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要怎么证明?
公主殿下,你可真会给本相出难题啊!
萧灼面露难色,不想看苏煦,也不想看众人,他尽量放空自己,思绪随着风飘散又收回,左思右想,苦思冥想。
刹那间,一个颇为冒险的想法在他的脑海中绽放,如同昙花一现般一闪而过。
有了。
趁露笙不注意,萧灼“啪”一巴掌打了过去,结结实实的打在苏煦的脸上。
苏煦:“???”
不是,你脑子有病吧?
当着众人的面,苏煦只能在心里骂骂咧咧,表面上不好失态,更不能失了礼仪。
这毕竟是有关北渊公主的宴会,往小了说,是即将到来的家宴,往大了说,那就是两国邦交啊!
他是大周的武相,也代表着大周的颜面,自是不好爆粗口。
手指在脸上摩挲,纠结片刻后,“哐”的一脚踹了回去。
这一踹不要紧,正中萧灼下怀,只见萧灼柔弱的倒在地上,眼中尽是挑衅之意。
苏煦脸色一变,连忙装模作态的上前搀扶。
众人目瞪口呆的看着二人精彩的表演,片刻后,现场一片嘈杂。
在人声鼎沸中,萧灼忽感不适,双目短暂失明,眼前一片乌黑,他意识到巫云蛊要发作了,顺势抱了上去,趁机咬了苏煦耳骨一口。
咬出了血。
随后,萧灼慢吞吞的从怀里掏出帕子,擦干净嘴唇上正在缓缓溢出的紫黑色的血,又将沾了血的帕子塞到袖子里,指尖在唇瓣上轻轻一点道:“唇脂不错。”
苏煦捂着耳朵,笑意渗血:“本相就喜欢烈的。”
众人:“哇!!!”
缓了好大一会儿,泰安帝才开口问:“你们就是这么证明的?”
“打是亲,骂是爱。”萧灼瞥了一眼苏煦说。
“实在不行用脚踹。”苏煦接话道。
泰安帝:“……”
“罢了,两位爱卿快些入座。”泰安帝满脸都是嫌弃的表情,好像再说你们两个别在这里丢人现眼了行不行?
好歹是大周的文相和武相,叫外人看了去,不得笑掉大牙?
萧灼和苏煦各自回到座位上。
盯着满桌的菜,萧灼有些烦闷,这里最是热闹,却让他感觉到孤寂,越是此种场合,萧灼就越觉得自己是独树一帜的。
刚才强行压住巫云蛊,现在又反复了,萧灼闭上眼,单手扶额,垂下头装作无事发生的样子,心里道:“这次好像又厉害了许多。”
他借口离开了宴会,回到了文相府。
在萧灼离开后不久,苏煦也跟着离开了。
文相府内
萧灼挥手让萧逸出来,“让你查的事情查的怎么样了?”
“那日,兵部尚书之子出现在春花楼,还与甄雪姑娘闹得不愉快。”萧逸猛的扎到萧灼身前,声音却十分柔软,像是从黑暗中冲出来的恶魔,在触碰光明的瞬间得到净化。
“兵部尚书之子?”萧灼利落的转过身来,眸色如黑焰般直盯着兵部尚书府的方向,似是要将整个兵部尚书府焚烧殆尽,“找死。”
“少主想怎么做?”萧逸也朝着兵部尚书府所在的方向挥动铁拳,摩拳擦掌道:“要不要属下替你杀了他?”
此刻,杀意四起,从四面八方涌入二人之间。
杀意宛如正在被千刀万剐的灯芯,燃烧着最后一丝沉稳,在其中徘徊不灭,引发心神动荡。
“不用。”萧灼是真的想直接抓住赵秋阁打一顿,或者杀了他解恨,但他内心还有一种声音,告诉他不要这么做,也不能这么做。
不是因为不可做,而是一种劝诫,一种太过顺利的预警。
怕是有诈,或者是有人故意构陷也未可知,想到这里,萧灼冷漠的叹了口气,眸中冷如寒冰,看不出一点波澜,就像是冻住了一般,“若真的是他,自然要留着慢慢炮烙。”
“若不是他呢?”萧逸好奇道:“少主又待如何?”
“若不是他,就换个人慢慢炮烙呗!”萧灼用余光一瞥:“怎么,你也觉得不是他?”
“不清楚,但是事情进展的太过顺利,反倒是……”萧逸分析道。
“找机会我在去趟春花楼,你再去探。”萧灼笑道:“先退下吧!”
“是。”
萧逸走后,萧灼轻咳几声,脱下大氅,站在寒风中。
不知不觉间,竟已入了冬。
萧灼体内的巫云蛊频繁发作,一个不留神,便倒在了地上。
再度睁眼时,床边守满了伺候的人。
萧灼一睁眼,就看到一个个额头上或多或少的都有汗,问道:“你们怎么了?”
众人退向一旁,跪在地上。
萧灼这才看清,屋子里的熏炉,火炉都燃的旺盛,而他却感受不到一点温暖。
手臂撑着床沿艰难起身,摆了摆手示意他们退下,屋子里就留下府医。
“现在很热吗?”萧灼不敢相信的看着他。
府医微微抬起头:“少主,不热。”
“撒谎。”萧灼拆穿道:“你们一个个的都直冒汗,怎么可能不热?”
这间屋子里,也只有我冷。
“老萧,你和我说实话,我还有多少日子可活?”
问这个问题之前,萧灼就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
他心里想着巫云蛊发作越来越厉害,怕是很难挺过这个冬天。
“少主若珍惜身体,谨遵医嘱的话,熬过这个冬天还是可以的。”府医顿了顿,严肃道:“可少主若是再这样不顾及自己的身体,继续为所欲为的话,难保这个冬天不会倒下。”
“我知道了。”萧灼淡淡道。
早就预料到这个结局了。
亲耳听到府医这么说,萧灼竟然一身轻松。
“少主,听老夫一句劝吧,老爷将您交到我的手上,说句大不敬的话,我早就把你当亲生儿子了,你不能让我白发人送黑发人啊!”
“我会注意的。”萧灼点了点头,下定决心道:“势必熬过这个冬日。”
“那少主好生休息,老夫告退了。”说罢,府医便退下了。
萧灼木讷的坐在床上,静静地看了看四周,目光停留在窗子上。
他向往窗外,那里自由自在。
“这屋子与我而言,不过是一处安逸的囚笼,在这里面无人在意的死去,还不如在外面轰轰烈烈的死,反正都是死嘛!”萧灼走下床打开窗子,聆听着寒风的声音,感受着刺骨的寒意。
还未到真正的冬日,对于他来说,就已经寒不可耐了。
将手伸出窗外轻轻转动手腕,掌心便朝向天空,他抬高半寸,又翻过手来,试图用指尖抓住阳光。
阳光在白玉般的指尖缠绕,萧灼微微移动手指,透过的光线便俏皮的绕来绕去,像正在玩捉迷藏的孩子,这些无忧无虑的孩子逗笑了正在观赏他们的父亲。
笑意蔓延在嘴角,萧灼浑身充满力气,如同回光返照一样,他没有穿上大氅,也没有走正门,直接越墙而出,来到春花楼。
他是来找甄月的。
要想见到甄月,除非甄月出来千挑万选,否则就只有一条路。
那就是主动凑上去。
这对萧灼来说,可谓轻车熟路。
“呦,稀客啊!”甄月玩笑的看着萧灼,浑身都透着一股魅惑。
这些魅惑,萧灼全都视而不见,进来后迅速的关上门,直入正题道:“你姐姐出事那日,你可见过兵部尚书之子赵秋阁?”
“赵秋阁?”一听到这个名字,甄月就觉得印象深刻,想到没想就脱口而出:“他不是日日都来吗?”
萧灼:“……”
“听说那日他和甄雪姑娘起了冲突?”萧灼提醒道。
“冲突倒是没有,只是闹得有些不愉快。”甄月回忆道:“不过也算不上什么大事,你也知道干我们这一行的,免不了就要被富家公子,纨绔子弟调戏,我姐姐比较在意这一点,所以……”
“那当天还有谁接触过你姐姐吗?”萧灼扶着下巴问道:“比如……不经常来的人。”
“这个……”甄月仔细回想,眼前闪过一人到来的痕迹:“倒是真有一人。”
萧灼像是看到了真相:“谁?”
“就是那日和大人您一同来的那个大人。”甄月伸出若削葱根般的纤纤手指,在萧灼心口点了几下。
“苏煦?”萧灼后退半步,垂下手来想:“难不成真的是他?”
可是那日我明明已经试探过了,应该不会是他的。
虽然苏煦这个人处处和自己作对,但是为人还算可以,他说不会欺负弱女子就定然不会。
“除了他以外,还有谁?”短暂的自我劝说后,萧灼又问。
甄月摇摇头,这春花楼日日夜夜的接待数不清的客人,甄月也记不清了,再加上那天现场很混乱,她只顾得伤心了,没有多加留意。
此时,有人敲门。
“谁啊?”
甄月问,那人没有回复。
萧灼看向门外,看那人身形,有点像苏煦,他眼神示意甄月去开门。
门开后,苏煦就溜了进来。
开门的那一瞬间,萧灼就注意到了苏煦身后的“尾巴”,但他并没有明说。
反正是跟踪苏煦的,和他有什么关系。
本以为苏煦是来提供消息或者是来调查真相的,谁知苏煦刚一进来就开始摔东西,还破口大骂道:“萧寻安,你个狗东西,竟然背着我来这里找女人!”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