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学生们举着“卖国求荣,早知曹瞒遗种碑无字;倾心媚外,不期章惇余孽死有头”的对联,喊着口号,浩浩荡荡地在街上游行示威,期间很多学生从四面八方涌来加入这场声势浩大、铭记史书的运动。
三人也被身边热闹的气氛影响,和着人声高喊:“取消二十一条”、“严惩国贼”!
学生们边走边喊,陈风感到情绪高涨步伐有力,右手握拳高喊口号。
周宇则在一旁取笑说:“怎么?现在又化身激进青年了?”
古余兮反驳她说:“怎么?某人不是初中因为没演的了星星之火那场舞台剧一整天没吃饭吗?”
陈风笑着碰了碰周宇则的胳膊,接着拉着他一起沉浸在这场鼓舞人心的游行当中。
不过一会儿,就遭到了军警的阻拦:“你们停下!此处不允许游行!”
有学生满是愤恨地喊道:“凭什么拦我们?这是我们的自由!”
军警们并不理睬他们,继续赶人:“东交民巷使馆区,快点回去,不然小心我们不客气!”
“中国的土地不让中国人通过?”
人群中有学生喊道:“我们去外交部!去卖国贼曹汝霖家里!”
众人纷纷附和,接着就熙熙攘攘地涌向赵家楼胡同的方向。
总指挥看场面失去控制,极力阻止:“我们要冷静,要想清楚我们的目的是什么!”
然而另外几个走在前面的学生继续高呼口号,登台演讲,气氛一下子激烈起来。
一路上每个学生的情绪都格外激昂,挥动着旗帜为祖国的未来放声高喊,踏上救亡图存的道路。
每辈青年人的身影都或许相似,却又一直不同。但相同的,是他们那颗热血沸腾的内心,是为了最求公平与正义的匆匆步履,是此时此刻与未来的每分每秒。
游行队伍来到赵家楼胡同的时候,却看到赵家楼大门紧闭。学生们四处张望,发现房屋围墙太高,根本无法翻入。
有人愤怒地将手中的旗子扔进院子里面,大喊着:“卖国贼曹汝霖该死!”
“杀曹汝霖!”
学生们很是心急,纷纷大喊着,让卖国贼曹汝霖快点出来。
此时前面领头的那个学生走到大门右侧一跃而起,跳上一旁的窗台。
“我练过武功,我来。”
接着用力一拳敲碎一旁的窗户,下面围观的学生纷纷给他加油鼓劲。
接着男生用尽全力掰弯了窗上的钢筋制的防盗围栏,一跃而进。
后面有几个学生紧接着爬上窗台跳进院子里。
其余人并不能注意到他们三人,陈风率先跳上去,周宇则在下面配合他把古余兮送上去,最后是周宇则。
进入院内才发现,里面已经有几十个警卫守在那里,并且手中都持着枪械。
但是看到进来的学生却没有什么威胁的语言或动作,反而放下手中的刺刀,往旁边一闪。意识到警卫们并不打算阻拦他们,刚刚领头的学生跑到门口把大门拉开,剩下的学生全部都涌进来。
几个警卫也只是象征性地拦一下,不过一会儿,剩下的学生们全部都进入了赵家楼。
赵家楼像个大观园一样,分为三个院落,院内又有各式房屋大大小小几十间。
大家分开去找,领头的学生进入主房内,就看到了惊慌失措的曹汝霖正准备逃跑,于是二话不说,诸位正义凛然的学生们按住他就开始拳打脚踢,指责着他的卖国行径。
而学生这边被殴打的曹汝霖正拼命地想要说什么。
“我不是……我不是!”
“严惩国贼!曹汝霖!你这个大汉奸!”
“哇……不是……我不是曹汝霖。”
终于在大家打得差不多了的时候,他才有机会开口。
“我不是曹汝霖,我是章宗祥。”
此话一出,为首的学生愣了一愣:“你不是曹汝霖?”
趴在地上的人解释说:“对,我不是,我是章宗祥。”
“章宗祥?不还是卖国贼,揍他!”
一个学生反应过来,继续揍他。于是刚刚的经历又重新来了一遍。
这时一个日本人跑出来劝阻学生。
三人趁机跑到其他屋子里查看情况,顺着那个日本人出现的地方找去,就看见一个中年男人藏在两间卧室夹层的箱子里。
接着趁人不注意,从后门溜出来,换上便装逃走了。
见找不到曹汝霖,刚刚领头进来的那几个学生找出随身携带的火柴,提议烧了曹宅。
陈风在一旁担心地说道:“这样不行,他们会被抓起来的!”
“历史已经发生,就注定无法更改了。”古余兮解释。
周宇则劝慰道:“你放心,他们会没事的。”
一位主导者站起来说:“你们这样,我负不了责任!”
刚刚提议的学生毅然决然地说:“谁要你负责,你确实负不了这个责任。”
于是几个激进的学生首先放出了第一把火。
这天风很大,吹着少年们的衣衫袖角,也吹拂着少年澎湃的心。
大火蔓延了半条赵家楼胡同,甚至伤及无辜。赶来的军警逮捕了来不及散去的学生。
三人在原地看着,良久古余兮说:
“这次,是卖国贼了。”
五四运动后曹汝霖离开政坛,转入实业界,任交通银行总理、中国通商银行总经理等职。
抗日战争时期,他又先后被聘为伪华北临时政府顾问、伪华北政务委员会咨询委员。
而这一幕场景,实在让三人摸不着头脑。
曹汝霖在五四运动后就为保住晚节而投身于慈善事业,比方在冬天曹家会向拉洋车的车夫施舍棉服,并经常向穷苦百姓施舍棺木。
这天曹汝霖叫来分发棉服的伙计吩咐道:“你不能直接去大街上发棉服,不然会有很多人来冒名领取。”
于是出门乘坐黄包车,在胡同下车的时候亲自把棉衣发到车夫的手上。
还要求分管此事的伙计学着这样来做。
并且他还联合他人出资建立中央医院,不收穷人的医疗费,也不领取薪水。
在后来日军侵华妄图抢占医院的时候,曹汝霖交涉说这家医院是私人经营的慈善性质医院,于是日军只好作罢。
古余兮郁闷道:“那这算什么?”
“慈善家?”陈风此话一出,三人已经重新回到教师楼的走廊了。
幸好时间并没有发生变化,古余兮连忙捡起地上的学案往历史办公室走去:“我得进去找支笔把刚刚的答案都写上!”
陈风碰了碰周宇则:“喂,说说你那个舞台剧呗!”
周宇则疑惑地开口:“什么舞台剧?”
“星星之火啊。”
陈风原本以为周宇则会和之前一样不接话,接着听周宇则笑了一声说:
“一个根据《宣言》改编的爱国舞台剧,我很想演那个拿着报纸冲进去宣布和会谈判失败的那个角色,但老师说我长得太清秀,要我演那个上台发言的冷静青年。”
“哈哈哈哈哈哈哈。”陈风笑着说,“那要是我的话肯定就能演出了。”
周宇则笑而不语,看着走廊里的挂牌。
教师楼走廊里贴着很多名人名言,用来鼓舞学生投身学习,为祖国做建设。
譬如他们身旁这句话:世界是你们的,也是我们的,但是归根结底是你们的。
其实后面还有半句:你们青年人朝气蓬勃,正在兴旺时期,好像早晨**点钟的太阳。希望寄托在你们身上。
呈放板块太小,而意义太大。
古余兮从办公室里走出来,朝他们招手:“走!喝不喝奶茶?”
周宇则依靠在他旁边的那堵墙上笑着问:“茉香奶绿?”
古余兮使劲点点头,又看着陈风问:“柠檬水?”
陈风也跟着笑起来,学着刚刚古余兮的样子使劲点头,回问周宇则:“你也是?”
三人都大笑起来,陈风走在两人后面,抬眼看见旁边的句子,完整认真地默读了一遍,随即跟上,挤在二人中间。
他突然感觉一阵热流从头脑上皮划过,这大概就是文字的力量吧。
他想,
所以我们不畏惧未知的前路,不拘于迷茫的未来。
回家后陈风在好奇心的驱使下打开电脑开始搜索关于曹汝霖的资料,发现他们所经历的一幕幕都在互联网上有所痕迹,网络上说他晚年写过一本《一生之回忆》来记录自己的一生,挽回自己的名声。
陈风打开手机刚想着下单一本,又想起来自家有个专业人士,便冲房间外喊道:“老陈!”
正在批改作业的陈怀扬闻声应道:“怎么了?”
陈风见他答应地不急不慢的,干脆打开房门走到客厅问他:“你有没有《一生之回忆》?”
“什么一生回忆?别看你妈妈不在家就想套我的话。”
陈风边笑边解释道:“哎呀不是,是曹汝霖写的那个回忆录!”
“哦哦哦!好像是有这么本书,你去我房间的书柜第二层看看。”见陈风转身去找书,陈怀扬笑着说,“你这孩子,写个作业还专门翻本书,这是开悟了啊?”
周日开学的时候,陈风很是自豪地把情景导入的第二问写得满满当当,然而其他地方却简陋得不行。
果然历史课的时候陈怀扬说到情景导入,大部分人都写了卖国贼,政府官员,亲日派等等。
“怎么还有人写人啊?我能不知道他是个人吗?”陈怀扬生气地问,“来超你站起来说说你什么意思?!”
来超站起来心虚的低着头没说话。
“周宇则和陈风答的很全面啊,还有律师、交通银行总理,陈风还整了个慈善家出来啊。”
陈风很不好意思地说:“刚好看了点资料。”
前面第一排的谢博文会过头来怒视着陈风:你最好是一天刚好看了这么多资料。
听着下面的议论声,陈怀扬说:“这个卖国贼啊,他也不能一锤定音说他就是个坏人。”
接着他就讲道:“他在冬天呢会让下人乘坐黄包车,到了胡同下车的时候给人发棉衣,目的是怕有人乱领。”
“还建了慈善医院,穷人去看病不收钱的,只赚资本家的钱啊哈哈哈哈哈。”
“来来来现在回顾一下第八单元的两课。”
最后在临近下课的时候陈怀扬说:
“世界从来都不是非黑即白的,所以我们学习历史。”
“所以我们在做题的时候经常会写这么一句话:要用辩证、发展。全面的眼光看待历史。”
“但是我也在网上看到这样一句话说历史书太小,装不下他们的伟大,我们随手一翻,就是他们的一生。”
“寥寥一笔,革命英雄赵一曼、千古一相张居正、直谏得失的魏徵、百世大儒陆九渊……甚至只是课本角落里的引言和事例中的一笔。”
“而还有很多人很多英雄,甚至不会出现在历史书上。包括那些一心为国的勇士,勇于革命的青年学生。”
“所以我说,历史从来都不是记忆的负担。”
“历史有血有肉!”
最后他大手一挥:“行了,好好复习吧,我看谁期末考试不把辩证全面发展的眼光写上!”
出处自己查吧,打不出来(哭)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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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卖国贼·黑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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