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人生框我。
全程带着接待高级领导人的笑容听完自称“龙傲天系统”的奇异生命讲述的震裂三观小故事。
“……也就是说，因为您的死亡，直接影响了主角的后续所有剧情。”龙傲天把他拉进系统空间里，安排他坐在沙发上，自己则站在对面拉出一块白板写写画画——一副精英人士的做派。
“狮励干了什么会让这个世界直接崩掉？”
江褚白喝干一杯凭空出现的气泡水给自己压惊。
“或者说这个世界——”他还是不习惯自己生活了二十一年的世界只是无数个小世界里平平无奇的一个这样的事实:“原本的剧情是什么？”
他带着点执念的追问:“人类最后赢了吗？”
精英人士龙傲天系统用没有手指的球形手推了推不存在的眼镜:“这个世界是由一本书演化而成的——但是，这本书的作者是一个虫族。”
“……一定要说的话这是一本以狮励为主角的大男主爽文。”系统干巴巴的快速补充。
对各种娱乐文学略有涉猎的江褚白:……
哈。
悬着的心终于死了。
龙傲天系统是一个牛逼哄哄的统。这些年来，它绑定过的每一任宿主任务完成率都差不多是100%，这种情况放在别统身上几乎是天方夜谭。年年被评为杰出系统的它一向对宿主精挑细选——
然而它万万没有想到会在度假中遇到世界崩坏。
通常而言，比起时间与空间自然孕育出的开放大世界，由一些个体的创造而诞生的小说世界的确脆皮很多。不仅容易被偷渡，还需要时空管理局派遣专员进行维护。
维护任务并不难，因为每个世界都有很强的自我修复能力。对小世界来说，只要剧情没有发生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就能发展下去。但是人的性格又不是一朝一夕之间就会改变的事情，同样的人，难道还能做出夸夸打自己大耳巴子的决策吗？
……开了眼啊。
“宿主，”龙傲天系统讲得口干舌燥:“原本的世界走向是，狮励会一直带着虫族的军队剿灭所有抵抗的文明。最后在只剩下资源星的情况下，带领虫族成为宇宙当中唯一的胜利者，弑杀虫母，取而代之。”
“然而您的死亡直接刺激他完全虫化，理智沦丧。直接沦为了没有理智的野兽，无差别攻击所有敢于接近您尸体的人。”
“自然，这样的他完全没有办法继续作为元帅。帝国对他进行的所有安抚与制服举措都失败了，无奈之下，实行了斩首行动。”
江褚白眼睛一亮，漂亮的眼睛月牙般弯起:“没有他……虫族其余的将军只不过是一团散沙而已。”他放松的靠在沙发上，笑盈盈看着系统:“看来我死的真是……太好了。”
龙傲天系统苦口婆心的标出重点:“问题是，宿主大人，这样完全背离创作者的世界无法存续——它已经消失在时空罅隙里了。”
“对我来说这个结局比第一个要好。”江褚白因为笑容而泛起红晕的面孔显得有些扭曲，龙傲天系统越看越觉得不对劲。
“您会遵守我们之间的交易吧？我们之间签订的契约是受时空管理局监督的，如果违约，惩罚非常严厉。”
“这个世界的崩坏你我都有一定责任。我需要您配合我在不同的世界里收集一些能量，来弥补这个世界的毁坏。任务结束后，您可以得到一具完全健康的躯体——我还会把您送到一个和平的世界，您会带着用之不竭的财富度过幸福一生。”
不怪龙傲天系统应激。
江褚白这个类型的宿主，它从来没有绑定过。
各项数据都与以往案例完全不符，然而分析结果却明明白白告诉它这个宿主达到了最低绑定要求。
……正常的龙傲天绝对不会这样笑吧。
嘴里每个字眼都熨帖得体，字与字之间的连接又隐晦的蘸了一圈糖浆。无害的气息，柔弱的躯体。但是在说出“这个结局更让我满意”时，没有情感的系统却感觉危险雷达警铃大作。
“当然会。”江褚白满意的看着史莱姆一样，自称系统的家伙。
“我最是重视诚信。”
——非常讨厌的一件事。
系统看起来习惯与直接通过读取宿主的思维来与宿主交流。这岂不是意味“我”的所思所想都完全透明吗。
不，哪怕是放在潜意识里……
这?家?伙，连有机体都不是。
麻烦死了。
因为虫族的坏印象几乎变成人类主义者的男人拆碎自己的思维，见缝插针似的在每个千分之一秒插进谈话里。江褚白把自己的思考结果牢牢塞进纷乱琐碎的日常深处，面上摆出久经训练的“诚恳式”微笑。
大脑里无厘头的划过一句“学院教育不是挺有用的吗”，下一秒已经被临时征调出的美好记忆填满。
“我们彼此之间更坦诚一点吧，系统。”
江褚白放缓语气，主动给对面的史莱姆团子倒了一杯热茶。
“你看，在那样危险的，世界崩坏的时候，你救了我。”
“……我很感激你呢。”
——因为历来绑定的都是人类当中被称为“龙傲天”的对象，从而对“隐藏BOSS”这个群体认知匮乏的系统用圆圆的触手挠了挠脑袋，有些受宠若惊的接过宿主主动分享的茶。
“呃……谢谢你。”
龙傲天系统突然有些惭愧。
明明宿主突遭大变，又被超出认知的对象灌输了一堆听起来残酷又荒谬的信息，却第一时间决定开展合作，甚至主动向它示好……
而它刚刚居然有些怀疑这个人类别有居心。
……天啊！龙傲天！你可是一个在《系统工作与宿主相处行为规范》考试里得到满分的统！你莫非要让一个赤忱的人类心寒吗！
“我再给你讲讲合同吧……”
系统打开自己的情感模块，选择“热情体贴”模式，对人类笑脸相迎。
江褚白垂着睫毛把史莱姆抱在腿上，手指在团子身上轻轻抓挠。听着突然变成话痨的系统滔滔不绝的讲解各种工作规则。
时不时恰到好处的接上一两句，让场面显得非常融洽。
……态度变了。为什么呢？
……哈……哈……
手指无意识的圈拢。
——你的疑心病也很厉害呢。
人:我可以完全控制我的大脑，精密的操作我的思维。
统:加载感情模块!
像人机的人和像人的人机组合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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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第 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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