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岁犹:“……”
他彻底蒙圈了。
先前山洞里那些是感觉和自己先前学的不太一样,但还以为是之前学的有问题,长老们教错了。
现在听他师尊的意思,这是山洞里壁画才是错的意思?
殷岁犹难得有苦说不出。
“师尊……”他深呼吸:“我这次没注意,以前不是这样的。”
司舟浅就静静看着他,显然不相信。
要殷岁犹承认去过山洞照着壁画练习听起来很奇怪,但不说又只能吃下不认真学习的亏,最终他选择后者。
“……以后都不会错了。”
他就没错过。
除了这次。
也是昏了头,还有他这师父!怎么回事!竟然放动作错的在山洞墙壁上!
下一瞬,司舟浅手放在了他脑袋上抚摸了两下,似乎将那些恼火熄灭了。
“明天启程。”
次日一早,金乌光芒斜斜从树梢顷洒下,殷岁犹这两年在东山打坐早习惯了,其他弟子不习惯,下意识避让了一下。
尹算子不修炼,不从何时去林子里摘了一堆果子,到处给人发。
殷岁犹也被发了几个,看手里这格外青涩的果子,不用咬他都知道,一定很难吃。
他师尊手里倒是没有,他合理怀疑那家伙也知道这果子不好吃。
司舟浅席地而坐,鲜丽白衣堆在了草地上,仰头不知道看什么,察觉到他的视线忽然转头过来:“看什么?”
殷岁犹坏心起,作无辜:“尹长老给的果子,师尊要吗?”
司舟浅看了两眼,拿了一枚咬开,苦涩感在嘴里蔓延开,呼吸停了一瞬,神色未变。
“他作弄人,别吃。”
“好的,师尊。”
看不到神情殷岁犹很遗憾,也不敢被司舟浅发现他故意的,就乖巧了下来。
不远处吃了果子的弟子们哀嚎一片,就连温婉的温七漓都被难吃到面露难色了,可见这果子上多难吃。
尹算子没有殷岁犹的顾虑,坑了人还明晃晃露出得意神色:“好吃吧?哈哈哈哈……”
“长老你也太……”
“长老!我记住了,我会报仇的……我草谁有糖,给我救救命!”
“我也要我也要……”
尹算子大笑了一会,总觉得背后有点凉,回头看殷岁犹手里的果子少了,凑过来:“小岁犹也吃了吧?是不是特好吃?”
殷岁犹笑得很乖,怪到八百年没见过这样笑的尹算子下意识觉得不对劲。
“没有,我给师尊一个。”
“……?”
尹算子打了个寒战,再看一旁的司舟浅,在跑与不跑之间纠结了一会,毫不犹豫掏出算卦的东西殷勤凑上去:“山主,你要不要算点什么?我最近感觉自己可能算东西了,都没出错过!”
司舟浅声音冷淡:“不用。”
尹算子后知后觉想起来自家山主算得比他还准,又想了想继续要继续,司舟浅又道:“大比回去和李风抄录三千书院想要的那些功法秘籍。”
他脸色瞬间变了:“不要啊山主!”
和那个老家伙待在一起他宁愿死!
司舟浅却不说话,尹算子知道是没了回旋的余地,哭丧着一张脸下去。
早知道!不逗人了!
他是怎么着也想不通司舟浅这样常年辟谷的人怎么会想到去吃果子的。
司舟浅拿出酒葫芦开始喝了两口,殷岁犹有心想问是不是被果子难吃到用酒压压惊,但这话太不尊师了,在心中打了个转便咽下去。
云襄是很大的林子,这次司舟浅似乎收敛了些气息,里面不少妖兽撞了过来,年纪小的弟子们还有些慌张,后来司舟浅让跃跃欲试的殷岁犹和些胆大的弟子们上去后大家便渐渐不怕了。
殷岁犹连杀好几头妖兽,还挖了不少他师尊让挖的妖丹。
妖丹这东西他也知道的,可以用在练丹药上。但这些似乎只是些低阶妖丹,跟书上说起到大作用的妖丹相差甚远,殷岁犹不明白他师尊要这种东西干什么。
但妖兽多,也没时间问,直到连杀十几头后他感觉灵力不太多了,司舟浅才挥手驱走那些奔来的妖兽。
殷岁犹后知后觉过来这些似乎都是人为招过来的。
他顶着一身血污回来,没想起来用清洁术,司舟浅闻着那股味道眉头皱了起来:“你没学会清洁法术?”
殷岁犹摇摇头:“会的。”
“那怎么不用?”
“不怎么用过,在想口诀。”
其实是没想起来,他满心是这些妖丹拿来做什么。
殷岁犹突然意识到司舟浅似乎挺爱干净的,想起来之前第一次见面也是先让他洗澡,之后一路也让他干干净净的。
他意识到,便赶紧用清洁术把身上的血污弄干净了,才感觉身上的目光没有那么重了。
看来真的是不喜欢他脏的模样。
殷岁犹若有所思。
“师尊,这些妖丹有什么用吗?”
他转移到了自己感兴趣的话题上。
“没有用。”司舟浅看了他手中带着血污的妖丹,手一挥让这些没有被殷岁犹清洁术照顾到的也变干净。
“只是练手,若你日后缺了钱,也可以拿去卖掉。”
这是司舟浅师父带他下山时教的第一件事,现在他也把这教给了殷岁犹。
“原来如此。”
殷岁犹想了想:“那师尊,这些能换多少钱啊?”
司舟浅从来没缺过钱,自然也不知道这个答案,沉默片刻:“不知。”
“啊?”
司舟浅又补了一句:“我没缺过钱。”
殷岁犹嘴角抽了抽。
忍了又忍,他觉得这回答是真的招人恨。
但他师尊是世间最后的真仙……也就算了吧。
他假笑:“那师尊,我下次去换了钱告诉你这些值多少。”
“嗯。”
等休息完恢复了灵力,妖兽又来,他们又接着杀妖兽。一路几乎是杀着出去的,而魔息也没再出现过。
司舟浅有意磨砺,殷岁犹也欣然,甚至觉得可以再多来点,而且出去后他发现自己似乎离结丹又近了一些。
就连尹算子都看出来了,惊喜道:“小岁犹,你这离金丹期不远了!说不定能在大比前结丹成功!”
他感慨:“听闻当年山主大比完便步入元婴,你说不定也有这个可能性。”
毕竟是天命之人,修炼上肯定有所不同吧,说不定还能和司舟浅一起成为真仙。
尹算子想象了一番他邬山要是有两个真仙,那简直不要太美好。
殷岁犹看他笑容越扯越大,活像要吃人似的,有些嫌弃,但藏得很好,只是假笑:“承长老吉言了。”
“我先去找师尊了。”
马早在之前被魔息围攻的时候便没了,现在他只能徒步追上司舟浅。尹算子看着感叹这孩子还挺黏人。
不过这样倒也挺好。
早年万欢长大了便常常跑出去玩,他总觉得山主有点孤寂,现在又有了殷岁犹,挺好的。
尹算子摇着头感叹,又忽然反应过来,招着手追上去:“山主,小岁犹等等我啊”
他也是带队的啊。
用了好几日的时间走出云襄后,他们才到个小镇,顺便买些马。
从来没走过这么远的弟子们找温七漓给磨出血泡的脚疗伤都找习惯了。
当然,现在还在客栈吃饭他们也不可能当众脱下鞋,便只能苦着脸忍痛先填满饥饿的肚子。
这些天都是啃干粮,现在吃到热菜热饭简直就是天堂。
林京颜忍着痛一边喝美味的热汤,但脚底痛大过美好,他满脸羡慕:“七漓师姐,还是你们医修好,给自己疗伤轻轻松松的。”
还不用脱下鞋子。
每次在医修面前脱鞋子都感觉跟耍流氓似的,尤其还是漂亮师姐,哪怕再温柔都觉得罪过。
其他弟子也附和:“是啊,真后悔先前没上一点医修的课。”
学了的弟子弱弱举手:“我倒是学了,但是没师姐疗伤效果好,一半好一半坏的,痛。”
往周围看一圈,竟然都是惨的。
殷岁犹跟司舟浅单独坐在一桌。
下山几日,他也没再好好吃过饭,大抵是在长身体,现在到了客栈也吃了许多。
司舟浅照旧让小二只上了些酒。
小镇虽是小,客栈也不大,饭菜味道倒是不错,殷岁犹看他师尊只喝酒,暗暗奇怪再辟谷一点也不馋饭菜也是奇怪。
他虽然也有修炼到不想吃饭觉得浪费时间的时候,但如果菜香还是会觉得想吃的。
不知道那酒有什么好喝的。
殷岁犹闻过酒味,就是没喝过,但那东西吃不饱,除了能让人耍酒疯也没什么用处。
晚上也睡在客栈,弟子们排着队在温七漓门口等着疗伤,殷岁犹路过看了一眼,又进了自己的房间。
一进去司舟浅便在等着他,抬头看向了他:“过来。”
他走过去坐在他身边,不知道这是要干什么。
“师尊,怎么了?”
司舟浅:“脱鞋。”
殷岁犹愣了愣,才发觉是要给自己疗伤,依言乖乖脱下,露出血泡的脚底,下一瞬,温暖灵力便覆盖在了上面,一点点替他驱走疼痛。
他原本没太当回事的,这一路都没管过,实在严重了他也会上点药。但没成想现在司舟浅发现了,还来给他疗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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