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青身形一晃,改后退为前进。
明晃晃的头灯再度照亮曲颂,他抵挡不住光线的刺激,眯着眼睛后撤。
就这狭窄的山路,麦青两步跨到曲颂面前:
“你觉得我们是对手还是队友?”
她的视线落在腰间的扑克上,心思不言而喻。
曲颂捂住牌,但随后又像烫了手,立即松开,“我不想和你站在对立面。”
“那就乖乖把牌给我看看。”
摄影师为了避免出镜,从曲颂身后躲到闻栖那边,镜头朝着曲颂。
在画面里,他一个人站在那儿,表情为难纠结,一副被大姐头欺负了去的样子。
“作为交换,我也会把我的牌给你。”
麦青“呲”得一下拉开拉链,她把黑桃A的牌面留给自己,扑克的背面展示给对方,示意他可以做出决定了。
那双漂亮的手重新放回腰包,迟疑再三,还是拉开了。
不过,他没有立刻拿出牌面:
“输赢很重要吗?”
“不重要。”
她一直惦记着那张牌,哪怕是回答,眼神也不敢从上面移开。
曲颂陷入了困顿,不解:“那为什么这么想赢?”
他想要问的其实是:可不可以合作。
“总得要给自己找点事情做。”
显然,麦青没有理解他的言外之意,她又摊了摊手:“还要不要交换了?”
这天也晚了,她待会儿还要找个木屋过夜去呢。
不耐逐渐显露,对面的曲颂不敢再拖延,将扑克完全递到她手心。
牌面朝上,红心J。
系统的提醒及时出现在脑海。
麦青心下了然,替他把牌面塞回去,接触间,他的腰后缩了一下,引得她抬头:
“怕痒?”
“不,不怕。”
曲颂的双手举在胸前,生怕触碰到她。
“呵。”麦青可不信,“你这个样子可是很没有信服力。”
说罢,她不客气地拍了拍他的腰身,“腰这么细?”
软若无骨,像个长条猫咪玩偶,单手就能圈住的样子。
麦青多看了一会儿,才克制住视线。
这话躁红了曲颂的脸,他拍开麦青不成体统的手,敢瞪却不敢言。
害羞了这是。
麦青不甚在意,用笑容掩盖过去。
“喏,我的牌。”
她没有忘记刚才的承诺,手腕一翻,像变魔术似的,一张扑克就出现了。
扑克牌背面朝上,等待着曲颂来揭开它的真面目。
令她意外的是,曲颂竟然拒绝了。
“你不用告诉我。”
“又怎么了?”
她又有哪句话戳到了对方?
“我想让你赢。”
麦青皱起鼻子,没懂这家伙又在矫情什么。
“少废话,说了交换就是交换,我不占你便宜。”
既然对方不像拿牌,她就直接亮给他看。
扑克牌夹在食指与中指之间,麦青指尖一拨,牌面立刻转向外侧。
这一举动毫无征兆,曲颂视线来不及躲开,完全看清了牌面。
麦青不放心,干脆将牌面贴到他眼前:“看清了吗?”
他脑袋后仰,微微点头。
这才对嘛。
麦青收回扑克牌,转身前告诉他:“试着赢一回,感受一下。“
头灯的光越来越弱,曲颂盯着光亮消失的地方。
他还是没有明白输赢的意义。
既然没有意义,他真的要浪费时间去做吗?
**
麦青找到了落脚的小屋。
和江翼州说的一样,小屋里贴着一张守则,上面规定休息不能超出四个小时。
小屋里也没有补给,只有一个水源不断的竹管水龙头,为整个小屋提供山间泉水。
如果担心喝了会拉肚子,节目组特意准备了几瓶稀少的矿泉水。
最后,靠墙的位置摆放着一张躺椅。
捧着手心,在竹管那儿接了点水,冷透了的山泉“哗”的一下,扑在脸上,清醒了不少。
这一天总算是结束了。
毛巾拂过脸颊,拭去那些滑落的水珠,麦青跨坐到躺椅上,如释重负地闭上眼。
一秒、两秒、三秒······
那双凤眸猛地睁开,露出了惊慌。
她挺腰起身,却忘了自己不在床上。
躺椅不听话地侧翻过去,麦青没能撑住,和躺椅一块儿栽到地上。
“哐。”
裹着睡袋躺地板的大哥跳了起来,火速开机。
摄像头对准地上的人儿,他才算是长了嘴:
“麦老师!你没事儿吧?“
麦青扶着胯骨,闷声道:“问题不大。”
她咬牙切齿地爬起来,顾不得去搬躺椅,赶紧跑到摄像面前,抢了他胸前的对讲机。
“哎哎哎!麦老······!”
“嘘!”
在她警告的眼神下,摄像唯唯诺诺地闭上嘴。
麦青都快火烧屁股了,实在是维持不了体面。
她按住对讲机:“王导在吗,王导在吗?”
对面没有及时回复,她不知疲倦地继续:“王一名在吗?王一名在不在?”
随着问题一遍遍重复,语气愈来愈冷。
摄像一声不敢吭。
终于,一阵“兹拉兹拉”的电流之后,王一名的声音出现了。
“麦老师?这么晚了你还要整什么?”
可以听出,他应该刚被吵醒,语调里都是阴阳怪气。
“我手机呢?”
“麦老师,录制之前都说好了的,不能带自己的手机上岛,你手机在我这儿保管呢,等节目录完之后,你才能拿到。”
“我有重要工作要处理。”
“你没交代你的经纪人吗?”
“我又不是艺人,哪来的经纪人。”
对面语塞,传出沉默的兹拉声。
“这不行吧······”
麦青又抛出一个:“那我不要手机了,你帮我编辑一条V博。”
“唔。”对面没有多想,同意了。
“好吧,你需要发什么告诉我。”
麦青露出笑容,发自内心的:“帮我黑曲颂。”
对讲机里的沉默震耳欲聋。
她已经能听到王导内心在骂操蛋。
“不是啊,麦青,这种时候了你还想着黑人家?”
这当然不是麦青的想法,还不是系统突然冒出来,吓得她睡意全无。
“我不能断更。”
王导:“???!”
“那我要申请每天都有固定时间使用手机。”
麦青这才把真正的要求抛了出来,王导连忙点头称“好好好。”
看来是真的怕了,随着她去了。
“那我喊人把你手机送过去,你暂时不要移动。”
“不用了。”
“??”
“昨天已经断更了,今天晚上六点左右送给我,之后给我的pd老师保存。”
钱已经扣了,只能挽救今天。
“那你大半夜的,打什么电话?”
麦青已经躺回躺椅,安心地阖上眼,“突然想起来还有这么回事,我怕我醒了就忘了。”
对讲机里的人不断地深呼吸,她以为要经历一场数落,结果又没了音讯。
反倒是屋子里的喇叭开始吵吵:
“本轮游戏已产生第一位淘汰者,魏莱。”
“请其余玩家再接再厉。”
喇叭里放完,对讲机里又延迟地放了一遍。
麦青再度起身,进入戒备状态。
对讲机里传来混乱的人声,幕后人员也陆续行动起来。
在含混不清的声音中,清晰地听到王导骂了一句:艹!哪个艺人不要命了,这么晚了还不睡觉?
是啊。
这么晚了谁还在外边。
麦青用手指梳了梳头发,卷毛已经严重打结,一下子梳不通。
得找个机会把这头碍事的头发剪了。
她又尝试了几次,几次都是以手指卡住收尾。
小木屋的门没有门锁,只能虚掩着,躲在里面也会面临着风险。
麦青手按在腰包上,里面多了一把多功能刀。
这是她从资源背包里专门捡出来的。
她警惕地望向门口,随时提防着。
涣散的精神不断攻击大脑,麦青盯着盯着,眼皮子就开始打架。
算了。
麦青躺回去,老老实实闭上眼睛。
有什么事情明天睡醒了再说。
刚躺下,“哐”一声,砸进麦青耳朵里。
她嗓子里卡着声音,梅开二度,起身。
可怜的门板摇摇晃晃,得不到安生。
蒋乐天站在门口,突然开始狂笑,一会儿仰头,一会儿附身。
麦青:·····
不是哥们,你这样真的很像在逃杀人犯。
他一身汗,接连喘气,劲瘦的身体含蓄着力量,蓄势而发。
两人都没有轻举妄动,从彼此眼中看出休战的意思之后,蒋乐天紧绷的身体才放松下来。
“就你一个?”
“还有个摄像。”麦青认真地给他指了指大哥。
她顺便往门口看,去被对方告知:
“别看了,他跟丢了。”
蒋乐天脱下碍事的外套,仅穿着一件背心就在麦青眼前走动,来彰显他傲人的身材。
贴身的布料隐约透出腹肌的形状,比青涩多一分成熟,比成熟少一分攻击性,恰到好处的性感。
他走到漏水的竹管边上,捧着手心,将自己从头到尾淋了一遍。
“呼!舒服了。”
水珠顺着脸颊滑落,汇聚在胸口,完全打湿了背心。
他的上半身几乎一览无遗。
麦青不害臊,也不回避,就这么扫过他胸前的景象。
他扯下边上的毛巾,放在鼻下嗅了嗅味道。
那正是麦青先前用过的。
蒋乐天似乎不知道,胡乱地往身上擦,还问她:
“你怎么不说话?”
麦青为什么不说话?
当然是因为无话可说。
“这屋只能呆一个。”
“谁说的?”
“墙上写着。”
蒋乐天光着膀子,眯起眼睛看了三秒,顿时就没了兴趣。
“别管了。这都几点了,还要出去找屋子?”他不甚在意,丝毫不把惩罚放在心上。
“ok。”
麦青将唯一一张躺椅挪到角落,顺势躺下:“你自便。”
既然已经达成共识,她就可以心安理得地休息了。
至于蒋乐天,谁管他。
“不是?姐?”
蒋乐天没想到她来真的,看着翻身朝向墙壁的人,他看了眼摄像机,默默将湿透了的衣服穿回去。
“寡男寡女诶,姐姐你真的认真的?”
“没事儿,摄像机录着呢。”
她心大得令人害怕。
蒋乐天误以为她葫芦里藏着药,捡着自己的外套,灰溜溜地离开。
听到门被关上,麦青疑惑地转头:??
不是说要休息吗?
怎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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