命么!?

就在此刻,李庆忠似乎抓到了一丝转机,趁着众人发愣的功夫迅速爬上前去,声泪俱下道:“大厦将倾,赤子何辜!陛下请怜惜城中的百姓,怜惜宗氏一脉!”

齐铭也大声呼喊:“汝口吐为人言否!尔为大息臣子,受王室恩惠,此话怎敢对陛下说出口!”

争辩声再起,朝堂一片混乱,容云的心却在此刻沉静下来——

他既已重生,决不可重演昨日,他要改变这一切,要救无辜赤子、护满城忠良,还要去顾惜天下苍生!

心底自动冒出的念头呼唤着那个声音再次在容云脑中回响:“你可愿救你的子民?”

愿!他前世为此而死,今生也愿为此坚守千千万万遍!

一道坚定的信念灌注了容云全身,他的手紧紧攥住了那一纸文书,坚硬的红笺扎进掌心,心却渐渐沉下去,定下一个破釜沉舟的计划:

无论昌帝是何居心,他必须先答应下来。

即便是昌帝故意羞辱他,开城之后再杀了他,那又如何?

倘若昌帝真的顽劣之性大发,留他性命——只要活着,便有机会!古人尚可卧薪尝胆以谋大事,他有何不能?

容云虽不擅战事,却长于理政用人,倘若真有机会,他便会重整旗鼓、暗中布局……

前世容云心灰意冷,久久飘荡在民间,对朝堂中事知之不多,但昌帝疏于整饬僚属的痼疾却十分明显,朝中十分松散混乱,他便有七分机会可乘!

何不借昌帝之手开疆拓土、取万里江山,然后再杀其取而代之!

容云目光沉淀下来,望着堂下争执不休的朝臣——

他还不能让这些臣子知晓心中所想:倘若昌帝要杀他,那便是害了知晓此计之人;易言之,此乃搭上身家性命、又需极高智谋的大事,何人可用,何人不可,不如先静观其变。

“诸位爱卿不必说了。”容云轻声打断了争辩,回头对负责传达的官员说,“昌君的条件,朕答应了。”

“朕心已决,不必多言。”

他的声音恢复了以往的温润,明眸如无三秋朗月般澄澈,其中不见一丝畏惧和私心,是那样明朗无暇。

齐铭愣了,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李庆忠显然也没料到事情进展,深深定在原地,微眯的眼中还残余着刚才的老谋深算:他原本已做好了和齐铭等人争舌战二百回合、再以头抢地,一陈利弊的准备——

反正容云从不会因为说几句错话就杀人,只要他淌几滴眼泪,再加装恶疾发作,容云便不会为难他。

到时候,他就能看准时机、决定到底何时向昌国投诚,说不定还能继续四世三公……

“李太师,你想在昌国继续为官无可厚非。”使者飞奔出大殿后,容云忽然轻轻抬起眼,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

“只是切记,改朝换代后,太师切不可只为荣宠而荒弃职守,辜负了朕的一片期待。”

他语气平薄,而李庆忠却不知怎的听得背后发凉,直出了一身冷汗。

*

开城那天,昔日繁华的青央内萧条空寂,寻常人家户户大门紧闭,似在为这短暂的和平与昔日的君王默哀。

昌**队开入城时,铁甲寒光点染着胜利者的傲慢,中央簇拥着那位面若冰霜的君王,傲视着被征服和即将征服的一切。

马蹄笃笃叩在青央地脉上,如同滚滚雷声,又像来自异域的鞭笞,向着在大地上绵延生息数百年的息国心脏驶去。

容云端坐在宫闱中,自受命以来便陪他宵衣旰食的朝服弃之不用,业已习惯的铁甲也深锁室内。

即便是受降,容云依旧保持着既往不变的尊严。他墨发半披半束,身著一袭雪白深衣,那张清冷卓然的脸恍若被千堆雪掩映,显得更加隽美凄清。

皇宫之内不许纵马奔驰,百年禁制在此时第一次被打破。马蹄的震响在耳畔响起,容云便起身向殿外行去。

青央,这座九朝旧都、琼楼殿宇都将不再属于他,但它们也不会永恒地属于任何人——即便是那个威加海内、慑服四境的萧恒。

远方寒风中跳动的黑点逐渐接近放大——浑身皮毛油亮,黑到发紫的紫电驹在一片灰白中格外刺眼。更加灼人的则是马背上那一声苍劲低笑:

“来者何人?披麻戴孝,替谁服丧?”

容云眉头微微一蹙。

马蹄声止住,四际一片静谧,似在等着他的答话。

容云的唇角轻微动了动,转身面朝那人方向,方欲开口。

“放肆大胆!小辈,既见天子,何不行三跪九叩之礼?!”

萧恒身侧的虎彪将军贺九陵大声叱问,他满眼不忿的怒气,似要将围而不攻、空耗十几日人力物力的火气全撒在这亡国之君身上。

“闭嘴。”萧恒沉声打断。

“什么时候轮到你说话了。”

凉薄的语调里带着十足的威压,饶是驰骋疆场的贺九陵,当即不敢言语,屏息退到萧恒身后。

紫电驹在地上轻轻扣了扣马蹄,萧恒稳若泰山的凛冽身影却似岿然不动,显得那样骄矜傲慢。

“降臣容云参见陛下。”

萧恒望着眼前人有些生疏地跪下。他散发半披、肤色胜雪,又被层层素衣包裹,恍若一株风中翠竹,稍一用力便能轻易折断。

——莫非这便是大江南北不绝称颂的“风流天成”、“龙章凤姿”?

萧恒冷蔑一笑,凛冽目光扫过他周身的白色:“朕要你以妃嫔之礼相见,你可有准备?”

妃嫔之礼……难不成要他学女子那样凤冠霞帔前来受降?容云心里清楚,就算他应下那屈辱条件,昌帝业也总有得鸡蛋里挑骨头——总不过是要羞辱一番后找借口杀他罢了。

想到这里,容云心中却格外平静,眉目低垂:“回禀陛下,宫中尚未有过立妃纳后之事,降臣不知。”

一声冷哼,“你下头的宫人、内官也不知么?”隔着几丈距离,萧恒的声音和冷风缠在一起,显得万分慑人。

此时,容云身后的太监、宫女上上下下全都抖作一团:昌国的诡事他们早有耳闻,传说宫人因无意间说了句“枭鸢”,便被打到皮酥肉烂、肚肠乱流,几个和他共同当职的人则被吓到当场疯癫——

只因萧恒母亲乃是西北鸢族进贡时献来的女子。身体之中流淌着一半夷狄之血,这身份使他自幼饱受诟病,因而对“鸢”字格外敏感,举国上下更是无人敢提。

反观萧恒身后之人:贺九陵前倾的身子因蓄力而微微发抖,双臂暴出筋脉,蓄势待发。传闻中,贺九陵曾率三路虎狼之师,一夜攻下两面环山、易守难攻的潞州城,放任烧杀,与屠城无异。

还有那名以生啖人肉而著称的白刃将军匡甲,此刻也睁圆了双眼,如恶鬼般瞪视着容云,更不用说那些虎狼也似的其他将官……

这些人,个个都曾出现在息国能止小儿夜啼的歌谣中,个个恐怖如斯、怒目金刚般站在面前。

“大胆,就不怕朕降罚么。”萧恒的声量不大,却如一把钢刀般携着风刺来。

容云身后的小宫女身子一软,喉咙里控制不住猛地抽出一声呜咽。

“陛下息怒,此事与旁人无关,”容云面色无改,依旧直身长跪,低头慢言,“有何不周之处,陛下尽可惩处我一人。”

即便是求情,他仍旧不肯多抬一点头,让人看清那副清丽面孔。

萧恒的马玩味似地向前提了两步:“你也是一国之君,那就由你说说,欺君罔上,该当何罪。”

容云微闭双目,脸上依旧没有一丝求生欲也没有一丝表情:“当今天下,唯陛下一君。不论作何惩处,都自有道理。”

萧恒薄唇骤然一勾,深紫色的眸子骤然一凛——这种残忍的笑是一种征兆,每次杀掉意义非凡之人、或者在畋猎中兴味愈浓时,萧恒便会露出这样的表情。

他宽厚的脊背因兴味盎然而变得更加挺拔,身下的马似乎也有所感应,兴奋地左右踏了两步。身后虎狼之师更闻风而动,像是竖起更是了獠牙和身上的倒刺——

不料,一声轻喝自萧恒口中发出:“退下。”

眼看昌国诸将纷纷愣在原地,萧恒再度发命:“退下!”

“陛下!”尚书令左偃匍匐祈求道,“在这息国禁苑之内,恐有埋伏……”

萧恒手指按上腰间剑鞘,随金属摩擦声,寒光迫露——

再无人敢多言,那些恶魔厉鬼似的人物,一个个咸如受惊绵羊一般,整齐地退至宫墙门口,并自觉一并低下了头。

萧恒用那刮骨刀般的目光扫视容云一番,终于落在他那双朴素破旧的麻鞋上:

“此物甚丑,脱了走来。”

容云猛地蹙起眉:萧恒,是在要他脱鞋……吗?

他低头盯着脚上那双旧鞋,脚心恍如被钉子扎穿一般——他还从来没有、从没想过要做过这样耻辱的事:

把那双脚的秘密暴露在众人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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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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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没想到,向来不声不响的二皇子燕恪却忽然反了,白凝也死在叛军之中。

/

白凝重生了,回到了入选太子伴读的那天。

看着眼前八岁的燕恪,白凝决心对他严防死守,哪怕他满眶委屈,一个人在冬夜的御花园默默流泪……

白凝还是给他披上了那件外衣,燕恪开心得像只小狗。

这一次,燕恪比从前更加坦率真诚,对白凝也更热情亲近。

然而,就在先皇病危之际,燕恪还是反了。

望着再度沦为阶下囚的白凝,他笑得分外冷戾:

“哥哥怎么不知道,我想要的从来只有你。”

【人物不完美,但攻不是大恶人,1v1双洁,he】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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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入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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