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潭水深千尺,”来超伸出食指来从众人面前划过“轻舟已过万重山。”
“是不是感觉莫名其妙和谐!”来超神采飞扬地拍了下手。
李均启小声重复了一遍感叹道:“我靠,还真挺搭哈。”
“我那天就是一个脱口而出,”来超问其他人,“我是不是有一种天赋?”
“这算什么天赋?”李均启说,“有本事你现场来一个。”
“我想想哈。”来超再次发挥他的诗词重组能力,“老妪力虽衰,波撼岳阳城!”
“这个是真的绝啊!”李均启竖起大拇指,“不行,你别再说了,我真怕考试给自己写错了。”
来超答应着:“也是,我也不能再这么想了,不然考试全给写串了。”
“不过说起桃花潭水深千尺来,我突然想起来我的小学语文老师说,其实李白是被汪伦骗去给他写诗的。”
不知道谁又起了个头,大家纷纷讲述起自己所听说的版本:
“对啊,要不是汪伦用十里桃花和万家酒店的名头吸引李白,不然当时谁能请到他呢?”
“结果桃花是潭水的名字,万家酒店只是酒店的主任姓万。”
“不得不说,这招还是绝的,不然李白怎么去了呢?”
周宇则坐在一边看着学案,谢博文坐在陈风的位置上来找他问老师上节课讲的一道题,周宇则把他没听懂的那两个步骤慢慢给他梳理了一遍。谢博文听完后朝他表达了谢意,接着又因为一旁来超和李均启的笑话皱了皱眉:“古诗也不是这么背的啊。”
周宇则也这么觉得,不过还是苦笑着说:“对啊,不过只要不是故意在原来诗句的基调下来一句押韵但完全是为了搞笑的句子的话也不是那么不可原谅。”
谢博文点点头俨然一副他们是大人的样子:“对,小孩背串了,感觉好玩。”
然而天不遂人意,从超市回来的陈风刷地从后门跑过来,扔了一根棒棒糖到周宇则的桌子上:“巴山楚水凄凉地,baby can you kiss me?”
周宇则:“……”
谢博文:“……”
陈风看了看沉默的两人,还以为两人沉浸在学习的世界里,很是热情地把属于自己的那根棒棒糖递到谢博文面前:“班长辛苦了。”
“不辛苦,谢谢你。”谢博文拿着学案和糖起身,临走的时候用充满同情的眼神看着周宇则,“辛苦你了。”
陈风坐下把扔在周宇则桌子上的糖放他手里,周宇则接过开始撕包装袋。
看着他疲惫的脸色陈风关切地问:“班长不是说了客气的?给学霸讲题也这么辛苦?”
陈风想起近日自己一天问一百道题的频率,突然大惊失色地看着周宇则说:“那给我讲题岂不是像受刑一样?”
“那倒没有。”周宇则问,“你刚刚那半土不洋的诗句怎么回事?”
“什么半土不洋……”陈风突然想起自己刚刚说的那句好像确实是半句中文半句洋文,“从网上学的啊,昨晚我妈刷视频被我听见了。”
“可火了!”陈风怕他不信,还专门打了个比方,“差不多十条视频有**条是这个。”
周宇则对此感到十分不解:“这种东西怎么会火?”
陈风科普道:“其实很早之前就有了,暑假的时候还流行过什么你的秘密,会是love me吗?这种谐音梗。”
“是吗?”周宇则抓住他话里的问题。
“是啊。”陈风说,“不过这次这个古诗本来明明是痛苦和激愤的,改成这种梗确实不太合适了。”
周宇则点点头,没再对他进行刚刚准备好的说教。
-
这天自习课上,谢博文站到讲台上问有没有人打算报名参加元旦晚会,下面的人凑了一会热闹却没有一个举手的。
“每个班必须出一个节目,真的没有人尝试吗?”
谢博文见没有人应声开始点起名来:“文艺委员,你不得做个表率吗?”
“班长,我感冒了,真的无能为力。”女生说完还咳嗽了几声。
“石贝贝你不是艺术生吗?”
石贝贝反问他:“我一个学画画的现场作画吗?”
谢博文环视一圈,又找到一个可能性:“李均启你不是会滑板吗?”
“我总不能去台上滑滑板吧?”李均启瞪大双眼,没想到还能问到自己身上来,“再从舞台上摔下来那不完了?”
“陈风上!”陈怀扬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进了教室站在陈风旁边了。
陈风则一脸懵逼:“我上个什么劲啊?”
“你不是会rap吗?”陈怀扬再次锁定目标,“小周你也上,大家都能报则报,锻炼自己的好机会,都牢牢把握住!”
说完就围着教室从后门走到前门退场了。
“这算个什么事啊!”陈风抓住自己的头发把头往桌子上一下一下的磕。
突然感觉头碰到的地方变得软了一些,睁眼一看周宇则把自己的手放在那里。
“你再这么又抓又撞的,你的头马上就会和老陈的一样了。”
陈风听到这句话立刻停下自己的动作来,动作轻柔地摸了摸自己的头,生怕周宇则一语成谶,自己以后也和老陈一样顶着个稻草窝生活。
陈风问周宇则:“那咱们报什么节目?”
“是你。”周宇则纠正他说,“是你要报什么节目。”
“你不报吗?”陈风试图拿老陈压他,“老陈说了让咱俩都报上的,你不会不听老陈的话吧?”
周宇则完全不吃这一套:“老陈还说让全班都报上呢。”
“我不管,他点你名了,你必须报上。”
没等陈风忽悠成功,谢博文就把三个人的名字给填上去了,然后才先斩后奏来问:“所以咱们准备什么项目呢?”
陈风问:“为什么是三个人,你自己都报了为了还要把我们也填上。”
谢博文则理所当然地说:“你们两个是老陈要求报的,我是自己自愿来锻炼的。而且我也不知道自己能报什么,所以就来问你们了。”
“你不知道报什么还把我们给报上?”看着谢博文波澜不惊地表情,陈风放弃抵抗,“那好吧,我也好好想想。”
“唱歌行吗?”陈风问两人。
谢博文摇摇头:“我五音不全。”周宇则也跟着摇头表明自己也缺乏音乐细胞。
“其实我也只会喊两嗓子,在元旦晚会这种舞台上唱歌也完全不行。”陈风遂排除这个选项,又问,“那跳舞呢?”
三人包括陈风在内都在默认之中把这个选项再次排除。
“朗诵怎么样?”周宇则提议,“这个只要我们投入感情就好。”
最后三人一致通过。
“那朗诵什么呢?”陈风又抛出新的问题。
“《春》或者《致橡树》?”谢博文说,“我以前只朗诵过这两篇,不过都不算很切合元旦。”
“倒也不用切合元旦。”周宇则看着二人说,“我们可以找找各自喜欢的诗歌,选一个最合适的。”
“或者搞个诗歌朗诵串烧!”陈风说。
“串烧还是有点难度的。”谢博文说,“我最喜欢的诗人是李贺,好像朗诵起来也略微的困难。”
“问题不大啊问题不大。”陈风拍拍二人的肩膀,“我们慢慢来!”
下午陈风吃完饭边往教室走边在心里数算着应该选那首诗来朗诵,推开教室门一半的时候突然注意到阅览室的灯亮着。出于好奇,他走过去察看情况,发现古余兮和一个女生在里面。
古余兮立刻注意到了窗外的陈风:“哟,风哥。”
“你在里面干什么呢?”陈风好奇地问。
古余兮打开门看着他说:“实不相瞒呢,我和同学在这里排练我们的节目。”
“节目?”陈风问,“不会是元旦晚会的节目吧?”
古余兮一脸狐疑地问:“你怎么知道?”
“我和同桌也参加!”陈风兴奋地说,“我们准备朗诵诗歌,你们呢?”
古余兮想起每个年级最终只能留下十个节目这件事,选择保密:“我才不跟你说呢。”
陈风也没再问她,回教室把自己喜欢的几首诗写了下来:
《 破阵子·为陈同甫赋壮词以寄之 》
《将进酒》
《念奴娇·赤壁怀古》
《茅庐为秋风所破歌》
第一节自习课上完之后,谢博文来找陈风和周宇则,三人拿着各自写的名字一对,发现三个人都写了李白的将进酒,于是一拍即合敲定下来。
陈风本来想着借自习课去外面多排练几遍,但由于自己改过自新,每节课的知识点都要在自习课及时巩固,再加上周宇则和谢博文两个典型的学霸也没打算浪费原本的学习时间,所以他们从敲定节目到现在一周以后,仅仅排练了两遍。
还有一周就要海选了,陈怀扬催着他们第三节晚自习去自己办公室排练。张志奎在一边听着还气不打一处来,开始指点他们:
“傲气!傲气呢!五花马!千金裘!再来一遍!”
三人跟着陈怀扬和张志奎一遍一遍重复,感情不到位的地方都举例子让他们更好的理解一次。
临近放学最后一遍,三人竟然朗诵的有模有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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