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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第一场美食比试

萧玉宸冷哼一声,并不言语,随即下了马车前往食肆大步走来。

沈璃给客人上完菜,听见动静回头望向门外,瞧见他恰巧揣着汤婆子,半只脚正踏进食肆,也恰巧抬头看了过来。

视线碰上的一瞬,两人的动作几乎同时僵住,彼此在对方脸上停顿几秒,接着又默契地冷哼一声,嫌弃地转过头去不再看对方。

太妃在楼上招呼完客人,低头一瞧萧玉宸竟然鲜少登门了,不相信地擦了擦眼睛,又瞧见那手里的汤婆子,大概是明白了来意,握拳欣慰的忍不住想哭,心想自家儿子终于争气了一回。

她忙不迭小跑走下来,监督他亲手将汤婆子交给沈璃,顺便白了不争气的儿子一眼,在一旁贴心道:“璃娘,你今日身子不爽利,这汤婆子只怕是,宸儿在路上贴着身子暖了一路,特意给送过来的呢!”

提到“特意”两个字,萧玉宸背转过身,淡声道:“只是沈家差人让送来罢了!”

原来是阿娘!这针脚她在四妹妹身上穿的衣袄上见过。

“不管怎样,还是多谢殿下!”揣着母亲亲手做的汤婆子,沈璃心中不由暖了几分,说出去的话语也温柔了几分。

萧玉宸却冷哼一声,带着侍卫前往街道巡逻夜查去了。

旧时沉寂散去,新的一波热闹也很快来临。

随着夜色渐深,马行街夜市灯火通明,街道人影如织繁华如斯,有仕女三五成群结伴前来吃夜宵的,有临街小贩摆摊等在路边卖茶的,有点茶婆婆敲盏嘌唱迎客的......

因着地理位置绝佳,锦鲤食肆进门的食客,也就渐渐多了起来,一切,似乎在向着美好的方向而去。

小厨房里烟雾笼罩,煎、炒、烹、炸,对于沈璃样样不在话下,太妃担忧她的身子,已趁她回门之际,提前将菜品切洗妥当。

“当年上阵杀敌,在军营也是这般做过!”想起年少峥嵘岁月,她的脸上露出荣光,又在大厅客人呼喊茶博士之时,双眼明亮地满是神采,于她而言,亲人战死沙场,先帝早逝,以为要在深宫宅院中孤独寂寞

困锁一辈子的。

炒菜煮面擦洗锅碗板凳,端盘子跑腿招呼客人,这头回经历夜市,人一多便忙得是脚不着地了,沈璃数着卖了上百份,一份十五文,除去店面原料净利润五文钱,算着约莫能赚五百文,天爷,能吃二百个酸馅了。

照今日情形两人显然忙不过来,明日得着手招几个茶博士,正当她思索之时,门外忽然响起一声叫喊:

“要是不把这保护费交了,就砸了你的店!”

听闻她疑惑走出厨房往外探去,眼下店内坐满了食客,所点餐食差不多皆已上齐,太妃正在二楼忙得热火朝天,大声招呼着,只见门口立着几个打手。

约莫十来人,身着黑服手提棍棒,横冲直撞闯进门来,什么也不说,上来气势汹汹地砸烂了两张桌椅,紧接着蓦然举起了手里的棍棒朝她打来。

望着眼前四五个身穿粗布黑衣的打手,沈璃躲闪不及眼前一黑,细藕段般的胳膊处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

老旧的木门发出刺耳的嘎吱声,她踉跄着后退几步,勉强扶住食肆的门框站定身形。

为首的打手神情傲慢居高临下,垂首迎上一道倔强的盈盈泪光,忍不住仔细上下打量一番。

只见小娘子身形瘦削,一袭烟绿色长裙拖至脚处,七分袖子对襟旋袄紧贴着娇嫩肌肤,柳枝般细窄的腰肢盈盈可堪一握,一双剪水双瞳,两道纤巧青灰色新月黛眉,唇色不点而朱,端的是雅致大方,窈窕多姿。

衣着布料看上去并不华贵,难得贵在用心,只是葱段般的指尖常年劳作农活,日积月累积了一层薄茧,略煞风景。

“钱我自然不会给!”沈璃说罢,趁几人不备反手夺过棍棒,气势汹汹朝着几人狠狠挥去,“不就是打人吗?好像谁不会似的!”

几人也是未料到,被打得连连后退,着实小娘子的棍棒厉害得紧,平日里没少砍柴烧火,历练出来了,遂改变策略招呼着一齐上前,将她团团围住喝道:“你到底交不交?如若再不交银钱,就彻底砸了你的店铺!”

接着几人不由分说蜂拥而至,将她手中的棍棒打落在地上,她再也支撑不住侧身扶在了门边,抬眸望向了前方。

太妃闻声出来,瞧见为首的打手竟然不怀好意凑近沈璃,出声喝道:“大胆匪徒,还不赶紧住手!”

打手眼神轻薄,随即将目光转向她,抬起右手食指便要去勾她的下巴;“我竟然不知道,汴京城竟然还有如此美人。”

沈璃气愤一瞬,刚想抄棍子打人,却瞧见打手伸出的食指还未碰到太妃的下巴,便被生生折断。

骨指断裂发出咔嚓的声响,打手角色惨白额角冒出大颗的冷汗,只见太妃理论地起身,如风般来去如风。

一个回神的功夫,十来个打手鼻青脸肿,哭爹喊娘地跪在地上,口中大声喊着:“姑奶奶饶命!”

“怎么样?”太妃回头朝她咧嘴露出一抹极美的笑,如晚霞般令人晃神一瞬。

这时,皇城司贴身总管领杨小五,身材矮短笨拙匆匆赶来,看着被打得满地爪牙的打手们,上前扶起几人低声骂道:“说了多少次了!不可擅自动粗,欺负百姓闹出人命!”

为首的打手勉强站立,鼻青脸肿嘴里含了核桃般含糊不清:“小五爷,你看我们像是欺负的人吗?咱们一贯也就是耍耍威风,吓唬吓唬她们!谁知那年长些的娘子,功夫好生了得,这可如何向指挥使交代!大人可是专门吩咐过,特意指了这家说无论如何,也要把银钱要回来!你可要替兄弟们做主!”

杨小五皱眉看向其他打手,确认问道:“真是如此?”

打手们满眼乌青,七歪八斜委屈地点头:“回禀小五爷,比针尖还真!”

杨小五听闻命人收起手中棍棒,对着眼前的太妃道:“叫你们掌柜出来!”

不等她说话,沈璃慌忙拉住她,往前走两步来到他面前,抬手将鬓角的碎发拢到耳后,正了正身形道:“我就是这家店的掌柜!”

“就你?”贴身总管杨小五不禁多看了她几眼,长了茧子的细指,一身粗布衣裙,材质一般却很干净。

“你便是这领头人罢!”沈璃眼皮一撩,细量了眼前人几眼,接着将目光上移至楼上屏风处道,“方才不怪姐姐动手,是这几人先无礼在先!再说,今日还有贵客前来本店用膳!”

杨小五只瞧了一眼,便不由地心中暗暗惊叹,此女不愧是个人精,刚才扫过的地方虽隔着木质屏风,可那板正的身姿再加上腰间镂刻云纹玉佩的形状,一打眼就能认出,那便是府衙提刑文如风。

此时,太妃恰巧端着一盘菜,噔噔噔地上了楼,张望底下一眼故意大声道:“大人,您要的鱼香肉丝来了!根据口味调了原来的配方,却还是原来的味道,您亲点叮嘱的配菜,可都在里面了!搭配上这碗玉井饭,大人不愧是饕客,简直是太会吃了!”

鱼香肉丝滑了淀水鸡肉丝,佐以红黄胡萝卜丝、绿蒜薹拇指段,鲜香嫩滑直往下滴汁水;玉井饭则是将米饭煮沸待闷熟之时,放入玉井莲藕切块、莲子,如盦饭法一并闷熟,只是阳春三月并无新鲜莲子,宋朝市人也有大智慧,把莲藕储存在地窖,或者切断晒干,再次使用之时,只需泡发即可。

而今日便是用的这泡发的莲藕,糯中带了一丝嚼劲,屏风后的人影闻见香味,迫不及待地举起了筷子,这鱼香肉丝可是他新听说的一道菜,玉井饭又是人人必点的招牌,必须点来尝尝。

这下确凿无疑,几人有些收敛起来不敢再放肆,这俗话说不看僧面看佛面,多少也要收着点。

沈璃用手撸了下袖子,忙不迭地收拾出来一桌空位来,弯着柳腰浅笑露出两枚酒窝,颇为热情地招呼着几人道:“累了吧,我这就小厨房,给几位备些好酒好菜。咱们呀,这美食一尝,好酒一喝。有什么话呀,也就说开了。您看,这都街里街坊的,有什么看不开的。”

还挺会来事儿。

杨小五短腿一蹬,矮人一般举起凳子当着她的面儿,摔了个稀巴烂。他可皇城司秦朗手下第一号人物,人称小五爷也不是那么好糊弄的。

只见沈璃面不改色,口中却道:“说罢,要多少银子?”

太妃方才送完菜,前来查看帮忙,听到要给钱一下不干了,忙出声阻止道:“璃娘,万万不可。”

沈璃却朝她笑了笑,示意让她安心,扭头对着杨小五道:“据我所知,你们拜访其他掌柜,每月约莫十两银子。”

杨小五不置可否,一两银子一贯钱,一贯大约一千文,一个酸馅才三文钱,十两银子不算小数目。

“我沈璃,每月可给你们二十两,如何?”

看到沈璃举起的两个手指,几人忍不住擦了擦眼睛,都以为听错了。杨小五更是跌了一下,睁大眼睛伸长了耳朵问道:“几,几两?多少?”

沈璃勾起唇角,信誓旦旦地吐了三个字:“二十两。”

杨小五揉了揉眼睛:“你可别骗我?十两那是一般的大店。像你们这种”

他瞧了眼低矮的两层小店,以及崩了微痕的木质门板,若不是还有三两人气,恐怕......遂窄了窄眼:“大概也就值个五两银子吧。”

按理来说多收些总是好的,可他懂得细水长流,合理收取供银。这还是那位靠山教给他的,说是不能一下子把这些店逼死了,谁来开店?

况且那府衙提刑还在上面,总还是有些要忌惮的。杨小五有些心动,准备见好就收。

“但我有个条件。”沈璃补充道。

他就知道,这娘子看着长得喜庆,心思绝对没有这么简单。

“以后锦鲤食肆每天所需的一切菜品,吃食饮品等等,这些原料就一并麻烦各位,替我送过来。”

这下,杨小五脑子发愣,有些算不过来了,不过他总觉得亏了,刚要发作。

沈璃早已拿过柜台上的算盘,葱段指尖哒哒哒作响,灵活地拨动着泛色的珠子,仿佛那算盘生在了手上一样:“据我所知,几位每天需要跑动整个汴京收取供银,劳累不说,也经常讨不了几两银子。我沈璃知道,各位拖家带口,养家也是不易,做这些也无非讨口饭养个活口罢了。可是日日送往锦鲤食肆的话,一次往来不过半个时辰,本钱当然我会另外单独结算给各位。”

“这样只需要跑跑腿,二十两银子可是实打实的,况且拿在手里既安全又容易!”

不用承担风险,省力还有钱拿。

算盘上的数字仿佛瞬间,变成了白花花的银子,杨小五低头还在斟酌,手底下的人有些心动,蠢蠢欲动,面露犹豫之色。

沈璃所言非虚,又恰好戳中了他们的内心。而且那靠山特别吩咐过,生事可以,伤人不可。况且,大多数时候,他们也不愿意自己身上见血,多半也只是做个样子,吓唬吓唬领到钱了就算了。

“好。”杨小五抬起头,懵懵懂懂应了下来。

沈璃却不动声色,笑起来梨涡更加动人了,正当两人签字画押之时,门口却响起一道声音;

“不可!”

正在这时,门外来人未见其面先闻其声:“谁说答应了?”

十几人连忙低头,迅速分立两侧,只见暗沉沉的光影下,快步走出一个修长的人影来。

此人年轻气盛少年气盛,身着绯衣配银鱼袋,墨色的长发束在脑后。

沈璃瞧着此人有些眼熟,没想到那人大手一挥撩起衣袍后摆,一屁股坐在凳子上,侧卧着上半个身子,神情慵懒地道:“沈璃沈娘子,我们又见面了!你可有说过,需要送货重几何?日几趟?若是你无理多送,再偷偷转移存放或送给其它店铺,那又当如何?”

果然,语气也有些相似。

这一说话间,一股压迫的气息扑面而来,她忽然想起来了,三哥儿市坊斗蛐蛐输钱那日,与他掷骰子三局两胜,这才赢了还让此人领着秦家溯哥儿,不情不愿道了歉。

来了个不好糊弄的,沈璃强忍着嫌恶,迎上他的目光:“你就是皇城司的秦指挥使罢,刚才你说的都不是问题,肯定在合理范围之内,绝对不会让弟兄们白辛苦的。”

少年听闻,竹节般的指骨重重敲击着在桌面,发出咚咚的脆响。

秦朗年纪不大少年气性的很,墨浓眉毛皱起,回头看了几人一眼:“你们脑子被狗吃了吗?忘了咱们是干什么的了?别人捧一句,就不知天高地厚,就要给那人当牛做马,出血汗卖苦力了?”

杨小五听闻,连忙上前谄媚道:“是,指挥使说的都对。小的混蛋,也是被人鬼迷心窍了。”

说完看着秦朗大概是觉得不够解气,他又自顾自煽了自己一巴掌,这才看到秦朗的眼睛移到了别处。

沈璃看着移到身上的眼睛,骨子里本能嫌恶地侧眸,却被秦朗正好瞧见,尽收眼底。

只见他面色不善,突然提了把凳子恶狠狠地站起来,一步步逼近沈璃,凑近她的时候,黑色的瞳孔收缩,右手猛然将凳子砸向地面,伸出左手刚要推她,却突然停了下来。

沈璃后退着踉跄一步,扭头恨恨地瞪了他一眼,不等他收回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甩出右手扇了过去。

啪——

又快又狠,耳光响亮。

吃饭饮酒的众人停住了动作,目光错落,纷纷偏头瞧了过来。一时间,整个食肆内寂静无声,针落可闻。

“你打我?”秦朗白皙的脸上,映着五指分明的红印子,伸出细长右指,勾起她的下巴,眼眸里带着一股子黑气。

指尖的凉意,让沈璃的身体颤抖了一瞬,她后知后觉地后退一步,定了定心神,面色仍旧如常道:“我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

好一个伶牙俐齿的小娘子,他知晓她的身份,一个女人出门开店,还竟然丝毫不畏惧他,那他倒要看看,这个女人强撑的分量,到底几斤几两。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她惹了皇城司即将倒大霉的时候,秦朗突然收回了手,屏退手下道:“这样吧,你我比试一场,若你赢了,就按照你说的办。若是”

他话锋一转,眼珠子上下一转:“你输了的话,每月需要供银五百两。”

众人哗然,这诚然不是个小数目。

“你敢不敢比?”似是故意看了女人一眼,他试探地问道,“你也可以选择放弃,不过这每月的供银嘛,你需要上供”

他环视了下漏风的破旧房梁,左右手食指交叠。

“十两?”沈璃问道。

“一百两!”

沈璃舔了舔唇角,不说话了,望向他的眸子里,多了几分探究,看来这比与不比,她都要大出血了,那还不如搏一搏!

只见她面色毫不露怯,爽快地回道:“好啊,那就比,我沈璃愿意奉陪到底!”

太妃忙碌完走过来,听闻暗道了声不好,心想这璃娘到底涉世未深,秦伯爵府家嫡子,皇城司指挥使,虽年纪轻轻,但久经风场,心思缜密老练,哪是她这种纯真之人可以玩得过的。

不禁在一旁偷偷扯了扯她的衣角。

谁料沈璃朝她点点头,直接上前一步,双手叉腰问道:“那咱们比什么?”

太妃眼看无法阻止此事,只得叹了口气,抬头看了眼牌匾,握紧拳头暗暗发誓,就算拼上性命,无论如何,也不能让这些人把这馆子砸了去。

虽说对方是个女人,可秦朗绝对不会手软:“比试虽然是由我发起的,但比什么还得由我来定,如何?”

沈璃心道他倒是不傻:“可以是可以,只不过免得有人事后赖账,这样,我们得请个证人来做评判。”

秦朗自然赞同,可是无论是从哪方人马里选人,都有失公允。若是随便抓个路人,专业不专业两说,怕是不能服众。

或许看出了他的担忧,沈璃用眼神示意太妃去二楼拉开屏风,正好看到文如风正专心致志用膳。

那人意识到众人的目光,连忙取了襟布擦拭了口部,接着听到沈璃对他说道:“我与秦指挥使有一场比试,还请提刑大人来做个证明评判,不知可否赏光。若是可以的话,那今日的饭钱就当作报酬,免费请大人用了!不知大人,可否愿意赏脸?”

文如风是个清廉的好官,平日里吃糠咽菜没有个油水,若不是听闻锦鲤食肆的菜品,他也不舍得如此慷慨奢侈。

“可以是可以,只是这菜品还是要给的。”他爽快地应下了,并说什么也要将饭钱留下。

沈璃推脱不过,只得感谢应下。

“上次比试掷骰子,再比试的话颇为无趣,不如这次换个比试如何?”这时秦朗环视四周,慢悠悠地说道。

正当沈璃以为他要刁难,比试什么难题时,却见他扬起眉角,看着她若有所思道:“那这次便比做菜罢。至于何菜何种规则,为了公平起见,还要麻烦请提刑大人出题。”

沈璃听闻当即吃了一惊,不明白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她沈娘子有一手好手艺,可细看这个秦朗细皮嫩肉,一看就是个没见过油烟的。

做菜?这不是鸡蛋碰石头,自取灭亡吗?

“你确定?”沈璃皱着眉确认道,免得赢了有人说她胜之不武,欺负人什么的。

“当然了。”秦朗从她身上收回目光,扬起唇角笑道,“你少瞧不起人了。别墨迹了,赶紧请出题罢!”

文如风在楼上点了点头,往下瞧的时候,好巧不巧,看到一盘红油亮色的菜品,伸手一指便道:“那就这道菜罢。”

众人随着他的手指看去,那是一盘新做的古法川食水煮肉片。

沈璃和秦朗两人对视一眼,案板等厨房用具一应俱全,摆在食肆大厅的中央,比试开始了。

沈璃手法娴熟地切好菜品,忍不住侧头一瞧,只见秦朗有模有样地在身上披了一件套服,防止油烟沾到身上。令她惊讶的是,这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指挥使,刀法熟练出神入化,几刀下去,水嫩的胡萝卜变成了一片片飞舞的黄色石榴花。

怪不得选做菜呢,原来有两下子。

不过,沈璃一刀剁下一块肉,心想光有花架子那可不行。

切好了整整齐齐的肉片,接着将准备好的菜品一一烫熟,放在秘制的汤汁中。沈璃进入了最后一道程序,只见她低头跟一旁的太妃小声嘀咕了几句,然后起锅烧油炸肉。

新鲜的薄片裹了蛋液,先稍稍过一下油,再次裹上面粉放入特制的热汤中烫熟,最后倒在煮好的菜品上,随着葱花在热油里炸响,淋在肉上,滋啦一声,这道水煮肉片也算是完成了。

两人几乎同时完成了菜品。

整个馆中飘荡着诱人的香味。文如风看着桌子上的两道菜:菜品皆用同样样式的白色瓷盘呈放,左边的菜色较为简单,红色的汤汁虽鲜亮浓郁,除了底部的菜品和上面的肉片,并没有多余的装饰。

右边的菜色相比,装点的就较为华丽。不仅菜品切成了五颜六色的花朵,连芥辣也别出心裁,特意炸制了两遍,被油包裹下红亮亮的,还贴心地装点了两朵桃花,正好与这春色相映,增添了无限诗意。真正地做到了色香味俱全。

为了公平起见,文如风提前是不知道哪道菜是谁做的。

他拿着筷子,分别在两道菜前细细品了品,脸色一阵红润,一阵苦涩,又一阵苍白,就是一句话也没有说。

众人被他弄得也跟着紧张起来,纷纷自行猜测起来,有人觉得左边那朴素的菜品肯定味道极佳,也有人觉得右边那道菜好看肯定也更好吃。

总之,看热闹的人是吵得不可开交。

突然,有人应声倒地。众人停下动作,连忙循声看去,只见文如风一脸痛苦,倒在了地上,他的脸色涨红犹如猪肝色,感觉下一刻就要嗝屁。

不等人将他扶起来,他扣着喉咙,鼻子里流出血来,有人略懂些医术,耗了几下脉说这是服了毒的症状。

人群中不禁纷纷紧张,惊恐起来。

秦朗突然指着沈璃沉声道:“大胆,你不会是觉得比不过我,就在菜里下毒,把人毒死这下就分不出胜负,打成平手你就得意了罢。”

有人敢污蔑她。

沈璃也不甘示弱,叉腰指着他吐唾沫星子:“你少胡说,杀人可是大罪。我看是你下毒了吧,故意恶人先告状,贼喊捉贼。”

“你才是!”

“你才是!”

……

那位医者怒吼一声,说他们懂不懂尊重患者,都什么时候了,赶紧找解药要紧。

最后还是沈璃建议,先服些茶水缓一缓。茶水也有排毒的作用。

一杯茶下肚,文如风果然好了许多,医者建议可以灌些尿刺激胃部吐出来。

正当秦朗命人寻来,举着正要灌进去时,他突然睁眼,一下打开了他的手,猛烈地咳了几声,埋怨道:“你这个庸医,可有行医证明?本官只不过是吃太多芥辣,给辣着了。”

……!

“天下果然没有免费的午餐呀。”

……

“那您刚才为什么不提前喝水呢?”沈璃扶起他道。

文如风一脸正经:“喝水会中和菜的味道,这样不就不公平了吗?”

说的好像没什么毛病。

一场误会后,众人又回到了刚才焦灼的状态,等待结果的时候,纷纷抓耳挠腮,急不可耐。

“这个嘛,”文若风悠悠地道,“本官也不知道。”

啊?

众人跌了个跟头,纷纷起哄道,好吃就是好吃,难吃就是难吃,什么叫做不知道?人群中的埋怨声音越来越大了,眼看就要失控。

“大家静一静,”文如风憨笑一声道,“刚才的气氛太紧张了,和大家即兴开个玩笑。接下来,我来宣布结果。获胜的就是”

刚还喧闹的人群,纷纷安静下来,生怕漏过了重要的信息。

服饰参考《孟梁录》,茶婆婆选自《都城纪胜》,夜市参考《北窗炙鞣录》,物价参考《宋代物价研究》:北宋中期,白云瑞禅师言:”一文大光钱,买了个油糍吃“。洛阳饭馆之中,10文钱可以买一碗热腾腾的羹,所以一碗面按15文。

古法水煮肉片、鱼香肉丝、玉井饭参考《山家清供》及百度百科。酸馅是蔬菜包子。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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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第一场美食比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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