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他妈......”胡不凡双眼瞪大,指着我就要开骂。
“我他妈怎么了?”我此刻心头的火气却比他更盛,话语里更是忍不住布满了戾气:“我他妈是蛊师,你刚刚才知道是吗?我他妈一个蛊师,常年需要和药草毒虫打交道,我钻过的老林子比你挖过的坟都多,怎么!我认识什么虫子还得提前跟你报备?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在这跟我指手画脚!别说那些殓蝇和我没关系,就算他妈真的跟我有关,就是我故意惹来的,你又能拿我怎么样?你他妈能杀了我不成?”
“娘里个熊比!”胡不凡是个典型的火爆脾气,一路上也总是一言不合就会暴跳如雷,所以他下一秒确实挥拳朝我轰了过来。
可也几乎是在同一时间!林檬飞速起身,手上匕首一翻,冷冽的刀光在空中划过半弧,直迎上了胡不凡的拳头。
看到这一幕的胡不凡脸色大变,想要收势却已来不及,若不是林檬意在逼退对方而不是斩断他的手指,下一秒必会鲜血爆射,但饶是如此,胡不凡的三根手指也都被破开一道口子,鲜血顿时流淌而出。
“沃日你个先人!林檬你疯了!?”胡不凡惊骇地捂着手上的伤口,看向林檬的眼神透露着忌惮。
“疯的是你,姓胡的,别忘了这里是什么地方,丛林,丛林里面多的是数不清的毒虫蛇蚁,你在这种地方对她动手,是嫌命太长了吗?”林檬缓缓眯起眼睛,语气带上一丝危险:“你嫌命长是你的事,按理说跟我无关,可是黑心蛆这家伙,想法向来和常人有异,万一她觉得是我们挑唆你对她动手,然后一气之下把我也给清算进去,那我实在太冤枉了。而且我劝你们一句,别看她总是一副窝窝囊囊的样子,似乎很好欺负......林明知道吧?前几天才死在她手上,我甚至都来不及反应,人就那样死了。所以说,你们没事少惹她,别到时候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林檬这番话一出口,在场的几个人都不吭声了,但个个眼中都流露出了异样的神情,胡不凡更是整张脸黑沉似水,他一声不吭的捂紧自己的伤手,眉头紧皱。
林檬说完则是扭过头来看我,注意到我原本搭在膝盖上的手掌下有一道黑影快速闪过,她露出一抹了然于心的微笑,然后慢慢眯起眼睛,疑惑的表情似乎在向我询问:“说起来,黑心蛆,有件事我很好奇,你可以为我解惑吗?”
“不能。”我摇头。
“.....好~我就当你答应了。”林檬收起刀,眯眼一笑。
“你耳朵里是真塞毛驴了......”
“为什么你会突然良心发现,额,就是救人......说实话,我其实也只是抱着试一试的态度让人去找你,没成想你真的过来了,虽然中途出现了一些不愉快的小插曲。但我能看得出,你当时真的打算救我五叔,可很奇怪......从我对你的印象来看,你身上不具备那种高尚的助人情结,看见他人身处困境,收起援助之手冷眼看着对方陷入绝境尊重他人命运才是你的一贯作风,怎么这次......”林檬目光幽幽地望来,一双漆黑的眼眸显得若有所思。
其他几人闻言也都困惑的盯着我看,似想要从我脸上发现一些端倪。
我则下意识去掏烟盒,可从口袋摸了一圈,才想起最后的半包烟已经被我抽完,最后只能叹了口气,揉了揉眉心道:“我师父常夸我,一百斤的体重就有九十七斤反骨,还有三斤心眼子......”
“等等,这是夸吗?”吴明绪惊愕地问。
“不然呢?每个人表达感情的方式不同,你嫉妒?”
“额......不嫉妒,你继续......”
“我说到哪了?”
“你说你师父骂,不是,夸你心眼子多......”
“哦,对......”我深吸一口气,沉默良久才在众人的注视下抬眸逐个回望,眯着眼睛淡淡开口继续道:“说实话,你们对我都很不友善,按理来说我没必要出手帮你们救人,但是我想了一下,路才走到一半,一下子就死太多人,有些不吉利,再加上也不是什么大问题,顺手的事......当然了,你们也可以认为是我心眼多,在耍心眼,毕竟这林子这么大,路程才走到一半就已经开始死人了,那谁知道后面还会不会遇到什么稀奇古怪的危险呢?这种情况下,自然是多一个人就多一份力量多一份安全保障,所以我出手救他们,也相当于是在给自己多加一份活下来的筹码,这很好理解不是吗?”
“这个理由倒是像那么回事,起码我是信的,黑心蛆是个典型的利己动物,会为了接下来的行程给自己多留一份安全保障无可厚非,那么你们几位呢?她的这个解释你们可还满意?”林檬似笑非笑地看着其他人,尤其目光在扫过胡不凡时多停留了两秒。
在林檬的眼神威胁下,胡不凡渐渐恢复了冷静,起码说话的时候已经收敛了那股莫名其妙的杀意,紧接着他沉思片刻,问出了另一个问题:“二十年前的那件事,你知道多少?为什么你们时隔这么久突然要去那个地方?”
我淡淡的摇头:“不知道,我师父确实是让我去那个地方办一件事,但是具体什么事,我不能告诉你们。你们想知道当年究竟发生过什么,你们大可以亲自去查,去看,我不会妨碍你们。相同的,我要去做什么,你们也别问,也别妨碍我,咱们各有各的目的,各自做各自想做的事就成,井水不犯河水。”
“我怎么能够信任你?你又怎么证明你说的都是真的,万一这次行程其实是你们巫蛊一脉的阴谋呢?就像二十年前只有春三月一个人活下来那样,谁知道这次会不会又是同样的手段,把我们带进去,最后只有你一个人活着出去!”
胡不凡越说脸色越沉,那目光好像闪亮的刀子似的掠过我的脸,使我感到隐隐的寒冷,而随着他的话音落下,场面也顿时安静下来,只剩周围几人紧张的心跳声,均匀的呼吸声,在静的诡谲的气氛下,异常清晰。
我心中并无波澜,换位思考一下,如果我是胡家人,我也会怀疑春三月是否别有用心,毕竟二十年前来了一批人,死的只剩她一个,现在二十年后,又凑齐了这么一批人,同样的,还是巫蛊一脉的人带队......
如果不是春三月告诉过我只需要确认一下落发陈是死是活,我都会以为她真的别有目的,可事实是好像人家真没有啊!
我缓缓抬头,视线从众人的脸上一一扫过,最后沉声应道:“你要是这样说的话,那我可就要打开天窗说脏话了。”
“说什么?”
“说亮话了......”
我不满的斜睨了胡不凡一眼,继续道:“首先......我压根不需要向你们证明任何东西,拜托,你们谁啊?我跟你们关系很好吗?是我求你们来的吗?我没记错的话这只是我和齐长风的一次利益交换条件,我根本没求你们任何人必须要去什么的,你可以选择不去啊,那都是你的自由,腿长在你们身上,你觉得这是巫蛊一脉的阴谋,那你们就不去好了,现在掉头回家也来得及,怎么就搞得非得我要给你们证明什么呢?还扯什么信任我,呵,笑死人了,我需要你信我啊?我求你信我啊?咋的,你是信徒啊?被你信的人能飞升成仙啊?搞笑。”
我讥讽的笑了一声,站起身来就准备回帐篷,口袋的烟早已抽完,我需要回帐篷补充‘余粮’。
至于胡不凡他们会不会走,这个我一点也不担心,毕竟所谓的阴谋?那根本不算。
哪怕巫蛊一脉真有其他目的,这些人也一定会跟着去的,因为他们都有非去不可的理由,那传闻中涉及到长生的东西,谁会轻易放手呢?就连那两个希伯来人,不也是得到消息才跟来的么......
所以啊,这不算阴谋,是阳谋。
和其他人面色凝重的沉思不同,林檬全然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见我起身要走,她也施施然地跟了上来:“黑心,额......阿善~你是知道我的哦~我可跟他们不一样,我是绝对相信你的。你看他们这些人,都对你们巫蛊一脉不友善,我就不一样了,我是真心把你当朋友的,所以你不会让我失望的对吧?”
听完林檬这声,一个字转八百个弯仿佛嗓子眼被阎王锁喉的“阿善”,我立时汗毛倒竖,脊背发凉!我发誓这辈子都不想再听到那两个字!
我猛地扭过头,恶狠狠瞪了她一眼:“没有镜子总有尿吧?撒一泡照照看自己现在什么德行!算盘珠子都要蹦到我脸上来了,狗屁真心朋友,三两句就暴露出你的嘴脸,还不让你失望,不让你失望什么?我也是第一次去那个地方,我怎么知道会不会让你失望?总之还是那句话,我没求你们去,你们爱去不去,去了的话,一切后果自负,别临到头又什么屎盆子都往我头上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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