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席的专家学者多数来自高校,少数为研究院。
“……关于Beta二次分化为Omega的限制条件,诚邀诸位讨论”,客套话结束。
台上演讲的学者详细内容半个字没说,现场已然乱成一锅粥。
“这样做不符合人权法!”埃尔瑟兰大学的年轻学者愤然出声。
埃尔瑟兰大学仅面向Beta招生,星际高校排名也在前列。
“哪里不符合?Beta可以自行选择是否二次分化为Omega,”瓦伦迪亚军校的某个教授开口。
“自行选择?到最后不会因为基因匹配度高,被强行二次分化吗?!”年轻学者言辞激烈。
“成为Omega有什么不好?”瓦伦迪亚一位Alpha学生反问。
会议现场仿佛清晨的菜市场,梁晨曦仔细听各路争辩,这个反对、拉拢!这个同意、记小本本!
“诸位不必如此针锋相对”,钟老先生出声安抚躁动的人群,“我们只是在谈论、听取各方意见……进行友好地学术交流。”
“也不是每个Beta都能进行二次分化”,银河研究院的学者提出一句。
会议室暗流涌动,毫无疑问,某些机构早就开始进行相关研究。
“难道我们整个社会都是为Alpha服务的?”星际联合军校的祁文轩教授问道。
祁文轩是少有的能进入军校任职教授的Beta,写过很多抨击Alpha特权的文章。
“分化为Omega享受的福利待遇还不高吗?”某校的Alpha学生低声说道。
“不如将多余的Alpha分化为Omega,皆大欢喜”,祁文轩冷笑道,“你想必很愿意参加这项实验。”
现场陷入片刻沉寂,连持反对意见的学者都没有应声。
“祁文轩你不要太过分!”Alpha学生怒目而视。
“分化后的Alpha、Omega不可能再进行二次分化”,银河研究院的学者想岔开话题。
“怎么不可能?”祁文轩出言嘲讽,“贵研究院Beta二次分化为Omega的实验进度超前,倾力研究Alpha,出成果指日可待。”
梁晨曦压不住嘴角,内心小人疯狂鼓掌,这位教授太会说话了!
“我们是来讨论限制条件的……”
“针对Beta做人体实验我记得好像是禁止的吧?”
“这是有利无害的实验……”
“你怎么不做?”
……
谢枕眠余光扫过梁晨曦,易于读懂的眼中,满是光亮,她好像很赞同祁文轩的观点。
激烈地争辩在晚八点结束,次日继续。
梁晨曦期间没出过会议室。热闹看完,饿的找不着北,往餐厅飘去,没有注意到身后跟着她的谢枕眠。
“肉丝汤粉,加荷包蛋”,梁晨曦直勾勾地盯着师傅下面。
“一样”,谢枕眠站在梁晨曦身后。
“学长?”梁晨曦听到熟悉的声音,转头,“你也饿了?”
谢枕眠颔首,眼眸中是梁晨曦笑意盈盈。
被端上桌面的肉丝汤粉,热气升腾,完整的荷包蛋盖在粉上,翠绿色的葱花点缀其中。
梁晨曦动作迅速地夹起一筷子面,轻吹,送入口中,人间美味。
谢枕眠每次看梁晨曦吃东西,都觉得她很享受,愉悦的泡泡溢出,要将她身边的一切都染上欢快的气息。
白雾朦胧,像重叠却无关的两个世界。
“学长?”梁晨曦眼眸明亮,“你怎么不吃?”
他想触碰,明确的念头冒出。
Alpha信息素失控说到底是因为,得不到Omega信息素安抚,长时间使用抑制剂造成。另外,其他Alpha信息素的刺激也可能引起失控。
本次参加会议的人员超一半是Alpha,其中跟来的Alpha学生大多无Omega配偶,依赖信息素抑制剂度过易感期。相对狭小的空间内,Alpha接触更多,信息素失控概率也相对更高。
次日会议进行不过半个钟头,瓦伦迪亚军校的Alpha学生情绪激动释放了微量信息素,连锁反应,部分Alpha信息素失控,隐约伴随精神力失控。
麻烦的情况出现,参会名单里,在场的Alpha精神力等级没有一个低于A级,也没有一个高于SS 。简而言之,没有人能压制性地解决失控问题。
在组织人员撤离期间,失控的SS Alpha碾压性揍倒同样失控的A级和S级Alpha,随即与清醒的同级Alpha大打出手。
梁晨曦紧挨着谢枕眠,要是被殃及,她就先扒拉住谢枕眠,好歹是个Alpha总能挡两下。
分裂的金属台面砸向梁晨曦左侧,她反射性揪住谢枕眠的衬衫。
谢枕眠督了梁晨曦一眼,有点惴惴不安,但谈不上惊恐。从心所欲,他握住梁晨曦纤细的手腕,冰凉的肌肤让他下意识摩挲。
Alpha的体温普遍较高,梁晨曦只感觉腕部滚烫,她有种被钳制的感觉。
左侧的Beta躲闪不及,腹部被穿刺,血肉模糊,是埃尔瑟兰大学那位年轻学者。
梁晨曦想过去将人拖远点,四分五裂的金属裂块砸向她。
谢枕眠这回在梁晨曦眼眸里看到了惊恐,轻颤的指尖无意识地触碰到他的腰部,他莫名愉悦起来。
精神力能对一切实体造成具象化影响,等级越高的Alpha对精神力的操控越细致。
差点蹦起来的梁晨曦,呆愣地看着骤然跌落的金属裂块,她意识到身边的Alpha精神力等级也不低于S级。
“学长”,梁晨曦拽拽谢枕眠的衬衫,“我们把那个前辈拖出去好不好?”
“我们?”谢枕眠意味不明地重复一遍,随后轻笑一声,“好啊。”
谢枕眠并没有放开梁晨曦,而是单手将地上的Beta拖了出去,一路血淋淋。
梁晨曦欲言又止,倒是谢枕眠开口说不用担心,不会死。
撤离出会议室的学者大多疏散离开,将带出的伤患交给工作人员,谢枕眠送梁晨曦回到房间门前。
“谢谢学长”,梁晨曦发觉谢枕眠还握着自己的手腕,看向谢枕眠,“可以松手了。”
“……抱歉”,谢枕眠语调有些微的缓慢。
回到房间,梁晨曦坐在梨花木椅上分析谢枕眠的动作。总觉得,谢枕眠不太对劲,松手时格外的……粘腻?
即便她已经用凉水冲洗过手腕,灼热感依旧没有消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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